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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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果入口，不消一刻钟，不适感即消去大半，可是心中不安不降反升。
敖丙坐于床边，思及那句‘若是回不来——’，眼皮猛跳，心若鼓捣，担忧更甚。他深知哪吒脾性，能说出这话定是有大事发生。
他虽然恼哪吒忘了那些记忆，以致他承受屈辱以及小龙宝多年残缺，可也不愿哪吒出什么意外。
哪吒到底去做什么？为什么说这番话？
愈想愈是不安，过去半天，终是放不下，还是去问问的好。
“崽崽，这次便不再罚你，你且回房，爹爹有事出去。”出去前，先将崽崽安顿好，以免他乱跑。
终于不用面壁了，崽崽高高兴兴抱住敖丙大|腿，“崽崽也跟去。”他噘着嘴扯敖丙衣摆，悄悄看敖丙脸色撒娇，担心再惹爹爹生气。
“不可，你在此呆着，爹爹很快便回来。”敖丙摸摸他头，为了安全，在房外下了禁制才离去。
他不知哪吒去处，只得去问他人，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太乙真人。他是哪吒师尊，问他准没错。
找遍金光洞，总算是找到太乙真人，不过在的不只有太乙，还有李靖夫妇。
上次，敖顺去李府要人，李靖夫妇都在，将他们三人对话尽数听了去，已然知道他与哪吒关系。
想到那日之事，敖丙略有尴尬，但此时也顾不上这些，他作为后辈，一一拜过三人。
“师伯，弟子前来是……是问哪吒去处？”
听了他的话，三人皆是愁容满面，敖丙心中一冷，顿感不妙。不详预感再度升起，他指尖嵌入掌心，难道哪吒真出了什么事？
“师伯但说无妨。”若是无事，提起哪吒，他们三人绝不是这副模样。
太乙真人叹气，没有瞒他，“哪吒誓要寻回百年前的记忆，往不周山之巅去了，要经历天火灼烧，七个日夜。”
天火灼烧，七个日夜。敖丙眼中滞然，嘴唇微颤。
关于天火，他有所耳闻，据说比困住妖族的烈火岩浆还要凶恶百倍。
若是肉|体凡胎进去，转眼就灼烧干净，连灰都不剩；若是神仙进去，也要伤及元神，丢去半条命，更甚者——
“若是——若是——”
于天火中，便是待须臾，亦可要人性命，更何况要满七个日夜？
“天火灼烧七个日夜，便可恢复记忆，若是撑不住，便会灰飞烟灭！”太乙尽数告知于他。
若是撑不住，便会灰飞烟灭。
脑中只剩下这句话。敖丙咬住下唇，身体微颤，睫毛带着雾气，张张合合，眼中尽是茫然，似是以为自己听错。
“灰飞烟灭，灰飞烟灭……”
竟是灰飞烟灭，毫无退路，他口中喃喃，哪吒那句话便是这个意思吗？
“不能让他去。”他断然道。
为何如此执着？
为什么非要寻回记忆？
对哪吒而言，那段记忆没有不是更好吗？
难道……即使失去记忆，哪吒对他也是有情的吗？
“不能让他去。”他再次道，“为何不阻止他？”
身旁李靖夫妇皆垂首，“他的风火轮太快，我们追不上，用千里传录音唤他归来，而他决心非凡，我们也动摇不得。”此时就算追去也晚了。
难道只能让他去了吗？
这一去，灰飞烟灭，或是再也回不来。
“我去找他！”敖丙道。
他原地化龙，盘旋升空，仙风沐身，银光闪闪，片片龙鳞光彩照人。
“我去把他带回来！”
见他要走，太乙真人嚎着嗓子喊，“天火在不周山山巅南处，我未告诉哪吒，你去那里，或许还来得及撒。”
闻声，龙头轻点，转眼消失不见。
不周山高不见顶，常年冰雪封山，只有一处纳得天火。按着太乙真人所说，敖丙盘旋而上，很快找到天火所在。
他搭眼便看到一人，身形如松，红发似火，立于天火边缘，将要踏入天火。
“哪吒！不可！”
喊声震彻不周山，山峰摇摆，白枫落叶，堆雪倒塌，任是如此，哪吒依旧岿然不动。
一切落入天火，顷刻消失殆尽，仿若从未存在。如此场景，深深扎入敖丙眼中，心中更寒。
哪吒或会如这等死物，进去便烟消云散。
任是再恨，灰飞烟灭也太重。
跌跌撞撞落下，地面冲出深坑，他化作人形，跑到哪吒身旁，抓住他手，才是放心。
“跟我回去。”
哪吒未动，他早已察觉到敖丙到来，未入天火便是在等他。他本打算不让敖丙知道此事，不料太乙那胖子嘴不严，但即使敖丙知道，他也不打算放弃。
敖丙能来，对他而言已是极大欣慰。
如此见他一面，知他心事，就算灰飞烟灭，亦无憾事。
“跟我回去。”敖丙又说一遍，拉着他便要走，反被哪吒扯进怀里。
“决心已定，我不走。”
哪吒抱着他，身体若冰雪，心却炽热如火。自那日之后，他是第一次与敖丙如此亲近。
“你只需等我七个日夜，过后便可一切如百年前。”
敖丙大怒，“你便就断定自己可以熬过七个日夜？”
“不能。”回答得理直气壮。
敖丙对他怒目而视，眼神若刀，咬牙狠心道，“你真以为那些记忆对我这般重要？
“你以为恢复记忆，我便会与你和好？
“你且与我回去，一切都可商量；若是不回，你我——”
哪吒将他抱得更紧，在他耳边轻语，“我知道你不一定跟我和好，可那些记忆，对我很重要。
“待我寻回记忆，就算你不愿和好，还有这些记忆不是？
“你若愿和好，那是再好不过。”
他嘴角上挑，单手捏住敖丙下巴。
“别当爷不知道，你说一切都可商量，不过是唬爷罢了。若爷真的跟你回去，怕是再也见不到你。”
银衣蓝发，睫毛染霜，敖丙仿若融入不周山。睫毛轻颤，霜遇热化水，滴在眼角，又冷又热。
为他拭去眼角水汽，哪吒捂住他眼。
不带敖丙反应，一个滚烫的吻落在嘴角，似是轻如微风，转瞬即逝。
抬手，什么都没抓住，哪吒已然进入熊熊天火。
“回来！”喊声震落枝头碎雪。
敖丙欲追上，身体却撞上无形之墙，与哪吒泾然隔开，只隔数尺，却是冰火两重天。
不闻声音，只见嘴唇张合。
“你且等我。”他说。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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