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润玉追妻路》卿未眠

70、第14章 非我族类？

　　是夜，昊辰在屋中自我怀疑，难道他一直猜错了？那禹司凤和润玉的头发炼化了这许久，都未有任何变化，莫非真的是他多疑了？

　　然而，下一瞬，一直炼化的那两缕头发分别闪出一道金色、水蓝色的光，化成了一片羽毛和一枚鳞片。

　　昊辰眼眸微睁，捏着那羽毛和鳞片恼怒至极：“禹司凤！润玉！你们果真是妖！”

　　这一刻，怒火浇灭了他的理智，根本不曾仔细探查，那鳞片上分明还带着一缕若有似无的仙气，只是离体久了，又被他炼化多日，这才不甚明显。

　　第二日很快到来，也预示着簪花大会开始。

　　宫主已在昨日晚间传令离泽宫弟子取消之前的安排，反而让他们配合抓内鬼，司凤从旁协助，直到半夜才安排妥当。

　　璇玑、腾蛇若无其事和少阳派弟子同住，暗地里却做好了明日一战的准备。

　　比武台周围，各派掌门等安坐于此，润玉、云裳也坐在观看席，看似闲适，实则一直盯着副宫主。

　　另一边，昊辰、褚磊也和点晴谷的谷主布置好了，只等各派掌门及长老之中的那个奸细暴露出来。

　　而副宫主对这些全然不知，还等着宫主那边动手后吸引住四大派的注意，他好抽身去取点晴谷藏着的那把灵匙。

　　比武台上璇玑正在比试，安排好离泽宫弟子的司凤正要去擂台那边，熟料被昊辰给施法困住了，他几番欲要解释，却都被其打断，对方那喷薄而出的敌意，让他又是费解又是着急，然最终也没能挣开。

　　一想到方才昊辰饱含深意的那些话，这让他心中不妙的感觉越来越浓，可偏偏就是挣不脱，连给璇玑、润玉他们提醒都做不到。

　　而这边比武台上，璇玑和宫主乔装的离泽宫弟子正在比试，这是之前说好的，好糊弄其他门派的人。

　　这时，副宫主皱眉瞥了眼台上的宫主，心里想着这个疯子怎么迟迟不动手，若没有他弄出乱子戳在前面，他怎么抽身去取灵匙？

　　璇玑一剑挥过退到擂台一边，而宫主也抹脸现了真容，顿时惊起了四派掌门，眼看着这边拉住了众人的注意力，副宫主折扇一遮脸，诡秘地弯唇笑了下，就准备乘机悄然离去。

　　“哪里走？”云裳可一直盯着他呢，哪能容他走人，当即一拍桌子站起来，抬手一摄就将副宫主隔空抓到了擂台上。

　　璇玑和宫主视线一碰，默契地退到了边上。

　　“裳儿！”润玉无奈摇头，她还是太着急了，这才哪到哪儿啊！

　　隐在暗处的地狼本想冲上前救副宫主，却接到对方使得眼色，稍作迟疑便乘乱走了。

　　“云姑娘这是何意？”副宫主被一道法力禁锢着摔在台上，却并不见丝毫慌乱，反是镇定自若地反问，心理素质极稳。

　　“何意？数日前你这小东西在不周山伤我夫君，这一笔我自然是要讨回来的！”云裳也上了擂台，瞥他一眼后理所当然道。

　　副宫主眉心稍蹙，不免看了眼这少女后面紧随而来的白衣男子，暗道了声“麻烦”！

　　“此话从何说起？什么不周山，我从未听闻过。”他一脸莫名地回道，跟着看向陆续围到擂台这里的四派掌门，“还请各位掌门评评理，这莫名指责，在下实在担待不起！褚掌门，这二位……可是贵派的客人？能否帮忙解释一二？”

　　说罢，这副宫主又看向宫主：“宫主，好歹我也是离泽宫的人，您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旁人诬赖于我？”

　　“这……当中是否有误会？”褚磊碍于颜面，还是对云裳、润玉开了口，“且那日偷袭之人不是天墟堂的妖族？怎会与副宫主有关？”

　　“小璇玑他爹，你这眼神也忒不好使了，他明明就是那什么堂的小妖，我怎么会认错？”说着，云裳拂手一挥，被她缚住的副宫主便不受控制现了真身，竟是一只金翅鸟。

　　副宫主绝未料到会有这变故，而受他指挥的那部分离泽宫弟子这时也个个拔了武器朝这边包围过来。

　　“金翅鸟妖！”四派掌门一惊，个个拔剑呈防备姿态，他们所率领的各派弟子亦然。

　　“你们离泽宫竟都是妖！”昊辰惊怒不已，当即怒喝道。

　　“昊辰师侄，此话怎讲？”点晴谷掌门听着这话里的潜意思竟像是早已获知，不禁出声问道。

　　“我本以为只禹司凤一人是妖，没想到这离泽宫居然是个妖窝！”昊辰拿出炼化的那片羽毛和鳞片，逼视润玉道，“就连这位也是个鳞甲之妖，倒装得一副仙人模样来哄骗世人！”

　　润玉淡淡一瞥那枚属于他的鳞片，面对众人提防痛恨的目光无动于衷。

　　云裳就不能忍了，瞪圆了眼睛气愤道：“你这坏人，居然敢拔润玉的鳞片！”

　　早知润玉幼年经历的她，出离气愤地一挥手，就将昊辰也摄得掼到了台上：“放着好好的仙人不做，非要来装个凡人装神弄鬼，你也不是个好的！”

　　说着，也不知她怎么弄得，生生逼得昊辰吐了两口血，体内仙元根本无法控制，不断地溢出仙气，几息就让他恢复了仙人之身。

　　仙泽弥漫，这感觉作为修仙之人的各派掌门及弟子哪能分辨不出，就瞧着往日看着与他们无二的这位师侄，在众目睽睽之下一瞬变成了仙人，此刻哪还不明白，云裳所言是对的。

　　一复仙身，这凡间便不是他能任意停留的了，昊辰变成了柏麟，眼前的事也不是他能随意插手的了，没等他开口，云裳一挥手将他抽到了天上。

　　“哼，回你的天宫作威作福去吧！”

　　润玉心中好笑得紧，却也知道她这是在为自己打抱不平，忍不住眸光柔柔地望着她，并不出言多嘴。

　　“离泽宫……是妖？那司凤……”璇玑神情震惊地退了一步，求证般看向宫主，见他撇开目光，又转而看向其他人，最终将视线落在了被迫显出妖身的副宫主身上，“也是金！翅！鸟！”

　　“璇玑，还不快过来，我少阳派岂能与妖族为伍？”褚磊呵斥道。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我不信，我要司凤亲口说，司凤，你出来啊！”璇玑已看过幼时忘记的那段记忆，她的娘亲就是被金翅鸟妖害死的，可如今……为何司凤偏偏就是金翅鸟一族的？这世间的妖族种类那么多，为什么偏偏就是金翅鸟呢？

　　“没想到你也是妖族，混入我名门正派意欲何为，还不快说！”点晴谷谷主恨声质问润玉。

　　“润玉也是妖？不可能啊！他不是仙人吗？”钟敏言不愿相信，可昊辰拿出的鳞片又不似作伪，这让他心中挣扎极了。

　　润玉扫过同样不可置信的玲珑，以及各派防备厌恶的人们，淡淡抬眼反问：“在尔等眼中，非是人族便都是妖，便都为恶吗？”

　　钟敏言和玲珑语塞，他们不禁想到了亭奴，想到了紫狐，他们虽是妖族，却都是有情有义之辈，并非是恶。

　　“呸，你们妖族最善巧言令色蒙骗世人，需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妖族便没有一个是为善的！”

　　“此时装得一副无辜模样作甚，从前被你们杀戮的人族又怎么算？血债唯有血偿，除妖卫道、匡扶正义，杀尽天下妖族！”

　　“除妖卫道，匡扶正义，杀尽天下妖族！”

　　各派弟子怒气沸腾地呼喊着，个个怒瞪着润玉和离泽宫众人，只等着各自掌门下令便会冲杀上来。

　　云裳蹙眉扫过群情激奋的众人，又看向了润玉。

　　乘着这当口，副宫主挣扎着想要摆脱控制，而受他操控的那些离泽宫弟子则冲了上来，且个个解开封印显露出金翅鸟的妖身。

　　宫主这边也挥手让受他领导的这些弟子出来阻挡，他很清楚，解开妖身封印的金翅鸟，只凭着这些人族是抵挡不住的。

　　见他们离泽宫自己分成两拨要斗上一斗，四派掌门交换眼神后，纷纷退后一些，防备他们的同时，恰恰将他们全给包围了起来，“坐收渔利”的姿态再明显不过。

　　眼看着金翅鸟一族将要同族相残、血溅于此，副宫主也挣动得越加厉害，云裳眉头拧得更紧，她拂袖一挥，吐出来一个“定”字。

　　一时间无论是飞身而起要攻上台来的金翅鸟，还是意欲抵挡才显露妖身的离泽宫弟子，均被无端定在了原处。

　　她指着副宫主道：“小东西，你不乖哦！”说着，她指尖法力变幻成绳索，将他给捆了起来，也让他变回了人形。

　　“你们这些人呐，脑子不知道怎么长得，跟你们模样不一样的就都是妖、都为恶吗？”云裳伸手向着天际一指，“呐，这天界之上真身非是人族的不知有多少，难道你们也当他们是妖，是恶吗？”

　　言语间，她素白手指一抓，就有数道身影拖着仙泽被硬生生摄了下来，竟是天界的一些神仙，青龙、朱雀等神兽赫然在列。

　　“呶，他们呢，真身是青龙、朱雀、玄武、白虎，你们虽是凡人，应该也听闻过他们的名号。”云裳指着被她从天界揪下来的四神兽好心解释完，又指了另一边那些仙人道，“这边的也是天界的仙君，各有仙职在身，不过啊，他们的真身也不是人哦，鸟兽草木什么的都有，有的你们可能没听过，有的却耳熟能详。”

　　润玉在旁看着她好声好气跟褚磊等各派掌门及弟子说这些，不免露出些笑意，这丫头，总是喜欢出人意料。

　　云裳挥挥手，将这些仙人们各自的真身投影到空中，一时间仙气弥漫的空中各种物种的光影交错，委实震撼极了。

　　她则悠悠说道：“来来来，这些神仙和你们也不是同族啊，怎么样，你们人族要杀了他们吗？”

　　褚磊等人面面相觑，再看向一众神色莫名的仙人们，顿时被尴尬住了。

　　再傻他们也不可能真的动手去杀仙人，修仙之人莫不追求飞升得道，焉知他日修炼有成时，不会与这些仙人相交呢？

　　但……若不杀，那他们先前所言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