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雨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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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 望鹤楼
江南扬州,兴盛之地.有京杭大运河,长江等多条河流经过,更是在众湖之间,交通便利,水运发达,各地水运必有此中转,众多商人,文人,武客,官僚汇集与此,虽近深秋,在街上仍然人声嘈杂,人群川流,小贩的叫卖声,人们的叫喊声,不绝于耳.不愧有三大都之称.
扬州望鹤楼,凡到过扬州的人必定知道望鹤楼.虽是一座客栈,但是论格调,论装饰上都是全国首屈一指的大客栈.此楼东临长江,西靠繁华之区,坐在楼上,既可欣赏长江烟雨景色,又可看扬州人民的生活,品上一口龙井,来上几口名菜,实属自在自哉.若是文人墨客在此,无不诗性大发,写上几句名篇,若是武客在此,无不高谈阔论,以显示自己格调不凡,不落俗套.
但是今天,看看望鹤楼内,平时人满为患的时辰,可是现在的客人却屈指可数.有许多人情愿放弃二楼可以欣赏长江美景的雅座,纷纷坐到了门前的小桌上饮茶.即使有坐在楼内的客人,也大多战战兢兢, 哆哆唆唆地喝完自己的茶,赶紧离开,更别说平日里人声鼎沸的局面了.
细看楼内,会发现,其实还有许多空着的桌子,但是都以一张桌子为中心空下来的.造成今天望鹤楼奇异现象的就是坐在这张桌子旁的二位客人.
一个一袭黑衣,身背七尺大剑,即使剑身裹着黑布,依然可以透过黑布看到白色的邪意的光.男人的黑发随意捆扎了起来,几丝黑发落在刀刻般粗狂却不失俊逸的面颊上.刀刻般的线条,高大魁梧的身材,都是女人爱慕的对象,可是那双没有感情的眼睛和无时无刻不散发的杀气,都令接近他的人恐惧.
细长,眼角微微向上调起的眼睛虽漂亮,里面的色彩却令人心寒,打量着对面的男子,另一个男人微微笑了起来.
美丽到让人失神的面容,若隐若现,邪妄的笑容因黑衣男子的皱眉而加深,看得人心魂荡漾.一身青衫白褂把男人的腰身衬得妖艳婀娜.恐怕女人看到这男人都会羞愧地跳进长江.微微倾身,加深了脸上的笑意,死死的盯住黑衣男人,有说不出的暧昧和诡异.一付轻松自在的表情看得旁人心惊胆寒.
不说是武林中人,连一边的旁人也感觉得到黑衣男人惊人的杀气,而这青衫男人却像不要命一样把头凑到了男人面前.浅色的瞳孔因接近而放大,在里面看到了同伴的脸,脸上虽笑着,却一点也进不到眼底.众人纷纷猜测,两人是什么关系.却无人敢上前去问.
阳落看了一会,无神的表情似乎还是没有变化,像是失了兴趣一般,嘟哝了几句,转过脸看向窗外.那神情,恐怕是孩童也比不上的可爱.看着窗外的绝色脸孔上假笑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柔情和失落,活脱脱像被人欺负向人撒娇似的.
无神抬头,看见了阳落没落的表情,不禁微微吃惊着人变脸的工夫倒是一流.一会一个表情.想想到现在这人跟自己已经跟了近半个月,开始时像是说过自己的名字,但是实在没有兴趣也就没有记住,现在要自己在脑袋里寻找这男子叫什么名字,也非易事.
看他那一脸未涉世事,看什么都新鲜的样子,若不是自己原先见过他杀人于无形的工夫,定会以为他是初次离开家门,看什么都希奇的富家少爷.十多天来,这男人像牛皮糖一样粘在自己身上,若不是发生了一些事,他堂堂的天下第一杀手无神又何须用和这看似傻子的男人亡命天涯.
正想着一些有的没有的东西,无神突然听到杂乱的脚步声和人们大声喊叫的声音.无神喝了一口酒,感叹:这群苍蝇怎么又来了.转头看向阳落,见他毫无反应似的,继续痴望.
嘈杂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叫骂声,哭喊声混成一片,然后是上楼踩在木板上和望鹤楼老板的求饶声.
不等无神回头,几十个士兵打扮的人拿着武器站在了两人面前.其他客人见是官兵来了，纷纷逃开，走的稍稍慢的，直接被进来的士兵推下楼去．无神无奈的轻叹一口气,拿起酒杯仰头将最后一口酒一饮而尽,冷漠的说道:“你们这些朝廷的走狗,今天我心情好,不与你们多说,要活命的就不要来着扫了我的兴致.”
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一干官兵对望了一眼之后立刻笑开:＂哈哈,死到临头还不知道,以为自己是谁,杀了我们小王爷就是和我们震西王作对,也是和朝廷作对.今天我们奉王爷之命来取你两的狗头.”说完,一个领头模样的人立刻持剑向两人冲了过来,却在下一秒就站住不动了.青衫飘过,阳落的衣袖落下,露出一张虽美却是修罗般阴沉的脸.＂呵呵，果然是朝廷的走狗，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处境，竟说如此大话．叽叽歪歪的,罗嗦死了.＂
随着话音落下刚刚最先冲上前的男子倒地，在咽喉处插了一只筷子，很普通，就是桌上放着的筷子．官兵见状，立刻踌躇起来，发现现在在自己对面的两人不是一般的武林中人，但是自己王命在身，回去也是一死．＂来啊，大家上啊，为小王爷报仇＂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大家手持武器踏过同伴的尸体向两人冲来．
＂不自量力＂阳落轻声说了一句，像风一样的冲了出去，只见一瞬间的青光，士兵全在原先位置３步的范围内倒地身亡．周身却不见一丝血迹，除了面部惊恐的表情,他们简直象是睡着了一样.
整座茶楼安静极了,如同到达了炼狱一般悄无声息.只有阳落一人青衫摇摆,如同索命的阎罗.
阳落站在几是具尸体之间，只有片刻的踌躇，就转过头对一脸事不管己的无神说到：＂走了，等下来的人更多＂
说完便走开了，无神看着尸体，微微叹了一口气，留下一袋银子，离开了望鹤楼．
一路上，阳落只是匆匆向前走，也不回头看无神是否跟在身后，其实他也用不着担心．因为无神身上特殊的气味，他在很远的地方就能分辨出来，他可以肯定，无神就在自己身后．
无神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使着轻功跟在阳落身后．不知道为什么，无神觉得自己必须这么做．其实以现在的情况来说，他完全可以摆脱阳落独自离开，继续自己的生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自己内心深处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眼前这个男人和自己的过去，未来都有莫大的关系，两人之间似乎有什么银色的羁绊一样联系着两人，让自己无法离开．
阳落似乎是累了一样停在了长江边上，看着远处的景色发呆．
无神慢慢靠近，只是在他身后看着孤单的阳落．无神不曾尝试了解过谁．连自己的母亲也一样，她只是教给自己杀人的绝技以及剥夺了自己的感情．之后在自己完全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就永远的离开了．之后有许许多多人，在自己的身边走过，无神只看出他们的欲望，而从没有去了解过就解决在自己的无神刀下．但是眼前的这人，自己怎么也看不穿，却又想要去尝试了解．看似柔弱的身体里，究竟有多少秘密和杀机．
就在无神第一次拥有不可思议的念头时，阳落的身体向后到去．
城外废弃的宅子里，火光闪烁，在红色墙壁上印照出了一个黑色的身影．
无神坐在火堆前面无表情，在他的身后，是依旧在沉睡的阳落，火光照在他的脸上，看得到淡淡的印记浮现，只要是露在衣服外的肌肤上都显出了藤状缠绕的印记.淡淡的青色印记,在白色的肌肤及火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诡异.
似乎有点点清香在空气中舞动，许多夜行的昆虫纷纷飞向躺着的阳落，却在距阳落几步的地方落地．也许他们连怎么回事都没明白就已经送了命.
无神只是静静地看着晕睡中的阳落,面无表情.
无神知道这是一种西域的极品毒药，名叫＂青藤博＂,是由上百味名贵草药和几百种蠹虫提取其精华炼制而成,虽有淡雅的清香,却极其可怕.肌肤一沾则肌肤溃烂,呈现出藤型的印记.渐渐沾到毒性将会扩散,直至全身肌肤都溃烂,脱落,严重者会腐蚀内脏,最后毒性到达大脑,中毒之人只有死路一条.此毒毒性极强,又无药可医,是众多江湖中人闻之色变的巨毒.可是现在眼前的男子却是毒药遍满全身都还活着,真是天下第一奇事了.
不过晕倒的理由,根据无神对毒药的研究,肯定和这药有关.回过头,无神看着沉睡中的阳落,不由觉得此人不简单,论功夫绝不在自己之下,两人若要真的动起手来,一定是两败俱伤.
细细想想,与这男子相遇已有近半个月了,现在想起自己遇上他的时候真是匪夷所思,如同做梦一般……
那是在自己刚刚杀死司风的时候.
7月的江南,是梅雨的季节.
雨淅沥淅沥的连续下了超过一个月,整个江南笼罩在白色的烟雾中.青色的建筑显得格外模糊,只透着一点淡淡的颜色.空气中,是雨的味道,成熟梅子甜腻的味道,还有血腥的味道……
雨水顺着屋檐滴落,激起地上水洼的的涟漪几朵.
黑色的身影,坐在水庄后窄窄的石巷里,显得格外落寞.雨水爬满无神轮廓深刻的脸庞.看不出究竟是雨水还是泪水,紧闭的眼睑轻轻跳动,不知是否在掩饰痛苦.浓黑的额发因为雨水的关系,贴在了额头上,使人捉摸不到他的神情.
司风死前的样子一直萦绕在无神的脑海里.
“你和绝灭先生说的一样……寂寞,可惜……我……帮不了……你……”哀伤的眼神,如泣如诉的嘶哑的嗓音,全是一个女子的温柔
无神昂起头,司风的样子挥之不去.
死去的司风坐在一片白色的落樱中,微风吹起,吹落枝头的白花,拂起地上的落樱,司风染血的白裙在风中,在无数花瓣的簇拥下旋转,飞扬.
一瞬间,无神似乎看到司风化作一朵白花,在空中飞舞,直到再见不到……
无神手持曾经名噪一时的乱斩,在一片雪白中悲鸣,如同野兽一样.被更名为“无神”的乱斩，不知是渴血还是明白主人的痛苦，发出阵阵的悲鸣。
无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江湖，为什么会一次又一次血洗江湖，结果换来的只是一个莫名其妙的“天下第一”和自己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永远的离开。最先是自己的母亲，与母亲同住的自己称为“姨母”的女人，自己的兄弟绝灭，那个有权有势的男人……以及无数在自己生命里来了又去的人，结果自己剩下的是什么呢？不知为什么，司风一个小小的女子，怎会对自己冻结了20几年的情感影响如此之大。
无神没有答案，雨水虽然冲刷了身上凝固了的血液，却洗不掉身上浓重的血腥味。冰冷的雨水一次又一次的冲刷着无神的身体，只企求雨水可洗清自己罪恶的灵魂。
本以为此时在这个偏僻的小巷应该只有自己一人。但现在从巷子的另一端传来一阵阵男子的怒骂声。
“该死的北威将军，竟敢和本王抢苏灵儿姑娘……”一个身着上等的黑色绸缎的年轻男子一路骂骂咧咧。腰间的名贵配剑和象征身份的玉佩显示着男子的身份显赫。
“小王爷，算了，北威……”一个家奴模样的男人低声下气的说。
被称为小王爷的男子瞪圆眼睛怒斥：“什么算了，北威不过是一介武夫，布衣出身。竟敢和本王抢女人。该死的，居然还把我赶出了醉仙楼，他以为他是什么东西，不就是打下几片蛮夷之地吗？”
“是啊，小王爷说的是啊，要不要回去告诉王爷……”
不等家仆说完，男人恨恨的扇了说话的家仆一巴掌“你笨啊你，这种事可以告诉我父王吗？”男人转过身对身后的十几个跟班说道：“告诉你们，今天的事谁和我父王提起，谁说，我割了谁的舌头。”
身边另一个高大的男子立刻点头哈腰“知道，今天的事我们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也不会去告诉谁就是了。”
小王爷露出得意的笑容：“这是当然……”
小王爷的话没有继续下去,看着坐在小巷里的无神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他对身边的家仆问到:“喂，那人是不是死了？你去看看，今天真他妈的晦气。”
小王爷狠狠地把家仆推了出去。家仆战战兢兢地向前走了几步，走到无神面前，看到无神微睁着双眸，茫然地看向前方，对来人也毫无反映。不过胸膛倒是在微微起伏，是活着的证明。家仆喜出望外，转身对自家少爷说：“少爷，人活着，不过我看好象是傻子。”
小王爷闻言挥挥手，道：“傻子？妈的，叫他给本王让路。”
得令的家仆见人好欺负，立刻嚣张起来，一边怒吼“让开”一边向无神身上踢去，却在刚要触碰到无神身体的瞬间倒下。男仆眼口皆张，一副凶恶的样子，似乎在没有意识到发生什么事之际就丢了性命。
听到尸体倒地的声音，无神惊讶地抬头，自己并没有出手，居然有人在自己面前死去。看来几天以来他的感觉并没有错，在自己的周围，有着一股凶残的戾气和自己一样的血腥味。
看到自己手下死了，一群无头里的纨绔子弟顿时慌了神，不可一世的小王爷结结巴巴的大喊：“他……他杀人了，来呀，抓……抓他去见……见官。”说完，自己便把身边的下人往前推挤，而自己却藏身于人墙之后，颤抖着身子，狼狈不堪。
一个大汉急步走出混乱的人群，抓住无神的衣襟把他提了起来，继而又把他狠狠地摔在地上，发出了巨大的撞击声。一系列强硬的动作无神却事不管己的样子，甚至没有抬起眼眸。
感到被人轻视的小王爷见局势在自己这边，立刻回复刚才的嚣张“黑豹，打死他，给我往死里打！”
得令的黑豹抬脚往无神身上踹去，厚实的撞击声传入阳落耳中，坐在房顶看着一切的阳落不由的皱起了弯细的眉。
自己早在半月前便在西域前往中原的路上发现了无神，却没有急于动手，就因为想看看有“天下第一”之称的无神究竟是浪得虚名还是真才实料——阳落杀人有两种，一种是随性，一种是敬佩。十多年来，自己杀的人不是让自己讨厌就是真正值得让自己动手。对于敬佩的人，阳落不惜以真功夫示人。他只想看看，无神是否属于第二种人。但在自己快认同他时，他的表现却令自己大失所望——
有着＂天下第一杀手”之称的无神居然让一群市井之徒任意踢打。
阳落扯着嘴角冷冷地笑了笑，自己认可的人岂容一群小人侮辱。这不仅是侮辱自己敬佩之人，更是侮辱自己。
身体力行，阳落消无声息地跃下房顶，来到混乱的人群之中。
叫嚣的人见突然到来的青衫男人，不免引起一阵骚乱，不知是逞强还是兴奋过了头不知现在局势如何的小王爷走到阳落面前，一脸玩味地道：“我还以为来了个什么英雄呢，原来是不敢人的鼠辈啊。”说完，身后响起一片刺耳的讥笑声“让我看看你究竟是什么样子吧。”说完身手揭开了阳落戴的纱帽。
纱帽一掀，露出绝世容颜，在起哄的人们立刻停止下来了，只是呆呆地看着细雨中的人，朦胧白舞中，他们以为看到了落入凡尘的仙子。
觉察到空气流动的不寻常，无神睁开眼睛，看到雨中的阳落。有着如仙子般的美貌，却散发着修罗的气息。
无神感到血液中原始的杀戮在咆哮。这是噬血之人间才有的共鸣。无神知道，眼前的人和自己一样，有着噬血的罪恶的灵魂。
“哈哈哈……”不可一世的小王爷突然大笑道“好好好，比那个醉仙楼的苏灵儿姑娘美艳百倍不止啊。”
说完身手拂过阳落湿漉漉的黑发，又道：“到我震西王府做我的小妾如何？我定让你过锦衣玉食的生活。”
显然，小王爷误把阳落当作女人了。
阳落勾起红润的唇露出一个妖艳的弧度。如同池中的火莲，孤傲，美艳，引人遐想“我想王爷您错人了，我可不是女人。”话音里的嘲笑显而易见。
是男子低沉的声音，细看眼前的“美人儿”虽是纤细，却有女子不会有的高调身材和刚硬的，脖间的喉结，平坦的胸，无一不昭示着眼前的人是千真万确的男人。
小王爷微微一塄，又大笑起来“男人，哈哈哈，居然是男人。来啊，把他给我捆了，我想东主和南翔王定会喜欢这个男人。做不了本王的妾，只有做他们的禁脔，真是……你没福分啊！”
说完小王爷挥袖转身，正想对下人说什么，只觉一阵疾风从身边略过，眼前似乎有白色的身影在晃动。
无神看到白衣男子飞快地移动，右手持一把白色扇子在轻轻地舞动，是无神没有见过的套路，极其优美，宛如天人的舞蹈。举手投足都散发着诱惑的味道。若不是自己从小练武，眼力不比凡人，恐怕也难以看清他的招数。
无神不知他来此的目的，不由地埋下了戒心。
阳落脸上带着的若有若无的笑容，在无神看来，更似那阴间的索命阎罗邪妄的笑容。
“碰，碰”连续响起几声物体撞击的声音，十几具尸体纷纷倒地。脸上表情各异。死去的小王爷脸上似乎还有得意的笑容，如同刚才的尸体一样，周身不见一丝伤口。
“好工夫”无神在心底称赞了一句。
一个黑影遮住了无神的视线，低声道：“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就说我帮你家主子清理了一个垃圾，我叫做阳落，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和无神好了，随时奉陪。”
听到自己的名字，无神先是一愣，来不及说什么就听到一声凄惨的叫声，从阳落摇摆的衣衫边缘，无神看到一个身影连滚带爬地逃走，转过巷角再见不到。
无神从地上站了起来，发现白衣男子比自己足足矮了一个头，自己可以看到他头顶的黑发。
听到身后的动静，阳落转过身来，见无神一脸冷漠的看着自己，便露出了一个白痴似的大大的笑容，说道：“我叫阳落，从此以后我俩就要一块儿亡命天涯了。”
火光渐渐暗淡，无神看着晕睡中的阳落。当时怎么也想不到一向独来独往，人人畏惧的自己，居然也有有同行者的一天。
靠着破墙，无神闭上眼睛，轻轻叹息，觉得有点不可思仪的是自从这男子出现之后，自己就很少做原来的噩梦了。慢慢的，无神在有人在身边的情况下也安心地睡去。
房子中的火焰温柔的跳动，散发出暖意。拉长的身影映射在墙上，周围险如一片寂静。
房子外的树枝沙沙作响，两个身影在树杈间快速跳动。
“确定是他吗？”
“是”
“你回去报告王爷，要快。”
“是”
高大的朱色正门，别致的花园小径，别具一格的木制建筑，精致的花雕圆柱，精美的香炉中紫烟袅袅。风起，轻纱幔帐随风摆动，雕着龙风的烛台，点点晕光。
宽敞的房间，只有一个男子正坐其中，面对一句残棋独饮。
右手持杯，左手持棋。男人笑着说道：“时隔十二年‘南阳残落’你可算长大了。”
男人抬手，对着高高的屋顶感叹“大哥，你的孩子，长大了啊！来，兄弟我敬你一杯。”说完，把杯中的酒往空中一洒，透明的液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折射着诡异的光。
随着液体落地，男人将手中的白子用力放在棋盘上。用力之大，回声余颤。
“‘南阳残落’吗？呵呵呵呵……”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雨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