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传奇》香蕉豆腐皮

111、第22章 内情

　　一行人回到县衙之后，宋慈没有立即去见那些富商员外们，而是单独把禇瑛、陈恒留了下来，向他们交待了一些事情，让他们暗中调查另外的几个官员。然后宋慈才慢慢地来到了二堂，与那些早就等在那里的富商员外们见了面。
　　“宋大人，您终于回来了！”在二堂中等待着的许多人都说道。
　　“各位有什么事情要找宋某？”
　　宋慈似乎并不欢迎他们的到来。
　　“宋大人，”站在最前面的一个人说道，他说话时似乎有些犹豫，“知县大人，也许您并不知道我们也有苦衷。”
　　宋慈看了那人一会儿，说道：“黄员外有什么苦衷呢？”
　　站在最前面的黄员外低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说道：“宋大人，我们其实也很想为汀州做一些贡献，开辟汀江航道的事情，并不是大家不愿意支持，而是我们迫不得已呀！”
　　“是呀，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啊！”“没错，他们威胁我们，我们不敢哪！”
　　众人都纷纷地说了起来。
　　“你们说是有人威胁你们？”宋慈问道。
　　“是啊！其实前面两任知县也想过要开通汀江航道，但有人却威胁我们，不准我们支持新航道的开通，否则就要伤害我们的家人呀！”黄员外说道。
　　“什么人竟然敢如此大胆！是谁威胁你们的？”
　　“那些人都是晚上来的，还蒙着面，而且好像每次来的都不是同一个人，因为他们的声音都不一样。汀州的许多富户都被他们威胁过。而且他们可并不是虚张声势，我儿子的一条腿就突然被一群蒙面人给打折了！那些人还撂下狠话，说下次可就不光是一条腿了！”
　　“汀州居然会有这样的狂妄之人！你们就没有报官吗？”
　　“当然报官了！这是尤知县在的时候发现的事情，我们遇到这种事之后，第二天立刻就去报官了，可官府查来查去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后来又来了许知县，也就是宋大人您的前任知县，我们心想来了新知县会不会能把那些人给查出来，就又去报官，可他们查了之后还是什么结果都没有！”黄员外无奈地说道。
　　“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查出来吗？”宋慈问。
　　“官府一直在调查，可却什么都查不出来，我们依然时不时地要被威胁。我们害怕家人受到伤害，所以才不敢出头，才不得以要反对开通汀江航道啊！”
　　听了黄员外的话，宋慈低头思考了起来。
　　“宋大人，那治理大虫之患的事情……”黄员外说着朝二堂门外瞅了一眼，“那件事我们也不是不愿意支持，这原因嘛……申员外之前应该已经跟您说过了。”
　　“我明白。”宋慈说着点了点头。
　　“宋大人，我们今天来就是为了弥补我们之前的过失的。”黄员外说道。
　　“是啊，我们以前错了。”“我们愿意凑钱，为治理大虫之患提供奖励和抚恤。”
　　二堂内的众多地主和富商们都纷纷说道。
　　“申员外他不太方便过来，”黄员外说着又向二堂门外看了一眼，“您应该也知道是什么原因。他让我把他的那一份也捎过来了。”
　　宋慈看着众人放在桌子上的钱，心里也十分地感动。
　　“那就多谢诸位了！”宋慈对众人拱手说道。
　　“长汀的事情是大家共同的事情，猎户们出力，我们出钱，这是理所当然的！”黄员外说道。
　　众人都附和着黄员外的话。
　　宋慈送走那些地主和富商们之后，便派人将全县的猎户们重新都招集起来，开始着手组建打虎队。之后这些猎户便被分成几组，每组至少三四个人，分别到长汀县的各处上山打虎。之后经过了几个月时间的治理，长汀县的老虎数量明显地减少了，而且老虎的数量之后一直被控制着。长汀县老虎伤人的事情再也没有发生过了。
　　汀江航道虽然已经打通了，但宋慈发现并没有一条船愿意在汀江上行驶。宋慈十分苦恼，正在思考之时，陈恒走了进来。
　　“大人，我看那李嗣忠总是鬼鬼祟祟的，我觉得他一定在隐瞒着什么。”陈恒对宋慈说道。
　　宋慈看了看陈恒，想起了之前让他们去调查的事情。
　　“嗯，那就更要继续调查了，一定要查清楚他背后有着什么样的秘密。”
　　“是。”
　　“我告诉你的那些员外掌柜们被人威胁的事情，你有什么看法吗？”
　　“那些人蒙着面，而且总是在夜间行事，我想这一定是那些盗贼所为！我在路上总听到老百姓们说起汀江上的那些盗匪，俞县尉带人去了好多次，都没能抓到他们。”
　　“如果是盗贼所为，他们对汀州的情况能够如此地熟悉，对那些富户家里的状况如此地了如指掌，那他们一定不是一般的盗贼！”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治理之后，虎患的情况已经大为改观了。这天晚上，宋慈便以开通汀江航道和治理虎患初见成效为名来请县衙里面的一些人在一家酒馆里喝酒。周长松让人捎信儿过来，说自己不愿意沉迷于酒食之中，请恕不能奉陪了。李嗣忠和俞海丰都来了，李嗣忠是自己来的，而俞海丰则是和一名书吏一起来的，这名书吏和俞海丰的关系非常好，俞海丰每次出去查案或者处理什么事务，都会带上这名书吏。
　　“这次治理大虫之患能够成功，开通汀江航道能够如此地顺利，多亏了几位大人的鼎力相助啊！”宋慈举杯向李嗣忠和俞海丰说道。
　　“不过我听说这汀江航道虽然开通了，却并没有人敢走哇！”李嗣忠看着宋慈说道。
　　“唉！还不是汀江沿岸的那些匪徒们给闹的！”俞海丰说着又喝了一杯。
　　宋慈低头思索了片刻之后，又抬起头说道：“动员那些富商们，还得要李主簿多出力啊！”宋慈端着酒杯说道。
　　“一定，一定！”
　　李嗣忠似乎有些信心不足，为了掩饰自己的狼狈，他赶快喝下了手中拿着的那杯酒。
　　“这抓捕盗匪的事情，就只能依靠俞县尉了！”宋慈又举着酒杯对俞海丰说道。
　　“下官一定尽力而为！”俞海丰说着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宋慈亲自陪同李嗣忠和俞海丰两位官员一起喝酒，不停地劝他们一定要多喝。他事先已经把陈恒叫了过来，让捕头陈恒去陪同书吏们一起喝，陈恒也不停地劝他们多喝，特别是和俞海丰一起过来的那个书吏，而他自己却没怎么多喝，最后把几个书吏都喝得醉醺醺的。几个衙役班头则聚在一起喝酒，没有上司和他们在一块，他们倒是喝得更自在了。
　　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了，宋慈让陈恒送李嗣忠回去，李嗣忠刚开始还推辞，可发现自己确实走不稳路了，这才同意让陈恒送他。俞海丰出来后，宋慈也要派一个人送他，可俞海丰说自己是和好友一起来的，两个人一起回去就可以了。
　　这时和俞海丰一起来的那个书吏走了出来，搀扶着俞海丰往回走。俞海丰看着那名书吏笑了笑，把自己的胳膊搭在了那名书吏的肩膀上。那名书吏似乎有些难为情，刚开始有些躲闪俞海丰的手臂，不过很快他便对俞海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搀扶着他继续往前走了。
　　宋慈也准备回县衙三堂去了。这时，有一个人给他送来了一封信。宋慈拆开一看，竟是申员外给他写的信，而信上所写的内容令他有些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