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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师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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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只道是寻常。
——纳兰性德
“……你知道吗阿阮?”电话那头的坂口安吾看了眼周围,发现没有人在偷听这才小声对着自己友人说:“自从你离开猎犬后,单是种田长官看见的,要求你调回猎犬部队的文件就足有八份。”
这个数字让正在拉面馆等着吃晚饭的姑娘抽筷子的动作都停了一下:“八份?”
晏芷晴也不由被这个数字惊了一下:“我脱离猎犬也只有一年左右吧?”
“是啊是啊……”外貌斯文的青年苦笑起来:“所以你还是留意一点吧,顺便和你说一句,”一想起那个杀人侦探头都有点痛的坂口安吾对着自己友人透底:“本来是绫辻侦探要见你的,被种田长官拦住了。”
正要夹起面的大美人不由一个哆嗦:“替我谢谢长官,下次我请他吃饭!”
大概是察觉到晏芷晴话语里的庆幸意味,坂口安吾不由嘀咕一声:“你和他出什么事情了?我记得你和绫辻侦探的关系不是挺好吗?”
晏芷晴思考了三秒:“我在和他单方面冷战?”
似乎是觉得这个定义不准确,在坂口安吾有点惊讶的反问“冷战?”的那一刻,姑娘自己推翻了自己的话:“不对,准确来说,是我不知道如何面对他。”
“这样吗?”坂口安吾没有追问细节,只是说了一句:“他伤害你了吗?”
“没有?”姑娘失笑:“为什么会这么想啊?”
在头脑中得出她没有吃亏这个结论的青年淡定了:“那就随你心意了。”
‘反正,绫辻行人不能对她做什么。’
这样想着的坂口安吾,合上了手机。但在转头的那一刻,他脸上温和的笑容瞬间消失,变得冷淡起来。
‘但不包括绫辻行人不会将阿阮牵连过去。’
这样想着的坂口安吾拿起手机,发了一封邮件。
正站在港湾中央大厦的青年挑了挑眉,拿出了只有特定几人的消息才会发出这种特殊提示音的手机,点开。
“啊——”棕黑发色的青年发出了看似无意义的感慨声,他仔仔细细一个字眼不放过一般看着里面的内容,随即果断彻底的销毁了邮件。
“太宰先生?”中岛敦无意识扭头看见拿着手机长久没有动作的前辈,不由疑惑起来:“您发现什么了吗?”
“没有什么。”太宰治合上手机微笑:“继续搜查吧。”
在拉面馆吃过晚饭的姑娘此刻正以一种很悠闲的姿态在路上走着,大概是因为说到了绫辻行人,晏芷晴拿起了手机划了下通讯录,看着某个杀人侦探的名字,叹了口气。
对了,晏芷晴很不喜欢这个外号。
穿着白裙子的姑娘一扭头边想着,一边七拐八拐走进了一个暗巷,然后扭头看去,果不其然——
“我没记错的话,这里可是距离港口黑手党很近的地盘吧?”
看起来像是个养尊处优身娇体软贵族小姐的晏芷晴抱臂笑得颇为古怪:“你们这样明目张胆的打劫,就不怕被黑手党清理吗?”
她指了指马上就要落下的夕阳:“天就要黑了啊。”
尾随在她身后想要杀人抢劫的一群惯犯此刻却什么也听不到一般,只顾着看着她的面容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毁灭美是会被天谴的。
这群人早就忘了自己的初衷是什么了,然而晏芷晴不知道,她也不在乎,她只要知道这群人是最近流窜在横滨jian杀不少女性的流犯就够了。
夕阳彻底消散,夜晚终于来临了。
下一刻,一个无比冷淡的声音从这群惯犯的后面传来:“罗生门。“
杀戮之舞开始了。
晏芷晴用一种近乎冷酷的漠然目光注视着这群人被用外套化成的黑兽吞噬分割,不过须臾之间这群穷凶恶极的暴徒都失去了生命变成了肉块。
鲜血在即将溅到她身上时被黑兽拦住,罗生门凑到她面前,讨好一般在她手上拱了拱。
晏芷晴愣了一下,顺着延展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个侧着身站在那里的黑衣青年握着嘴轻咳几声,侧眸用一种……好似被遗弃一般的眼神看着她。
太过于可怜了。
姑娘沉默了一下,对他招了招手,芥川龙之介眼睛微不可查地亮起了,几步走了过去。
还未等她开口,青年就像怕被打断一般快速说了一句话:“在下从来没有讨厌你。”
晏芷晴沉默了许久,沉默到芥川龙之介眼里的光都沉了下去,某种沿袭自太宰治的危险从骨子里流出来的时候,她伸出了手。
白皙,修长,纤细的手。
“要握手吗?”
瘦弱冷淡的青年有点呆愣的眨眨眼,晏芷晴也没有不耐烦,而是又重复一遍:“要握手吗?”
“嗯……这样?”芥川龙之介近乎手足无措般,与其说握,倒不如说是捧起了她的右手。白裙姑娘手腕一转,灵巧的抓住他的左手,前后摇了一下:“走吧,如果芥川君不讨厌我……”
她的眼眸比天上的星星还要昳丽:“就请你送我回家武装侦探社,可以吗?”
“在下愿意。”对着她动人的笑靥,不知为何,芥川龙之介突然想起自己下午刚对武装侦探社的人动过手。
想到这里,牵着她的手走出暗巷的青年默默别过脸。
#我什么都不知道#
晏芷晴走得看似不急不缓却能轻易跟上芥川的步伐,这让本来打算放慢步子等(zou)一(man)等(yi)她(dian)的青年有点失落。
可能因为当初伤得太狠,哪怕时至今日晏芷晴的身体都没有完全恢复,芥川龙之介能够感觉她的手温格外的低,握着的时候感觉就像握着一块冷玉。
冷淡的青年下意识的攥得更紧,好似是想把自己的体温传递给她,姑娘似有察觉侧过头看了他一眼:“没关系,老毛病啦,不碍事的。”
青年听见这话却开始皱眉,不赞同的看着她:“当初,你曾经亲口嘱咐在下多注意身体。”
言下之意,怎么换成你自己却完全不在意了?
晏芷晴瘪瘪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是眼角余光一扫——
“唉?”
穿着沙色风衣的男人正站在十字路口对面,看似言笑晏晏但眼底却一片冰凉的看着两人紧握的手。
“怎么,芥川君?”
太宰治不急不缓的捅出一刀:“当初害得阿阮在生死线上挣扎几次还不够,你还想多看几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