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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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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之事基本上皆有苏昭莲的父亲安排,偶尔继母会插手。
因为现在父母没有要求她做什么女红之类的,所以苏昭莲很闲,整日在家喂猫,看书,偶尔画会画。
她全身靠在椅子上,如今长胖些的白猫儿跳上她的膝盖,尾巴摇啊摇,模样甚是可爱。
她纤细的手指戳戳小猫额头上的淡花纹,冲着它调侃道:“你啊,好像长大了就有些淡淡的花纹了。”
小猫似乎通人性似的奶声奶气的嗷嗷了几声。
苏昭莲随之想到养这猫儿可过了快一个月了,还没取名呢。
“先前白白的像个雪团子,现在灰灰白白的…”她盯着小猫咪那蓝蓝的眼眸,轻轻地抱起小猫咪,“那就叫雪融,雪融化后它所掩盖的脏污便显现出来了。”
“就像现在的你,变的灰灰的是一样的吧?”
猫儿似乎听懂了,不大开心的轻咬了一口苏昭莲的手。
“雪融要乖哦,这个名字我还挺喜欢的。” 她放下猫咪,起身走向黑桃木的梳妆台前,坐在矮木椅上,呼唤起了她的丫鬟,“小蝶。”
丫鬟闻声推门而入,站在苏昭莲的面前,恭敬道:“奴婢在。”
“为我梳发,平时的那种就好,凉快…”
苏昭莲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白嫩的面颊,她往上涂抹了适当的胭脂瞧起来是更美的。
小蝶用梳子梳理起那柔软的发,漫不经心的问:“小姐,晚上是要去花灯节吗?”
“是的,花灯节的湖中放了许许多多灯时是格外幻美的。” 苏昭莲打开装着口脂的圆形瓷盒,用指尖蘸取了些许,回答小蝶:“很想去再看看。”
小蝶熟练的用红色缎带为苏昭莲绑好了左侧的发,盯着镜中倒影打探问:“听说花灯节里会有很多公子,小姐可有中意的?”
苏昭莲将口脂染红的手指摩挲嘴唇,微微张口反问:“没有哦,你呢?”
此时恰巧,门口传来敲门声和苏不离的声音, “小姐裁好的裙子送来了。”
闻声的小蝶绑右侧头发的手顿了顿,忽然好像被戳破心思一般的吱吱唔唔小声回答:“没…”
苏昭莲觉得怪的很,头发绑好了,便转头瞧见小蝶的模样,不禁打趣到:“看你面色正红的比我这胭脂都红,怕不是有心上人了。”
小蝶害羞极了,脸更是红了,恼怒似的轻放发梳顺带瞧了一眼门口,“小姐不要再取笑我了…门口还…”
“好好。”苏昭莲收拾了桌上的东西,便起身去开门。
门口一身竹绿色的清秀少年珍宝似的捧着用布包裹妥当的裙装,那少年正是苏不离。
苏昭莲盯着苏不离,联系起小蝶的反应,不禁嫣然一笑道:“多谢,阿离。”
苏不离见大小姐那笑颜和殷红的嘴唇,心中一颤,面颊泛红,低头伸手将衣服递过去,“是奴该做的。”
此时小蝶从两人旁边出了房门,走前轻声细语说:“小姐,我去找大太太了。”
苏昭莲也不多问,直接说:“去吧。”
因为小蝶也是继母那边的人,所以苏昭莲从不太和她透露些什么。
苏昭莲把新裙子放在桌上,看小蝶走远了。
她又回到门口,苏不离还未离开。
“晚上,我要去看花灯。”
苏昭莲拉着苏不离的袖子,表面一本正经道:“你要陪我。”
苏不离耳垂发红,手微微颤抖,“奴全听小姐的。”
今天的小姐,真美。
抹上淡淡胭脂的脸颊若桃花,涂上口脂的唇红而美。
之后,苏不离在她的允许下离开,她回房将新裙整理好,准备晚上穿。
闲来无事,夜晚很快就到来了,月高高的挂起带着莹莹光辉,墨染似的空中四处群星闪耀。
各式各样的灯在集市上贩售,食品小贩也蜂拥而出,许许多多的人结伴而行,热闹非凡。
苏昭莲身边跟着苏不离,她手里提着一盏刚买的白色莲灯,不知何时会燃尽。
她穿着有暗纹的白纱长裙边摆轻轻随风摇曳,燃着烛光点点的灯为其洒下微光,若如话本中的入尘世中仙子般。
远远的走来一位青衫公子轻轻唤她的名字。
“苏昭莲。”
那公子发如瀑长,眉目如画,冰肌玉骨,手持玉扇,正是苏昭莲的幼年旧识陈相怜。
陈相怜节骨分明的手展开玉扇,声音温润若清泉:“很多年前…我们见过。”
苏昭莲盯着陈相怜本对其没有多少记忆,但再思索一番眉目又有些熟悉,“我记得,那个时候你要更加的瘦小一些,现在变了很多。”
两人相识那是数年前,因为父亲严格地看管苏昭莲,继母也只是小妾,所以她身边没有苏不离。
有一日在她的再三请求下,父亲答应了她和丫鬟上街买甜食与纸墨的请求。
秋风习习,大多数人忙着收割果实,街道上人烟稀少。
十岁左右的消瘦男孩陈相怜穿着打着补丁旧衫,独自走在路上独自饿的咕咕作响。
他路过笔墨店,却看见了出现了一仙女似的女孩,眼瞳像琥珀似的,小小的脸颊上有些婴儿肥,身体却纤细如弱柳扶风。
这般清美的女孩缓缓将手中只吃掉了一个糖葫芦递给了他。
他饥饿无比,接近是从女孩手中夺过糖葫芦的,毫无章法的啃咬起来,冰糖的甜腻溢在舌蕾上。
“呐。”女孩没有生气,辗转而笑,请求般的说:“我叫苏昭莲,以后你可以和我一起玩吗?”
可他嘴里塞的全是糖葫芦,一时无法回答苏昭莲。
事实上,是糖葫芦太腻了,苏昭莲吃不惯又不舍得丢,正巧遇见了身旁路过了一肚子咕咕叫的陈相怜。
事情的发生就是那么的戏剧。
在那之后,苏昭莲很久没见过陈相怜。
久到连她问的那个问题,陈相怜的回答她都忘记了。
如今认的出陈相怜,已经很不错了。
苏昭莲见现在公子哥似的陈相怜,与他解释:“那个时候没有同龄人和我一起玩,大家都很讨厌我,所以我才会那样问你。”
陈相怜收了折扇,带着些惋惜道:“说来可惜,我刚想回答,你被买好笔墨的丫鬟牵走了。”
如今的苏昭莲已经和当初不同了许多,陈相怜也是。
她便问他:“现在在做什么?”
“在学琴…”
“有机会给我演奏一回可好?”
陈相怜听后,莞尔一笑,“乐意至极。”
此时苏昭莲听见不远处卖糖葫芦的贩子在旁边叫卖,便和陈相怜一同去。
她指着糖葫芦问:“多少钱一串?”
卖糖葫芦的贩子,为她取下一串,“5文。”
今天的糖葫芦比往常的稍贵,按往常抠门的苏昭莲是不会买的,但如今她依旧付了钱买了一串。
她将买来的糖葫芦递给陈相怜,“送给你。”
陈相怜回想当年,盯着那串糖葫芦,脸颊微微泛红,颔首倒了声:“多谢姑娘。”
此时从人群中走来一个妆容浓烈,身材窈窕,衣衫风尘的女子缓缓靠近陈相怜声音妩媚道:“陈公子,孙太太派人来找你了。”
听闻女子话陈相怜自知当离开,他将一个绣花的格外精细的香囊放入苏昭莲手中,郑重其事道:“你若不喜丢了便可,不必还我。”
随后陈相怜转身随风尘女子离去,苏昭莲收起了手中的香囊带着苏不离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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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苏不离吃醋似的,小声在她身边叨叨:“大小姐..奴也想吃糖葫芦。”
苏昭莲瞧着顿时觉得好笑,但是忍住了没笑出声,反而打趣道:“自己去买去。”
嘴上这样说,她还是去精挑细选了一支亮晶晶的糖葫芦,付了钱。
然后,苏昭莲把糖葫芦放在苏不离双手上,轻笑:“勉强,给你了,是因为今天过节哦。”
之后,两人去湖边看花灯,清澈却暗淡的湖面,点点的灯在缓飘流着,微光照着夏日的荷花。
徐徐微风吹拂岸边杨柳,放灯的人越来越多,湖面的暗逐渐在越来越多灯盏下变得明亮。
苏不离为苏昭莲买来了一盏花灯,苏昭莲蹲下将灯放入湖面上。
花灯好似也会结伴同行似的,成群似的在水面上朝着水流处飘,她放下去的灯却是孤零零的,旁边只有寥寥几盏灯离得还是极远。
苏昭莲瞧着甚是不悦,像是它就是她一样,孤零零的,正巧手边飘过一盏灯她就将其推了过去。
在那之后她的花灯旁的花灯愈聚集愈多,瞧起来是绮丽绚烂的,在湖面上飘呀飘。
不知不觉,苏昭莲望着花灯,白玉似洁白的脸,在花灯光衬下,若如莲中仙,细声感叹:“陈公子生的真美呢。”
苏不离沉迷于美好灯景中,听闻小姐这样说忽然心中一酸,不假思索地讽到:“就是泛着一股烟柳气息…”
苏昭莲反驳道:“阿离啊,不许那样说陈相怜,他很可怜。”
随后她仔细地瞧着苏不离,伸手摸摸他的手感很好的长发,叹了句:“阿离也很好看。”
苏不离低头不语,他知道自己刚刚说错话了,反而还被小姐哄了。
他真该死…
“我们回去吧。”
苏昭莲这样说然后再整理了下裙褶,便拽着发愣的苏不离的袖子走。
苏不离被苏昭莲拽着袖子跟在后边,他低着头询问:“是奴影响了小姐看花灯的心情吗?”
“没有哦,只是花灯也许很无趣。”
“阿离要比花灯要有意思些,不必自轻自贱。”
苏昭莲嘴上这样说,却没有回头瞧上苏不离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