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乐元宵与冰糖》祁当归

34、各自的道路

　　圆圆又被追求者缠上了啊。
　　郝乐捏紧书包的肩带，看着不远处被人告白，一副冷冰冰表情的洋圆。
　　我其实知道的哦，你心里想的跟你现在的表情才不是一回事呢，真是个温柔的女孩啊。
　　郝乐知道的，洋圆是学校里各方面的尖子生，按现代学校推崇的教育来讲，那就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超好学生。
　　郝乐一边回忆一边说道“圆圆，我总觉得你离我很远的…你知道吗，你真的好优秀好优秀。”
　　他回想起，运动会的时候，他座在跑道终点旁的草皮地上，洋圆从他面前跑过，开始起下一圈的跑程，他看到洋圆面露不屑，不甘，咬牙切齿目光坚定的模样。
　　带着风路过他，只余下一个背影。
　　郝乐蜷缩了下，抱紧膝盖，愣愣的盯着远处的洋圆越行越远。
　　“圆圆，能和你相识，能和你成为朋友，能像今天这样，我真的觉得好幸福，好幸福。”
　　某一天，教室里，郝乐看着自己的画，满意的开心笑着，手伸向蜡笔盒，在摸索下一个颜料选哪个，听到后方传来窃窃私语。
　　“他怎么跟个跟屁虫一样天天跟洋圆在一块啊。”
　　郝乐的手一僵，停顿片刻，拿起了想要的颜料继续画起了画，唯一不同的是肩膀缩了些，头埋得低了些，眼里多了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少了笑容。
　　“我在想哦，圆圆，我真的配和你成为朋友吗…我不知道，但是啊，和你在一起真的好开心，好开心。”
　　他略微哽咽的说，带着脸上的泪水，笑着，眼里带着无比的，无比的…不舍。
　　这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是自卑吗……
　　或许是吧。
　　郝乐的人缘其实一般，在班里，要说最好的朋友那肯定也就是洋圆了，其他与他交流的同学，都或多或少带着些羡慕，和嫉妒。
　　“兄弟，我真有些羡慕你，跟洋圆关系那么好，这可是我们学校里的一朵校花啊，你知道吗？要是没她，我们学校整体的体育水平，都得低不少。”
　　“对吧？我就说圆圆可棒了！”郝乐也自豪的回应到，同时想着：能有圆圆这个朋友，真是太好了！可是……
　　还有传绯闻那次……
　　郝乐从回忆中醒来了。
　　“我总觉得我不应该站在你身边，因为我不能够…因为你，好多人都羡慕我，我也觉得真好…要是能一直与你这样就好了！”
　　洋圆红了眼眶，骂道“乐乐，笨蛋！我管你咋想，你就是我最好最棒的朋友，无可替代，独一无二，无比的优秀，我们两站在一起，你知道有个词叫什么吗？绝配！你知道你多好吗？你知道你有多棒吗？！不要妄自菲薄自己！！”
　　“谢谢你，圆圆……”
　　张堂看着郝乐，满满的都是心疼，平时看起来傻开心，傻开心的，但没想到还有这么敏感，脆弱的一面。
　　郝乐转过头盯着张堂，见郝乐满是泪水的脸，还有那眼中的情绪，让张堂的心猛的揪了下，有一种想要擦掉他的眼泪的冲动。
　　“张堂……还有你……”
　　郝乐脑海里想起了很多很多的事，还有那对张堂由衷的敬佩与崇拜。
　　“张堂，你跟圆圆是一样的…你啊，对我来说就像个大哥哥，保护我不被人欺负，可以的话我真的好想一直跟在你身边…”
　　“你知道吗，当冯枫还有叶浩说我是他们的弟弟时我有多么的开心，因为证明了，你就是我哥哥…我有个这么帅，这么聪明，这么厉害的哥哥，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嘿嘿。”
　　“但是哇，我在想，你有那么多弟弟，我不过是其中一个嘛！就觉得…有一点点失落，又为这样的失落感到惶恐，惶恐自己在想什么，我配站在你旁边吗…”
　　“我甚至不敢承认你是我哥哥，不敢承认我有你这样的哥哥…想承认，但心里总有个声音再说我不配，我真的不配……”
　　“张堂，你知道吗，我觉得哦，你不但平时帅，打架时帅，最最帅的是…像个普通男孩一样去玩自己喜欢的游戏，因为喜欢的人感到喜悦，风风火火，这让我感到最最真实，虽然你总是掩饰自己，但我觉得啊。这样不知所措的掩饰也是最可爱，最帅的了。”
　　张堂被郝乐说的不太好意思的挠挠头，心里想着我有那么好吗……
　　“你和圆圆两个啊，真是绝配，光是看着就感觉望尘莫及，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觉得站在你们旁边，真的太不合适了。像是两幅本该是一副的画，各有各的色彩与气质，只有放在一块才会变成它最独特的样子，却又画蛇添足，被一笔非常突兀，稚嫩的涂鸦乱涂到了画上，真的太不协调了且多余了。”
　　郝乐想起早上在椅子上晃着鞋，鞋尖在阳光与阴影中来回的变换。
　　“这次张堂受伤的事也是，要是我去捣乱，不但帮不上忙，还会添乱！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不好的后果呢！所以我没有怪你们没告诉我……”
　　冯枫看着郝乐，这就是早上他告诉自己不开心的原因，当听完之后，冯枫就突然觉得，真的有些难受，心疼面前的这个男孩。
　　他揉了揉郝乐的头，对他说道“走，带你去玩。”
　　自卑，话语里满满透露着自卑，张堂想不通，郝乐经历了什么，会自卑成这样？他好像从来没有看清楚郝乐。
　　洋圆同样也是这么想，虽然她与郝乐认识这么久，多少知道些郝乐一些敏感的地方，就像上次传绯闻那次，网上没有一个声音站出来为他说话，他为此难受了好久…
　　但现在她才知道，原来郝乐连跟他们站在一块都觉得不该，怎么会…明明郝乐能看清非常多的东西，在某些地方出乎意料的聪明。
　　明明那么爱笑，乐观，难不成他的所有乐观下都埋藏着这么深的自卑吗？
　　张堂默默掀起被子，挪动到床边，穿上鞋想站起来，洋圆扶着他缓缓站起。
　　他的动作不敢太大，不然肩膀上的伤会扯的很疼，郝乐看着张堂一步一步走到自己面前，看着张堂有些严肃的表情，有种不敢出气的感觉。
　　直到张堂伸出手，按住郝乐的后脑勺，将他按到自己的怀里，紧紧抱着。
　　“你是我很特殊的弟弟，很特殊，因为你对我很重要，无论多久，不管什么时候都是，郝乐，记住了。”
　　洋圆也说着：“傻乐，有这样的想法为什么不早点说？我可告诉你，不许这么想了，你对我们来说是不可或缺的，我们是很重要，密不可分的三人，知道吗？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在哪，多久，都是，笨蛋。”
　　郝乐埋在张堂的怀里，默默点着头。
　　过了会，随着郝乐抬起头，将视线望向窗外。
　　风吹了进来，还未黑下来的一缕光，空气中夹杂的花香味，不无在说着天气从此不会再降温了，只会越来越热，越来越暖。
　　可能，这就是这个季节最后一次感到寒冷了吧。
　　在郝乐弯弯的眼角，被照射而泛着光的泪水，与一抹笑中，这场战役结束了。
　　夏天要来啦......
　　洋圆与郝乐又回到了学校的生活，继续为高考而头疼，为运动会而匆忙，张堂与两人约定好了等他出院了，请两人吃好吃的。
　　他们每天放学都会一起打电话，视频，同时也一起教张堂做题，其实张堂是很聪明的，虽然不是那种一点就通，但也并不算太差，还是有些底子的，从一开始补从时间上来讲不够，但押题，尽量补在考试范围的题，机械式刷题，时间还是够的，等把这些范围的教完，剩下的能学多少就只能学多少了……
　　所幸还算顺利。
　　张堂想尽快出院就提前办了出院手续，在快出院的前几天，冯枫急忙推开病房的门，边擦着汗喘着气，一边抬头，一双清澈的眼里有着些许少年的懵懂。
　　他，证明了。
　　在她的眼里与其说是进入我的世界更重要，不如说是我对她最为重要，这份真挚，炽烈的关心，让冯枫下定了决心。
　　我自私了，她一直都尊重自己，且支持自己，因为她知道这对我很重要，而自己却无视掉了她所看重的东西。
　　真过分啊。
　　让她进来我的世界，不可能！！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在已经证实了的情况下，冯枫下的决心就是。
　　“堂哥，我想离开。”
　　走到千叶的世界里。
　　张堂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冯枫，眼睛里藏不住的高兴，看来该放心了…
　　张堂走过去，将手放到冯枫肩膀上，看着冯枫的眼睛，勾起嘴角：“其实我早就在想，我不想让你再在这么危险的路上走下去了，哪怕我们以暴制暴的将那些霸凌者尝到教训不敢继续欺负别人，但还是会有不服的人存在，只能继续用暴力…而这当中危险是必不可少的。”
　　“看着你身上的伤真的很心痛…但对你来说，你把这当成你存在的意义一样重要……我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但是。”
　　“你找到了，比这更重要的事，我很高兴，冯枫。”张堂抱住冯枫，掩不住的高兴。
　　“哥……”当张堂松开冯枫时，冯枫认真的说：“哥！你能一起和我走吗，我不想再让你…”
　　“我知道……冯枫。”
　　“哥？”
　　“我和你一样，也有更重要的事物了。”
　　冯枫攥紧双拳，难以压住他的笑容，笑了。
　　“哥，我永远是你的弟弟。”
　　再多一点，让堂哥，改变吧。
　　张堂出院了的后第一件事就是将该算的账算清，狄杨站在张堂兄弟们的面前，两条胳膊打着石膏，用绷带缠绕挂在脖上。
　　“你说他会乖乖跪下道歉吗？”叶浩打趣的问。
　　“他要是不乖乖的道歉，就只能让他‘被’乖乖的道歉了。”张堂的胳膊同样被固定住，免得再剧烈运动把伤口扯裂。
　　洋圆看向靠在不远处树下的狄柳，狄柳回看了洋圆一眼，回了她三个字：“等着吧。”
　　张堂的兄弟不停的骂着狄杨，狄杨扫过这些人，轻蔑地笑了笑，却出乎意料的跪了下来，真就乖乖恭敬的磕了头。
　　张堂的兄弟们虽然还有些不解气，但张堂毕竟说了这样就行，也不能怎样，毕竟……他们并不是一群暴力的人，喜欢看人受折磨，只要他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就行。
　　狄杨站起来后，狄柳插兜跟他一同离开，当他路过张堂的时候，阴笑着说道：“张堂，我可是会回来回报你的。”
　　“我等着你出狱。”
　　张堂转身看向走远的狄杨。
　　真没想到……他居然乖乖的下跪了。
　　王建，嘉禾还有李兵在等着他，他们远远看见两人走了过来，狄柳和狄杨莫不做声的走着，突然狄杨停下吐出一口血，咬着鲜红的牙。
　　狄柳感叹道，刚才是咬着嘴里的肉下跪的吗？
　　真是个自尊心强到无可救药的狠人。
　　“老大，出来啦？”嘉禾还有李兵走过来，痞里痞气的问道。
　　“劝你们少说话，闭紧嘴巴。”
　　两人耸耸肩，王建凑上前问狄杨：“狄杨，我们还能见面吗？”
　　“谁知道呢？”
　　四人边说边走，狄柳打量着狄杨的背影，心中想道：他变了。
　　不让嘉禾他们去看他下跪，是他给自己留存的最后一点尊严，虽然是很不服的下跪，但能让他跪下已经简直是奇迹了，真没想到，他能有这样的变化……
　　看来，这也不是一件坏事。
　　嘉禾他们是把他当朋友的，或许就是这点使他变了。
　　张堂这边当众人欢呼的时候，张堂和冯枫站在众人面前宣布他们要离开了。
　　众人虽然沉默了几秒但又都理解，有人从队伍里站出来对他们说：“堂哥，冯哥，谢谢你们为我们所做的一切，我们不会忘，而我们也不会解散，你走了，会有人接替你们的位置，继承你们的想法，不让那些施暴者得意的。”
　　“……你们想好了吗？这条路，是会很危险的。”
　　“嗨呀，堂哥你说什么呢？我们很开心，能帮助那些被欺凌的人，也觉得很幸运能成为堂哥的弟弟，真的很有成就感，请让我们继续吧。”
　　“……”张堂沉默不语，他看着他们那崇拜，热血的眼神，嘴角勾起笑：“好。”
　　这些人还没来得及高兴，张堂又说：“不过有想要离开的，随时都可以离开，因为不想你们在这条路上一直走下午，谢谢你们…李晓，佳鸣，晓萧，小天……”
　　张堂叫出了他们所有人的名字，这使得无比感动，难以言喻，他们特别崇拜的堂哥，居然知道他们每个人，叫出名字时居然还是对着他们每个人叫的，这叫人怎么不激动？心情无法言喻的复杂……
　　“熬，对啦，我也要走了哦。”叶浩拍了冯枫的背，探出身对着他们说道。
　　“你怎么也走？”冯枫斜眼看着叶浩。
　　“你不在我很无趣的知道吗？而且你就是块木头，没我，你就跟八十岁老头一样，难顶！”
　　“我去你大爷的！！！”冯枫一脚踹到叶浩肚子上把他踹开，叶浩的腿还是伤着的，这一踹让他踉踉跄跄的向后倒去，冯枫又气又想笑，这形容也没谁了。
　　“对，就是这个力道！”叶浩立了个大拇指。
　　抖m。
　　果然是个抖m。
　　郝乐，洋圆同时这么想到。
　　“浩哥走就走吧，没关系的。”众人处于感动中，哽咽的说道。
　　“你们这群白眼狼！！”
　　当天下午，叶浩拿从狄柳那里又诓来的巨资包了场，请所有兄弟们吃露天烧烤，在天台上。
　　“喂？妈，我和同学在外面，得晚点回家，都高三了，再不聚就见不了面了，啥？男的女的？” 洋圆望了周围一圈几乎全是男生的人说：“当然全是女的，不然呢？”
　　郝乐在一边不停吃着烧烤，叶浩将罐装啤酒拿过去问郝乐：“小弟，喝酒不？”结果被冯枫用胳膊肿捅了一下。
　　“不喝的！我不咋能喝酒。”
　　张堂拿起话筒：“兄弟们，你们听我说。”
　　“啥，听到男生的声音？别逗了，那是街上推销主持的。”洋圆拿着手机快步走下楼梯。
　　张堂看到心里吐了吐舌头，抱歉洋圆。
　　“他叫郝乐，是我很重要的弟弟，很重要，对我来说，他是最小的，希望你们能照顾着点他…”
　　众人笑着说：“肯定的，堂哥！从今往后他就是我们的弟弟，绝对不会让他受欺负的。”
　　怎么回事？这种又感动又有点社死，想钻桌子下的冲动…郝乐趴在墙上把头埋住，耳根都红了，尴尬的同时攥紧了拳，笑着。
　　我真的可以吗？谢谢你，张堂。
　　“喂？什么你不信，我你都不信？？还能不能有点信任了？？”洋圆还在楼梯里打着电话，一个人戳了戳她的后背。
　　她转过头，是给她叶浩GPS的女生，她指了指电话，再指了指自己。
　　洋圆当场感动地想结义，立马把电话给她。
　　“喂？阿姨，我是洋圆的朋友，我叫做千叶，你放心，我们就是交流一下学习问题，我可崇拜洋圆了，特别优秀，还经常帮我们补习，啊对对，她人真的超级好，不好意思占用了她回家的时间。”
　　“啊，没事，你们几个小姑娘就聊吧，别聊太晚，没想到就洋圆还能这么好心？去吧去吧。”
　　就我这么好心什么意思？洋圆心想道。
　　“好的，阿姨再见。”
　　“谢谢啊。”洋圆接过电话放进兜里。
　　“也谢谢你，当时替我去找冯枫。”
　　“不客气，我当时要找的是张堂，还不认识他，没什么谢的。”在不怎么认识的人面前，洋圆会比较冷漠，但她想了想补充道： “……嗯，还有就是，谢谢你给我GPS，不然我找不到他。”
　　“不用谢，反正我们都帮对方了，就不说谢谢啦。”洋圆还想说些什么，千叶突然说道：“我可以叫你学姐吗？我是高二才转过来的，运动会的时候，就听有人提你的名字，学姐你真的超级受欢迎的，我看了你的长跑，虽然没拿下第一，但真的很帅，运动能力等级上。”
　　“谢…谢谢啊。”（咱就绕不开‘谢’这个字了吗？？）
　　“我是绘画社的，我的画曾经还被你给评过奖。”洋圆想起了什么问道： “哦？你是说那个关于环保的超幼稚的主题报？”千叶忍不住与洋圆击了掌。
　　“所见略同！”
　　“你值得，给我的印象蛮深刻的，能从一堆小学生画报大全里找到这幅画，也是因为它足够优秀。”
　　“谢谢学姐！”
　　“上去吧，去楼上聊。”
　　“冯哥，吃串吗？”郝乐拿着烤好的烧烤递给他，冯枫接住吹了吹，咬住吃了起来。
　　“郝乐，你可没叫过我哥。”张堂打趣的对郝乐说。
　　“张堂就是张堂啊，哪怕我不叫，那也是。”
　　“？？？”
　　冯枫转过头问叶浩：“你诓了狄柳多少钱？”
　　“分期还，上不封顶。”叶浩耸耸肩，冯枫勾起嘴角：“你这是把人当提款机了？干的漂亮！”
　　“冯哥！浩哥！”寻声望去，两个男生站在他们面前，一个看起来很乖，另一个双手插兜，踮踮脚，看起来有些鬼灵精怪，痞痞的，带点贱贱的感觉。
　　“小天，晓萧。”
　　“冯哥，你的牛奶。”小天将纸盒装的牛奶递给他，冯枫接过，将吸管插上，靠在墙上，懒懒的喝了起来。
　　“小天。”叫他名字的是张堂，小天惊喜的转过头，见到张堂勾起嘴角带着些意味深长的笑。
　　“以后就由你和晓萧，来带领大家啦。”
　　小天一直以为张堂并不知道有他这一号人，他一直跟的冯枫，但冯枫欣赏的人，张堂又怎么可能不知道，相反一清二楚，晓萧也是。
　　小天在雅名，那边的很多信息都是来源于他，虽然看着很乖，但其实是个乐观，血气方刚的少年，这次在‘杨下权’中，也是他用小号带着节奏将话题引到张堂身上，扇风点火。
　　而他就是那个头像满是洗脑‘哈哈哈哈哈’看的狄杨脑壳疼的奇葩。
　　在小天震惊之余，晓萧缓过神来：“堂哥，你确定我们可以？”
　　叶浩反讽道：“怎么，平时嘴挺硬的，吹的可大了，怎么真正让你带领大家的时候，反倒软了？”
　　“浩哥，我不止嘴硬，那方面也是，跟你不一样，你是嘴软，那方面也软。”晓萧笑着说。
　　“！！！”
　　小天踹了下晓萧，对他说：“你可别吹了，我可以说在座的各位都是渣渣，除了我，熬对，还有堂哥！”
　　“晓萧，要不是因为我对男的没兴趣，我会让你体验下，我那到底有多‘软’”叶浩说软这个字的时候，明显声音加重，强调了。
　　“老大，就算你对男的有兴趣，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的，自重。”晓萧边拍着叶浩的肩一边对他说。
　　“小天，晓萧，只要你们两个在，就一定没问题的。”张堂看着两人，认可的说。
　　都被这么说了，那还怎么能退缩，两人向张堂略微鞠躬，一边拌嘴一边离开了。
　　“他们好像挺开心的。”郝乐看着他们打闹的身影。
　　“被堂哥认可，会很开心吧，但应该也会很紧张，担心自己能不能做好。”叶浩也看着，靠着墙笑着说。
　　“没问题的，只要他们两个都在，一个不少，他们之间的性格是互补的，而且那两人可是搭档啊。”张堂说。
　　叶浩和冯枫同时点了点头。
　　此时洋圆带着千叶上到天台，看到了冯枫手中的纸盒装牛奶，再看向千叶，明白了什么。
　　原来如此……
　　“圆圆！”郝乐笑着向洋圆挥手跑过去。
　　笨蛋……
　　虽然这么想，但洋圆还是笑了。
　　冯枫与千叶对视一秒，两人撇开头，面孔带着些许羞涩，片刻后冯枫走向她，牵住她的手，将她带到叶浩还有张堂面前，郑重的宣布。
　　“千叶，我的女朋友。”
　　过往的委屈还有些许埋怨一消而散，千叶愣愣的看着这个穿着黑蓝外套与运动裤，耳朵发红的少年。
　　让她想起来了那个下午，在太阳底下穿着夏季校服半袖，短裤，白色足球鞋，满是戾气让周围退避三舍站着的少年。
　　那个少年，是她的了……
　　洋圆与郝乐相视一笑。
　　“冯枫，要幸福快乐哦。”张堂笑了，笑的在夜里也模糊不掉的欣喜，他真的为冯枫高兴。
　　吵吵闹闹，说说笑笑，每个人的情绪都达到了开心的极点，然后再慢慢的寂寥起来，郝乐趴在天台的围台上，向下望去便是被缩小的灯火珊阑。
　　人都陆陆续续的走掉了，冯枫，千叶，叶浩也都离去了，他感受着后面开始没有那么热闹的气息，趴在围台上，在脖子上被红绳缠绕的钥匙，从怀中掉了出来。
　　洋圆看了看时间，向张堂打招呼示意他们两个该走了，张堂停止了跟他人的对话，向他们走来，当看到郝乐‘咦’了一声。
　　他拿起放在郝乐胳膊旁边的罐装啤酒，晃了晃，发现空了。
　　“郝乐他喝酒了？”
　　“中途开始喝的，说因为开心。”
　　“未成年禁止饮酒的。”张堂开玩笑的说，拍了拍郝乐的背，郝乐神情恍惚的抬起头。
　　“该走了，郝乐。”洋圆说着。
　　“嗯…”他迷糊的拿起他的衣服，埋着头默默的收拾着，张堂和洋圆对视一眼。
　　“郝乐，我们下次再一起玩，别忘了，过两天运动会了，再热闹热闹怎么样？”
　　郝乐抬起头，看着他们两个，使劲的点头，拽了拽张堂的外套，挥了挥手，说再见。
　　洋圆叫出租将郝乐送回家，郝乐下车又拽了拽洋圆的衣服说再见。
　　“郝乐，下周一见！回去别忘了，在群里随时跟我和张堂发信息！”
　　郝乐脸颊还是红的，笑的眯起眼睛，语调上扬，听起来有些傻的说：“好！”
　　车开走了，郝乐走进楼道，上楼梯，到门口拿起钥匙开门，门开了。
　　“郝乐回来了。”传来的是妈妈的声音。
　　“咋才回来，你是不是喝酒了？！”郝乐妈接过郝乐的包，把郝乐带进来。
　　“爸，妈，你们今天这么早就收摊了？”
　　“哎呀，今天卖不动，哪有人啊。”郝乐爸说。
　　“还饿不饿，要不我把饭给热一热？”
　　“不用我饱着呢！跟朋友吃了。”
　　郝乐躺在沙发上，感受着家里面的温暖，无比自在，爸妈是市场上卖货的，自己开的店，有时候放学早就过去店里玩。
　　上高中了，就不经常去了，不是去自习室就是和洋圆在奶茶店之类的地方学习，爸妈都是平常老百姓，两人都对郝乐十分的关爱，虽然家境很平常，但就是这么赋有烟火气息的家庭，孕育出了郝乐。
　　郝乐眯了会，被叫醒洗漱收拾，之后躺床上，开心的慢慢进入了梦乡。
　　很快周一到了，天气确实不再有寒意，郝乐踏进教室，就听有人说：“你知道吗？我们学校食堂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