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异缘》巫寺义

75、又一个尸块人

　　韦岸落醒来，看见自己还是被绑在手术室里。金属台上的血迹已经收拾干净，陈卓立带上手套，全神贯注摆弄阿康的尸块，眼里净是兴奋的光，对于韦岸落醒来丝毫不关注。只见他十指灵活，手法轻巧，拿着一大堆粗细不一的金属丝在尸块间穿来穿去，连同内脏都一一串好摆在相应的位置。尸体已经被串起来一大部分，应该很快就要完工了。
　　韦岸落看得狂吐起来。由于已经长时间未进食，韦岸落只是干呕，吐不出东西来，最后呕出一堆消化液。
　　“好啦！组装工作完成了。你看，漂亮吗？”陈卓立自言自语，像个疯子。
　　韦岸落看看四周，没有见到梁燮冕。
　　陈卓立把陈卓立头顶的金属丝接入电路，然后打开床头那一大堆仪器开关，调调这个试试那个，尸块抽搐起来。一会儿，陈卓立断了电，又拿来一种药水，给尸块各部位注射。
　　接下来一大段时间里，陈卓立都在重复这个过程，几乎达到了废寝忘食的境界。燮冕则一天过来送一次餐。
　　两天之后，尸块人可以动了。

　　束忧问了老彭老杨有没有见到韦岸落或者陈卓立，两位说确实没有，不然我们哪能不说。束忧没辙，只好天天在医院那块儿转悠。这天转到停尸房后门的时候，束忧突然一阵眩晕，紧接着那个出现了许多次的手术室画面再一次在脑海里翻腾起来：仍然是一个遮口掩面的医生，手里摆弄着残肢断臂的情形这是，遇到断手女的同类了？束忧喜忧参半，她知道这意味着自己已经踏入了陈卓立的某个势力范围。束忧集中精力试了好几次，认准目标就应该在停尸房后门位置的地底下。
　　束忧立刻告诉警察底下有猫腻，赶紧打开。警察是知道束忧的能耐的，二话没说弄来设备，开始破开这层地板。地板下面连着水泥板，要破坏掉不太容易。
　　陈卓立见到尸块人可以动了，喜形于色，他得意的解开尸块人头部和手部的束缚，让它可以更大幅度的活动。楼梯上面突然传来巨大的破坏声，震耳欲聋。陈卓立赶紧丢下尸块人，跑到楼梯下面查看。他觉察到自己可能已经败露，立即跑回来想打开毒气，自己再从另一个通道逃走。
　　只见尸块人突然坐起，自己解开脚部的束缚，跳下床来，在陈卓立的手刚触到毒气开关时，从后面一把勒住陈卓立的脖子
　　“都不许动！”警察的人马从楼梯上快速下到了地下室。
　　束忧也赶紧下来四下寻找，看到在手术室被折磨得不成样子的韦岸落。
　　“岸落，我来了，你怎么样？”束忧看韦岸落满头满脸的血块，以为他受了重伤，慌得一个箭步扑上去两手扶住韦岸落。
　　“束忧，你终于来了，我撑不住了！”说完就晕了。
　　尸块人任由警察警告，一个劲儿勒住陈卓立脖子不撒手，最后只得上去两个警察把他们分开。陈卓立还剩下半口气，尸块人一放开他，他就直接瘫在了地上，大口喘气翻白眼。

　　警察拉起了警戒线，把医院全面包围了。
　　“怎么了，警察同志？”院长这会儿出场，看着担架上抬出来的韦岸落，以及躺担架上还戴着手铐的阿康，惊慌失措的问。
　　“你是谁？”警察看着这位头发花白，慈眉善目的微胖男子。
　　“我是医院院长刘靖荣。这怎么了？出啥事儿了？”
　　“医院牵涉犯罪行为，先封锁。”
　　“陈副院长，你怎么了？你放心，尽管放心，踏踏实实养身子，其他一切有我照顾！”刘靖荣一看见担架上的陈卓立，一阵惊叫，转而又拿右手拍了拍陈卓立，说了点安慰的话，手上古老的银镯子和全身上下都不协调，这搭配有点奇特。
　　“韦少爷在我那想起了你的头发”陈卓立最后冒了一句。
　　“是，是啊，我这头发，难看”刘兴荣惊得语无伦次，赶紧打断了陈卓立。
　　“那病人怎么办？我们不能正常工作了，也不能回家了吗？”刘靖荣又问警察。
　　“有专门负责现场询问的警察。问过之后，排除嫌疑的就可以正常工作了，不会太久。刘院长，请跟我们过来做下笔录。”一个警察耐心的跟他解释。

　　救护车在送医的路上时，韦岸落醒来了，嘴里直念助手，坏，助手，坏。束忧听懂了，赶紧跟警察说陈卓立的助手也是犯罪嫌疑人，赶紧抓捕。
　　束忧心里想，陈卓立的助手曾经明明帮助过自己和韦岸落，怎么又回过头要害韦岸落呢？从结果看也不能说是帮，但至少是帮过自己和韦岸落在陈卓立面前糊弄过关啊！这人到底是好坏？

　　韦岸落断断续续的昏迷又清醒，除了做检查外，束忧守着寸步不离。韦家人在韦岸落送到医院不久后也赶到了，对束忧的态度明显很厌恶。
　　“安小姐，岸落每次受伤都拜你所赐。我们认为你在他身边将不利于他康复，请你离开。”韦岸落的母亲过来对束忧说。
　　“嗯。”束忧干脆的点点头，立刻转身走了，留下韦母站在原地直斥她没有家教。
　　束忧即使很担心韦岸落，也知道自己在这边派不上什么用场，和陪同来的其中一名警员一起，去警察局录口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