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难哄哟[娱乐圈]》白桔络

5、第一次合作，愉快（五）

　　殷小可一下子找不到两者之间的联系：“找罗山干嘛？”

　　如果《小旗袍》不能顺利签约，大概我们之间就再也没有交集了。柏琰不打没有把握的仗，这一次既然决定出手，那必定不会再像六年前那般脆弱。

　　当然，柏琰并不会说出最根本的原因。只是收回自己炽热的目光，转而一副懒懒的姿态：“现在公司里面没有通过你的提案。如果想要顺利签约，只有说服罗山来做导演。有他做支撑，放眼全国，都不会有人拒绝你的小说了。”

　　“拜托！他即使捧过你，也不会搭理我这种无名小辈好不好。况且他已经息影好多年了。”

　　殷小可知道这件事情办成的概率，无异于自己有一天能够成为名满天下的大神，眼神一下暗沉下来。也许，那天编辑的那个电话，只是上天跟自己开的一个玩笑呢！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柏琰一个响指打断了殷小可的悲观沉思。

　　殷小可抬头，迎上柏琰坚毅的眼眸，不是冰山，而是撩人的火焰。

　　那一刻，在殷小可的记忆里，风是和畅的、蝉鸣是神曲，而他的笑容是令人上瘾的罂·粟。

　　差不多到半山腰的时候，连老伯伯的三轮车也挤不进那条羊肠小道。两人索性下车，挥别了老伯伯的三轮车，决定步行。

　　柏琰看了眼腕上的爱彼手表：“现在是正午，正好修整一下再上路。”

　　修整？荒郊野外的，怎么修整？是直接在黄土路上席地而坐，还是要找棵差不多高的树杈坐上去呢？殷小可郁闷地咬着嘴唇，满世界搜寻。

　　柏琰看了眼百无一用的殷小可，轻轻摇了摇头，将帐篷套的拉链拉开，取出配件，然后将帐篷骨架熟练地穿进篷布里拉开、钉上地钉，再垫上防潮垫、软垫。仅仅几分钟，一气呵成。

　　原来大影帝不仅戏演得好，连动手能力也这么好，一张一合的动作也是那么帅气。这样的男生，很加分有木有！

　　殷小可站在一边，笑眯眯地享受着这视觉盛宴。柏琰一回头，她又吓得赶紧将视线移向别处，手指不自觉地拨弄着背包两边长长的带子。

　　柏琰将一切都铺好了，猫在帐篷里，发现殷小可依然站在太阳底下一动不动。

　　“不进来坐坐？”他拍了拍旁边的软垫，发出邀请。

　　对方却并没有接受邀请，仍然站在原地，怯怯道：“不，不用。”

　　“嗯，很好！古铜色的皮肤，最近好像也很流行。”柏琰想了想，不再理她，转身去掏背包里的方便饭。

　　外面的女孩子立刻手忙脚乱地脱下鞋，钻了进来。

　　这招果然凑效，柏琰嘴角勾了勾，满意地拉上拉链，防止蚊虫爬进来。

　　殷小可感觉到了帐篷里的光线变化，回头，最后一缕阳光从拉链处消失不见。

　　“你干嘛？”

　　殷小可将原本卸下来的背包又重新抱回怀里，警惕地蹬着封闭空间里的另一个人。

　　“荒郊野外，俊男美女，你说能干嘛？”柏琰在软垫上盘腿而坐、用虎口拖住下巴，玩味地看着对面的女生。她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啊！

　　殷小可不说话，依然是怔怔地看着对面的潜在危险人物，眼睛越瞪越大。

　　也罢！

　　柏琰将上身慢慢靠过去，磁性的嗓音悠悠的在她耳根处响起：“你怕什么啊？你放心，我会对你很温柔的！”

　　封闭而燥热的空间、令人窒息的温热气息、还有撩人的嗓音……所有的一切会成一股暖流，猛烈地撞击着殷小可的心脏。

　　殷小可来不及咽口水，连滚带爬地拉开拉链，逃了出来，赤脚踩在路上的碎石子上，疼得哇哇乱叫。

　　里面的柏琰却一下子笑倒在垫子上。

　　“哈哈！跟你开玩笑的，进来吧！”

　　“不进！”殷小可如蚊子般的声音从糯糯的双唇之间飘出。小姑娘被吓得不轻，又气又羞，在太阳底下，她的脸更红了。

　　柏琰顿了顿，才想起补救的办法，朝着帐篷外嚷道：“你没听说过我是同性恋吗？”

　　对哦！柏琰和谢振川才是一对儿。

　　殷小可这才安心地回到帐篷里面，抢走了柏琰手中的方便饭，不忘白了他一眼：柏琰，你好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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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约黄昏时，无论柏琰怎么生拉硬拽，殷小可都不肯再迈一步，半蹲在路边大口喘气。

　　“过了前面那个路口左拐应该就到了。”柏琰伸着脖子，向前张望。一天的烈日并没有夺走柏琰的寸豪光芒，脖颈处的汗珠顺流而下、勾勒出完美的线条；因为爬山而起伏的胸膛，也汩汩释放着诱人的荷尔蒙。

　　柏琰一手甩掉额头的汗珠，叮嘱道：“不过罗导性格可没我那么好，自从罗夫人去世以后，就更是古怪了。你尽量不要多说话。”

　　性格没你那么好？怕是眼前的大影帝对自己有什么误解。殷小可偷偷撇了撇嘴，继续赶路。

　　柏琰预判的没错，拐过路口之后，便是一座L型的平房。门口的篱笆内绽放着不知名的各种小花，在微风中颔首点头；纯白的墙面爬满了不知名的绿藤，向更高出的瓦砾蔓延。

　　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生机盎然，却又毫无生气，总感觉缺少什么。

　　柏琰走到深色的木门前面深吸一口气，屈指轻轻敲上去：“请问有人吗？”

　　殷小可抿着嘴静静的听，却只有山间的清风应答。

　　半晌，“咯吱”一声，木门向里面打开。殷小可应声抬起头，门缝那边一张沧桑而有力的脸逐渐显现出来。

　　落日的余晖洒在那人灰白的胡子和头发上面，金光闪闪，他抬起迷雾般的眼眸，深邃得如同黑洞一般，深不见底，只从那洞口透出丝丝的威严，比柏琰更甚。

　　“是你？进来吧！”罗山平淡地看了眼柏琰，眼神似有惊喜。转而看向旁边的殷小可时，脸上却是淡淡的不悦。闲云野鹤的生活，罗山早已不习惯外界的打扰，尤其是陌生人。

　　殷小可被罗山这么一看，更加紧张起来，进屋坐下以后迟迟没有卸下背后的背包，总感觉自己时时刻刻会被扫地出门一样。

　　柏琰从背包里拿出《小旗袍》的纸本，毕恭毕敬：“罗导，我这次来是想请您出山，拍一部《小旗袍》的电影。这是小说原著——”

　　罗山摆手推掉柏琰递过来的小说，也没有给柏琰继续说下去的机会，眼神镇定得有些疏离：“我老了，不中用了。我现在只属于这片田地，那个世界离我太遥远。”

　　“可是——”可是，只有您能拯救殷小可的命运。柏琰顿了顿，终究没有说出下半句。

　　柏琰深沉的眼神，让殷小可浑身有些不自在，她索性悄悄起了身，在屋外四处转悠。

　　这一切没有逃出罗山的深邃的眼睛。

　　罗山没有等到柏琰的后半句，双手抱在胸前，嘴角突然划出弧度，展现迟来的主人翁热情，朝着厨房走去：“好了，柏琰。你不要劝我了。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这里的。你们风尘仆仆找过来一定累坏了吧。今晚我给你们做些好吃的，你们休息一晚，明早再走吧。”

　　柏琰只好悻悻地垂下头去，长叹一口气。这样棘手的结果，柏琰也曾预料过。可是当真正面临时，柏琰还是心慌了。

　　“罗导，我能去那片花田里看看吗？”殷小可从门外跳进来，兴奋地指了指房子后面发现的新大陆。在城市里待久了，这里的一草一木，都让殷小可觉得新鲜有趣。

　　柏琰连忙给殷小可递了个眼色，殷小可便懂了。她立刻乖得跟小猫咪一样，嘟着嘴，手指缠绕在胸前：“啊哈！我就随口说说，那我去附近的竹林里逛逛。”

　　说完，殷小可还不忘偷偷抬眼看向椅子上蹙眉的英俊男子，企图获得他的认可。

　　罗山回头笑了笑，眼神似乎带着莫名的宠溺：“没事，去吧！希望你喜欢，殷小姐。”已经很久了，这个屋子里都没有如她般清脆的笑声。

　　那我真的可以去吗？

　　殷小可并不敢自作主张，可怜兮兮地望着柏琰，直到柏琰懒洋洋地从椅子上起身，殷小可才又恢复了刚才的神气，活蹦乱跳地将柏琰往外推。

　　夕阳还挂在山头迟迟不肯下去。橙红色的余光柔柔地洒在脸上，盛满梨涡，连山风都不忍带走。

　　殷小可站在那片花田前面，渐渐闭上眼睛，张开双臂：“你听听风，来自哪里？”

　　文艺不过半刻，一阵奇怪的触觉顺着脚踝处的神经直达大脑。殷小可缓缓睁开眼睛，低头巡视，立马吓得原地跳了起来。大概用“面部扭曲”来形容，也不为过。

　　什么鬼？罗导养的鸭子吗？什么时候来到脚边的？

　　殷小可来不及思考，拔腿便跑，一连在柏琰眼前来来回回转悠了好几遍，依然甩不掉后面的鸭子。

　　从小到大，殷小可唯一不害怕的动物似乎只有人类。小到蚂蚁、大到狮子老虎，殷小可统统拒之千里。以致于直到她大学住校，奶奶才敢养一只波斯猫为伴。

　　而现在，大概是殷小可最为奔溃的一刻。殷小可一路跑着，并不敢回头看看追兵，只是一直没有方向地跑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儿，咧着嘴咆哮着：“柏琰，怎么办？它一直追着我跑。它会不会吃了我啊？”

　　“哪有那么夸张！你停下来，它就不会再追你了。”柏琰只是站在一边，挑着眉看好戏，顺手拔起一根狗以巴草衔在唇间。

　　柏琰的建议，似乎并不凑效。殷小可尝试着停下脚步，那鸭子反而得胜一般，一直啃着她的脚踝不放。殷小可果断再次开启鬼哭狼嚎的模式，在柏琰面前又是一圈追逐赛：“不行啊，你快过来捉住它，我害怕！”

　　他竟然在笑？我跑的这么辛苦，他竟然只是当做看一场笑话！

　　殷小可抿着嘴，一个完美的念头从脑海中闪过。

　　再次跑到柏琰面前时，殷小可使出浑身力气纵身一跳，双臂紧紧地勾在柏琰的脖子上，像是救命稻草一样咬着牙死死拽住。

　　柏琰感觉自己脖子一震，双臂本能地接住殷小可的腰肢和膝盖窝，防止这庞然大物挂断自己的脖子。

　　殷小可温热的脸庞若隐若现地摩擦着下颌线、磨得他内心痒痒；她的腰肢柔软得恰到好处，柏琰紧张的收回手掌、悄悄握拳，也收回了自己的每一根神经末梢，不敢继续感受下去。

　　“下来！”柏琰磁性的声音突然低沉起来，听起来更加撩人。

　　不过，他好像生气了吧！

　　不下！殷小可果断将头扭向暗红的天空、噘着小粉唇，高傲得如天边的云彩：就是不下来，你能奈我何！

　　好吧！我投降。殷小可，输给你，我心甘情愿。

　　罗山在厨房里斜着身体往窗外张望，脸上的胡子顺着嘴角往上蠕动，眼神也难得露出一丝柔情。窗外的这一幕，竟是那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