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源仙君》瑟夕

11、心之所至 所向披靡

　　祝鸣远在肖霁面前不敢造次，可陆卫风给他的威压他还不放在眼里。所以陆卫风这句威胁十足的话，并未造成应有的效果。
　　“哼，卑鄙小人之后，装什么名门正派”。
　　陆卫风揪起祝鸣远的衣领，眸中寒光逼人“你说什么？”。
　　“卑鄙小人”。
　　“你……”。
　　“卫风退下”一道声音传来，众人望向声音来源，那时陆渊闭关之地。
　　祝鸣远听到这个声音，讥讽之意更甚“陆渊师兄，我千里迢迢来看你，怎么，不出来迎接一下吗”。
　　引舟渡。楼外青山初现。琉璃宗，十里烟柳，芳草茵茵漫山路。少疏狂，揽月携手，引剑把酒灯花落。
　　琉璃宗这一代出了两名天才，一位修风源，一位修空间。两位少年自入山门便耀眼无比。修风源的师兄悟性极高，二十岁便掌握风源极致风影，修空间的师兄更是厉害，据说他们这一代少有人能悟出空间之力，而他却能明悟。宗主经常在揽月亭中亲自指点，宗内有传言，据说下一届宗主便是这两人中的一人。一日宗主召见两人，那之后两人便相继下山历练，宗主在不久之后过世，那二人也再也没回到过琉璃宗。
　　陆渊自门内走出，身形一闪便来到琉璃塔前，他站在祝鸣远对面一挥手，祝鸣远身上的束缚尽数除去。
　　“师弟好久不见”。
　　“师兄，都这么些年了，是时候把师尊给你的秘籍交出来了吧”。
　　当年宗主召见两人，据说传授给每人一本秘籍，陆渊下山之后便闭关练成秘籍，并以此为基建立凌云山庄，名声鹊起。而祝鸣远，初时在大陆小有名气，后来逐渐销声匿迹，至今已少有人记得有他这么一个修行者。
　　祝鸣远知道，宗主当年并没有传授给他什么秘籍，只有一句话“心之所至，所向披靡”。他就知道，宗主向来就看不好他，说他心不定，练不好空间之力。是陆渊，是他拿到了秘籍，建立了凌云山庄。师尊太偏心了，同样是弟子，他才是最出色的那个。
　　“师兄，别发呆了，是让我毁了你这凌云山庄还是交出秘籍，选一个吧”。
　　“‘道法奥妙，不可言说’我当年便已经告诉过你”陆渊皱眉，继而叹了声气“师尊说的不错，祝师兄你不合适修练空间之力，你这几年毫无精进，甚至方才被一个小辈一招破阵……”。
　　“你闭嘴”祝鸣远双目泛红一把推开陆渊“你是嫉妒我，把秘籍偷偷藏起来，怕我修练完超越你”。
　　陆渊摇头，修行一念之差，祝鸣远怕是到不了更高的境界了。
　　“师弟，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还能想起你当年修行的初心吗？”。
　　“陆渊你骗我，师尊也骗我，你们都是嫉妒我，空间之力当世能领悟的寥寥无几，只有我领悟了，你们嫉妒我，想荒废了我修行的路，说什么’心之所至，所向披靡’，都是空话”。
　　“师弟你领悟时空之力，这份天赋惊才绝艳，可正因为世间能领悟的人少之又少，所以琉璃宗内无道可传，你下山历练，空间之力毫无精进，却在此埋怨师尊？哼”
　　修行一路，哪能让人手把手指导，一旦离开宗门便一无所成，真不知是宗门的悲哀还是祝鸣远的悲哀，他想起临行前师尊的话“鸣远性子太傲，心思也重，他的空间之力如何走还需他自己探索，十年后若他真闯出什么名堂说明他道心已定，你便把琉璃宗宗主的令牌交给他”十年之期早已过去，祝鸣远不但没有定道心，反而因邪念入了魔。
　　陆渊叹惋“师尊说的不错’道法奥妙，不可言说’，就算真的给你写出一本修练空间秘籍，你离开师尊后也未必会掌握。祝鸣远醒醒吧，你的修行之路早已被你自己断了”。
　　“不可能，陆渊你闭嘴”。
　　“轰～”。
　　一直在一旁看着的肖霁在听到祝鸣远那句’心之所至，所向披靡’后突然心念一动，万物皆为道，自有因果。正如莫大娘突然掌握的灰色物质，因恨而生，正如他的空间之力因念而悟，心念无形亦为道。心之所至修的是精神力、是领域。在灰色物质中，没人能挡住莫大娘。杀伐之人戾气缠绕，为善之人气运傍身，那么他们掌握的空间也应当如此，空间中亦应有道心，这就是’心之所至，所向披靡’。
　　琉璃宗宗主提点祝鸣远的话，祝鸣远没悟到，却让肖霁歪打正着悟出了空间第二阶——空间领域。肖霁一念，领域自他周身扩展开来，自成空间，在这片空间中一切受他压制，他的道就是这片空间的无上法则。
　　祝鸣远和陆渊争吵激烈，骤然被肖霁的突破打断，一时间肖霁所在的地方又成了众人焦点。
　　沈冲云挡住众人视线站在肖霁面前。
　　“这是……”。
　　祝鸣远怔住，这是二阶的空间之力，他，一个少年人，竟然能突破。
　　“嗯？”陆渊用灵识探查，不料灵识刚触到肖霁身边就消散了，并且在肖霁领域的压制下，自己的一招一式皆被他探查。
　　“你师尊说的不错，心之所至，正是他授于你的秘籍”肖霁起身整了整衣衫走出沈冲云身后“我能突破，还要多谢你师尊那句话”。
　　“不可能”。
　　陆渊冷哼“事实就在眼前，祝鸣远你还不明白？”。
　　“我才是空间之力修练一道的天才，我才是”。
　　肖霁扬唇“是吗？那你应当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祝鸣远心魔已深，陆渊懒得再同他计较，一挥手锁灵鞭出现在他手中。
　　“啪～”。
　　一鞭抽在祝鸣远身上。
　　“这一鞭是因你不念师尊教养之恩，恶意揣度师尊”。
　　“啪～”。
　　“这一鞭是因你心魔深种，辜负琉璃宗的看重”。
　　“啪，啪……”一连五鞭。
　　“这一鞭是琉璃宗第十二条宗规，斗殴伤人者鞭刑”。
　　打完陆渊一挥手再次困住祝鸣远“师弟，我无意于干扰你修行，只是你现在道心不定，不如现在我凌云山庄静修吧，元长老”。
　　元长老应声上前。
　　陆渊把祝鸣远交给他“暂且关进琉璃塔吧”说完走到肖霁面前，微微点头“这位小友参破师尊之言，修行天赋极高，希望来日能有机会一战”。
　　肖霁拱手，眸光晶亮“一定”。
　　凌云山庄之困，至此完全解决。外宗弟子来凌云山庄像看了一场热闹，还未探索琉璃塔的灰色物质，琉璃塔的危机便已解除。不过也不算全无收获，他们发现了一个绝世天才。
　　八大宗门，既然能屹立百年不倒，自然各有自己的搜罗人才之法。在凌云山庄看过此战的宗门弟子，早已把沈冲云和肖霁的厉害传到宗门，如此情况不久之后宗门便会派人来招揽二人。
　　肖霁一剑破苍穹，紧接着又突破空间二阶。其他宗门纷纷震惊，此等人才怕是有许多宗门都有意拉拢，几个小宗门遗憾地叹气，肖霁的实力太强，他们小庙容不下这尊大佛。就连八大宗门也有人欢喜有人忧，欢喜的自然是凌云山庄，忧的便是御灵宗和烈阳宗。
　　御灵宗内一位长老听到沈冲云的名字，神色一凌，他想起那夜几乎要摧毁他的防护阵的雷源之力，死里逃生，他以为他依仗的是御灵宗的防护法阵，不料这个少年身边竟然还跟着这么一个阵法高人。
　　“是他们”。
　　“刑沙长老认得他们？”。
　　刑沙点头“他们在查魔教之事，我与他们有一面之缘，如今想来，也可说在他们手下躲过一劫”。
　　“这肖霁的修为果然不一般”。
　　“与我们同修阵法，可他的剑法也一样玄妙，这样的人我们宗门恐怕请不起”。
　　刑沙点头“也只有天下第一宗皇宗能收了，改日派人去一趟赤云峰，代我向沈冲云和肖霁送上一份谢礼，就说商梁城谢两位手下留情”。
　　其他长老也纷纷附和，去赤云峰是必须的，既然请不动他们能和他们交好也不错。
　　烈阳宗内。
　　几位长老盯着万象镜，殿内气氛异常压抑。自从烈阳宗与赤云峰结下梁子，烈阳宗便一直关注着沈冲云的动向。本以为过了五年，当年烈阳城一战早被遗忘，可在这关头，赤云峰又一次惊动世人。
　　“他这一剑，别说我们，宗主能破得了吗”。
　　“你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哎，早知道就不动赤云峰了”。
　　“哼，现在说这些话，不觉得已经晚了吗”。
　　几位长老忿忿不平，若不是当初得到情报说赤云峰不堪一击，他们又怎么招惹沈冲云。现在沈冲云那同伴突破空间二阶，那一剑甚至连宗主也不敢硬接，这二人迟早名震天下，此时恐怕有许多宗门想交好赤云峰，而赤云峰与烈阳宗的恩怨怕是早已传遍。
　　“大长老，其实我觉得这事不必太过担忧”。
　　“嗯？”。
　　“据说那沈冲云欲参加今年皇宗招纳内门弟子之选，皇宗开宗招纳内门弟子，自有无数青年俊才参加。第一轮挑战刀剑无眼”。
　　“你是说……”。
　　“大长老事关烈阳宗生死，沈冲云留不得”。
　　大长老伸手，止了那人的话“你等先回去吧，待我好好想想”。
　　几大宗门各有计较，而此时身在凌云山庄的沈冲云和肖霁并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