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放手》舒雅

2、2

　　第二天，林文一早就对小恒说：“妈妈有一个新的工作，要出差一段时间，你和刘湘阿姨呆在一起，听她安排。”

　　小恒有些犹疑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下第一场雪之前。”她抱着那小小的孩子，不敢看他的脸。现在已经是十月，可是岛上从来都是如此繁花似锦，椰林树影，美的不像真的，没有四季变化，让人感觉不到时光流逝。

　　听到“雪”，他倒有些开心了，装作大方地说：“好，你快去快回！”林文听了，抓着那小手的手攥得更紧了。当时，他冒了被追踪到危险，在登机前硬是给她打个电话，她听了，只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仿佛不在意地说：“好，你快去快回。”

　　他那样的人，听了竟然不得不用轻咳掩饰哽咽，只说“你等我”。

　　可是，林文也只是一秒钟停歇，便拨了号码，冷冷地说：“目标已经逃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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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九的架势有些让林文等三人以外。他们竟然是在一个CBD的办公大楼里见面。那间办公室仿佛有篮球场大小，郁郁葱葱的植物占了很多面积。一张大台后坐了一个干瘦的男子，相貌普通，只是左眉梢处一条刀疤直划到颧骨下，有些狰狞。

　　林文只和小A到场，另一个配给她的人柳连在对面的楼里监视。

　　梁九站起身，走上前来，仔仔细细地打量林文，她只是静静等他先发话。最后，梁九嗤笑一声：“也没看出什么特别嘛。还以为真人比照片有多少光彩。”

　　两个人听了，都觉得对方是已经预谋已久，只等林文送上门。但是并没有出声。

　　梁九又笑了，说：“你们来接人，好。一人抵一人，公平合理。叫你们对面楼上的朋友过来一起去接人吧。”小A已经和对面的柳连通话叫她过来。内部通话机做成别针形状，就在衣服上。他们这边的情况，其实柳连一清二楚。

　　林文的心迅速沉下去，原来整件事不过是要扣下林文。局里恐怕早就知道，才放了关于顾恒之的迷雾让她上钩。

　　梁九看她始终不发一言，脸色也不曾改变，也禁不住有些佩服。晃晃脑袋，啪地打开墙上52寸的液晶屏，众人看去，原来是监视季海洋的情况。他居然在病房一样的一个房间，躺在狭窄的床上，挂着点滴。

　　林文开始有些喘粗气，问：“他怎么了？”

　　梁九不在意地说：“我的一个哥们儿当年不小心落在他手上，受了点苦。我这是一报还一报。他的脊柱被打折了，恐怕这辈子站不起来了。”

　　林文心中大叫不好，因为小恒在他们手上。此番季海洋这样回去，会怎么样？她一把握住小A的手，说：“你告诉刘湘，我回去之前不要下雪。”小A见她恳切的表情，认真地答应了她。

　　11月，北方就有可能落雪。她只是不能失信于小恒。

　　梁九听了这话，若有所思，但只是示意人上来，带走小A和柳连去接季海洋。然后伸出手，请林文坐下。

　　“梁九爷，你有话请明讲。我从来和你没有过节，现在我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想你儿子了？”梁九喝一口茶。

　　“你有孩子吗？”林文企图在心理上争取一下，喝了一口他递过来的茶，只觉得心中焦急干渴。

　　“有，可是我既宝贝我儿子，也宠着我儿子他妈。不象你，好像螳螂一样，为了生仔儿，还得吃了孩子他爸。”他的口气十分嘲讽。

　　原先只是猜测，只当是妄想，终于从梁九嘴里听到有关他，她终于忍不住任心底最深处的一股情绪泛滥开来。上下齿咬得发响，半晌，才能够故作镇静地问：“你要怎样？”

　　“果然最毒妇人心！”梁九摔了手上的紫砂茶杯，“要你怎样，自然要债主说了算！”

　　林文昏了过去。两眼闭上之前，她还意识到，茶里下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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