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1狩猎（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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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尔迷看着奇犽。
揍敌客的继承人眼里是惊恐、挣扎、绝望，还有一些也许连他本人都没发现的祈求。这样的奇犽，他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在那个雨天之后，他的弟弟，就一直那样没心没肺地嚣张地活着。
于是家里也有意无意地纵容着，让阿奇成为家里唯一还能肆意玩闹的存在。
偏偏到了这个关键期……
杰.富力士是个很神奇的孩子。他不否认那个富力士散发出来的强烈的人格魅力，但那对于奇犽是致命的。
光明、温暖……一旦奇犽体验到这些，那么他就将烙上永世的弱点，将保护自己的黑暗羽翼狠狠撕裂，任由丑陋的伤口曝露在阳光下。
他承认杰的实力和势力。就这个年龄而言，杰的身手已经算是顶尖的了，而不管是他的资质、头脑，还是他在考试过程中表现出来的人脉和势力，都让人无法小看这个孩子。假以时日，杰必定会更加的强大，甚至超过他或者西索。
杀手没有朋友，揍敌客的家主却必须有盟友，经营一个世家并不是只靠武力就能解决的——这也是他在奇犽还没有出生前就放弃家主继承权的原因，他并不擅长这些。
如果只是作为盟友，杰.富力士也许可以和奇犽成为不错的搭档。
但是……
即使如此，杰本人的性格却让他不敢苟同。
虽然从考试开始，杰一直表现出种种优秀的品质——见识广，思维细密，冷静，有组织能力，强大的人格魅力……可是从杰咬下他的钉子的瞬间，他看见了那个小孩眼底的疯狂。
为了自己的目标，可以一往无前，抛弃所有。
这样的杰.富力士，终有一天，会毁了奇犽。
可惜……
伊尔迷望着奇犽的眼睛，想到杰大声喊着要和奇犽做朋友时的眼神。
……似乎没法简单干脆地解决了。
本来是想刺激刺激奇犽的，可是杰那个小鬼在飞船上一通“黑暗的深沉的爱”啊“扭曲的表达”啊的乱说，奇犽的免疫力似乎上升了，原来的台词已经不适用了。
疼惜地揉了揉弟弟的头——虽然这样的动作让奇犽更加紧张，伊尔迷决定换个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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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坐在方才西索坐过的地方，去而复返的吸血蝶们再次热情地接待着他。
鼻尖隐隐能闻到血腥味，不是他的。
那个人，大概快死了吧。
西索走的时候，虽然还是很冷静的样子，但满溢的杀气和金色眼瞳中的疯狂让他只能僵直地站立着，直到两人都消失在了林子里，他才慢慢地走到树下平复激动的心跳。
奇犽不知道怎么样了呢？伊尔迷大哥是不是过去找他了呢？
他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揍敌客。米特阿姨似乎和那个家族有什么联系，有时也会说些揍敌客的趣闻——黄泉之门啊，树海啊，比主宅还豪华的管家室啊，巨大凶猛的看门狗啊……
可是，现在想想，米特阿姨似乎从来没说过那个家里的“人”。
不论是长相、性格，还是能力、关系。
所以他不会因为过早地接收曲折的信息而对他们产生先入为主的想法，一切都得用自己的头脑判断。
而结论是……
他要和奇犽成为朋友，一辈子，永不背叛。
哪怕要对上揍敌客家主，他的决定也不会改变。
所以，他宁可冒险挑战伊尔迷，也要先得到这位长子的承认。
感觉到气息的变化，杰睁开了眼睛。
西索正一脸兴味地盯着他，左手拎着颗血淋淋的头颅。一枚新的号码牌被西索别在胸前，和那枚44号并列，平白让一身血腥的魔术师增加了一丝喜感。
384号葛雷塔。
原来他是他的猎物，他是他的猎物吗？
“托小苹果的福，不用再去找我的猎物了哟～”西索就像一只刚解决了口腹之欲的饕餮，扭曲的音调有种饱食后的慵懒，随意地将那颗死不瞑目的头颅抛弃，魔术师解开腰间的包裹，扔了一瓶药剂给杰，“揍敌客家的快速恢复药剂哦～作为谢礼，小苹果陪我打一场怎样～”
杰接住药剂，爽快地点了头，不过在魔术师开始飙音的时候又补充道：“考试结束后如何……等我学会了念以后。”
西索的眼珠定定地看着杰，原本有些包子化的脸转变成狐狸脸。
“小苹果果然是知道念的啊～很好～”
杰有些吃惊地看着西索的手指在不知何时被西索拿走的自己的手机上“噼里啪啦”地快速按着，随后，魔术师腰间传来很囧的歌声——明显是西索自己录制的（不用说是哪一首了吧）。
“那么，学会念后一定要记得联系我哟～”魔术师习惯性地舔唇，然后把杰的手机扔了回去。
杰将飞来的手机接住，看着西索扭着腰离开，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
这回，真的要先找个地方休养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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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食指轻点着键盘，有些犹豫地瞅着画面，最终，米特还是将“苍蝇”撤了回来。
监视伊尔迷和奇犽的工作人员已经退离了监控范围——虽然在原著里伊尔迷并没有什么大动作，但那是有老狐狸在，谁知道现在那位大少爷会不会准备清场，或者再销毁一次“苍蝇”。
而且，虽然很好奇，但是那毕竟是揍敌客的私事，老实说，尽管不论是金、她还是杰，都已经和那个家庭有所关联了，然而她并不想和那个世界有更进一步的牵扯——实力和性格都决定了她不会喜欢那种刺激的生活。
将电脑关机，米特走下楼去，奶奶正笑眯眯地坐在门边的椅子晒着太阳。
轻拂了两下门槛，米特靠着奶奶的腿坐了下来，头歪在奶奶的膝盖上。
“杰怎么样了？”奶奶拍拍米特的头，顺着孙女难得一见的撒娇。
“大概在哪个树洞哭鼻子了吧。坏孩子，居然不让我看。”闷闷的声音随着米特脖子的转动变得清晰起来，米特看着出岛的方向，大大地叹了一口气，“等他回来了……”
等他回来了，一定要好好抱一抱他，为他煮富力士男人最爱的蛋包饭，为他缝补破损的衣裳，听他说他眼中的世界，听他说他交到的朋友，然后送他到G.I，学会念，找到金，完成他们的约定。
然后，然后，放他自由，放她自由。
“奶奶，我是不是很没用？”贴着奶奶的大腿，米特近乎喃喃自语。
头顶没有传来老人的回话，枯瘦的手轻轻梳着米特的头发。
米特闭上了眼睛，感受着春日的温暖。
在杰真的离开她之前，她会先开始学会独立的。
学会过，属于米特.富力士自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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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犽紧张地盯着伊尔迷的嘴巴，即怕他开口，又怕他不开口。
从他问伊尔迷是否要带他回去开始，兄弟俩已经无言相对很久了。
好在被欺压的一方一直被恶意的念压制着，抵抗都很勉强了根本没旁的心思考虑其他事情，于是伊尔迷实质是在发呆兼临时改写剧本的事实被完美地掩盖了。
终于，将草稿修改完毕的伊尔迷开口了。
“阿奇，把你的号码牌给我。”
“！”奇犽下意识地护住胸口，轻颤的指甲在号码牌上敲出微弱但清脆的声音。“哥哥，你的猎物是我吗？”
“不是，不过我现在只差一分了。”伊尔迷居高临下地看着弟弟惨白的脸，手慢慢伸了过去，“反正你也要回家的，废物利用下也好，不是吗？”
“我……我不要。”挣扎地后退了两步，奇犽大汗淋漓地抬起头，“我不想回去。”
“哦，为什么？你只是无聊，来玩玩的，这个牌子有没有都无所谓吧。”自然地跟着走上前，手指和奇犽的距离一直没变，伊尔迷尝试着作出“我是亲切的欧倪酱（兄长）”的表情，当然这个构想通过神经反射弧输出到面部的时候失败了。“别动，阿奇，你不会以为哥哥是在跟你商量吧？”
奇犽钉在原地，护着号码牌的手僵硬地像块石头。
轻轻地将奇犽的手摆回身侧，伊尔迷的左手搭上奇犽的肩膀，右手摘向那枚“99”的号码牌。柔滑黑亮的长发随着伊尔迷的低头如瀑布般倾斜下来，正正将奇犽的视野局限在那瀑黑发中，黑色的发丝随风轻扬着，在春风拂动下漏进丝丝光线。
奇犽看着那只手慢慢靠近自己的心口，号码牌被摘下的瞬间，奇犽感到心脏被摘下的疼痛。
原来他从来没有逃出过。
“很好。”伊尔迷直起身，看着弟弟在阳光下颤抖，“回家去，阿奇，现在还不是你出来的时候。”
“……我不要。”虚弱的声音却带着嘶吼的力量，仿佛从灵魂吼出，伊尔迷面无表情，暗沉沉的眼睛盯着奇犽柔软的银发。
奇犽身上的气息在不断变化着。
挣扎、翻滚、抗争，如果具现化的话，属于杀手的死气如黑色的火焰般在燃烧，也许奇犽自己都不知道，和他绝望的双眼相对，他涌动的气是那么美丽。
快到临界点了？
不亏是揍敌客数代以来资质最高的天才。
但还不是时候啊，念的觉醒。
伊尔迷忽然加大了念压。汹涌的念紧紧地遏制住了奇犽，在奇犽的身体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伊尔迷的手指抵在奇犽的额头上。
瞳孔反射地收缩了一下，少年的身体软软地倒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11狩猎（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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