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祝寿 ...
-
日子一晃就到了月底，明日就是太后的六十寿诞了，这一夜乐舜班里所有人集体失眠了。自从半个月前秦舜宣布他们要和京城最大的戏园——和煦园搭伙入宫为太后表演时，大家一开始全都是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紧接着便是震天的欢呼声。可是接下来的日子却是乐舜班有史以来最忙碌的半个月，每个人都是忙得一刻也不得闲着，秦舜和丝雨四处奔走置办新的道具戏服，洛竺和胖婶负责给大家洗衣做饭，洛舞练唱曲儿，阿毛仍旧练他的飞刀，老高忙着练甩缸，此外还有口技、顶碗、转碟、变戏法、舞流星……虽然说此次进宫表演是个天大的好机会，可是同时也得担着天大的风险，万一不慎演砸了，那可是要掉脑袋的！大家丝毫不敢有所懈怠，全都拿出平生所学争取要在太后寿宴上博得众人叫好。
竖日清晨，当地一声破晓的鸡啼响起时，所有人早已整装待发，怀揣着激动忐忑的心情就等着秦舜一声令下。秦舜今天特意换上了一件最体面的衣服，看起来颇有精神。望着大家殷切的目光，他心内也是激动非常。连日来的准备成功与否就看今朝了……此刻，秦舜像个将要出征的将军一样在大战来临之前要鼓舞士气稳定军心。“今天对我们乐舜班来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日子，大家辛苦了这么多天，所有的努力和付出我都看到了，希望大家将最好的状态拿出来，咱们一定要将乐舜班的牌子打响！大家伙儿有信心么？”
众人群情激昂，异口同声地答道：“有！”
“好！那咱们就出发了！”秦舜一声令下，众人早已等不及，抬箱子，拉马车，一路往和煦园而去。到了和煦园之后，两路人马合成一队，秦舜与吴班主共乘一辆马车，而洛舞、洛竺和丝雨三人则同和煦园的女眷们同乘。浩浩荡荡地队伍走在大街上引来不少行人侧目，众人都觉得此刻的自己比那状元打马游街的骄傲自豪也差不了多少。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过后，皇宫大门就在眼前。今日进出皇宫的车辆特别多，宫门口排起了不小的队伍。和煦园的队伍在离宫门不远的地方停下来候着，丝雨在马车内无聊便撩起帘子四处张望，不禁赞叹：“快看！那边停着的可都是朝廷大官的车马，真气派啊！”
“听说今日来的人还真不少呢，上有皇亲贵胄，下有高官巨贾，好像就连邻国都派了使者前来，看来今儿这皇宫可是要好好热闹一番了。”一个女戏子把自己听到的消息告诉众人。
一个白面粉腮的女伶拉着方才那女戏子的手问道：“你的消息既然这么灵通，那可曾听说“上京双辉”的消息，他们今日会出现在太后的寿宴上吗？”
其他女子听到她提到“上京双辉”不禁凝神侧耳细听，女戏子伸手在女伶的额头一戳，戏道：“呵呵呵，小妮子，打什么主意呢？你也不想想，他们那样的人岂是我们能够见到的。”
丝雨听她们提起“上京双辉”也立即竖起了耳朵，凑近那女戏子问道：“这位好姐姐，你若知道就快些告诉我们吧。”
女戏子掩口轻笑，“我当只有九儿一个人春心大动呢，没想到又来一个，看来这“上京双辉”倒真是魅力不小呢。”
众女眷被她这一逗都笑了只有洛竺不明所以，拉拉洛舞的衣袖轻声问道：“姐姐，她们这是在说什么？什么是“上京双辉”？”
洛舞笑道：“只不过是平头百姓无聊编出来的罢了，没什么。对了，待会儿进了宫也不许随便走动，宫里不比其他地方，到处都是规矩，记住了！”
洛竺点点头，“嗯，姐姐放心好了，别操心我了，你今日可要一展歌喉来个技惊四座，竺儿会在后台为你祈祷的！”
洛舞拉紧洛竺的手，心里充满了温暖与幸福，“我会为了竺儿好好唱的！”
经过一番严格的检查之后禁卫终于放行，车轮重又转动起来，众人终于走进了这个传说中集天下无数珍宝与美人于一处的地方——皇宫。
进了宫门行了一段路程之后，再往前就必须下马车步行。众人小心翼翼，连口大气都不敢喘地跟在领路的太监身后。领路太监手持拂尘一面行着一面告诫大家宫里该守的规矩：“到了宫里可不能跟在外头似的，把你们的那些个乡野粗俗都给我收起来。今儿是太后的寿诞，达官贵人来的不少，所以没事不要随处走动，若是遇上了什么不该看的、不该听的，切记给我烂在肚子里，不然这皇宫进来容易想出去可就难了。”
吴班主躬身道：“公公教训的是，小的们一定谨记在心。”
“嗯，听话就好。记住，御合殿前搭的戏台子就是你们要唱戏的地方，御合殿北边角门内的一排厢房是安排来给你们做后台的，你们上下台的时候可以直接从戏台后面的小门进出，那儿可以直接通到后台。皇宫里地界儿大，到时候可别摸迷了路，若是给巡守的禁军抓到我可不管，记住了吗？”
“是是是，多谢公公提醒。”
一路行来穿廊过院直让人晕头转向，好不容易终于到了地方。那太监将他们带至厢房门前停下，“好了，你们的地方就是这儿了，切记不可随意走动，待会儿我会派两个小太监过来，若有什么缺的用的只管向他们说明就是，其他的也没什么了，最后我再奉劝一句，凡事留个心眼，这宫里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地方。好了，我还要去别处，你们各自准备吧，今儿个可有好多双眼睛盯着呢，都给我卯足了劲儿好好演。”
“是是是，小的们一定使出看家本领，这点儿东西是小人的一点儿心意，望公公笑纳，以后若有不便的地方还要劳烦公公。”
那公公咂咂嘴笑道：“人倒挺机灵，会办事，放心吧，以后若有这样的好机会，公公我不会忘了你们的。”说完接过吴班主手中的银票藏到了袖中，“好了，忙你们的去吧。”
“是，公公慢走，恕不远送。”
那啰嗦的公公离开后，众人早已迫不及待地冲进厢房内。这一排厢房共有七间，和煦园的人要了四间，乐舜班人少些，只要了三间，女眷们一间，男人们两间。胖婶打量着屋子，摸摸这个又瞧瞧那个赞道：“皇宫就是皇宫，果然比外面好，你看看这桌椅，这窗花，啧啧，都是好东西啊！”
丝雨往榻上一躺，“胖婶，你这不是废话嘛，外头能跟皇宫比么，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啊！唉，不过这辈子能够进宫开开眼界，我死而无憾了。哎哟，这榻躺着真舒服，我都不想起来了。”
洛舞和洛竺忙着安置东西，洛舞见丝雨那个享受的样子笑道：“你抓紧时间慢慢享受，别忘了，咱们也只能呆一天罢了，今夜演完了就得立即出宫呢，你要是有能耐就偷偷带回家去。”
丝雨撅起嘴道：“你就会寻我开心，我就是胆子再大也不敢打这主意，偷皇宫里的东西？我活腻了我？”
“你知道就好，快别躺了，还有好多东西没放呢，过来帮忙。”
七手八脚地放好东西后，渐渐到了正午，众人正叫饿的时候立时便有几个小太监抬着数个硕大的食盒过来。打开食盒一看，各式小菜荤素俱全，还有那香喷喷的白米饭，让人口水一个劲儿地流不停。
吃罢了饭，小太监们将食盒抬走。丝雨躺回榻上满意地打了个饱嗝，“没想到皇宫里的日子这么舒服，好吃好喝，我真有点儿舍不得走了呢。”
洛舞接了话茬儿讽道：“你真把皇宫当自己家呢，傻丫头，这儿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要我说啊，这皇宫可是个吃人都不吐骨头的地儿。”
丝雨挑挑眉毛，“有你说得这么恐怖吗？我怎么没见着？”
洛舞轻哼一声，“等你见着的时候，你的小命也就到头了。”丝雨撇撇嘴，不再搭理。洛舞拉着洛竺坐下，道：“你也坐下歇歇吧，都忙了一上午了。”
“没事，我不累，倒是姐姐你多休息吧，晚上还得唱曲儿，养养嗓子别再说话了。”
“不碍事，现在是和煦园的人在唱，咱们要到晚上才表演，还早着呢。”
洛竺点点头，然后随口问道：“对了，姐姐，太后和皇上要到晚上才出来吗？那白天他们都干嘛？”
“白天好像是文武百官和各国使节进宫朝贺，皇上会设宴款待，太后上了年纪毕竟是个老人家经不起折腾，要到晚上才会出来接见，所以这最精彩的部分也就在晚上了，届时宫里会大摆筵席，官员们会献上各自准备的贺礼，什么样的珍宝都有，那时才叫人大开眼界呢。”
丝雨一听好奇道：“那到时候我们能偷偷看几眼吗？”
洛舞一板脸，“当然不行了，你忘了上午那位公公说的话了，千万不能随意走动，这可是皇宫，你千万别给你爹惹事儿！”
“知道了知道了，不能看就不看了呗。”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是丝雨心里却暗暗打定主意，若是有了机会一定要去开开眼。
日头慢慢西斜，御合殿前被一片碌碌的身影占据。布桌椅，摆果品，竖锦旗，铺红毯，一群太监宫女忙得是脚不沾地。最后，整个皇宫还是迎来了万众瞩目的时刻。
皇上和太后被一群人簇拥着缓缓走来，所有人忙下跪山呼万岁并祝太后松鹤延年，寿比南山。太后面容慈祥，笑着抬手示意众人平身。待皇上与太后坐下后，文武百官这才入席。礼官上前高声宣布：“开席！”鼓乐笙箫立时响起，突然“砰”的一声，一颗耀眼的红色光点急蹿向天空引得众人抬首观望，一朵绚烂的烟花就这样在夜空中绽放，然后更多色彩斑斓的烟花次第盛开惹得众人惊呼，一时间场面好不热闹。
皇上见太后心情大好，笑道：“这烟花，母后看着可还喜欢？”
太后指着天空中的礼花笑道：“喜欢，喜欢的紧呢，皇儿为此花了不少心思吧？”
“能让母后开怀一笑，儿臣花些心思也是应该的，对了，素知母后喜欢百姓之乐，所以儿臣特地寻了一些民间的能人今日进宫为母后表演。”
太后好奇道：“哦？不知皇儿寻来了什么样的能人，都会些什么绝活，母后倒想一观。”
“母后别急，儿臣这就命他们演来。”说完对身边的太监使了个眼色，那太监会意忙派人去通传。乐舜班的人翘首期盼终于等来了出场的机会。老高自告奋勇打头阵，大家站在后台为他打气鼓劲。老高提着大花缸赤膊上阵，那花缸像是长在他手上似的，任他怎么甩总也不离手，众人忍不住拍手叫好。太后笑着命人打赏，老高磕头谢恩，接下来上台的便是阿毛。腰上绑着刀囊，阿毛纵身一跃跳上戏台。台上早已竖着一块木板，阿毛走到台前向太后跪下道：“小民要表演的是蒙眼扔飞刀，现在还需一个人助我完成表演，不知太后可否准许小民随意挑选一人上台？”
“蒙眼扔飞刀？听起来很危险，万一伤着人怎么办？”太后有些担心地问。
“太后放心，小民愿以性命担保，保证万无一失。”
“这……”太后有些犹豫，皇上劝道：“母后，既是绝活不妨一观吧，儿臣倒很想看看他怎么蒙眼扔飞刀呢。”
“既然皇儿想看，那哀家就允了他的请求吧。”
“谢太后、皇上准许。”阿毛磕头谢恩，然后在人群中随意挑了一个宫娥，那宫娥立即吓得脸发白腿发软，向阿毛哀求道：“壮士还是另觅他人吧，奴实在害怕。”阿毛也不强求，另寻了一个小太监上台。那太监心中却也害怕，但是为了能在皇上和太后面前变现一番于是硬着头皮上台了。阿毛让小太监贴着木板站好，自己则走到三丈开外将眼睛蒙上，那太监顿时紧张得不敢睁眼。阿毛掏出一支飞刀毫不犹豫地出手，小太监只觉耳边一股冷风，那飞刀贴着脸颊飞过去牢牢地扎在木板上，一切都在转瞬发生。众人都是替那小太监捏了一把汗，见他安然无恙正要叫好却见阿毛手持四把飞刀又扔了过去，宫娥们忍不住惊呼出声，太后也偏过头去不敢再看。
“好！”忽然一声大喊，众人一看是皇上在叫好，转头一看只见台上的小太监毫发无伤地站着，而他身后的木板上却钉着四把飞刀，众人都鼓掌称赞，小太监以为完事了正要离开，可阿毛却叫住了他，一伸手又从腰间掏出八把飞刀。众人忙屏了呼吸看他扔刀，只见寒光一闪，八把飞刀已经钉在木板之上，小太监依旧是毫发无伤。这下就连太后都忍不住叫好，忙一叠声地命人打赏。
阿毛领赏下台，丝雨忍不住笑道：“这宫里的人怎么都没见过世面，就这场面就把他们唬的一愣一愣的，真是笑死人了！”
“谁知道他们是真没见过还是装出来的，管他的呢，这下我有了钱，等回去了请你和竺儿一起去醉月楼吃顿好的。”
丝雨一听来劲了，拽住阿毛道：“这可是你说的哦，到时候可不许心疼银子！”
“放心吧臭丫头，连我还信不过呢。对了，竺儿呢？怎么没见着她？”
丝雨冲他做了个鬼脸，戏道：“哎哟喂，一会的功夫没见着就急了，她正在厢房陪洛姐姐呢。”
“臭丫头，我只是问问而已，你瞎说什么啊？对了……”阿毛忽然将丝雨拉过来低声问道：“过一会儿大臣们就要开始献礼了，想不想去看看？”丝雨捶了他一拳笑道：“正中下怀！”
“那好，你去叫竺儿来，我在角门那里等你们，记得别给其他人看见。”
“嘿嘿嘿，那你千万等着啊，我这就去！”
丝雨急急忙忙地跑去叫洛竺，阿毛避开众人去了角门候着。不一会儿，丝雨就拉着洛竺来了。“丝雨，你这是拉我去干嘛啊？姐姐说了，这皇宫不能乱走，我们还是回去吧。”
“哎呀，你就别啰嗦了，我带你去开开眼，你只管跟我走就是了。”
来到角门前见阿毛在这站着。洛竺问道：“阿毛哥，你在这干嘛？”
“是我让丝雨去叫你来的，待会儿献礼，咱们一起去看看吧。”
洛竺一听急道：“不行啊，给人发现了是要抓起来的，咱们还是回去吧。”
“哎哟，就你最不合群了，咱们难得进宫一次，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错过岂不可惜，我们俩都想去看看，你就听我们一回吧，好不好？”
架不住丝雨的软磨硬泡，洛竺考虑半天终于点头答应。阿毛立即从怀中拿出一个布包交给丝雨道：“这是我白日在洗衣房偷的，你们快去换上，待会儿咱们还在这碰头，记住，别叫人发现了！”
丝雨掀开布包一看，是太监的衣服。“喂，你怎么偷太监的衣服给我们，要偷也是偷宫女的啊！这些男不男女不女的阴阳人穿过的东西你让我们怎么穿啊？”
阿毛挠挠头，“不好意思，暂时将就一下吧，当时只有太监的衣服，没看见有宫女的衣服。”
“哎算了算了，不跟你计较了，回头见吧！”丝雨亟不可待地拉着洛竺去换衣服，不一会儿的功夫，两个俊俏的小太监便出现在阿毛眼前，三人互相看着这身怪异的打扮不由笑弯了腰。丝雨打趣道：“阿毛哥，你穿这身太监衣服倒是挺合身的呢！”
“去去去，臭丫头就会满口胡言乱语，再乱说我就不带你去看热闹了！”
丝雨吐吐舌头，“好好好，我不说了，咱们快走吧，不知道开始了没。”
阿毛有些不放心地叮嘱道：“待会儿咱们小心混进去，你们都机灵点，别叫人瞧出破绽来了。”
“哎哟，穿了这身衣裳倒真同公公一样罗嗦了，快带路吧你！”
阿毛无奈地笑笑，领着二人穿过角门一路溜着墙角往御合殿而去。人越来越多，阿毛小声叮嘱：“把头垂低些！”二人跟在他身后赶紧低头。悄悄混过众人耳目，三人来到最后边也是最外围的地方站着。丝雨踮起脚尖朝前观望根本就看不到什么，着急道：“再往前去些行吗？这儿隔得太远，什么都瞧不清。”
“不行啊，再往前就会被发现的，只能在这看了，你就凑合凑合吧，瞧个大概就行。”
洛竺一双眼睛来回扫视周围，就怕有人发现他们，这做贼心虚的感觉真是不好受，忍不住拉住阿毛的手紧张道：“阿毛哥，真的没事吗？我有点怕。”
阿毛心头一喜，一种甜滋滋的感觉浮上来，大掌握住洛竺的小手柔声安慰道：“别怕，有我呢。”
礼乐忽然换了个调子，礼官上前高声唱道：“百官献礼！”，众人知道真正的好戏这就要上演了。朝廷文官武将还有各地方官员俱都按照官阶品级依次站好，人人手中皆捧着或大或小的锦盒。首先献礼的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夏侯温。他献上的是一座玲珑璀璨，精妙绝伦的宝石观音像。太后素好礼佛，这礼送得很合她心意。后面依次有官员送上名家名画，古玩珍宝，鸡蛋大的珍珠十斛，一人高的火珊瑚两颗……看得久了，丝雨觉得有些腻味，更何况站在这里腰也酸腿也麻，轻轻推了阿毛一下嚷着要离开。
“你不是很期待的么，怎么这就想走了？”
“哎哟，看来看去都是那些东西，没什么新意，不看也罢。”
洛竺正巴不得离开忙道：“阿毛哥，既然丝雨都不想看了，那咱们还是走吧。”
阿毛点点头，三人不动声色的悄然退下，刚走了没几步却突然有人叫住了他们，“站住！你们几个想溜去哪儿？这么重要的时候居然想偷懒儿，皮痒了吗？”
阿毛暗叫不好，被这老太监缠上了，看来一时半会儿都脱不开身。那老太监见他们不吱声，怒道：“回话呀，怎么都哑巴了？你们是那个宫的，叫什么？”
三人顿时没了主意，贸然回答又怕露了马脚，一时间急得后脊直冒冷汗。若再纠缠下去只怕会出事，一不做二不休，阿毛一咬牙拉着二人飞奔而去。老太监见状刚想张口喊人忽然又怕惊了圣驾，忙到一旁唤来一个禁军，让他带人抓住方才那三个小太监。那禁军赶紧叫上几个人追着三人方才逃跑的方向而去。这时，人群中忽然爆发出一声惊呼，礼官抬高嗓门儿唱道：“昭国第一皇商欧阳铭特献上如意九柄！”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祝寿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