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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没有规矩不成方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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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立面前的西红柿被切成参差不齐的几片,看着饭菜显然就知道利用多个西红柿做试验,西红柿的汁盈满整个菜板溢到外面的大理石桌上。
“手咋了。”陆景源直接抬起方正立被切伤的左手,左手食指上已经贴了一个创口贴。
“不小心。”方正立道。
“煮啥?”陆景源又转头去看锅里煮的东西,掀开盖子,一股酸味随着蒸气扑面而来。
“哇,这味儿,这啥?”白雾消散去后陆景源才看清里面的东西。
西红柿,煮成泥的西红柿,一大锅西红柿。
“西红柿,丢了,浪费。”方正立道。
陆景源都笑岔气了,道:“笑死我了,不行,太可爱了小方正。”
方正立看着陆景源拿着锅盖笑得背都弯了。
陆景源丢掉锅盖跑去抱方正立,道:“别做西红柿了,做我。”
晚餐时桌上放了一大锅西红柿。
陆景源露着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今晚陆景源喝汤喝到吐还不能告诉方正立,躲到厕所偷偷摸摸的,出来时胃还是酸的。
“小方正,没事你做这玩意干嘛?”陆景源看着洗碗具的方正立。
“想学。”方正立道。
“西红柿炒鸡蛋?你切的西红柿够格啊。”陆景源回。
“不行。”方正立认真的洗着碗具。
“我的也不整齐,能吃。”陆景源主要是不想再尝方正立的西红柿汤了。
方正立不言语。
陆景源小声叹气。
第二天两人出去买年货。
陆景源看啥都想吃,快过年了街上就是热闹。
“咱买个糖人要不?那边人多,刚我听个小姑娘说自制糖人,按模子刻呢。”陆景源道。
方正立正要拒绝,陆景源直接抓住方正立的衣服强拉过去。
陆景源拉着方正立强挤到摊前头,还被人家骂了。
一到前头陆景源拿着方正立的钱对老板就是一喊:“大爷!给我来两串!”
大爷被搞得一愣一愣的。
方正立觉得丢人。
轮到两人了,两人站在固定位置,规规矩矩站好,陆景源对着镜头扬起笑,方正立在摆动作时看了眼陆景源,镜头抓拍这一幕。
两人站在一旁看着手忙脚乱的大爷,方正立看着低头认真去看还好奇的陆景源,把陆景源外套帽子用力套到他头上。
陆景源抬起头来看方正立,方正立看向别处。
两人的滴糖人做好了,陆景源率先就去取,方正立拿好零钱后才去找陆景源。
陆景源看着麦芽糖滴成的糖人,笑道:“咱俩还挺登对。”
糖人主要的线条都被勾勒了出来,陆景源咧着嘴的笑,方正立扭头看陆景源的侧脸,嘴横滴了一点。
“噗。”陆景源找到笑点,拿糖人与方正立对比,果然是小寸。
方正立被冷风刮得鼻子通红,走过来时睫毛上还落有雪,过来先是给陆景源套上被风刮掉的帽子,再疑惑他为什么笑。
陆景源露着笑把糖人给方正立。
方正立接过糖人第一步先咬掉了他的头。
“我靠……”陆景源还没来得及挽救。
方正立以为陆景源要吃。
两人买了一大堆东西,不得不请人往家里运,直至午时两人才回到家。
先是摆了一些要用的东西后,陆景源就把自己买的对联取出来往门口跑去。
然后又跑回来取糨糊。
看着自己贴的成品,陆景源满意的点点头。
陆景源走进屋:“小方正,明儿你回去看看你那爹成不?”
方正立闻声看向陆景源。
陆景源站在沙发后环住方正立的脖子,下巴摩挲方正立扎硬的头发:“你常年不回去,那老头不得想疯了?”
“我……看看。”方正立说。
“真乖,爷亲亲。”陆景源提起方正立的下巴侧头凑上去。
晚上时陆景源吃完饭就在厕所捯饬什么,方正立走过去用脚踢了踢门:“你在干什么。”
陆景源在里面漂他的红毛:“漂头发!”
方正立觉得,陆景源用一次性染过的颜色加起来像公鸡的尾巴。
假如陆景源再问方正立好不好看时,他一定会说丑爆了。
“小方正,爷染这红毛帅不帅?”
“好看。”方正立说。
陆景源搔掻自己的头发:“爷也觉得。”
结果陆景源诠释了再艳的头发都得被揪着。
明一早两人又再去街上买一些吃的留给方父送去,陆景源犯困,一晚都没睡好,打了个哈欠瞅了眼里边专心挑果蔬的方正立。
在超市门口等方正立买水果出来,陆景源掏了根烟点上,耷拉着眼皮,看着行人,突然想起那个陌生号码。
多少点?那人还没说,陆景源也挑不准时间,随便找个时间吧。
陆景源吞吐云雾,看着行人。
方正立拿着几袋区分好的果蔬出来,走出门时陆景源都吓了一跳。
“行不行你?”陆景源知道方正立可以但还是帮他拿了两袋。
两人买好东西打车搬回了家。
“累死爷了。”陆景源躺到沙发上,松口气。
方正立坐到他旁边。
看着前方想了想,挪动身子头枕在方正立腿上,抬起一只手摩挲方正立的耳垂,自己翘起二郎腿,问:“小方正,你喜欢我什么?”
方正立刚要回答,陆景源抢先:“我知道,我帅,别说了。”
方正立闭上了口,他原先也没打算回答,毕竟刚开始接近时,的确不知道什么促使他的步伐,向危险源靠近。
转念一想,确实是帅,如果跟那些地摊货长一块,他的确不会多看一眼。
陆景源原本只是打算随便结识玩玩,方正立长的本来就是他的菜,只是想单纯的骗骗钱而已,也没想着把自己搭进去啊。
陆景源觉得这样也不亏,反正现在的开支都是方正立,值了。
陆景源觉得好笑,左手离开方正立的耳垂绕到脑后,摁住方正立的脑袋往下压,自己弓起身吻上方正立的唇,缠绵几下便离开了,小声地喘息,侧头在他耳边轻语:“我爱你。”
陆景源看到方正立的耳根通红后就更想笑了。
方正立的声音迟疑:“我……也是。”
“十点了,该去了小方正。”陆景源已经准备好东西了,方正立正在穿外套。
“你呢。”方正立问。
“我在家待着,晚上没事看看春晚的小美女。”陆景源道。
方正立看着陆景源抿了一下唇,伸手勾住陆景源的后脑勺在他唇上落下一吻:“我走了。”
“走吧走吧。”陆景源笑着目送他。
方正立拿上东西,走出门。
安静的房子只剩下陆景源。
陆景源站在玄关,阴冷的风吹得他手脚冰冷,转身关上门。
陆景源去方正立卧室挑了几件自己合身满意的衣服换上,对着镜子左摆摆右摆摆,理了理头发。
去翻抽屉,拿了两包烟和一些零钱,再去鞋柜找了一双与今天衣服相配的皮鞋,觉得冷又戴上一副手套,再次整了整发型,帽子就不戴了吧。
转身要走出去时顿在了方正立床旁,盯着方正立的床几秒,俯身轻笑吻了吻枕头:“我爱你。”
方正立在回自己家的途中收到了陆景源的消息。
陆景源:新年快乐小方正~
方正立疑惑还没到点,陆景源又发来了新消息。
陆景源:等你回家想尝尝番茄炒鸡蛋
方正立:等我回去
方正立:还有番茄汤
陆景源:就想吃你做的番茄炒鸡蛋
陆景源:小方正,你要记得你肩后这个名字,要记得我的名字担在你肩上,也要记得我永远在你身后。
方正立不明白陆景源这个时候为什么莫名认真了。
方正立:好我爱你
陆景源不知道这次出去会怎样,但一个想盲目行驶的黑点在黑暗中时,终将会迷失自我,会融入一谈,会愈行愈远。
今天的晚风急急忙忙的吹,吹得陆景源的思绪纠在一团。
陆景源按着手机上给了的地址前往。
他现在脑子里有两个念头,后者的念头比前者强烈。
陆景源在赴往的路途中发与两名身影擦肩而过。
“……黄毛?”就算染了头发也挡不住那欠揍的脸。
陆景源按照所说的路口站在那里等,望了望四周不见有人,掏出了根烟点上。
刚要吸一口,就被人用一块布蒙住了眼睛。
陆景源手舞足蹈挣扎:“嚯!哪个闷孙上来这么没礼貌,倒是先给你景爷吸一口!”
结果硬生生被蒙晕了。
头传来痛感,意识渐渐清醒,知道自己是被踹得痛醒的。
陆景源跪在地上,手放在身后被绑着,两边各站着男生压着他的肩膀。
陆景源抬头,先是看到前面一个坐在木箱子上抽着烟,一只脚屈起放在木箱上的男生。
不认识。陆景源移开目光,环顾一下四周,一看这破旧与锈迹斑斑的地方,从外表与内在就知道是个仓库,对方大概十几来人。
头顶抵上一条铁棍,陆景源僵住。
“你在看什么?”男生拿着铁棍,启齿。
陆景源最讨厌方正立以外的人动自己的宝贝头发,侧头,铁棍打滑。
陆景源瞪着他:“看你生活的地方。”
面前的男生穿着褐色的外套,戴着外套的帽子,就算看不到眼睛也知道在蔑视陆景源。
“把他头抬起来。”
身边的两名臭鱼揪着陆景源的头发将他的头提起来。
“他妈别动我头发!”陆景源吼着挣扎,但他们揪得更紧。
木箱上的男生下巴抵在支起的膝盖上,铁棍抵着地面,俯身,凑近陆景源,呼出嘴里的烟气,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别他妈动我头发。”陆景源瞪他。
“嗤。”男生轻嘲一声。
还燃着的烟头直接黏到陆景源的太阳穴处,直到碾压得皱了才扔掉。
陆景源咬着牙硬是没喊出来,太阳穴处传来刺痛。
“陆景源,还没想到你会乖乖过来,时隔多年怎么没死?啧,我忘了,你是社会上的烂蛆,靠腐蚀垃圾为生。”男生咧嘴笑着。
“我靠,你谁啊?”陆景源忍着痛看着他。
男生直接忽略了这个问题:“陆景源,当他人恐惧你出现时,你却在与他人谈笑风生。你的眼神会让他人认为他已经是被你注意到的猎物,又误以为是不是在今天冒犯了什么,他会惶恐,每一阵无意的枪声都足以让他们立足不敢妄动。陆景源,你的快感凌驾于他人的恐惧之上,你的出现是弱势群体的惶恐之时。而我,就是你不该孕育出的烂芽。”
陆景源看着他:“抱歉,你的一句话我都没听懂。”
男生显得不耐烦了,钢管一下一下的敲着地面,每一下都发出沉重的响声。“上。”
几名男生围上去,剩下几名在观战。
陆景源周围都围了人,率先有人在他背后踹了一脚,陆景源立刻弓着腰脸碾到地上被人踩着脖子起不来。
张嘴呼吸将地上的灰尘吸进了肺里,咳了几下。
原先背上只是落了一脚,然后像雨点般在背上各处落下。
陆景源跪在地上,脸碾在地上。
不知被谁踢翻了过来,陆景源已经痛到不想睁开眼睛。
猝不及防的,脸上直接挨了一脚。
陆景源闷吭一声,脸上已是尘土,被踢时牙齿划破口腔,鲜血的味道弥漫整个口腔。
铁棍抵到陆景源的额头上,男生带着笑意的脸颠倒在陆景源模糊的视线中。
“陆景源,没想到你还真敢来。”
陆景源轻笑一声,沙哑着嗓音有气无力:“老子挨打的次数多了,你算个屁。”
额头上的铁棍加重力度的戳下来。
陆景源仰起下巴咬牙吼出了声。
“这个新年礼物怎么样?”男生勾唇看着地上呻吟的陆景源,力度不断加大。
铁棍移开,陆景源仰着的身体倒下,蜷缩起来。
男生将手里的铁棍扔到他旁边,道:“把他的手解开。”
陆景源被人揪着领子提起来,身后被绑的双手解开。
陆景源手被解开后又被人直接丢到地上。
陆景源趴在地上,此时的他全身已沾满了尘土,陆景源用力眨了一下眼恢复清晰度,手伸向旁边的铁棍,晃着身子退到无人的空地。
“陆景源,我们玩个游戏,说一下规则吧。”男生道。
“谁他娘的想跟你玩游戏?”陆景源回。
“游戏规则,你拿着这根铁棍打得过我的人,而你可以选择不打,如果你能冲出来碰到我,我就放了你。”
陆景源活动了下脖子与手腕,身体还疼着。
无名男生各从旁边掏了根铁棍。
“不是说可以不打吗?”陆景源盯着男生。
“我是说……你可以选择不打,但他们就不一样了。”
“无赖。”陆景源面对五个缓缓向他逼近的男生。
陆景源不断向后退,扫视了下形式,握紧铁棍,迎上。
从现在的局势陆景源已经打倒了两个。
男生还从容的坐在木箱上点了根烟。
陆景源的后背被重击了一下。
陆景源向前酿跄几步,后身传来麻痹的痛。
抬头看向前方的男生,向他跑去。
后领被人抓住,陆景源反身在他肚子上一击,转回身后又继续向男生跑去。
在离两米远时陆景源被人踹了一脚摔到地上。
“嗤。”男生挑眉轻笑,看着自己皮鞋上一只通红的手。
地上的陆景源被人托了起来,抓住了双臂。
“不是说放了我吗?”陆景源咬牙。
“你居然相信了?”男生勾唇笑着,帽子遮住的阴影下的眼睛戏谑的盯着陆景源。
“继续。”男生对着其他人说道。
陆景源像被戏耍一样在人群中撞来撞去,那边被踢一脚这边被打一拳那里又来一棍,倒下去了又被人扶起来,原本白皙的脸已是被灰尘覆盖的淤青,身体各处都传来痛感,陆景源脑袋没有知觉的不知道哪处破了血。
终于,陆景源面对朝他露着笑的男生,跪在地上,倒了下去。
陆景源趴在地上,失神的眼睛只有前方一个方向,脸上的血混着泥土,嘴里呢喃着:“你是谁……”
男生并没有听到他的话,却回答:“我不知道这个时候,该不该在你临死前喊一声学长呢?”
陆景源不禁想笑出来,果真是风水轮流转,欺负的人太多了哪个学弟没记起来。
他是以什么理由,产生了离开他不回头的念头。他确实有点期待他做的番茄炒鸡蛋了……
视线越来越模糊,一片黑弥漫。
“死了?”男生站起身,摘下头上的帽子,拿过一人手中的铁棍。
来到陆景源面前,高举手中的铁棍。
新年的第一声礼炮在远方响起。
地上映出的影子举起的铁棍落下。
“一会拿出我们车里那炮在外面放了……你们干嘛呢?!”
男生看向门口陆续出现的人,把嘴里的烟吐掉,戴上帽子冲向仓库后面的窗,身边的人陆续跟上。
成子与其他弟兄追了几步,看到地上躺在血泊中的人,眯起眼睛看那红毛咋这么像源大?
卧槽真是!
“嚯,哥几个!快来抬人!这他妈是源大!”成子惊慌失措与几个人将地上的陆景源扶起来。
为首的男生与一堆人已经从仓库后开车到公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