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原始社会搞基建》白日坐梦

5、第 5 章

　　第五章
　　原来还真有兽神？
　　竟然还没死？
　　没死也老糊涂了……
　　这是在看到那个虚影的同时，宗落脑子里闪过的念头。

　　他可很清醒的知道自己不是这里的土著，而是来自21世纪，怎么可能会成为对方口中等待了三百年多的子民？
　　但虚影显然不这么想。

　　“孩子，你是否有很多疑惑？可因为我拥有的时间不多了，所以只能允许你问三个问题。”不知是不是宗落的错觉，他感觉到高空中那魁梧健壮、面目模糊不清的虚影，似乎更模糊了些。
　　三个问题？宗落不想浪费这宝贵的机会，他思索了一会儿，开口道：“您似乎知道我的存在，为什么是我？”

　　虚影叹了口气，“孩子，你应该知道我们兽人，生来就拥有魔力，□□强悍，一直受到人类的忌惮。但如果不是因为蛮荒大陆贫瘠艰难，兽人又拥有先天优势，人类早就已经集结大军向这里进攻。三百多年前，人类的一位神祇在寿命将尽之际，预言到我兽人一族，会降生一名神子，他可以带领兽人走向辉煌，走出蛮荒大陆，与人类抗衡。众人类神祇唯恐我兽人一族威胁人类地位，联手要将吾毁灭，吾说服妖神联手，却也因此神魂大伤，沉睡数百年。”

　　人类与兽人各住在一块大陆上，中间隔了一片海，坐船都得几天几夜，更何况各部落兽人之间都互相竞争，根本不可能达成一致，携手合作，就这样还担心不会造船也不屑与人类打交道的兽人，千里迢迢跑去长歌大陆捣乱？

　　更何况，他一个普通人类，怎么就成了能带领兽人一族的神子了？
　　有没人会认他这个神子，都未可知呢。

　　虚影似乎看穿了宗落的想法，大掌一挥，一道金色的光芒飞速没入宗落的额头，让宗落感觉到一股凉意顺着额头正中央的位置蔓延全身，再看原先面目模糊的虚影，五官都变得清晰了许多。但还是无法彻底看清，但宗落却知道了这虚影是个中年男子，有一双铜铃一样大的眼睛。

　　“吾赐予你‘兽神威严’，从今伊始，你将成为吾在人世间的化身，若吾有旨意，将由你传达。”
　　宗落一阵欣喜，别的不说，有了这兽神威严，岂不是没人敢招惹他？
　　这算不算是魔法的一种？

　　他又问：“第二个问题，魔法因何会消失？”
　　其实魔法并不是彻底消失了，而是没落了，在兽与人之间变换需要魔力，可新出生的兽人体内的魔力却越来越少，曾有祭祀预言，当魔法彻底消失，兽人将彻底消失。

　　虚影回答：“神与子民之间的联系是紧密难分，人类神祇要毁灭吾，正是要毁灭兽人魔法，吾的沉睡也让兽人魔法日渐式微。时至今日，吾仍在沉睡，今日现世乃吾之神念。”

　　宗落突然想到，既然兽神可以应召前来，那么人类也可以得到神的旨意，是不是代表人类随时可能进攻蛮荒大陆？兽人是皮糙肉厚抗打击，但如今魔法式微，能够成功变身的兽人不足三分之一，人类数量又多，还有魔法，还有神助，他们岂不是站着挨打？

　　不行！绝对不行！他虽然是人类，但这个世界却没人承认，总得有保命的手段才是。

　　“第三个问题，怎么才能够复兴魔法？”

　　“若是吾能恢复巅峰，那一切魔法都将恢复它原本的样子！”虚影停顿了一下，“人类有一句话叫做，黑暗的尽头就是光明。魔法并不曾消失，它藏在每个兽人的身体深处。”

　　“孩子，带领兽人走向强大，吾才能真正苏醒……”

　　“等等！什么叫藏在身体深处？”虚影越来越淡，就连声音也飘忽的几乎听不清了，宗落还想唤住虚影，可他却逐渐变得透明。

　　然后霞云褪去，天空放晴。

　　圣物上的光柱消失，只听“咔嚓”一声，吉玛身边的一个矮小的老者一跃跳上祭台，突然高喊道：“圣物裂了！”

　　什么？圣物裂了！？

　　要知道圣物除了代代相传，就是依靠战争从其他部落抢夺，一场祭祀就需要十样圣物，对于任何一个大部落来说，都不是件容易的事。

　　如今只不过是一场新首领继任的祭祀罢了，就裂了其中三样圣物，对于天火这个底子并不怎么丰厚、圣物全靠战争抢夺的部落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再要找到三样圣物，除非是对其他部落发动攻击才行。

　　因此这个长老刚喊出这句话，就后悔了。
　　场下的人全都变了脸色，使者们变得警惕，而领主们都满心忧虑。
　　吉玛从长老队伍中走出，手持权杖，往地上轻轻一落，仿佛巨兽的脚步，踏出一步都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连地面都跟着震了一下。

　　虽不算特别猛烈的震动，但却也让在场的兽人一下子安静下来。
　　“祭祀仪式顺利结束，现在上酒肉，诸位尽情享用！”
　　手捧着酒肉，早就在一旁等候了许久的奴隶鱼贯而出。

　　这些奴隶都是人类，脸色木然地捧着木托跪倒在地上，身上仅在重点部位绑了一块兽皮，或是麦色或是白皙的肌肤上露出道道重叠的新旧伤痕，他们就跪在那，像是不会移动的桌子一样，等着尊贵的客人们前来用餐。

　　但其实餐点并不局限于托盘里的酒肉，即便是人类本身，也只是食物之一。

　　因此上菜的人类大都是少年或女人，皮肉细嫩，被挑选来此，他们对自己的命运都有了了解，不少人都抵抗过，逃跑过，但最终都被捉回来，下场凄惨。一顿虐打调@教后，就放弃了逃跑，甚至反过来安慰自己，不跑也并不一定会成为食物，但再跑就一定会成为食物，因此一个个成为了乖巧的木头人，再不敢表露出任何的情绪。

　　宗落闻到酒肉的香味，刚刚转过身，就看到一个须发花白的老头猛朝前一扑，变成了一只毛都白了的老狼，虽然看起来很老了，但这只狼意外的敏捷，直接扑到在他跟前跪着的少女，尖锐的牙齿咬断了少女细嫩的脖颈，鲜血像雨一样喷出来，热腾腾地浇了她身边的少年一脑袋。

　　那少年似乎是吓蒙了，脸色雪白又呆滞。

　　被咬断脖子的少女仍在反抗，但动作越来越弱，最后蹬了蹬腿，终于失去了动静。

　　老狼松口，长长嚎叫了一声，张着血盆大口直接咬开了少女柔嫩的腹部，血伴随着肠子、内脏流了一地，老狼整个头钻进了少女的肚子，场面血腥不堪，直接引起了人类努力的恐慌，他们尖叫着想要逃跑，但却纷纷被看中的客人们抓住。

　　宗落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即便隔了几十米远，仍能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冲进了他的鼻子，令他当即弯下腰干呕了起来。

　　从昨晚到现在，他几乎没吃过什么东西，因此什么也吐不出来。
　　紧接着他听到了第二声惨叫，是少年的喊声。
　　他连忙抬起头，立马又目睹了一场鲜血盛宴。
　　“住手！住口！全部停下来！”宗落用尽全身力气喊道。
　　但并没有人搭理他，场下甚至更加疯狂起来。

　　吉玛走到他身边，看着祭台下的闹剧，平静地说：“这是欢庆会，一旦开始，是无法停止的，即便是大人也不能叫停。”

　　宗落愤怒地抓住吉玛的肩膀，冲他吼道：“我是领主，我是神子，我要他们停止！”这该死的兽神威严到底为什么还没效果？难不成兽神坑了他？

　　吉玛没有表情的脸突然皱眉，盯着他额头上出现的一道淡金色的竖纹，“这个眉纹，刚才好像没有？”

　　“什么眉纹？”宗落摸了下额头，随即烦躁地说，“够了，你让他们都——”
　　“还有停下来的必要吗？”
　　确实没有必要了，因为全场再也没有一个奴隶能够站着，他们都躺在血泊里，成为了那些野兽獠牙下的食物。
　　宗落脸色铁青地看着台下，突然冲着天空竖了一个中指。
　　狗日的兽神，说了一堆废话，净坑人了！
　　等他稍稍冷静下来，吉玛才问：“大人，您刚才在祭祀内，看到了什么？”
　　“还能是什么，当然是狗日——”宗落突然闭上了嘴巴，深吸了一口气，将怒火强行压了下去。

　　原先他还对兽神抱有什么希望，但现在看来，只有靠他自己了。而眼前站着的这个吉玛，是他名义上的便宜父亲最忠诚的部下，虽说他人都归西了，但吉玛会扶持他上位，说明还是站在他这边的，作为一个什么资本都没有的穷光蛋，他必须要将吉玛争取过来！

　　“刚才，我见到了兽神阁下！”宗落激动地说。
　　吉玛静静地看着宗落， “是吗？”
　　宗落像被泼了一盆冷水，故作的激动慢慢褪了下去，“什么意思？刚才的异象，你们都看不到吗？”

　　“依据神庙的典籍记载，兽神降临时，天门大开，异彩漫天，可刚才除了一阵特别的威压，什么都没看到。”

　　宗落在心底咬牙切齿骂了兽神几百遍，脸上不动声色道：“兽神阁下说我是他选中的神子，能带领兽人一族走向辉煌，对抗人类，额头的这道金纹就是他赐予我的‘兽神威严’。”

　　吉玛笑了，“典籍里记载， ‘兽神威严’之下，无人可以直立。”

　　宗落恼了，冷冷地说：“我！真！的！看！见！了！兽！神！”

　　当宗落念到“兽神”两字时，仿佛有一头远古蚩兽冲他咆哮而来，吉玛在那一瞬间脚下一软，但也只是片刻，这种感觉就突然消失，好像刚才是他的错觉。

　　吉玛改变主意了。

　　或许他说的是真的，或许不是，但——

　　“好，你说你是神子，见过兽神，那你就是神子，见过了兽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