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余晖忆初见》渺小的尘

35、父女

　　88年1月，寒心出生了，在北京出生的，寒心出生的时候，没有哭，接生的医生是当时在任的主席的儿媳妇，医生在寒心的屁股上拍了两下，寒心还是不哭，不过眼睛咕噜噜的转着，医生说：“这小姑娘这么不哭呢，心肺没什么毛病吧。”
　　医生的话，让我心里慌慌的。检查之后，医生说：“孩子很健康，一点毛病没有。”我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寒诺抱着孩子不撒手，孩子睡着了也不舍得放下。寒诺说：“你看咱闺女真漂亮，皮肤像白玉一样，你看别人家的孩子，那脸都皱皱巴巴的像个小老头。”
　　我说：“你家孩子都生出来7天了，人家的孩子才出生一天，能比吗？”
　　寒诺说：“当然能比，我闺女跟谁都能比，结果一定都比不过我闺女。我闺女将来一定能当大官，你看出生的时候都没哭，还是主席家儿媳妇接生的，今后一定有前途。”
　　我说：“人家医生一年都接生几千个小孩，这几千个小孩还都得当大官啊？”
　　寒诺对女儿说：“咱不理你妈，你妈光给我泼凉水。”
　　我说：“你扒字典都扒了半年了，女儿的名字你起好了吗？”
　　寒诺说：“叫什么也不好听，就叫寒心吧。是我寒诺的心肝宝贝。”
　　寒心，寒心，你是寒诺的心肝宝贝，但是寒心，你爸是你的什么，是你的仇人吗？你从16岁那年很少喊他爸爸，对他从没有笑脸，也很少和他说话。
　　寒心出生15天，出院的时候，寒诺借了单位的车来接我们，到了家，寒诺刚停下车，寒心就开始哭，寒诺说：“怎么了，小心心是不想让停车吗？”说着又加上油门开了起来。寒心果然不哭了。
　　我对寒诺说：“你围着这个楼绕一圈就行，咱们还得回家收拾东西呢。”
　　结果寒诺一停车，寒心又哭起来了，寒诺说：“寒心想坐车，咱们不回家了，咱们带着我闺女去兜风。”结果寒诺开着车围着整个北京转，转到晚上12点，寒心睡了才回家。
　　寒心8个月了，我整天抱着寒心在外面晒太阳，寒心的小脸晒得黑红黑红的。
　　我对寒诺说：“寒心的小脸被我晒得黑红黑红的，我今天抱出去到公园玩，公园里的小孩都比寒心白了。”
　　寒诺说：“还有小孩比我闺女还白吗？我星期天去看看。”
　　后来寒诺真的到星期天的时候抱着寒心去公园里和别的小孩比黑白，结果比一个还是寒心的脸黑，比一个还是寒心的脸黑。寒诺垂头丧气的回家了，下午寒诺把所有的灯都用报纸糊上了。
　　我说：“寒诺，你没事了用报纸糊灯干什么？”
　　寒诺说：“我闺女都让你给晒黑了，我得让她白过来了，不让她接触光了。”
　　我说：“报纸不透光，我们晚上要开着灯，摸着黑吗？”
　　寒诺一拍大腿说：“哦！是呀！我忘了报纸不透光了，我只是想让灯光弱些，这下成全黑了。我笑傻了。我说：“寒诺要不你给你闺女做个脸罩吧，只露嘴巴、鼻孔和眼睛，让她捂个大白脸好给你争光。”
　　寒诺说：“这真是个好办法。”
　　寒诺让我做，我不做，后来寒诺真的给寒心缝了个脸罩，，非要我出门的时候给寒心带上，我从没给寒心带过。
　　一次寒诺抱着寒心出去给寒心带上了他自治的脸罩，寒心举着小手一直摘一直摘，最后急的哭起来，寒诺这才把脸罩给寒心摘下来了。哄着寒心说：“不哭了，不哭了，小心肝不喜欢咱们不带了，我扔了行吧？黑就黑点吧，谁说你黑，我就给他解释你是晒的，晒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