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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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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羽冷哼一声,鄙夷的看着易冰消,“我师尊如今不在这里,自然是随便你怎么说。”
“你爱信不信,反正就这点情债。你师尊那个小心眼,任凭我怎么讨好都不肯原谅我。我跟我的同伙不得已,只能将他强行带走。”易冰消说着,叹了一声,“因为我受了伤,行动不便,所以被留在那里。不过我知道仙尊那样光风霁月的人物,收的弟子肯定也不是残暴之徒,应该不会要我的命。”
“我等自然不是残暴之徒。”片羽说起这话,丝毫不见脸红,“但如果你敢对我师尊不敬,我等也绝不会放过你。”
“二师兄,你别这么凶,吓到小美人怎么办。”晏轻风笑着看向易冰消,和蔼地说,“你这故事倒是无懈可击。我就是好奇,你跟你的同伙,是怎样的在天玄门来去自如的。”
易冰消微微蹙眉,不悦的看着晏轻风,“我也是跟你师尊抢过女人的辈分,你难道不该叫我一声前辈么?”
“好。美人前辈,能不能劳烦您为我解惑。”晏轻风笑着说。
“不能。”易冰消也笑。
晏轻风的笑容就维持不住了,他将片羽拉到一边,用传音入密说,“这人满口胡言,不可轻信。”
“他说的,跟你推测得几乎一样。”片羽目无表情,哪怕是传音入密,都带着冷然的语气。
“最重要的地方不一样。他们到底为什么掳走师尊。如果真是求助,怎么会用挟持的方法。他说他跟师尊是情敌,那必然对师尊甚为了解。师尊是那种,你挟持他,他就听你话的人吗?”晏轻风表情严肃,“你带他去跟他的同伙汇合,根本就是羊入虎口,有去无回。”
“或者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晏轻风皱起眉头:“暂时没有。但你这样做太过冒险,我不同意。大师兄也不会同意。”
“冒险又如何,能找到师尊的下落就行。”
“你找到师尊下落之时,就是你命丧黄泉之日!”
“我会在死之前给你们留下标记,你们快些去寻师尊就好。”
“说什么蠢话。师尊会愿意看到你为了找他而牺牲性命。”晏轻风气恼的揪住片羽的衣襟,长幼不分的大声呵斥,“你清醒一点。”
“师尊的安危是最重要的。”片羽冷声开口。
“在我这里,你跟师尊一样重要。”晏轻风放开片羽,转身又走到床边,笑着对易冰消说,“美人前辈,不如让我跟你们一起上路,去找你的同伙,怎么样?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会唱曲说故事,可以陪你解闷,逗你开心。”
“不行。万一你们两个加起来,我同伙打不过怎么办。”易冰消断然拒绝。
晏轻风扯了唇角,又说,“那我代替我师兄,陪你去找你的同伙怎么样。师兄弟几人之中,我修为最低,肯定不会对你的同伙造成任何威胁。”
“不行。”
“为什么?”
“你不好骗。”易冰消说着,冲片羽勾了勾手指头,“你过来,帮我疗伤。”
片羽同情的看了晏轻风一眼,走到床边帮片羽疗伤。这次竟然全无怨言,非常配合。
晏轻风气得不清,坐到桌边一个劲儿的喝茶,愤愤的说,“我是不会让你们两个离开的。”
“你拦得住我么?”片羽瞥了他师弟一眼。
“我拦不住,加上老四总还能死缠烂打一下。你别急,他明早就到。”晏轻风说着,从百宝囊里拿出信笺,给俞同尘写信。
晏轻风确认片羽在帝都之后,第一时间就给俞同尘去了消息,让俞同尘将宁曳派过来,担心自己一个人拦不住片羽。如今找到片羽,又赶紧将事态通知俞同尘。
利用仙术传递的信笺很快到达俞同尘手上,俞同尘读过之后,不仅没有半分安心,反而更加担心。
“易冰消说要带片羽去寻他的同伙,还说师尊就在他同伙手上。”俞同尘同忘川在流焰亭商议,“能劫持师尊的人,必定是隐世大能,片羽去了一定会有危险。”
“确实。”忘川敷衍的点头。他现在很懵,不知道师尊到底是要做什么。同伙?哪来的同伙?难道是去找能够帮他解除龙血封印的人?
“小曳那个糊涂虫,又忘记带传信的印章,现在找也找不到。”俞同尘忧愁的说。
如今仙界流行的传信之法要借住传信印章,与其说信是传给某人,不如说是传给某个传信印章。可宁曳偏偏总是忘记带传信印章,离开门派就找不到人。他自己也不长心,从不想着传信回来。
“还是我去一趟吧。”忘川坚决的说。
“好吧。找个弟子给你带路,一切小心。无论如何都要劝住片羽,不能让他去冒险。”俞同尘嘱咐道。
“我知道。”忘川说着,起身就要离去。
“等等。”俞同尘喊住忘川。他从百宝囊里拿出一条抹额,纯白的抹额尾端坠着碧绿的平安扣,“今天灵尊送了些宝物过来,我见这条抹额不错,便给你留下了。”
忘川接过抹额,轻声说,“谢谢。”
“你我师兄弟,不用说谢。”俞同尘笑着说。
忘川也笑了笑,抬脚又要走。
“等等。”俞同尘再次喊住忘川。他又从百宝囊里拿出一个点心盒,打开递到忘川面前,“这盒点心是给小曳留的,你偷拿一块,他不会发现的。”
只见那盒点心是十二生肖造型,一个个小动物栩栩如生,散发着诱人的甜味,弥散出朦胧的仙气,必然是极好的滋补之物。
忘川看着那条青色的小龙,轻声开口,“大师兄帮我选一个吧。”
俞同尘拿起那只小猪,放在忘川手心,“小猪给你,跟你最像。”
忘川扯了下唇角,看向俞同尘。
俞同尘笑眯眯的,温柔得像三月的春风,拂过桃花娇嫩的心蕊。
忘川一口咬掉猪头,勉强承认自己跟小猪最像。
此时帝都已经月上柳梢头,万籁俱寂,只有更夫在街上行走,边打哈气边打更。
一道白影突然从更夫头上飘过,惊得更夫嗷呜一声,扔下梆子就跑。边喊着有鬼啊,边冲进白鹤楼找仙人救命。刚一进门,直直撞上了一个白袍青年。
白袍青年将更夫扶起来,安抚道,“不是鬼,不是鬼,是我在御风而行。”
那更夫还要叫嚷,白袍青年却不耐烦起来,轻点更夫的额头,指尖一道白芒。
更夫立刻收声,转身就往外走,回去找他的梆子继续打更去了。
青苏从楼上匆匆下来,问白袍青年,“发生何事,如此慌急。”
“大将军在郊区别庄,正要杀妻,闹得不可开交。白临留在那里劝阻,我赶紧回来通报。”白袍青年一拱手,焦急的说。
“杀妻?”青苏大惊。
白日里听说将军府被血魔晶侵染,他立刻派了两名弟子前去盯着,没想到还是出了事儿。
“杀妻?父亲要杀母亲?”斐霁雪听到声音,立刻出来。她浑身溃烂,躺在床上更是疼痛难忍,晚上都只坐靠在床头,无法熟睡。
“没错。”白渊说着,有些难以启齿的看向青苏,“因为将军夫人,做了些,不太适宜的事情。”
“通.奸是不是。那不是我母亲自愿的,那都是被血魔晶影响,我母亲不是那种人。”斐霁雪匆匆跑下来,一张脸哭得血肉模糊,他恳求青苏,“仙上,求你救救我母亲。”
青苏顿觉为难,他以前下山,不是降妖就是除魔,从未插手过这种深宅大院的污糟事,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易冰消三人原本在房间里各自调息,听到声音也走了出来。
斐霁雪见青苏面露为难,更加慌急。这时,她看到白日里曾经救助过她父兄的易冰消,赶紧跑到易冰消面前,噗通一声跪下,又要磕头。
“你如果对我磕头,我就再不管你家的事情。”易冰消厌烦的说。
这些凡人,永远都在求这求那,数十年短暂的生命,做得做多的一件事就是求不得。
“仙上,你是肯出手了么?”斐霁雪看向易冰消,浑浊的眼睛里燃起了希望。
“我的天啊。你能不能整块面纱把脸挡一挡,毁容是很惨,但出来吓人可不是卖惨,是讨人嫌。”晏轻风说着,赶紧撇开头。
“对不起,冲撞了仙上。”斐霁雪赶紧低下头,用袖子挡着脸。
晏轻风艰难的扫了斐霁雪一眼,从百宝囊里抽出一条面纱,扔给斐霁雪。
斐霁雪赶紧接过来,罩在脸上。
青苏走上来,开口说,“不若我们一起去看看情况。这位仙友如果有什么办法,也请不吝指教,慷慨相助。”
晏轻风介绍易冰消的时候只说是片羽的朋友,是以青苏也只喊易冰消仙友。
“你该叫我前辈。”易冰消淡淡的说。
青苏略微尴尬,看向晏轻风。
晏轻风立刻开口,笑着说,“美人前辈,你就移驾去看看吧。我辈修仙,修的是大道无私,能帮总要帮。”
易冰消瞥了晏轻风一眼,扯了下唇角。
这小三儿,是试探他心善还是心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