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落之路（魔兽bl同人）》贪**罪

31、谁的死亡 上

　　她在混沌中惊醒。

　　就好像睡了很多年。在梦中她变成了女妖，整日受着煎熬和痛苦，她不停地流泪，不停地将肮脏污秽的声音诅咒别人。她杀了很多人，她杀的是他昔日的朋友，而她停不下来。她的手不听她的使唤。

　　还好是个梦。

　　娜拉庆幸着，还好是个梦。是啊，怎么可能发生呢。那么离奇的梦境啊。

　　她是半精灵，生活在奎尔萨拉斯。和她的游侠将军在一起战斗。如果可能的话，有朝一日她还想再去一次达拉然，和那个白袍的法师说说话，听听他的声音……这样就够了。她知道她的迷恋不现实。那个法师一直当她是个孩子呢。

　　还是迷迷糊糊的。娜拉觉得身体有点不对劲。她摇晃着站起来向前迈动脚步。这个房间看起来都在摇晃。一个精灵的夜视能力不会这么弱的。娜拉有点慌张了，她居然在黑夜中迷路了……然后她看见了他。

　　那个人，就在她的眼前。没错。这个男人就在她的面前。他惊讶地看着娜拉的脸。

　　“斯卡尔……？”

　　娜拉鬼使神差般地走上前，她伸出手，那个男人也伸出手。然后两只手重叠了。冰冷的触觉。这不是人的体温，他们中间有个什么平面的透明的结界？还是影像导体？他在哪里？

　　啊，在这里，娜拉低下头。长久的梦境让她神志不清，“这些看起来是长在我的身上的，你的身体……”

　　那些曾经让她忍不住心跳加速的一切，这黑色的长发，湛蓝的双眼，修长的身躯。都是她的了。她以前害怕去碰触，而现在，这些都垂手可得。着迷一般地抚摸他的发梢，镜子中的人也做着一样的动作。她看着镜中的脸。对了，还有他的眼神……“不，不！！不对……”镜子中的人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哀伤。“啊，啊！！！！”他失声大叫，身体蜷成一团，痛苦地不能言表。眼睛中那深处红色的光是那么邪恶诡谲。这些东西不是斯卡尔的。斯卡尔的眼神是温和的，他永远那么平静……就连死的时候也一样。

　　是的，他死了。

　　这个身体里面不是斯卡尔。是自己。

　　“不……不……啊啊啊啊啊……！！”她不停地大叫，像疯了一样，面前的镜子中斯卡尔也在大叫，这让她无法忍受，她狠狠地砸向了实体的镜子，手，一下又一下地砸了过去，而镜子纹丝不动--这是精灵锻造的物品。她看见了腰间的法杖。颤颤巍巍地抓他的法杖，然而颤抖的手却怎么也抓不着。娜拉下意识地大喊自己也不懂的召唤咒语，她的身后出现了一个高大的水体。水体喷射出一道魔法水质冲击箭。瞬间将镜子砸的粉碎。

　　镜片飞散，扎进了她的全身上下。

　　是自己杀了他。她呆呆地想，她拼命回忆头脑里残缺的片段，她只记得那漫天的火海，遍地焦尸。他们的城市被那个死亡骑士的军队夷为平地。

　　然后是另一个战场，这次她们才是侵略者。战场上仅剩的活人。那个人狼狈不堪地坐在她的面前。

　　斯卡尔的声音。那个回忆的画面很模糊，但是她就是记住了他的话，他的声音，清晰地。

　　“也许你听不懂我的话，娜拉。但我知道是你。”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她正在念占据的咒语。他知道这咒语，斯卡尔明白如果她念完这咒语他的下场是什么，“占据”不是“附身”。被附身的人还保留自己的灵魂，只是不能控制身体罢了，而“占据”，女妖可以彻底占有他强大的身体，将身体原来的主人永远驱赶出去。

　　他居然都没有反抗。

　　打断女妖的咒语不是难事，只要在她念咒时杀了她。

　　“你对我……只是怀着感恩的心吧。娜拉。”尽管血迹染满了他的长袍，他几乎站不起来，但他看她的眼神还是那么温柔安静，他永远都这么温柔。

　　“所以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

　　“我不想杀你，我不能……”女妖只是用呆滞麻木的眼睛瞪着他，根本不说话。她被人操纵，没有自我意识。只顾着念她的诅咒。

　　“来吧。”她看到他在笑。“如果一定要死一个人，那我希望死的人是我。”

　　“我的灵魂就要永远消散了……不管你能不能听到，我想说实话。我一直都想说出来……娜拉。”法师看着她，专注极了。

　　“我爱你。”

　　咒语结束，没有实体的女妖的嘴角扯出僵硬扭曲的微笑。她刷的一声钻进了他的身躯。

　　然后他的魂魄被打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