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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一再辱骂 ...

  •   我梦到我去了一个长满古树的丛林深处,我做了很多的梦,醒来之后却好像哪里都不曾去过。
      你和命运找借口,命运就会拿你找借口,错过大好的机会,这一借口之后便一晃一年半载,这借口当真是找不起——但是任何一件伟大的事业,都得一步一步去完成。

      先前娜娜老师要求我教案逐字稿,我当是要求太严格内心里一再抗拒、逃避、推脱,两月来数次备课我都没有几分的好好珍惜,但娜娜老师一早到了班里坐着,一再为我们实习生的试讲指出问题,在一再修改教案之后我还心嫌麻烦心中劳累,想来多好的机会多好的导师,而我却没有好好珍惜。

      如今荒凉野地,只身一人,谁来引导谁来指错?终于是求得自由求得自在,但这时候也早已开始逐渐陷入重重迷雾。

      “怕你说真话,怕你说假话,又怕你不说话。”比起我,这个游戏陪伴他的时间更长吧。因此,我们仇上加仇,又有何不可?

      录个软件搞活动,我一次给陈子阳送了十块钱的礼物,他瞬间惊讶了。天啦,这点小礼物就开心到不可自抑了?我只能小声和自己唠叨:“其实都是平台送的……不管怎么算,到也真是一片心意了,毕竟在平台活跃了这么好些个月,每天都签到领玫瑰的也少见。”

      约陈子阳来一起打游戏,结果我们俩儿连输两场还被队友埋怨得很惨,本想可以有个王者段位的选手带节奏会心情好一点点的,我俩儿都闭口不言,这半小时下来,为寻开心——适得其反。

      “柏予豪说他难过的时候都是你陪着他,我也是啊,以前那么难过的时候都有,他都陪着我。”如今,我想,我只是想念他了。无非,尽当是做了一场太美的梦,醒了很久了,遗留的温暖依旧褪也褪不去。

      所以,才说什么都要个陈子阳保持联系。不能给他的好,我要给了和他有关的人。

      “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幸福,但想到这幸福不是因为我,我还是好难过。”
      “至少要颜值高、嘴巴甜,能哄女孩子开心,才配得上渣男这个称呼啊。”
      我被安琪儿问得哑口无言,对啊,一定是我不要他了。
      对事对己都如此苛刻,更何况是对感情。
      我们永远不为抛弃自己的人流眼泪,即使流了也于事无补。
      “希望你能抛开那些执念,去寻找自己的幸福。”
      我时常胸口沉闷呼吸苦难,一旦工作压力过大或者位于人口稠密地区病情就会加重,喝药是可以得到控制,但只是轻微的控制,炎症复发,在很大程度上和环境有关。

      我说,“打游戏来不?”因为忽然的孤独席卷过我周身。
      过了会儿,陈子阳答,“我才看见。”

      ——你存心的。——被你看出来了。“真早。”我单打了两个字,本想粉刺一番的。
      结果话还没发出他立马说了,“明天来吧,对不起,我是真的没看到。”我竟是又因这对不起心软了。

      “我竟然无话可说?”这一句回的我怎么也只能装聋作哑、不可无理了,他并非我男友并非我什么人我又何必对他有这些个期望和要求。

      “你说啊。”
      “你们的这一套说辞我可太明白了。不过,这有啥对不起的,没事没事。我还压根儿从来看到了都当做没看到呢,还对不起,不存在的。另外,看不到不是很正常么?情理之中。”
      “你对谁这么狠?”
      “我能对谁呢?都是别人对我狠。”
      “故意不回消息是逃避的行为。”
      “逃避?”不是逃避,是不在乎了或者根本不在乎。
      “不然呢?”
      “我不感兴趣的为何要回?噢,就因为他问了——‘在吗?’‘最近可好?’‘早安。’‘晚安。’——我都得回?事务多了我可懒得和不必要的人周旋。当然,这也会导致,没得朋友。”
      “你让我想起了,那个人。老子就是不想回她,虚情假意。”他们还纠缠呢?真长久。
      “我可不是因为哪个人。”
      “哼。”
      “鬼知道那些给我发一两个字的消息的人想什么。”
      “你姑且相信都是想撩你。”
      “技术不够。”夸我漂亮的都是现时流氓,夸我文采斐然的都是滞时流氓,夸我乖巧懂事的都背地里流氓。
      “够不够由不得你。”跟我说些虎狼之词?
      “小孩伎俩。”
      “你搞得人家多被动。”
      “人家是谁?”
      “小哥哥些呀。”神经病些吧。
      “我把送我的情书啊礼物啊都扔进垃圾桶,给给我表白的男生告老师,跟想跟我套近乎的男生拉黑删除,我就是如此顽劣。”
      “厉害。”
      “所以可能得孤独终老了。”
      “你扼杀了人家懵懂少年的悠悠情愫。”
      “也总比无端背叛了爱情的人好得太多。”
      世事不会尽如人意,是人就会有失败的时候,所以不能一蹶不振。2019.03.25

      谁稀罕住他的房子,他这个女儿,我是早也不想当了。

      谁稀罕他这两巴掌,我们的父女之情,早也在他一次又一次的刁难之后消耗殆尽了。五岁那次弄丢图书,七岁那次长河午餐,初三那次回乡探望,高一那次初买头饰,哪一次不是恶语侮辱,哪一次不是无端找茬,哪一次不是皮鞭落下,哪一次不是打得人半死不活?为这点小事为驳了他颜面的一次又一次,他当真就认为他有多么伟大吗?他当真就认为我们没了他都活不下去了吗?从我开始分辨是非起,这些事情,一桩桩,一件件,我一一记得——说是这些年的抚养费还给他,补课费还给他,读大学的学费还给他,住了他的房子他要乱棍打出去,天下怎有的这样的父亲?

      我儿时一向勤勤恳恳、矜矜业业、严于律己,为了父亲高兴、为了父亲自豪,为了父亲颜面有光,我以为如此,他便也再挑不出我半点的毛病。但我心里对他的成见,次次加深,在我人生中一段又一段为人生伴侣而奔忙的感情之后,他对我看待异性看待世界的影响,是为顶级。
      有时候我宁愿一生孤独,也不愿找个力气比自己大、声音比自己大还从不自省的人来消耗一生。

      如若不是为了这还未整理完的书稿,不是为了疫情来袭久久出不了远门找不了工作,谁愿意日日夜夜的待在这他的楼房里挨着他一次又一次的辱骂?

      他一次次闯进厨房来不停地说不停地说……不停地说!直至把人给说急了,直至示弱着终于忍无可忍了——我丢下手中的煎饼,关掉煤气,三两步走进卧室去看,他还在说是我这衣服没有折,是洗净了的衣服搭在小凳子上占了房子的空间,是头发丝掉落在了地板上我没有及时捡起。衣服分明是全部折好的,我拿给他看,他反而转口说床头柜上的衣服没辙,我拿起床头柜上折好的衣服给他看——他说:“没折就是没!”我反问:“你凭什么冤枉我?”他说:“你这等不孝的废物就应该乱棍打死!”我咬牙切齿,“你打啊,你干脆打死,我就再也不用受这等气了!”他一个耳光括了过来,我的眼镜被打落在了床头柜上,金灿灿的眼镜框,又一个耳光,我只看到一个金灿灿的眼镜框伴着耳边随即灼烧起的疼痛感。

      拥有房子的所属权,他却不能按着他的心意成天围着里屋外屋转把这房子跟个宝贝似打扫得一尘不染,单反有一点灰尘都得赶紧着擦了,不能入了他的眼,我专是他请来的打扫卫生的阿姨么?用着他买的东西吃着他买的饭菜住着他买的房子,我什么都没有却能够享有他不享有的物资,他住在市中心的平房,全因上班路途近路只图家里人都在那边,我逼他的不成?我根本做不成一个事事都顺他心、随他意的牵线木偶,他一再咄咄逼人,我一时间当如何?我把命还给他!

      儿时他打我是因为我没有反抗的能力,如今他打我我不屑于用同样暴力的方式跟他做出反抗,他这两巴掌下去,彻底打坏的是我们父女的关系,彻底打坏的是我们父女的恩情!他打我都没有关系,一次次的人格羞辱,一次次的恶语相向,一次次骂你怎么不去死,这一次次,早已一次次凉透了我做女儿的心。

      他仿佛,分明是我的债主,隔三差十上门讨债一次,听得个没有钱还他的结果,便气急败坏地一再唾骂一再侮辱,说我没有心,说我不知感恩,说我白眼狼白白养了这么大,说我怎么不去死了,我的存在根本就是脏了他的眼。我似是从没有听过如此恶毒的话——儿时他说他责骂,我跑得远远的我找自己的小伙伴消遣时光;读初中时他隔着电话辱骂我躲在门框后不住的哭;读高一时他当着室友的面责骂,我看着碎了一地的头饰,那方佛是我碎了的青春的梦。十六岁时住校,不再受着破落的家庭影响,一恍七年,在我他乡生了一场大病的当尔我还是念起了家的温暖。

      当是一次次忍受就忍得过吗?原本破碎了的东西粘好了拿到他面前,他就生了反思之心不会再摔碎了么?人的本性是不会变的,这种忍耐本身就是一种错误,在现在的自己身上,我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母亲。炒菜盐放多了,砸了锅碗倒了饭菜一边辱骂一边要她重做,烧水水添得十分满因为烧开而溢出茶壶了,拳打脚踢说她添水都不会。原本没有什么大的过错,心有不满指出来就是了,把期望都放在别人身上要求的她要有多么符合自己心中良妻贤母的标准,怎的没有自己去把菜炒好把水烧好呢?自己当真做起来的时候只会一再说少了人照顾一再埋怨。

      我是不怎么时常会把衣物折叠得有棱有角、把床单铺得毫无褶皱、把书本都按着他的想法放得不见踪影。衣物我自是会折叠,一周两周收拾个一两次,床单我也自是会铺的,有点褶皱也不影响美观,书本我时常看,会随手放在就近的床头柜上、枕头边、窗户上或者书桌旁的沙发上,看到那一页了不合起就那么放着,方便下一次接着情节再看。我确是不怎么爱收拾,不怎么如他那般会把房间里一切都归置得仅仅有条,但衣物、书本我时常放在自己的卧室里,他非得不讲一点隐私的进去看这里瞧那里,我已经不是个可以被拨弄过来摆弄过去做什么都要合了他的心意的孩子了。

      这两巴掌该是狠狠地打醒了我,打醒了自尊、打醒了振作、打醒了独立。有第一次有二次第五次的事情,我还舔着脸留下来留在这个他声张处处都属于他的地方,三天十天有这么一次,终究是个没完没了。

      三月末四月初,天还是寒凉,我裹了棉衣独自走在屋外很远之处,不知哪里才是我的容身之所。手摸一摸脸,是木讷的。

      快清明节了,天上的云凝在一起,月牙儿看起来雾蒙蒙的。我想到曾经我也这么夸赞过一人,当是我们没有一起生活过。2020.03.29

      我多待在这个房子里一天,我都觉得不安全,我都觉得他会忽然回来紧接着打发脾气,睡前这在床边发生的场景一遍遍重现,我久久难以入眠,我挪了地方,用被子把目光所及之处都遮起来,遮起来……

      “用心的喜欢和极致的偏爱都值得尊重。”我想,想他也许比恐惧更好一些。
      “总有那么执迷不悟的一段,到后来,恩怨情仇都成为平淡生活里经不起波澜的闲谈。”

      我后来得到的一切,都是因为“没被喜欢”才拥有的。只要还活着,日子就一定能继续过,在两年以后达到月薪一万,在三十岁左右入不了中国作家协会也得入省作家协会。

      还有良多的机会我不曾有遇到,还有良多的奖项我不曾有提名,必须日复一日地写下去,不说是为了功成名就,单是为了一份可琢磨的自尊、自爱和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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