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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腰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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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垂下脑袋,眼儿四下里往那叁个身上一溜:“咳咳。”你们咋就不说话呀,那不是要憋死人吗?“咳咳!”我使劲儿的咳。逃又都逃不了了。你们是闷葫芦吗?!
“咳咳!”菩萨呢。我咳……
“你…”某一弱软的声音在我火热的期盼终于出现,“你没事吧?”
“哈!没事儿,咱是一强人!”我转过头,俩脸颊的肉往上挤着眼儿,咧着嘴,“那个,我叫桥么。你叫啥名字啊?”是你先向我搭讪来着不是~我还是很维护男子汉尊严的不是~
“我。”小花还特害羞,一脸怯怯的忸怩,“我叫西赐。”
“小赐啊。”我点点头,慢慢的向小花那挪了挪。然后,一把手压上他那瘦弱的肩膀,看着他肥肥的两颊肉,“我料是比你大,你便叫我哥哥吧。你告诉么哥哥你今年多大了?”
我手下的身子轻微的缩了缩,可是也没见他躲开。我心里乐和了:这多可爱的娃啊,你瞧小小的鼻头红红的,那眼儿大溜着,小脸蛋粉肉的。
小赐说:“我今年八岁了。”
天,天雷!我上斜的嘴角不自觉的抖了抖,我还认定这小娃最多不超过六岁的:“你是撒谎的吧我告诉我你是撒谎的不是我知道我知道现在的小孩都谎报自己的年龄尤其是像你一样的小男娃可你不知道的是狼外婆就喜欢吃那些说谎的小孩你现在就给我招了吧岁数小也不是你能改变的不是……”
“么,么哥哥。”小赐说,“你怎么了?”
“咳。”我清咳一声,“我就练练嗓子。”
在车子的另一边传来了不轻不重的嗤笑声,小小白斜着他那娘凤眼儿,笑的春风柳条似的:“小赐,你到问问你的么哥哥他几岁了。”
你瞧!连声音都是娘儿的和小白媲美!
我高声说:“咱九岁了!”
“我还以为你最多不过七岁。”小小白挑着眉毛,诡异的哦了一声,“那原来还是我猜错了?”
“那是!”完全的脸不红,气不喘。
于是乎么子的年龄至此成迷!在很多年之后的很多人都在揣测他的年岁,并有诸多版本,其中又以瑞王府的双十年华和尚家的初初十八最为坚。
那端王府的二管家是一脸的斩钉截铁:我还记得我们家主子和么少拌嘴那会儿,么少自个儿嚷嚷说自己都双十了!那尚家的人哪里容他:你老别是瞎掰的吧,咱还记得清清楚楚么少和咱爷是同个年岁的!
谜一样的人呢。
“我叫秦二,今年十岁。十可比九大。”小小白侧着头,纤长的手托着尖下巴,眼里噙着一抹笑意,“么弟,还不叫一声哥哥来听?”
我气结。这秦二比小白还另人恨得牙痒痒的!可人家小赐还一派天真模样的看着我,我总不好向他挥拳头不是。我不情不愿的嘟囔:“秦哥。”
秦二说:“真乖。”
我三人到如今也算是有说有笑的了。但那小红却是从头至尾没有说过话。我料她是女儿家家的害羞,便主动找起她说话:“妹妹,你叫什么名儿?”
秦二在一旁垂着眼蹙着眉不知道想些什么民生问题,听我这般问小红,就又是一阵子的嗤笑:“可有你这么随便的人吗?姑娘的名字可是可以随便乱告诉别人的?你要是知道了,可得娶她。”
我看秦二眉眼上挑向我说教了一通。就又想起了小白,暗自里纠结他们二人行为举止的相似。可那是我却不知道小白与我说些循循道理,譬如春风,是想让你好。而这秦二,却是在我身上寻乐子,便是玩我。
“切。”我冷着脸回了秦二一个语气词,回头却又是笑靥如花好不灿烂,“那,那妹妹就别告诉我了。咱现在还没打算讨娘子。”
小红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遮住了眼儿,她的脸红了红,衬着发辫上仅剩一根的大红丝带蝴蝶结就更加娇羞了。
沉默~沉默~我是不是搅乱了一池春水~哦~
小红羞涩的看了一下我,柔柔的说:“么哥哥可以叫我小水。”
“那啥!哦,小水。”是你自己偏要告诉我的,不是我问你的…我不会讨你当孩子他娘的…
小水冲我甜甜的略带羞赧的笑了笑。
便是这样子我们四人混熟了。当然,牙公牙婆还是照样赶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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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吃喝拉撒睡的就过了八九天了,那日午间,听牙婆说我们已经到了邺城。
我知道邺城。它是我们楚国很大很大的一座城。村子里有些不不得弃耕从商来了邺城的,后来都变的可有钱了。我听村里人说春私塾和小白以前就是邺城的人,那春私塾总是干干净净的笑起来又特温柔,小白虽然比较娘,但春私塾说我们不可以以貌取人,所以我觉得小白除了比较娘,其他的可以说都好。所以总结来说,邺城的人也是好人。
我揭开车子的帘子,看着邺城的大街上人来人往热热闹闹的。真是,好一块奢侈的土地呀!
□□日里,小赐和小水已然把我当亲哥哥闹腾了。牙婆见我没了溜掉的打算,也便没有多花费力气给我插针,她说,你们若是乖觉了,我自然不会怎么样。这车子上谁没有吃过穷的苦,我若是可以自然为你们寻好的买主。于是我这被卖的生涯也开始如鱼得水。额。那只秦二除外。当然其实咱不是不想溜,而是那日硕大银针扎下去的恶狠狠的感觉还依旧,有时候一用力踩地,那伤处还是抽心的疼,每每让我想起那日想避又避不开的绝望,所以,切莫妄动~
小赐这会儿见我探窗向外望,就也贴着靠过来,眼儿转溜了一圈:“么哥哥,那个哥哥好美。可是他是不是不舒服?”
我转过头去看。入眼的就是一家特张扬艳冶的高屋。桃木的门儿正上方悬着一面匾,那上头写着四个扭捏捏的字,匾的左右挂着两个大红色艳丽的灯笼。我瞧着这家店好似冷清,只偶尔几个像戏台上风流公子哥的男子出来。桃门上正半倚着一个长衫轻薄华丽的男子,如瀑的三尺墨发上系着一根华丽的藏青色丝带,此男子慵懒的把玩着一支藏青同色的玉钗,他见了小赐拿手指他,缓缓的转过头,眉眼艳色一笑,转目流盼间是迷惑人的风情。
当然,那时候那年岁的咱哪里知道男人有什么风情可言,那些个美一点的,已经完全被斩杀在‘娘’字之下了。
不过就当下而言,我还真不知道那男子是不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才靠在桃木门框上的。只是这妖娆的场景,明明是男子,却让我隐约记起咱村里的李婶。那个丈夫死了好些年头了,活活的守了十年寡的漂亮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