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Chapter 3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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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手冢和菅野两个人回去的时候，物理竞赛的成绩已经出来了。几家欢喜几家愁，而毫无疑问的是，他们作为本文的主角，有亲亲好妈妈螃蟹爬呀爬当靠山，搞定校内选拔赛简直就是不费吹灰之力。
乾的计算果然精准，以92的高分牢牢占据了第一名的位置。
接下来是91分的大石和89的手冢。
菅野83分和水野纪子排名并列第六，算是女生中最为牛叉的两位。在她们前面夹了物理社的社长和副社长，据说他们在得知自己竟然被人无情秒出了前三甲的位置时候，内牛满面无语凝噎而恨不得剖腹自裁以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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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教室里，菅野率先冲回座位，嘿嘿笑着扑过去抓住某只大猫，勾肩搭背好不高兴：“菊丸啊菊丸，多谢你计算器来啊！不如把百合子许配给你你说怎么样啊哈哈哈？”
菊丸却不像往常一样跟她闹，他下巴本来就尖，现在还抿着嘴，线条更加抽紧，显得平日总是挂着笑容的脸颊有些落寞。
“菅野……”声音闷闷，一点都不像往常那样明快。
菅野被他反常的状态给吓了一跳，急了起来，“喂，你怎么啦？”她晃晃有气无力的菊丸，原本的喜悦瞬间被熄灭，只余下惴惴忐忑。
……小池百合子不在教室里呢。
“百合子被石田校长叫去办公室了，怎么办啊！好像是她爸妈都来了……”向来孩子气的菊丸急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五官皱在一起，“你们刚才都不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什么啊！”菅野气得一脚踹掉边上的椅子，“他有完没完，非要整死我和百合子啊！”
“被叫去好长时间了，我又没办法跟过去……菅野，怎么办啊！”
听着菊丸的话，菅野只能沉默，顿时觉得有股无力的情绪漫过胸腔，她连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清楚，该怎么去插手这件事情呢。
“怎么了？”
手冢他们三个这才走到课桌边上来，一听手冢沉稳的语调，菅野这才觉得有人可以依靠了一样，松了口气。菊丸听见了却是一屁股坐回了座位，人趴在桌子上，把下巴搁在手背上，烟红色的大眼睛里满是忧心忡忡。
谁都看得出他很喜欢小池百合子，而且喜欢了很久。
大石立刻拍着自家搭档的背，唠唠叨叨地安慰。
“上次因为菅野的事情，百合子他们都已经被骂得很惨了，石田校长肯定看她很不爽，现在叫她去到底是干什么呢……”菊丸小声嘀咕着，他到底还是没长大，情急之下差点哭出来。
听到这话，菅野忽然觉得很内疚，她抬头看着面前的手冢，却讷讷不知道该说什么。
“有说是因为什么事情么？”乾问道。
“不知道。我不知道……”她轻声地答道，摇着头，声音越发的小，“我真不知道。”
越重复着这句话，她越觉得腿脚无力，只得颓然坐在椅子上，把脸埋在手掌里，过了会儿，声音也开始哽咽起来，“都怪我不好，百合子都是因为我才会落到这样的地步的，她本来可以……”
再也说不下去。
她不想的，她那么在乎这个好朋友，却没想到因为自己的原因连累了百合子在石田校长心目中的印象，这不是小事情。
她任性，她莽撞，她很情绪化，可是这都不管百合子的事情。对于现在的学生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机会，去接触更加宽广的天空，可是如果仅仅她的缘故，让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失去了展翅翱翔的大好机遇，她又怎么赔得起那一份真心待她的情谊呢。
手冢轻轻按住她的肩膀，稍稍伏下身子在她耳边低声说道：“这和你没关系。她还没回来，谁都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你……你不要太自责。”
菅野摇摇头，听到手冢的话，嘴唇动了动，眼泪已经止不住的开始往下掉。
嗓子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
对怪她不好……都怪她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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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合子！”
猛然之间一声大喊，菊丸嗖地一撑课桌从大石脑袋上方飞了过去，冲过去扣住她的肩膀晃了晃，“百合子，百合子……石田校长找你什么事情啊！”
见到那么关切的眼神，小池的目光却明显有点呆滞，过了许久她才惨淡一笑，摇摇头：“我没事。”
她的眼眶通红，虽然已经洗过脸擦去眼泪的痕迹，可是谁都看得出来方才那一场谈话对她来说必定是一场极大的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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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怎么了啊百合子！石田校长找你去干什么了？”菊丸急得头发都快竖起来，却还要顾及这是在教室里，不敢大声叫出来，只能伸出双手用力抓着百合子的胳膊不肯放开。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小池吸吸鼻子，声音细不可闻，见菊丸不依不饶还要问，她咬着嘴唇，冷声道，“跟你说没有事情了！菊丸英二，你放手！”
呵斥的声音不算太响，谁都看得出她眼底深深的疲倦和不耐，这么一句话丢出来大家都沉默着不敢说话。
一下子好多人的目光都往他们这里看来。
教室里的吵闹声渐渐小了下来，大家都诧异地看着平时氛围最为融洽的他们。
“真的没事。”小池别开了视线，努力想要微笑，却没能成功，过了许久，见菊丸依旧坚持地抓住她，只能无奈地轻叹了口气，“不要为我担心了，我真的没事。英二，你相信我，我没这么容易被打倒。”
“是因为……去英国的事情吗？”大石看了眼被百合子喝住而一声不吭的菊丸，低声问道，眼底满是担心。
“嗯。”小池点头，坐回座位上，惨淡的笑了笑，“我当初是以年级排名十二获得免试直升资格，你们知道的，不是十名以内的话都需要上交一份申请报告，他现在拿这东西来压我。说我和森川君的机会相等……而最后，他胜了，我输了。”
小池嘴角的笑意似是嘲讽。
一直没说话的乾皱眉，出声说，“不是说即使写了申请，所享受的待遇和前十是一样的吗？你的机会总该比森川肃下大一些的。”
小池摇头：“我不知道，反正……我现在也不愿意和石田校长多争辩什么了。他若真的不想给我这个名额，我死也抢不到手。”
看着她这么消极的态度，菅野愧疚不安，咬着唇久久不语。
手冢见她脸色不对，正好班导也已经进教室来准备提醒大家上晚自习，于是便对着其他几个人使了个眼色，大石和乾点点头便回座位，而菊丸却依旧拉着小池轻声说着一些话。
他的表情很温和，大眼睛眨几下的模样很可爱，也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反正很快，虽然小池的眼眶还是红肿，但是面色已经不再那么苍白，看上去心情似乎好了不少。
手冢忽然有点羡慕菊丸，这个小孩心性的大男孩单纯开朗，好像很容易让身边的人就快乐起来，能够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喜欢的人重展笑颜。
而他做这些事情却好像很艰难，不敢放开，也怕自己逾矩。
比如说现在，他很想告诉菅野，这件事情和她无关，可是他不知道怎么开口，才能让她像平时那样笑起来。
第一节晚自习下课，手冢国光敲敲菅野的桌子：“菅野，出来一下。”
菅野也没什么心情觉得奇怪，只是闷闷地应了声，拖拉着脚步就跟着他走到走廊尽头。
那里没开灯，她看不清楚手冢的表情。
“怎么了？”她用鞋面蹭了蹭着地板，吸吸鼻子哑声问道。
手冢站得很直，他比她高了很多，身高的优势让他占据了气势上的绝对优势：“该是我问你才对。”，他的声音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好像是责备，也好像是无奈
“我？”菅野诧异，接着很牵强地笑了下，“我现在比起百合子的状况已经好了太多。我还能怎么样。”
“你为什么比她还要在意这件事情？”手冢的声线不带一丝起伏，在夜中，显得有些微冷，或者该说蒙上了一层薄怒，“总是把所有事情的责任往自己的身上揽……菅野，你不要觉得自己很强大。”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他就是觉得自己没办法平静地看着菅野因为和她根本没有关系的事情而心情消沉低落下去。
菅野已经长大了很多了。从原来那个有点任性的小女生到现在逐渐学会收敛自己锋芒，虽然还是有点情绪化，但她真的已经忍耐了很多——甚至是当初还是小孩子的同学们幼稚地把她孤立起来，不和她说话。
那种孤独寂寞要真的一声不吭地忍下来，也很难。
所以，她才会对一直待她很好的斋藤真希那么在乎吧。
其实这么几年来唯一不变的就是她很执着地热爱着身边的每一个人，竭力希望他们能够开心一点。
所以，她应该一天到晚都弯着眼睛，跟身边的同学们胡闹。她和菊丸一样，是能让大家跟着笑起来的那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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菅野怔了怔，这些话似乎不该是手冢国光会说的才对。
可是不得不承认，他看自己看得很准。
大概是最见不得身边的人不开心，她总是担心害怕他们会有一丝一毫的受到伤害，她拼尽全力地希望每一个人都开心，至少不要让他们愁眉不展，能够为他们做多少，她就做多少。
本来她对学生会并没有多大的热情的，可是她想为手冢国光多分担一些，所以她咬紧牙关也要站上副会长的位置。
“学园祭的很多事情，都是你替小池他们做的。”
“嗯。”她默默点头，低声说，“不想看见他们太辛苦。”
“那是他们的责任。”
“可是作为副会长，这也是我的责任。”她抬起头，笑笑，“手冢，我不信你会不这么做。”
他不做声。
“以前，我做事情很冒失，那么多漏洞和没考虑到的细节……都是你帮我收拾烂摊子的，上岛老师骂我，也是你替我受了那些责备吧。”菅野努力地对着他笑，尽管她不知道这么暗的环境下他是不是能够看见。
笨蛋手冢国光，你真的以为我会不知道吗？
手冢依旧是沉默，平静地直视着黑暗中她强自挂着笑容的脸庞。
菅野微弱地叹口气，有些茫然：“我知道你的意思的……你是想说，这次去英国，百合子没轮到机会，和我无关是吗？”
“你知道就好。”
“其实你说的没错，这件事听起来好像真的和我无关。”
她笑笑。
“那……”
“可是，我还是会觉得自己很坏。因为如果不是我的缘故的话，石田校长，恐怕会很喜欢小池那样很优秀的女生吧。”她打断了手冢的话，深呼吸，声音却还是颤抖起来。
“但是现在，石田校长却这么对待百合子……”
“万一……她讨厌我了怎么办呢？”
“我不想，不想再被别人讨厌了。”
好长时间没有出现这种惶然不安到惊恐而绝望的心情了。
“你知道发生过什么事情的啊，你该能明白我的心情才对的。”她轻声说着一些话，那些词句轻盈地飘在空气中，浅浅淡淡，下一秒就会被时间所淹没。
手冢没说话。
他只是，觉得心底有微微的钝痛。
不该是这样的。
菅野晴天不该是这样子的。
“为什么他们都很讨厌我呢。”
过了许久，她颤抖的声音打破沉寂，然后止不住地哽咽起来。
“他们都不理我……一个人，会很害怕的啊……从神奈川到这里来，我一个人也不认识，本来有精市、有雅治、有弦一郎他们陪我玩，可是到了这里却没有人理我……有的时候觉得很辛苦，要让所有人都认可自己，要让所有人都能接受自己，所以不得不改变很多地方……我想要每个人都开心，希望他们都能完成他们自己想做的事情，可是为什么总是不行呢？为什么我的力量那么渺小，没办法让所有人都幸福一点呢？”
她蹲在地上哭起来。
“我很怕啊，手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是我现在真的很怕啊……”
有人轻轻拉开她捂着脸颊的手，微凉的手指覆在她的眼角，轻缓地擦去接二连三流到嘴边的苦涩眼泪。
“别怕。”
那么坚定的声音。
“有我在。别怕。”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Chapter 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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