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传奇》香蕉豆腐皮

151、第5章 形状怪异的凶器

　　“谢谢通判大人！多谢通判大人为我洗清冤枉！”屈四免跪在地上向宋慈拜了几拜。
　　苏清章不解地看着宋慈，问道：“那宋大人的理由是什么呢？”
　　“致命伤！”宋慈说着让皂隶把王老六的尸体抬到了大堂之内。
　　“大人请看王老六背上的这处致命伤，形状非圆非扁，绝非拳脚所伤，而且这凹陷的程度也绝非拳脚能打成这样的！”
　　宋慈让仵作把死者的尸体翻到正面，又指着王老六尸体的胳膊和腿上说道：“死者胳膊上的几处圆形青痕才可能是被屈四免拳头打伤的，而死者腿上的几处扁形青痕才有可能是被屈四免所踢伤的。”
　　苏清章此时已经走到了堂下，他正仔细地看着宋慈所指着的那些部位。
　　“大人您再看王老六小腿上的这条伤痕！”宋慈指着死者的两条腿说道。
　　苏清章看向宋慈指向的地方，发现王老六的小腿上有一条长形的伤痕，并且横跨了两条腿。
　　“这长形的伤痕是被棍棒打伤的，这么整齐地横跨在两条腿上，我认为这是在死者睡着的时候打上去的。”宋慈说道。
　　“睡着的时候？”苏清章想了一会儿，然后突然指着王氏母子说道，“也就是他们母子两个离开家的时候。”
　　苏清章的话让王氏和她的儿子吓了一跳。
　　“没错，凶手应该是在王老六睡着，家里又没有其他人的时候进屋杀人的。”宋慈说道。
　　“那凶手到底为什么要杀我爹？”王老六的儿子问道。
　　“这就要问刘昌韶了！”宋慈盯着刘昌韶说道。
　　“通判大人说笑了，本来是王老六和屈四免的事情，怎么把我这无辜良民给牵涉进去了呢？”刘昌韶说话时面带笑容，但脖子后面却不停地流着汗。
　　“宋通判，你说这刘昌韶是凶手可有什么凭据吗？”苏清章问道。
　　宋慈笑了笑说道：“我开始的时候也看不出来死者致命伤处的痕迹像什么，但我根据死者致命伤处皮肉陷入的深度猜测，如果是木器，是不可能一下就造成这样深度的伤痕的，所以我便猜测凶手杀人用的应该是铁器之类，但这致命伤痕形状不规则，因此我才问王老六家附近有没有铁匠铺。我本来也想不出这是什么东西所致，但当我听说这刘昌韶有时候会出一些残次品之后，我便有了一个大胆的推测。
　　“是不是王老六之前曾经到刘昌韶的铁匠铺中打造过一件铁锤之类的东西，而刘昌韶却打出来了一件残次品，王老六很不满意，因而两个人之间便起了矛盾。事情虽然过去了，但刘昌韶却一直怀恨在心，于是前天夜里他便潜入了王老六的家中，趁他睡着的时候杀死了他！”
　　此时刘昌韶的身体已经开始发抖了，并且衣服也已经被自己的汗水所湿透，他睁大着双眼看着宋慈，嘴巴微微地一张一合，并且他悄悄地把手按在了地上，一条腿还向前挪动了一些，让脚尖能够蹬着地。
　　“宋通判，可是这些都只是你的推测，那凭据……”
　　苏清章似乎还是不愿意相信宋慈的话，但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宋慈便拿出了一件形状怪异的东西，正是那件之前宋慈一直在王老六的尸体上作比对的铁质的奇怪器物。
　　“大人请看！”
　　宋慈又让仵作把尸体翻到了背面，然后把那件东西放在了尸体后心窝处的那片致命伤痕上，形状几乎完全一致。苏清章看了之后，有些吃惊地看着宋慈，脸上的表情快速地变化着。
　　他似乎是想要称赞宋慈，因而微笑着，但却抵不住自己内心深处的羞愧，渐渐地，苏清章终于还是低下了头，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这时，旁边有一个人却突然窜起来向宋慈冲了过去。
　　这个人便是刘昌韶，他明白自己已经完了，于是他便想要鱼死网破。而此时旁边站着的衙役们都愣了，没想到居然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他们全都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宋慈看到刘昌韶朝自己冲过来之后并不慌张，他立刻摆好了架势，当刘昌韶跑到离自己一定的距离时，宋慈突然一脚踢在了他的小腹上。
　　刘昌韶捂着自己的肚子，吃惊地看着自己对面的那个人，瞬间便明白这个人不是自己对付得了的，然后他没有犹豫，转身便往大堂外面跑。
　　苏清章此时和那些衙役们一样，张着嘴愣在了原地。宋慈看了看苏清章，又看了看旁边手持刑杖的皂隶们，然后冲衙役们喊道：“快把他抓回来！”
　　大堂里的衙役们这才行动了起来。此时刘昌韶已经冲出了大堂，而且跑到了衙门的门口。陈恒之前一直站在大堂外面的一侧，此时他突然看到了刘昌韶跑到了衙门的门口，他也愣住了，没想到会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不过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立刻追了上去。
　　但此时刘昌韶已经跑到了衙门之外。之前站在衙门门口的那些老百姓一看到有人凶神恶煞地冲自己跑过来，都一个个散开躲到了好远的地方。
　　这时门口站班的两个壮班衙役赶快走上前，想要阻挡刘昌韶的去路，但他们看到刘昌韶体格十分健壮，似乎又不敢轻易上前，而只是挡在了刘昌韶的两边。刘昌韶于是没有理会他们，直接大步向前跑去，这时突然有一个女子挡在了他的面前。
　　刘昌韶并没有把那女子放在眼里，他觉得自己冲过去的时候那女子一定会赶快躲开。但似乎他想错了，当他跑到跟前的时候，那女子非但没有躲开，居然还抓住了她的胳膊，似乎是想要阻止他逃走。
　　这挡住刘昌韶去路的女子便是禇瑛。刚才宋慈的妻子连丝怡刚刚到达了城中，宋慈急于查案，因此就让禇瑛去迎接连丝怡，并且帮她的忙把东西都安置好。禇瑛就帮连丝怡去找做工的人过来，然后他们从驴车上卸东西，并且一起把东西都摆放停当。
　　连丝怡看出禇瑛心里似乎有些着急，明白她是急着要去帮宋慈处理案子的事情，她看剩下的也就只有清洁和装饰的事情了，于是连丝怡就让禇瑛去衙门，自己处理余下的事情。
　　刘昌韶觉得这女人真是不自量力，他稍一用力便挣脱了禇瑛的纠缠。但禇瑛没有放弃，她立刻又冲了上去，想要再抓住刘昌韶的胳膊，而刘昌韶也看出来了，于是他就用力向前一推，禇瑛便立刻跌出去了好远。
　　刘昌韶再次向前面逃去，他无视禇瑛，认为禇瑛肯定不敢再起来阻拦自己了。可他又想错了，禇瑛被推倒之后，很快便又站了起来，奋力冲了过去。此时刘昌韶已经跑过了她，她便从后面用一只手勒住刘昌韶的脖子，另一只手抓住了他的右臂。
　　这让刘昌韶怒不可遏，他左右摇摆，没费多大力气便又挣脱了禇瑛，然后转身向禇瑛打来了一拳。禇瑛的反应也非常快，她赶快伸出双手，用双手的手掌叠在一起，接住了这一拳。可这一拳的力量很大，还是振得禇瑛双臂发麻，并且向后面倒了过去。
　　而此时那刘昌韶似乎不愿意就此停手了，他冲过来按住了躺在地上的禇瑛，然后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掐住了禇瑛的脖子。禇瑛则赶快掰他的手指，但她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却怎么也掰不动，她无力地摇晃着刘昌韶粗壮的双臂，已经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