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死神，家教同人短篇合集以及备案）》水枕头

9、PHOTOSYNTHESIS

　　1984年夏天 关于水蜜桃

　　那个夏天的静灵庭幼稚园里新来了个小朋友，小朋友有乌黑的头发，墨色的眼睛，还有粉嫩嫩的小脸蛋儿。总之，就像个小水蜜桃一样，摆在那里就想让人上去咬一口。
　　于是，有人就趁着小朋友眨着大眼睛打量着周围新环境的时候，放下了手中的水蜜桃，对着小朋友的脸蛋儿，“啵”地就是一口。
　　正常来讲，我们的水蜜桃小朋友应该是哭闹着对这个没有经过他允许就在他的脸上“咬”了一口的小燕子抗议，但是，他没有。
　　他直接扬起肉乎乎的小手，对着小燕子的脸，“啪！”就是一巴掌，清脆的像是用小虎牙咬断的甘蔗。
　　小燕子也没生气，只是抓住那只肉乎乎的小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脸上大大的笑容映着阳光明晃晃的。
　　他说：“小白白，我是海燕哥哥。”

　　那一年，小白哉和小海燕谁也不记得奥运会是在哪个城市举办的，但是，他们确实是在那个夏天，相遇了。
　　相遇那天，志波海燕5岁，朽木白哉3岁。

　　1988年秋天关于书包

　　放学铃在老爷爷手里摇的起劲儿，伴着这铃声，一大群小孩子从教师里跑了出来。
　　当然，这群孩子里，没有我们的白白小朋友。
　　妈妈告诉他不可以一放学就撒欢似的跑出教师，实在是太没教养了，不能像隔壁志波家的小孩儿，整天疯疯癫癫没有正调。
　　正调？
　　那是什么东西？
　　小白哉还不能完全领悟这么高深的名词儿，但是，他可以理解妈妈的意思。
　　那就是，志波家的海燕小哥哥不是好孩子，不能跟他学。
　　但是，海燕小哥哥每天放学都会来找他，从三百米外的三年级教学楼跑到一年级教学楼来找他。
　　妈妈只说不可以和他学坏，但是……没说不可以和他一起回家吧……
　　于是，这天也不例外，小白哉一出教室门口就看见了在楼门口笑的跟那个啥啥啥似的小海燕。
　　不过，今天海燕身边多出来一个小男孩儿。
　　小男孩儿有着柔软的银色头发，在阳光下看起来蓬松松的，像只毛茸茸的小狐狸。
　　小白哉按住书包带儿没走敢走过去，他觉得那只小狐狸在冲着他笑呢。
　　事实上，市丸银确实在冲着小白哉笑。
　　“白白！”
　　小海燕看见了按着书包带儿的小白哉，远远的挥挥手。
　　可是，小白哉还是没有动地方，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小海燕，还有那只他从来没见过的小狐狸。
　　“哎呀~小朋友好像认生呢，那我还是先走吧，真是遗憾啊，不能一起回家了。”
　　小市丸耸耸肩膀，表示了自己的遗憾，然后再冲小白哉一笑，飞速的消失了。
　　而远处的小白哉看到小狐狸离开之后，按着书包带儿，向着小燕子走了过去。
　　只是单纯的走了过去，因为他在经过小海燕身边的时候，连个正眼儿都没给他一个。
　　“哎，白白？”
　　小海燕在他的小朋友错开他十几米远后反应过来，转了个身儿追了上去。
　　接着，又转了个身儿，一边倒着走一边观察他小白白的脸。
　　嗯……绷的跟个小苦瓜儿似的，是生气了。
　　可是，刚刚自己做了什么让他生气的事儿了吗？
　　在脑袋里回放一遍刚刚发生的一切，小海燕脸上绽开了一个无赖的笑容。
　　“小白白你不喜欢市丸银吗？”
　　“他是谁？”
　　甩给小海燕一个白眼儿，小白哉还是不理他，继续向前走。
　　其实白哉知道市丸银就是刚刚那个像小狐狸一样的孩子，但是他就是不想说。
　　“哎呀，市丸银就是刚刚在我身边儿那个孩子啊，不觉得他像个毛茸茸的小狐狸吗？挺可爱的小孩儿呀，还叫我小哥哥呢，而且他的家……”
　　没等小海燕唠叨完，一个绿色的小书包就甩到了他的怀里，让他闭上了嘴巴。
　　那个书包，是小白哉的。
　　“小白白？”
　　海燕抱着绿色的小书包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呆楞楞地看着仍然自顾自向前走的小白哉。
　　而后，表情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抱着绿色的小书包追了上去。
　　“呀，海燕哥哥是小白白的海燕哥哥啊~”
　　“才不是！”
　　抗议。
　　但是，从来都是 ，无效。

　　红色的小书包被丢在沙发上，市丸银穿着黑色学生小短裤坐在木制椅子上喝着冰果汁儿，他想那个水蜜桃小朋友生气的样子真是好玩儿。
　　看不出来那个小朋友原来挺喜欢那个叫海燕的人的，自己只是逗了一下他就生气成那样。
　　呵呵~以后一定要多逗逗他了~

　　1988年的秋天开始，小白哉和小海燕在放学的路上多了一个同伴（？），同伴的名字叫市丸银，像只毛茸茸的小狐狸。
　　路上，小白哉经常会皱着眉头看着小燕子和小狐狸说说笑笑，而小狐狸和小燕子会不自觉的蹭到小白哉身边，然后被冷空气冰冻。
　　那个时候，志波海燕9岁，朽木白哉7岁，市丸银，8岁。

　　1989年夏天 关于秋千

　　朽木白哉有个小妹妹，小妹妹的名字叫朽木露琦亚。
　　这一年，露琦亚上了幼儿园，每天晚上都在幼稚园门前的秋千上等着三个小哥哥来接她回家。
　　没错，是三个小哥哥，自己的白哉哥哥，还有一个海燕哥哥，最后，还有一个是她有点怕但是又忍不住接近的市丸小哥哥。

　　这一天，她像往常一样的走出小教室的门儿，向着幼稚园门口的秋千走过去，她要在那里等她的三个小哥哥。
　　可是，没等走到地方，她就看见了一个红头发的小男孩儿占了她的位子——那只米色的秋千。
　　露琦亚有点不开心。
　　她穿着白色的小布鞋儿走了过去，盯着红头发的小男孩看了好一会儿。
　　然后，她开口了。
　　“请你把这秋千让给我好吗？”

　　小恋次心不在焉的在秋千上坐着，脑袋抬的高高的，看着天上的云彩，被风吹的变了形儿，明明刚刚还是章鱼烧的样子现在已经变成一只卷毛小狗儿了。
　　他就一直这么看着，想知道下一次风吹过的时候，那云彩会变成什么样子。
　　那么，结果呢？
　　结果是他看到了云彩变成一个小姑娘穿着白色的连衣裙。
　　那小姑娘的额前还有一缕儿垂下来的头发，眼睛大大的，对着小恋次一眨一眨。
　　他突然觉得这小姑娘有点眼熟。
　　可是，他又想不出来是谁。
　　歪歪脑袋，小恋次决定放弃这恼人的思考，继续等待天上的云彩发生变化。
　　他想知道下一个图案会是什么样子。
　　可是，没等他等到下一阵风吹过来，耳朵里就飞进来一股软软的，甜甜的空气，里面夹杂着小姑娘的声音。
　　“请你把这秋千让给我好吗？”
　　他转头，看见了刚刚天上云彩拼成的小姑娘站在他面前。
　　小小的惊吓。
　　之后，他低头，看见了小姑娘白色的布鞋。
　　他想起来了。
　　小姑娘叫朽木露琦亚，是班级里的小魔女。
　　小恋次在那么一瞬间想从秋千上下来，把这米色的摇晃小板凳让给露琦亚，可是后来的眼睛转了转，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对着小姑娘非常坚定的说到：“不要，才不要。”

　　露琦亚看见红头发的小男孩儿嘴巴动了动，然后“不要，才不要。”这五个字儿一个逗号还有一个句号就无比清晰的跳进了她的耳朵。
　　她对着小男孩儿又眨了眨眼睛。
　　“真的不要吗？”
　　“不要！”
　　小恋次叫了一声，不耐烦的把小脸儿转了过去，不去看露琪亚的大眼睛。
　　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脸颊儿有点烫，心也扑通通的跳的厉害。
　　生病了吗？
　　他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额头。
　　那额头冰凉凉的。
　　没有，没生病。
　　可是，自己是怎么了？
　　小恋次突然有点害怕。
　　只是，这害怕的感觉没持续多久，就彻底变味儿了。
　　因为他被小姑娘从后面一脚踹到了地上。

　　屁股结结实实的和大地妈咪来了个拥抱，小恋次疼的眼角出了泪。
　　他愤恨的从地上跳起来，对着已经坐在秋千上的小姑娘喊到：“你干吗踢我！”
　　“因为这是我的。”
　　信誓旦旦的宣告着秋千所有权，小露琦亚伸出细嫩的小胳膊，抱住了秋千的绳索。
　　“才不是！”
　　小恋次也生气了，向着露琦亚走过去，一边儿走还一边儿向上撸起运动衫儿的袖子。
　　“那秋千才不是你的！”
　　“那是谁的？”
　　露琦亚也毫不示弱，瞪着大眼睛开始反击。
　　“不知道是谁的，反正就不是你的！”
　　“可是我每天都在上面等着哥哥们接我回家的，只有今天你占了。”
　　“……我、我……才没有呢！”
　　小恋次脸红的冒了烟儿一样，想反驳却又找不出任何证据，最后，急了，对着露琦亚就把攥的一点儿也不紧的小拳头挥了过去。
　　可是，露琦亚没躲，甚至连眼皮儿都没动一下，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小恋次的拳头挥了过来。
　　因为，她知道，那拳头一点威力都没有。
　　更何况，那拳头根本就打不到自己脸上。
　　因为……
　　因为什么呢？
　　看看就知道了。

　　小恋次的拳头刚对着露琦亚挥了过去，脚就莫名其妙的离地了。
　　他转头，惊恐的发现身后有一个黑头发的男生拽住了他的领子，把他从地上拎小狗儿一样的拎了起来。
　　“臭小子，你要对小露干什么！”
　　小恋次看到男生的头微微上仰，用完全俯视的角度看着自己。
　　他可以清楚的看到男生长到夸张的下睫毛儿。
　　他害怕了。
　　他打不过这个比他大了好多的男生的。
　　“你放开我！”
　　虽然是吼着，可是根本就没有一点儿气势，让人听了反倒是觉得他在撒娇儿一样的说话。
　　“放开他吧。”
　　这个时候，一个长的十分俊俏的小男孩儿走了过来，在海燕的背后轻轻的说着。
　　“白白……这个小孩儿刚刚想……”
　　“我说放开他吧，已经很玩了，我们要和小露快点回家了。”
　　小白哉打断了小海燕的话，从海燕身边儿擦了过去，走到秋千边儿，抱起露琦亚，把她放在了地上。
　　他说：“小露，回家了。”
　　“嗯。”
　　乖巧的点点头，露琦亚跟着白哉后面像只小鸟儿。

　　“小子，今天你好运，以后别让我看到你再想欺负我们小露！”
　　海燕看到白哉离自己远了点，立即放开了小恋次的衣领儿，扭身儿就追上了白哉。
　　而小恋次的脚一挨地儿，就立即软了下来，坐在地上看着海燕追上露琦亚还有那个和她相似度92.5%的哥哥。

　　“哎呀，终于出来了吗？今天好慢啊~”
　　路口处，银色头发的小狐狸向着从胡同里出来的三个人招招手，然后迎了上去。
　　他看见水蜜桃小朋友绷着小脸儿，而身后的小兔子朋友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出什么事情了吗？”
　　银知道想从这兄妹俩嘴里面撬出点儿东西比登天还难，于是转身儿问向那只同样气鼓鼓的燕子。
　　“有人想欺负小露。”
　　小燕子忿忿的挥了挥拳头，似乎在说着那个要欺负的小露的孩子多么可恶。
　　小市丸听了海燕的话，走到了小露身边儿，皱着眉头说到：“哎呀，刚刚市丸哥哥不在，不然一定要那个欺负小露的人好看。”
　　接着，伸出手就要牵起小露的小手儿。
　　“不怕不怕，今天市丸哥哥牵着小露回家。”
　　“不要。”
　　“不许。”
　　“不可以！”
　　当事人，当事人的亲生哥哥，还有当事人的伪•哥哥，三个人异口同声的否决了小市丸的提议。
　　“真是遗憾~”
　　耸耸肩膀儿，小狐狸走到了小海燕的身后，默默的看着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小露，绝对不能让那只狐狸接近你，知道吗？”
　　小海燕走到小露身边，躬身，伸出一个手指头在小露的脑袋上戳戳，表示要他记住他的话，然后，接着说到：“来，让海燕哥哥牵你回家。”
　　“才不要，让海燕哥哥牵还不如市丸哥哥呢，白哉哥哥告诉我，绝对不可以和海燕哥哥走的太近！”
　　……
　　“哈哈哈……”
　　身后的小狐狸爆出一阵笑声，这是他预料到的结果。

　　那么，这场争论的最后，就是小露牵着小白哉的手，一步一蹦的朝家走，脸上时不时露出甜美的笑。
　　而后面的小狐狸和小燕子，只有在那里咬手帕感叹自己命不好，那么可爱的小手他们都碰不到，而小露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握着……

　　那年，志波海燕10岁，朽木白哉8岁，市丸银9岁，朽木露琦亚5岁，阿散井恋次，6岁。

　　TBC OR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