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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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一个恍神的功夫，楚慕白眼前即刻黑了下来。再抬眼时，周遭世界又换了一番天地。
周遭昏暗，楚慕白乍回神时，双眸很有些不适应。缓了许久再环顾四周，才注意到自己此刻像是待在什么山洞之中，身旁燃起了一堆火。
“狗东西”萧寒此刻，正倚在他身侧不远处的大石头上。闭着眼，薄唇惨白呼吸深长。
乍一瞧见萧寒，楚慕白只觉得自己的大脑蹭的一热。泼天的怒火带着先前他差点儿掐死自己的恨意，一股脑的冲了出来。
当下再忍不住冲着萧寒拳打脚踢起来，也顾不得自己身上还有伤。
边打边骂道。
“姓萧的你拿老子当柿子捏呢？我可告诉你，刚才那一剑老子没捅死你算是对你仁慈了。”
若不是那封印封锁了他的修为，离尘剑又变成了一块无用的玉圭，楚慕白定然会再提剑补上一刀，彻底将这萧寒捅死在眼前。
楚慕白拳打脚踢了半晌，直觉自己是使了十二分力道的。纵然没有修为，拳拳脚脚打了这么一会儿，也够那“狗东西”受的。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楚慕白已经累到气喘如牛，再也挥不下拳头。
轰然瘫倒在地上，空闲下来之后楚慕白注意到，萧寒那厢从始至终紧闭着双唇，一丁点的反应都没有。
楚慕白内心一股强烈的挫败感升起，寻思着自己打的这么卖力，他脸上多少要挂点彩吧？
双眸探过去一瞧，才发现萧寒原先只是惨白无血色的双唇，此刻已然青紫一片。头脑上斗大的汗珠纷落，呼吸几近细不可闻。
不好，他的心疾又犯了。
瞧见这一幕，楚慕白心里对他的怨恨顿时消了大半，忙不迭慌慌张张的，去他衣袖里翻找药瓶。
紧张道：“你的药呢？在哪？”
话音刚落，便瞧见萧寒那厢幽幽的睁开双眼。一双凤眸阒黑深邃的锁着他，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的气消了吗？”
他不提这事还好，一提，楚慕白心里顿时又升起一股子气。双手在他袖间翻来覆去半晌未果，没好气的将他的袖子一甩。
“药！！！”
萧寒面上淡淡一笑，缓缓摇了摇头。
“我并非心疾，躺一会便好。若你还有气，仍可继续。”
这是什么话？？？
一时间楚慕白被他这句话说地，仿若有一股气憋在气管里，不能上也不能下。封闭了呼吸，堵的双颊通红，愣是没想到什么反击他的话。
萧寒这狗东西这又是干嘛？这又是憋着什么阴损的招数呢？先打他一巴掌这会又来讨好示弱的。
楚慕白有点看不懂他的操作。
脑袋里回忆着他刚才的话，寻思着这厮说自己没事，他也正好懒得管他。
复又瘫倒在一旁，气喘吁吁起来。
楚慕白满脸怀疑的看着萧寒：
“你又想干什么？”
旦见萧寒面上轻笑，半张脸沐浴在一旁的火光里，衬的他身上的寒意消散了许多，多少给了楚慕白一些温和柔软的假象。
“先前我只是试探，决计不会真的要了你的性命。”
萧寒口气诚恳，似乎想要解释他先前的所作所为。
听了他的话，楚慕白面上冷笑出声，不想再同他提起那让自己不愉快的事情。
楚慕白道：“你这不是心疾是什么？”
萧寒见他转了话题，一时只得顺着他道：
“是奴咒。金九丞已经察觉到，你身上的咒阵消失。七日之后他定会重新开启从极渊，亲自来寻我们。”
话说到这里萧寒又顿了顿，阒黑的瞳仁再次审了审楚慕白，话锋又转了回去。
“我虽不知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使得你用不得灵力。但确认了那离尘圭会护住你的心脉，接下来若再遇到什么事情，我也好放心些。”
楚慕白心里持续冷笑，面上依旧不动声色的略过这个话题。
“从极渊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凶险的事情？”
萧寒见他不答前言，心里微微的有些惆怅。自当时那样对他之后，一直到现在，心里那股莫名的强烈的负罪感一刻也未曾消停。
他自村自己做事向来很有分寸。偏偏遇到了楚慕白，他所有的分寸都会被打乱。每每见他，潜藏在四肢百骸里的那股恨，便会喧嚣起来。可当真动起手来，另一种莫名的情绪又会立刻覆盖前者。
莫说楚慕白，这么看起来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怕是真的有什么病。
因为对于先前掐他那件事情的愧疚，萧寒现在同楚慕白说话，凭白的多了许多耐心。
“从极渊例来都是仙魔两道，交战的战场。戾气极重，本身就常有恶灵出没。数十年前，从极渊莫名聚集了许多妖魔邪兽。更有魔修借助此地戾气，铸炼修为。仙门收到消息之后，金盛宗便以举宗之力将整个从极渊封印在结界之中，从此从极渊便成了只有金家宗室才可自由出入的禁地。”
楚慕白面上点了点头，心道这下完了。原本他寻思休息一夜自己赶路，也好过在阴晴不定的萧寒身边待着。
若这从极渊真如萧寒所说，他现如今无法使用灵力的情况下，除了乖乖待在萧寒身边，去哪都如同找死。
权衡利弊，楚慕白最终还是服了软。与其面对未知的危险，不如时刻提防着自己熟悉些的萧寒，来的更有保障。
思来想去，楚慕白插了一嘴题外话。
“你刚才也瞧见了啊，想杀了我并非那么容易。我虽灵力受限，但刚才那一剑也是差点儿就要了你的命。此行从极渊就咱们两个人，不若我们互利互助早日走出这鬼地方。非闹个明争暗斗的，末了定然会是两败俱伤。”
楚慕白言毕，萧寒面上怔了一怔，望着楚慕白半晌，幽幽说道。
“我不会杀你，尽可放心。”
是吗？
楚慕白没有再搭话。心里对于萧寒这句话，是一百个不相信。被他先先后后折腾了这么多次，他楚慕白就是个傻子也该知道，萧寒这人乖戾凶狠，能躲则躲。
现如今形式所逼，他不得不与这喜怒无常的“狗东西”一起。等他出了这山洞，对从极渊的情况有了自己的了解之后，定然还是要与他分道扬镳。免得他什么时候突然又发疯，又使出了什么阴招。
思及于此，楚慕白没有再理会萧寒。他在身旁寻了一块大石头，也学着萧寒的样子，倚了上去。随后抬眼观察起四周来。
楚慕白注意到这山洞两侧极其深远，看样子应该是他入幻境前走到的那个山洞。
从暗室到从极渊再到这里，楚慕白虽不知道究竟过去了多长时间，但他现在确实已经饿的有些发呕。
揉了揉肚子，吞了吞口水。楚慕白上下左右看了看，着实没有想到现下这种环境要去哪里弄点吃的来。
正烦恼着，手边忽然递来一块馒头。
楚慕白抬眼望了望那馒头，顺着拿着馒头的，那白皙修长骨骼分明的右手向上看去，顷刻间对上萧寒已经恢复疲懒无神的双眸。
心里一时之间，拿不定注意要不要接受这块果腹的馒头。
只眼馋的看着，半晌不敢抬手去接。
萧寒道：“你若不吃，从极渊可没有野味供你打来。”
楚慕白仍旧不敢接，一双媚眼犹豫不决。内心提防着，若吃了这块馒头，搞不好又中了萧寒那厮什么圈套。
萧寒看出楚慕白的心思，于是反手从那馒头上拽了一小块，送入自己的嘴里。而后又将馒头递向楚慕白，有些无奈的看着他说道。
“无毒，可放心吃。”
无毒，若下咒了呢？楚慕白瞥了瞥馒头，又瞥了瞥萧寒。
楚慕白还是不敢吃，虽然很饿，虽然眼睛越发离不开那馒头。
萧寒心里忽地有些好气，顿了一刻，面上慢慢笑了起来。
他唇上的青紫已经消退，脸色也恢复如初。见楚慕白防备至此，便将身子挪到了楚慕白身边。冷峭的一张脸凑近楚慕白，压声威胁道。
“小慕白，你若不吃，一会饿晕了，我就把你丟去喂恶灵。九幽阴灵啊，他们在这从极渊早已饥饿难耐。不知到时候你那离尘圭，还能不能再次起作用？”
萧寒一张脸近在咫尺，楚慕白注意到他的瞳仁里泛着一抹极深的紫晕。似入夜里一弯妖治的镰月，倒映在无波无息的寒潭之中，说不出的渗人阴诡。
楚慕白心里打过一个寒掺，默默的极不情愿的，接过了萧寒手里的馒头。
不吃白不吃，哼！
馒头送入口中，楚慕白惊讶的发现，这馒头居然还是温的。惊奇之余，寻思着应该是萧寒这厮使了什么法术，给加热了一下。
半块馒头下肚，楚慕白越吃越香。好半天才注意到，萧寒一直保持刚才那近在迟只的距离，一瞬不瞬的望着自己。
当下眉头一皱，没好气的一把推开了他的身子。
“离老子远点，莫挨老子。”
萧寒被他推的面上一滞，片刻回神之后，望着楚慕白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好玩的意味。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