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平安》杀人容易毁尸难

5、第 5 章

　　她关上门，背对着梧桐待凤静默了好久，即使不忍心那个孩子傻傻的去送死，又有什么办法呢？只是，以后再也见不到那个边扫地边发呆，冲着自己做的饭菜猛擦口水，为着一块小小的糖果都能开心好久的小呆子了。四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她的那种与世无争的天真是跟随皇后娘娘住在深宫的月琴从来没有看见，也没有听说过的，这样的孩子在那里，还能活着出来吗？

　　不要再去想了，这都是命，都是命……

　　常凡仍旧跪在地上，竖起耳朵听着前方的动静，可是房间里安静极了，常凡觉得如果她稍微动一动，都能听见衣料摩擦的声音，压抑的气氛下，她本能的觉得有人在盯着她看，而且看得她极不自在，可是又不能动，不能抬头，这真的是很糟糕的请安。

　　“抬起头来吧。”那声音又想起，常凡如蒙大赦的抬起微微酸疼的脖颈，向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

　　眼前是一张美得无法形容的脸，一切形容词都在这张脸的美丽面前黯然失色，如同北方佳人的遗世独立，傲视群芳，甚至是，众生，常凡觉得在看着她会连呼吸都忘掉，这实在是一种很可怕的美貌。

　　可是常凡虽然也被这摄魂夺魄般的容貌所吸引，可是本能的还是知道赶紧装傻，“你……你真漂亮，比我娘还漂亮……”说出了这句在现代影视剧，小说中快被用烂了的台词，不过看起来效果还不错。

　　天知道她娘长得是美是丑，一连两世的被抛弃，常凡悄悄地腹诽一下她娘八成也是个貌不惊人的中年妇女，所以才生下了她这么一个貌不惊人的少年小丫头。

　　“是吗？”华莲跪坐在佛龛前淡漠的笑笑，素衣淡妆，冰雪雕成的手上挂着串通透欲滴的翡翠佛珠，在伶仃的腕间泛起一片碧光。“是谁告诉你一直低着头的？”

　　“嗯，是，是月琴姐姐。”

　　“你明明很难受，为什么还要低着头呢？”

　　“因为小凡儿听月琴姐姐的话，做个乖乖的孩子，乖孩子有糖吃。”常凡一脸天真的说，心里却想到了某馒头里那个跟着你有肉吃逃命张，差点笑出来。

　　“看来，你倒是个很乖的孩子。”华莲似是满意的笑笑，伸手轻招她过来，姿态优雅得再次让常凡看呆了眼，愣了好半天的神才起身走过去。

　　“我会给你很多很甜的糖，可是，你要听话才行，明白吗？如果你在我说的那个地方也做个乖孩子的话，你会觉得那个地方很好玩的。”华莲轻轻抚摸着常凡鸦黑的头发，慢慢的说，可是常凡觉得头上好像放了一块冰一样，阴阴冷冷的，垂下的眼角偷瞄到华莲断了一指的右手，心中的不安更胜了。

　　“那个地方，叫做长明宫，那里有数不尽的甜美糖果，晚上会升起流光溢彩的宫灯，是个最华美梦幻的地方。”

　　常凡心下一寒，完蛋了，这女人不是打算客串把陈满神吧？她可不想当喜好在楼顶上穿衣服和脱衣服的张倾城啊，而且她说的这个地方，怎么听起来危危险险的？而且，让她有极不好的预感……可问题是，她能拒绝吗？

　　“可是我想和月琴姐姐呆在一起。”

　　“呵呵，”她闻言轻笑了起来，眼中有种让常凡脊背发寒的冷酷意味。“我要你去陪一个人，你要听他的话，永永远远的陪伴着他，不离不弃，他生则你生，他死则你死。”

　　然后，常凡脖颈好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随后就陷入了黑沉沉的睡眠之中，她最后的意识是，怎么糊里糊涂的就遇到这么个大麻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