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野犬太宰治]港口黑手党准干部的下岗再就业》青禾止行

18、真相

　　“母亲....不是我杀死的。”麻生七海从病床上站起来，低头看着她的妹妹，表情淹没在阴影里。

　　“你去向父亲解释吧！反正不会有人相信一个恶魔的话!”麻生葵歇斯底里的咆哮。

　　“不相信她，难道要相信你吗？”太宰治冷冷的出声，他伸出手与麻生七海十指相扣。“当时你也在场吧。”

　　麻生七海的身体一僵，那时看到的人影果然...是葵吗。

　　“那又怎样，”麻生葵也一愣，她那是的确也目睹了母亲的陨落，但她太害怕了，一动都不敢动，躲在角落里看麻生七海发疯似的狂奔。

　　“那你为什么不帮我解释”麻生七海反倒冷静下来，哀莫大于心死，连亲人都想要她的命，她还能有什么办法。感觉握着自己的手陡然一紧，麻生七海回过神来，看向身旁的男人，但后者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紧紧攥着她。

　　“为什么要帮你解释？”麻生葵眼里射出仇恨的光“你知道母亲为什么要我们成为一个人吗？因为要保护另一个。所以到底是我们中的哪一个呢？”麻生葵顿了顿，说出答案对她来说似乎出奇艰难，“是你啊麻生七海。她明知道你不合群，明知道我会代替你成为别人眼中的麻生七海，可她还是提出这样的要求!我表面生活在阳光里，其实是活在你的阴影之下!我拼力讨好他们，取悦那些同父异母的哥哥，我努力生活有什么错，可我却只是你的替死鬼!”

　　麻生七海心中一动，如鲠在喉，这些，她都一无所知。

　　“麻生七海，你还真是好命啊。家族的异能，敬仰，权利，名头...那些我做梦都想得到的东西，全都被你握在手中。更可笑的是，你这个幸运儿竟然什么都不想要。”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我想知道的只有父亲的计划。”麻生七海努力控制自己颤抖的声音。她感觉自己的灵魂正坠入无底深渊，她努力伸出手，却什么都抓不到，突然，她想起了那个在狂风暴雨的夜晚闯入小屋的男孩。救赎吗？......

　　“难道你不想知道是谁杀了母亲？”麻生葵的声音略带玩味，这是她深入骨髓的嘲讽。

　　麻生七海渐渐放大的瞳孔就是她的回答。

　　“是森鸥外啊，把你从水深火热中拯救出来的男人!你的救世主!他没告诉你吧？对了，你可是他的人形兵器呢，哈哈哈...”，她自顾自狂妄的笑着，仿佛这么做可以减轻她的痛苦，“该说我们好运吗，闯进地下室的一百八十七人全都去见阎王了，可你却没有杀死父亲和我。杀光所有地下室的人后，你还不满足，趁你出去大开杀戒的空档，森鸥外出现了。他与父亲达成了一个协议。只要我们从此消失，抚养你的任务就由他来完成。你知道吗？!听到这个消息时我高兴坏了!终于可以摆脱你了!家族没有能力饲养一个怪物，所以交易轻而易举的达成了。怎么样？惊讶吗？”

　　“然后呢。”。越是惊讶悲伤，就越要冷静，麻生七海就是这样一个人，就算刀尖正向自己刺来，她也会强迫自己睁开眼睛。她总是把自己隐藏的很好，所以朋友才很少，因为读懂她的人很少。

　　“装什么清高？”麻生葵恶狠狠的盯住麻生七海，想从她的表情里看出哪怕一丝一毫的隐忍，可是失败了，于是更加生气“然后父亲调查当年的事，查出是森鸥外下的毒手，可你猜怎么着？他还是要杀了你呢！他借特务科之手想要除掉你，你走私枪械的证据都是父亲亲自提供的。”

　　“你们的代价呢。”异能特务科不会针对这种走私的小事向港口黑手党出手，除非......

　　“父亲自愿捐献家族所有资产。他倾尽家财也要动摇黑手党，即便牺牲掉他可爱的女儿!”麻生葵笑意更甚，她试图用世间最恶毒的语言中伤她的姐姐。

　　“真不愧是我的种马老爹，果然没什么脑子”麻生七海轻笑着摇摇头，“你觉得我会束手就擒？”

　　“垂死挣扎罢了！”

　　“我杀死你们比踩死一只虫子还要简单，在我生气之前，劝你们还是快跑，跑的越远越好。面对一只怪物，你们毫无胜算”，麻生七海走出医务室，坐在侦探社的沙发上抽烟，很奇怪，连国木田都没有站出来制止，他一向不喜欢烟味。其实医务室装有监听设备，刚刚发生的一切，他们心知肚明。“可以放了她吗？”麻生七海的语气里带着恳求的意味，她明白侦探社为她做的一切。

　　“你真是个温柔的人啊。”说话的是江户川乱步，麻生七海看着手里的铜锣烧，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会主动跟她讲话，还送了她东西。

　　“我已经给他松绑了哦”太宰治坐在麻生七海旁边，握住她冰凉的手，声音带着嘶哑的空灵，“我曾经读到过一段话，‘有些人的恨是没有原因的，他们平庸，没有天分，碌碌无为，于是你的优秀，你的天赋，你的善良和幸福都是原罪，有种恶意是不需要理由的，而且可以深刻到赔上自己以制对方于死地。’”

　　麻生七海愣了愣，“......你竟然在安慰我。”麻生七海轻笑出声，嘴角是咧着的，但眼眶却红了。看着太宰治皱眉的样子，到底是谁需要安慰啊。她想说自己并不难受，说没关系，说一切都过去了...可她说不出口，那些汹涌而至的心情积压在胸口，让她难受的想吐。

　　“要不要给我讲个笑话？”麻生七海把腿盘起来，努力做出一副轻松的样子。却被太宰治一把扯进怀里，耳边传来他温柔的声音，“七海酱乖，我们回家”。

　　所有情绪在这一刻崩溃，难过，真的好难过。泪水不自觉地涌上眼眶，一种难以名状的疼痛伴随哭声通通宣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