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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   少女蜷缩在火炉前,黝黑的眼睛里倒映着烧得噼里啪啦的火光,挽起的黑色细丝滑落几根,轻轻柔柔地垂在她单薄的肩膀上。

      黑西装,黑西裤,黑领带,黑发黑眼。深沉的颜色。

      靠在门边的,同样是一身的黑,同样有着黑发黑眼,戴着黑帽的男子。少女好像没看到门边的人一般,独自环抱着双膝,视线始终凝固在燃烧火光上。

      他们保持着自己的动作,动也不动,任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过了许久,直到少女眼瞳中的火光一点一点地消失,化成一缕黑烟。少女才有所动作,像是要偏头看向那个同样黑衣的男子。黑衣男子抬眸,少女的动作也随之顿住。

      最终她只是把脸深深地埋进了自己的臂弯中,不言也不语。黑衣男子也不言语,只是微垂着头,靠在门边,黑帽下的那双眼睛静静的看着蜷缩在地毯上的少女。

      他们僵持着。

      环抱的手还是无力地垂下,少女抬起深埋在双臂间的脸,深色的眼眸里清明而干净,没有一丝水迹,看似波澜不惊。薄唇紧抿,倔强得苍白,苍白得无力。

      然后她浅浅笑开,像一滴墨滴进清澈的水中,慢慢晕开,越来越浅,越来越淡,直至那滴黑墨在清澈透明的水里,再也不见一丝痕迹。

      黑衣男子低笑一声,双手抱臂,声线低哑而富有磁性。

      「你的耐性比以前好了。」

      睫毛微颤。她很喜欢这个声音,如大提琴般的低沉悦耳,对于她而言的天籁,每听一次都是让她止不住的心悸。这么多年来,从未变过。就像对于眼前这个人从未改变的,令她的诧异的……异样的情愫。

      那个时候的她想,或许她是喜欢这个总是一身黑的男子的。

      所以,她是一定要挽留他的。即使那根本无济于事。

      她想说:「留下来吧,别走。」

      可是她无法开口,她无法发声。上天在她初到人间的时候便夺走了她发声的权力。她失去了她的声音,像人鱼的公主,无法挽留,无法倾诉。但她并不是默默的人鱼公主,她可以用其他的方法来表达她的意思。

      可她就是倔强地想让他留下来,用她的声音挽留他。即使她无法说话。

      啊……少女就是如此的倔强,近乎无力的苍白,可笑地坚持着。男子听不见少女的声音,但是他明白,他清楚。他知道,少女在挽留他。

      少女从未哭泣过,少女从未呐喊过,少女从未挽留过,少女是特别的。他这样认为。即使现在的少女向他苍白地微笑让他留下,少女的挽留也没有泪水,没有歇斯底里的呐喊,没有拉住他的手不让他走。

      因为他们都明白。

      离开,有时候也是无奈。挽留也是如此。

      他走近那个笑得苍白的她,屈身半跪在地毯上,抬起她小巧的下巴,俯头在她的额角落下轻柔温润的一吻。然后凝视着她漆黑的双瞳,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

      「……等我回来。」压低帽檐,他起身离去,不再回头看她一眼。

      于是,未沾染上水迹的干净眼眸,氤氲。

      温热晶莹的泪水在眼眶里堆积,慢慢地向外涌出,最终滑落脸庞,砸落在身下的地毯,溅起点点水花。

      擦过男子衣角的手停在半空中,瞪大了的双眼。

      不哭,不哭。

      她粲然一笑,眼泪如决堤般滚滚而落,四溅消失。

      害怕,颤栗,哽咽。

      狠狠地抓住胸口的衣料,手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捂着双眼把那个她无比痛恨的名词一遍又
      一遍地着刻在心中,咬在齿间,压在唇间。

      「阿尔克巴雷诺……」

      「阿尔克巴雷诺的……诅咒……」

      如果,她再更优秀一些。

      是不是,去遭受诅咒的就不会是他了?

      对不起……对不起……

      ——「Siva,就叫你Siva。」

      那种痛苦……

      ——「Siva,只是Siva。」

      她知道的......

      一直都知道......

      少女微笑着哭泣,安静地听着屋外的嘈杂。泛着银光的手枪紧握在手中,少女哭泣着微笑。

      玻璃破碎,飞溅。夹杂着阵阵火光,和子弹的破空声。

      可是........

      Reborn,你,知道吗?........

      少女紧握着她最珍视的武器,无声的反复低喃着那个人的名字。那个她从未叫出口,也无法叫出的,深刻在心脏和记忆里的,最爱的名字。

      火光吞噬她漆黑的眼。

      所以......Siva,只是Siva。

      就算被抹杀也没关系。

      少女轻轻一笑,扣动扳机。

      震耳枪声,最终成为了落幕。

      「Reborn....你,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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