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佑平安[我的团长我的团架空文]》碧水绕夕阳

19、第十八章

　　虞啸卿打开办公桌上的保温水杯递了过去，龙文章咳得脸都红了，不见外地接过来就喝了一口。看着他好些了，虞啸卿这才慢慢悠悠却态度强硬地说，“慢慢喝，慢慢想，然后老老实实的交待，别怪我没警告你，再敢说一句瞎话就试试看，否则我一定让你终生难忘。”

　　听着虞啸卿界乎警告与威胁之间的话，正往嘴里倒着水的龙文章‘噗’地一口水喷了出来，连带着剩下的半杯一点儿没浪费全都孝敬给了桌子边的插排。一股青烟腾起，倒霉的插排又连累了无辜的电脑，屏幕立刻配合地在一闪后黑了脸，虞啸卿的脸比电脑屏幕还黑。

　　可不等他炸窝，那位自己就先喊乱了营，“哎哎哎，对不起对不起，虞所，我真不小心，办公室里还有个新的，我这就给您拿去。”边大惊小怪的喊着，边往门口溜，虞啸卿是吃素的吗，一嗓子就把人吼在了原地，“站着，你敢出这个门试试。”龙文章当然不敢，那位要是真火了，吃不了兜着走都是好的。

　　虞啸卿三步并作两步杵到了龙文章面前，既然跑不掉了，他就只好臊眉耷眼的低着头打死不吭声。虞啸卿强压着早就在脑门熊熊燃烧的怒火，虎视眈眈地盯着那颗每回做错事就耷拉着却绝认识不到错的脑袋。

　　被这么盯着，要是放在平时龙文章早就落跑了，可今天不成，对面的人是虞啸卿，问不明白是根本不会放过他的。龙文章在心里叹了八百回，连唐局那个老人精他都摆得平，就是搞不定这个软硬不吃的虞啸卿，‘上辈子的冤家，这辈子的克星’这是龙文章给出的最标准的答案。其实他不知道，虞啸卿的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就这么僵着好一会儿，虞啸卿才忍住了不把他扔出去的冲动，沉着声音说，“你说，又去找不辣干嘛？”‘又他‖妈‖的是这个鬼问题’，龙文章低着头，忍不住偷偷爆了粗口，当然他不敢让虞啸卿听到。死扛着坚持否认，“我没去找不辣。”

　　“还敢说没有？！”虞啸卿再也忍不住彻底炸了，“你当我不知道啊，今天炮灰团饭店门口的事儿是怎么出的，明明针对的是虾三儿，他没怎么着，杀他的人倒差点儿送了命，现在连虾三儿也失踪了。我们从接警到出现场才用了几分钟啊，他能上天入地吗。半路上你急得连车都要跳，是不是看到了什么？把你知道的事儿统统吐出来，否则我绝不饶你。”

　　“虞所——”龙文章知道不给个交待是逃不过了，只好吱唔着应付，“是，您圣明，既然这样也就不用再瞒着了。我是看到虾三儿了，可那小子滑得跟泥鳅一样，天黑人又多的七拐八扭就跟丢了。虽然没抓到虾三儿，正好就遇到不辣，我想啊他是炮灰团的老板，自己家门口出的事怎么也该知道些吧，就跟着他进了半心斋了解一下情况。我知道的就这些，跟您一样多。”他把所有能掏出的真诚全都摆在了脸上，那诚恳劲儿反而让虞啸卿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信这个满意嘴跑火车的货了。

　　“真的？”虞啸卿半信半疑，“真的真的，我哪敢骗您啊。”龙文章赶紧乖得跟熊猫似地，嘿嘿地憨笑着。“你是没少骗，那，那行吧，我就再信你一回。”虞啸卿知道再问也挖不出什么了，只能在心里不断的安慰自己‘这么短的时间也出不了什么事儿吧’，他骗着自己却怎么都无法安心，如果他知道就在他认为没事儿的几分钟的时间里，那个妖孽为日后捅破天做出了决定，他一定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他的，但劫数永远无法预料，命运的轮子已经悄然开始旋转，这都是后话。

　　这一晚虽然平安无事，但对于办公室里的两个人来说终究一夜无眠。第二天一大早，还没到交班的时间，南天门‖派‖出所就已经在没有命令的情况之下全体集合了。不管是休息的还是请病假的，大家心有灵犀地回到所里一个都不少，连借调在外的时小毛都回来了。迷龙一手提着一箱牛奶，一手提着一个大大的食品专用袋，边招呼着边说，“来来来，尝尝我老婆今天早上刚做的包子还热着呢，我老婆说了啊，咱哥们儿只要在一起一天就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包子一起吃。”

　　做为一个雷厉风行的上司，虞啸卿很擅于利用一切时间，他很迅速地把一个包子扫进了肚里，然后沉着脸对克虏伯发难，“时小毛，你怎么回来了，案子破了吗？”正津津有味的把两个包子一齐往嘴里塞的克虏伯当时就噎住了，要不是迷龙的大巴掌好心地在他后背，没轻没重地拍了又拍，他会是警‖队中第一个因为包子而殉职的警‖察。

　　克虏伯奋力地咽下了嘴里的东西，苦着脸说，“还，还没。”虞啸卿的脸色更难看了，“那你怎么回来了，得到允许了吗？”克虏伯吱吱唔唔地说，“我，我觉得自己能力不足，担不了大任，还需要学习的地方太多了。所以我给沈队发了份电子邮件，就，就回来了。”

　　虞啸卿冷着脸说，“大丈夫一诺千金，既然答应了沈队就应该善始善终，怎么可以半途而废，吃完早点就赶紧回去，给沈队陪个礼，案子破了再回来，否则你也不用回来了。”克虏伯当时就急，“可是，虞所，现在所里人手这么紧……”不等他说完，就被虞啸卿打断了，“没有可是，服从命令。”

　　克虏伯求救地望向虞啸卿身边的龙文章，可那位更让他泄气，两个腮帮子塞得跟只贪婪的花栗鼠一样，一门心思地对着包子使劲。眼睛里只有包子，根本瞧都不瞧他一眼，更没有要帮他的意思，克虏伯只好不甘不愿地回答‘是’，吃东西的兴致都减了一半。

　　处置完了时克虏伯，虞啸卿开始安排今天的工作，“我一会儿要到市里开会，今天恐怕回不来了，所里的一切事务就由龙副所长全权负责。也许今天还会是忙碌的一天，张立宪腰伤还没好，本来应该休息，但现在实在是人手不够你还有李冰就只能带病工作了，辛苦辛苦，等不忙了我会多给你们几天假期。”

　　虞啸卿想了想才又接着说，“这样吧，我们分分组，张立宪和林译，你们一组，留守负责接待；董刀和余治一组，迷龙和李冰，你们一组，李冰的胃病还没痊愈迷龙多照顾照顾。”然后他瞧了眼对面正喝着牛奶的孟烦了和身边儿那只和包子战斗的花栗鼠意味深长地说“孟烦了，你和龙副所长搭档。”

　　孟烦了毫不意外地接下了差事，“是，服从领导安排，跟龙副所搭档属下很荣幸，一定好好配合他，您就放心吧。”两个人一搭一唱的很是默契，虞啸卿意图明确，孟烦了是这些人中除了他之外能克制龙文章的唯一人选，然后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一直在认真吃包子的龙文章身上。

　　昨天的事大家都印象深刻，这一宿其实每个人都辗转反侧了很久。南天门派‖出‖所的特殊性从最初就决定了能到这里工作的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鲜为人知的故事。从两个所长第一次踏进南天门开始，他们就知道这两个人一定不是凡品，但从没人去问，大家都很默契地把现在和过去割裂成两个空间，坚守着一份彼此只能深埋于心的秘密。

　　昨天的入侵者，针对的是龙文章，连带着虞啸卿，似乎还把他们都调查过，虽意图不明，但来者不善，这让他们即愤怒又不安。虽然相处的时间只不过只有一年多，可这其间风风雨雨，他们用血和泪换来的交情比一辈子都深，不管对方是敌还是友，他们都达成了一个心照不宣的共识，绝不能让自己的兄弟有半点闪失。

　　龙文章慢条斯理地咽下嘴里的东西，抬起头冲着每个人欠抽的笑着。虞啸卿程序化地开口询问，“龙副所长，我这样安排你看可好，还有没有什么意见。”龙文章嘟了一下嘴，有些不满地说，“当然有了，这个问题很严重，以后必须要注意。迷龙，你听着啊，下回再拿包子来，顺便也带点儿酱油和醋，这样味道才全嘛，对对还得再加两盘小菜，这才对得起你老婆做得包子啊。哎哟……”

　　龙文章委屈地低头看着虞啸卿在自己的皮鞋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大脚印，“虞所，我今天刚擦的鞋呀，您老下回脚落地的时候能不能换个地方。”虞啸卿一本正经的不去理那个不着调的货，站起身，正了正帽子，迈步就往外走，“你们慢慢吃，我先走了。”

　　走到门口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一转身，指着龙文章又吼了一声，“你，今天没事不许到处乱跑，大家都负责监督。”然后大马金刀地出了门。孟烦了得意洋洋地站起了身，甩着沾满油星的手指头，冲向龙文章的鼻子学着虞啸卿的样子说，“你，今天归小太爷管了。”

　　其他的人都跟着起哄，表示赞成，一时间，龙文章成了众矢之地，有苦无处说，有冤无处诉，恨恨地拿着包子咬了一口，口齿不清的哼哼着，“迷龙啊，下回告诉你老婆多在包子里放点儿盐，闲（咸）死你们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