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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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这不是威尔第一次见到那天那只金毛，他是指从那天他和那个旅行者一起离开后，他又再次在他的家里看到了很多次。对方一见他就过来蹭他，还主动躺下露出肚皮来，一点戒心都没有的。
能把一只狗养成这种样子，抛去狗本身的性格不谈，养狗的人看起来也是个友善的家伙。
这是难得的晴天，不同于前段时间的阴沉天色，今天的阳光甚至能洒落在人的身上，暖暖的让威尔都搬了把椅子坐到了门口。他的狗在和那只金毛在不远处互相追逐，有一只嘴里叼着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树枝，几只就围在他周围想抢下来。
放松的一天。
不需要想什么令人烦恼的案子 ，也不需要对什么特殊人群进行移情，今天的他只要看着这群小天使就能让他觉得活着还不错。威尔有些疲倦的靠上了椅背，手里拿着摇摇晃晃的杯子，模糊地思考自己是不是能在这里睡个午觉...
......今天的太阳晒的他真舒服啊。
说过今天要来拜访的汉尼拔·莱克特还没下车就注意到那个歪着身子的年轻人，对方手里的杯子距离地面只有一点点触手可及的距离了，阳光洒在对方的身上脸上，打出或明或暗的阴影，莫名的就让他想到了一幅油画。
——那副《马拉之死》
年轻人的一只手臂搭在椅子的扶手上，另一只手无所觉的垂在身侧，里面虚虚地握着一只玻璃杯，就像死去的马拉的那只垂下的还拿着羽毛笔的苍白的手。威尔的头也微微垂着，下巴顶在自己的锁骨那个位置，倒和马拉有了区别。不过区别大概只在于马拉早已经死去，而威尔还活在这个世界上，活生生的，值得他去摧毁对方的心智并且重建的还活着的生物，他想将其作为新的同伴的人。
他在车上逗留了一会儿，就这样隔着车窗玻璃和这一段不远的距离看着那个还在沉睡的人，思考着自己该怎么才能让威尔彻底归于他。这种猎人看猎物的注视一直持续到旁边的车窗突然出现了一只狗头，那只狗吐着舌头用两只前爪扒在车窗上，看上去笑呵呵的模样。
汉尼拔垂下眼睛，转身去副驾驶座上拿了自己的大衣，准备下车去看看威尔。
那只狗还算懂事，只扒在那里看了一小会儿就自己下去了，这也让汉尼拔打开车门下车的动作没有受到阻碍。他单手挂着自己的大衣，另一只手扶在车门的上端，乍一眼看上去只会让人赞叹一句：真是个绅士。
刚才扒着门的就是艾力斯，他只是看着那个人一直坐在那里不下车，才想着过去催一下他的。只是没想到对方刚下车，他就闻到了挥之不去的血腥气，比他在冬兵身上闻到的还要更加浓烈！
这让艾力斯不由得皱起了眉。
但你们知道狗的眉头皱起来的样子就让他们看上去很委屈，而且汉尼拔不是一个喜欢狗的人，所以他也不会在意一只表情怪异的狗的。他之前告诉主人，他能闻出一个人身上的血腥气，不管对方是否将自己清洗的干干净净，他都能闻得出来那挥之不去的味道。但主人也告诉他：没有血腥气的也不都是好人，但有这种味道的肯定是坏人。
——这个坏蛋来找威尔干吗？
他嘴巴里的呜呜声引来了刚才还在一起玩耍的伙伴，他们都警惕的支棱起了耳朵，却什么都没看到，也不知道他感觉到了什么威胁。
不啊，他们是朋友啊。
他之前还给威尔带吃的呢。
他还来过家里好几次！
‘你们闻不到他身上的血的气味吗？’
没有。
我没闻到过。
真的有吗？
‘可我就是闻到了！’
手上还拿着自己衣服的汉尼拔随意寻了一把椅子就把手中的衣服搭了上去，在确认了这里还算干净后。那几只狗随他们怎么闹，他的注意力才不会放在那些动物的身上，他现在找到了威尔。
一个纯洁的年轻人，心智异常的坚定。
这是降落在人间的天使，而他正在试图向其纯洁的翅膀上涂抹杂色。
他已经制定了一系列的计划，全都存在他的大脑里，以免留下什么证据再被人发现。他每次都会做好计划，只是之前是想让自己获得可口新鲜的食材，现在想要一个伙伴，那就不能像原来一样粗暴。
‘喂！’
踩在草地上的爪子不会发出任何声音，草地有效的吸收了一切声音，但一旦落在地板上，那就是稍显清脆的响声。更不要说艾力斯在跑过来时还大声的汪了一声，这都成了威尔想要清醒过来的诱因，反而是刚才不关注艾力斯的汉尼拔饶有兴趣的看着那只浑身都是戒备的金毛。
——你想保护他吗？
——我当然想！你是个坏人！
——但是只有你想这样做。
——我作为抚慰犬，这是我要做的事！
其他的狗对艾力斯的举动无动于衷，完全是因为他们认为汉尼拔是威尔的朋友，他们不需要这样做。汉尼拔难得有兴趣逗弄这只金毛，即使对方从喉咙里发出不知名的低吼声，他也非常乐意想要探索这只狗到底在他身上发现了什么。
如果从一个医生的角度来看，当然他不懂什么动物的健康知识，只以一个外行人的角度来看这只金毛。体态均匀，刚才呲牙时露出的牙齿也挺白的，看起来不需要去看牙医什么的。如果再说些别的的话，戒备心挺强的，但似乎不常威胁别人。
你问汉尼拔是怎么从一只狗的脸上看出了这个的？
只是因为艾力斯那个警惕的姿势都没保持太久，没有几分钟就趴了下去，这幅样子确实和常威胁人的狗不太一样。
那个杯子终于从威尔的手里掉落，艾力斯选择的位置还算巧妙，杯子落下的时候正好落在他的身上，砸的他都抖了一下。不算太疼，他选择这个位置只是想隔开这两个人，威尔是个好人，不能让坏人伤害他。
“......刀客特？”
迷迷瞪瞪的威尔先低头看的是那个从他手里滑落的杯子，然后才看到坐在他对面的汉尼拔。最开始的他还有些迷惑为什么医生会坐在他面前，直到他捂着脑袋缓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之前他和莱克特所说的事情。
他之前邀请了对方来这里做客，算是这段时间内对方照顾他的回报。
虽说他的手艺不如对方的好，但感谢还是要做的。
“...不好意思，医生，我先去洗洗脸，好吗？”
汉尼拔大方的表示了同意，有些事不急于这一时，他从来都是一个耐心的人。
更何况他还想趁着这个时候观察一下这只金毛。
但是刚才的时候，他是不是看到了这只狗给了他一个白眼？
“这是你的狗吗，威尔？”
“虽然我很想再多养一只狗，但我可以告诉你，这不是。”威尔正把袖子卷起来，准备着等下就去厨房准备食材。“我只见过他的主人一次，应该是刚搬过来的附近的住户的，这段时间他经常跑来我这里。”
“是吗？我看他挺通人性的，还说倒是很适合去做抚慰犬。”然后把他带到我那里，好好观察。
笑的一脸温和的汉尼拔就是在忽悠威尔这个单纯的小天使，偏偏威尔还相信了他，不过威尔总算还记得这不是他的狗，他无权对艾力斯做任何事。
趴在不远处的听的懂他们说的每一个单词的艾力斯都要气得汪汪直叫了！我早就是抚慰犬啦，你是不是怀疑我的工作能力！要不是他从没咬过人，他就要凑到那个汉尼拔身边，冲着对方的腿就是一口了！这个人真的是个好坏的坏人！偏偏他做不了任何事啦。
这个时候遇到这种情况就应该要主人出面，把这种事好好的让主人给威尔讲一讲，说不定威尔就能认识到这个坏人的真面目了。不知道等下主人会不会来带他回家，他今天有给对方说自己要来威尔家玩的，主人也说过如果他回来的早就会来找他的。
那...是不是可以趁这个时候让主人出来呢？
艾力斯在思考着这个问题，但他的计划过于简单了，就像小孩子想向父母讨要棒棒糖那样的计划一样简单。他想了一会儿也想不清楚，只能等着冬兵来了之后再把自己想的东西告诉对方，看看对方能不能给点建议。
“或许我能去和艾力斯的主人聊一下，看看对方会不会同意我说的。”
那个汉尼拔还在那里说着，搞得艾力斯想多翻十七八个白眼送给对方。
“我也是为了更多人，很多患者可能都会喜欢有只抚慰犬在身边安慰他们的。”
不，我不愿意，我主人需要我，我主要是为冬兵服务的。这是命令，这是任务，这是我必须完成的目标，这是我必须要做的，我就是要为此而诞生的。
“不需要你的关心，艾力斯本来就是抚慰犬，更不需要你说的那些东西。”
冬兵手上提着一个沉甸甸的袋子，里面装了几罐啤酒才显得袋子沉重，他从里面掏出来一罐塞到了自己的口袋里，才把剩下的东西都递给看到他的出现而惊奇的威尔。
“打扰的礼物，我是来带艾力斯回家的。”
这几天都由着对方和他的狗陪着艾力斯，他当然要拿点谢礼送给对方。
回家了！这是他第二开心的事情！第一开心的当然是有主人陪着啊！现在两个合在一起后就是天底下最最开心的事情啦！
刚才被那个人类气到的艾力斯立马高高兴兴的凑到了冬兵的腿边，那股子兴奋劲儿和刚才趴在那里带些哀怨气息的模样一点都不像，看的冬兵也冲着他微笑起来。
作者有话说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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