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中》堇嚣

70、六十八 昭平篇——突变

　　他转头看向我们的方向道，你们，也不用再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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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惊，确定栎王说的是我和箬卅，转头看箬卅，他仍是一脸平静地牵着我的手，微使轻功带着我自假山上飘然而下，轻盈落地。

　　我看着栎王道:“这么说刚才所做的全是无用功咯？你一直都知道，看戏似的看我们演戏？”

　　栎王仍是笑着摇头道：“非也非也。一开始也确实以为只是普通的搜查。可当芮烯出现时我就知道肯定不是这么简单。他转头看着芮烯道，他是皇家的孩子，我看大的孩子，又怎么会那么简单呢？”

　　我们不语，站在那看着栎王。栎王微后退一步，偏着头看着芮烯道：“怎么样，这一幕是不是觉得很熟悉？”

　　芮烯仍是不语，静默看着栎王。甚至连眉都没皱，手也没紧握住。他已学会了很好地控制住情绪，帝王这个位置到底会给人怎样的磨炼。

　　栎王摇摇头，又往后退了一步道：“今天我们就来历史重演吧。不过……”他微顿，转过视线看着我道：“不过，我不会让我犯过的错再犯一次。”

　　栎王挥挥手，我们和一年前一样再次被箭阵包围住。芮烯刷地拔出剑，箬卅的手上也多了把剑。周围的官兵们将我们围起来护住。我将獒赶到院角落去，离开攻击范围。

　　箭雨再次袭来，官兵们奋力抵挡，那箭如雨下，丝丝密密，越来越多的官兵中箭倒下。芮烯和箬卅也拿起剑挡箭。我心焦急，凝神静气想动用能力，却发现我周身使不上一点力。看向栎王得意的笑，刚才的饭中被下药了。我心中暗骂自己仍是没有戒心。

　　只见栎王冷冷一笑，抽出三支箭搭在弓上，分别向我们三人射来。芮烯和箬卅各自打掉射向自己的箭，射向我的箭也被箬卅用手抓住，扔在地上。

　　箬卅冷眼看着栎王。栎王笑着道：“不错，吃一堑长了一智，反应迅速，身手敏捷。我的三支箭都被你们接住了，可是，如果还有第四支箭呢？”

　　芮烯和箬卅一惊，向身后看去，箬卅迅速出手，劈断那支自背后射向我的三支箭。我却站在原地，惊呆地看着我视线中很快就会射中我的箭，我却移动不了。

　　箬卅也反应过来，瞳孔收缩，身形晃动飞快向我跑来，箭却已来到我眼前了。我用力抿住嘴，心脏紧缩，看着那只迅猛射来的箭。

　　忽觉眼前一片蒙白，听到身前闷哼一声，还有芮烯大声的喊我的名字，箬卅也赶到我身边。我感觉身子一重，身前的人倒在我身上，我脚下一软，抱着身上的人一起倒在地上。

　　“西林。”我抱起她，轻摇着她。手上触到的却一片暖暖的血液，眼中是西林苍白而虚弱的笑脸，她的嘴角了淌也一丝血液。

　　我慌手慌脚，不知该不该为她拔出箭。箬卅走过来安抚着我，看了看西林，脱下外套，然后手下用力，拔出箭，立刻用衣服抚在伤口处。

　　西林摇摇头道：“没用的。这血，是止不住的。”说着她咳了几口血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替我挡箭？你明明可以动用能力挡开箭的。”我蹲在一边，轻摇着她问道。

　　西林虚弱一笑，手伸到腹部中箭处一抹，带出一丝血来，眼中一片死寂。她看向我道，：“你看，刚流出的血应该是热腾腾的，而我的血却只是暖的。”

　　这又怎样？我满眼哀伤地看着她，想不明白为何她竟是带着求死的心救我。

　　西林轻轻一笑道：“你当真以为我会解‘冽狐’么？”

　　“不能解吗？”我心一紧，拽紧她的手问道。

　　西林闭上眼，摇摇头，用尽力气伸起手抚住我的脸，断断续续道：“堇，我是如此的爱你，如此的爱你。爱到不想活在没有你的世界里，爱到不希望自己仅有的关于你的记忆也都丢失掉。那段记忆只剩我一个人拥有，我不能让它消失掉。”

　　西林说完，只能用力喘着气，我怔住，消化着西林的话。看住西林我问道：“你可是说，解此毒的话，会连关于我的记忆也消失掉？”

　　西林费劲地点头，却是笑着道：“堇，我很高兴我可以带着你的记忆入六道，如此我便不寂寞了。为你而死，我无悔。”

　　泪如雨下般涌出泪眶，汹涌不止。西林，你怎生如此傻？我很想这般质问她，却怎么也说不出这句残忍的话。

　　伸出手抚上她的脸，我轻声道：“你以为你死了，我便会一辈子记住你么？你以为这样便是爱了么？西林，我不会让你就这样死掉的。”

　　西林讶异地微抬起头，看着我。我努力寻找着气，用劲全力想要突破体内的禁锢。

　　站在一边的栎王看着蹲在那边的黎堇身上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一般，忙命箭手继续开始攻击。这时芮烯转过身，手向上一伸，顿时一片惨叫声连连。

　　栎王抬头看去，那些弓箭手全部不见，替代的是穿着官兵服的官兵们。栎王身边的人也都被打倒，而刘晨光也也现在院落内，向芮烯跪拜道：“下官救驾来迟，皇上恕罪。”

　　芮烯点头，转头看向栎王道：“皇叔，看来，输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栎王满眼惊讶看着芮烯，芮烯清冷一笑道：“皇叔不用等了，二王子不会来救你的。”

　　栎王又是一惊，掩饰不住的失态。芮烯道：“刘晨光打探清你与二王子交接的地点和暗号，我便让刘晨光在你的人之前赶到，将那些人一网打尽。当然，对于二王子，我们是尽了地主之宜，晓之以理。二王子精通芮国文字，当然明白‘孤注一掷’一词的意思。”

　　栎王震惊地听着芮烯说着，呼吸也变得紊乱。许久，他朗声大笑起来，好久之后，他停了下来，冷哼一声道：“芮烯，我果然还是小看你了。真不错，我的侄子已经如此厉害了。”

　　芮烯垂下眼，柔声道：“皇叔，芮烯真的不愿与你为敌，芮烯一直以为你最疼的就是芮烯了，芮烯也一直敬佩着皇叔。皇叔，你若跟我回去，你还可以做个清闲王爷。我保你一辈子荣华富贵，芮烯会好好孝顺皇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