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粉晓得伐》越越哉

11、第十一章

　　陆尧进到练习室，在镜子前的钢琴琴凳上坐下，却看到褚昭跟在后面一瘸一拐的身影，皱了皱眉，他这两天行程很忙，并没有怎么关注热点也不知道褚昭晕倒的事情。
　　练习室里并没有其他可以坐的地方，一般选手训练累了都是席地而坐。
　　陆尧站起身：“你坐这里吧。”
　　褚昭愣了下想到对方应该是看到自己行动不便才特意让了座位，低声道了谢，便坐到了先前陆尧坐的位置。
　　看她坐下，陆尧站在一旁，两人相互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
　　“你好，我是陆尧。”陆尧温和地朝她笑笑。
　　“陆老师好，我叫褚昭。”
　　之后陆尧问她：“你原本准备的节目是什么？”
　　褚昭报了首歌名，是一首带着名族风的歌曲，亮点是副歌部分一段藏腔唱法的高音。
　　陆尧点点头。又说：“你先唱一下，完了我们再商量看看怎么改编好。”
　　褚昭应了声好，站了起来面对镜子，而陆尧则走到褚昭面前，背靠镜子坐了下来。
　　褚昭看着他，心里刚消下去一点的紧张感顿时又上来了。
　　这样一对一的表演她是真的觉得不好意思，特别是他又长了张和自己未婚夫一样的脸，褚昭更是觉得有点小羞耻。手上微微出汗，僵着身子紧盯着镜子中的自己，假装无视下方看过来的视线完成了整首歌曲，整个人就像个木得感情的机器，样子有点傻。
　　陆尧看着褚昭僵硬的身子木着的脸，就想起了第一次见到褚昭时她僵着身子洗手的情形，嘴角有些不自觉的上扬。
　　表演完的褚昭视线往下一瞟，正好对上陆尧带着笑意的目光。褚昭心中一个紧张，竟然打起了嗝。
　　“嗝。。。。。。嗝。。。。。。”褚昭惊恐的瞪大双眼，连忙捂住自己的嘴。
　　太丢脸了！！！
　　褚昭苦哈哈地背过身，陆尧可以看到她时不时耸起的身子，有点好笑又觉得有那么点可怜。
　　拿起一瓶水走到褚昭面前，可是褚昭一看见他过来，又转了个身背对他。试了两次褚昭都是如此，陆尧失笑，褚昭别扭的样子真的有点可爱。
　　褚昭捂着嘴心里尴尬的要死，并不想看到陆尧，要不是因为他那张脸，她不会这么紧张的。
　　正在懊恼的褚昭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瓶水，陆尧站在褚昭背后伸手递到褚昭眼前的。“咳，喝点吧，会好些的。”
　　看着眼前的水，褚昭慢慢伸手接过。“嗝。。。谢谢。。。嗝。。。”褚昭又飞快的闭紧嘴。
　　喝了水缓了缓，终于是不打嗝了。
　　褚昭转回身，陆尧看着转过身的褚昭小脸皱的紧紧的，一脸生无可恋的委屈样觉得好笑。
　　像是接收到了来自褚昭的怨念，陆尧清咳一声，稳住情绪站起身道：“咳，唱得挺好的。”
　　褚昭闷闷的应了声，坐回椅子。陆尧站在她旁边指着谱子和褚昭讲自己的想法。
　　接下来整个上午的时间，陆尧都在和褚昭细细讨论怎么改编怎么处理细节部分表演，特别认真专注。
　　褚昭看着前面盘坐在地上正低着头专注思考如何改编的陆尧，渐渐将他与景尧的形象剥离开来。
　　终归是两个人啊，哪怕是长着一样的脸，但是性格处事上完全不一样。景尧作为储君，为人沉稳严肃，寡言少语自带一股威严气势，而陆尧性格更加外向些，也让人觉得更容易亲近。
　　褚昭情绪有些低落，说不上来为什么？或许是因为陆尧这张脸，曾经让刚刚独自身处在陌生世界的自己感到一丝熟悉和依赖，也曾偷偷幻想过，这个和景尧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会不会和自己一样是‘穿’过来的，自己并不是这个世界上的‘异类’。就像茫茫大海上的落难者抓住的一根浮木。但是，一根浮木终究是救不了人啊。
　　陆尧明显能够感觉到褚昭低落下来的情绪，关心的问道：“怎么了？”
　　褚昭扯着嘴角朝他笑了笑，“没事儿。”
　　陆尧没再多说，但他有看到褚昭笑里的勉强。
　　中午吃饭，陆羽菲和李可也都察觉到褚昭的不对劲，但是又问不出什么只当她是压力太大或者是累了。
　　几个评委和陆尧吃饭和练习生并不在一处，当褚昭吃完饭回到训练室，陆尧还未到。褚昭就独自一个人坐在凳子上，拿着上午陆尧改过的谱子看，可是看了一会儿心绪就飘到了其他地方。
　　褚昭也不知道怎么了，她原不是什么多愁善感的性子，哪怕有时候想起母亲他们低落一会儿，但是很快就会自己收拾好心情振作起来。只是今天......不知怎的她从刚才起有点心绪不宁。
　　“铃铃铃......”
　　一旁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褚昭的思绪，褚昭拿起手机一看是住在褚昭外公外婆隔壁的李阿姨的电话，褚昭外公外婆没有手机，平时有什么大事都会通过这个李阿姨联系褚昭。
　　褚昭连忙接起电话：“喂，李阿姨。”
　　“喂，小昭啊，你外公上午的时候从楼梯上摔下来了，你快回来吧！”
　　“好！我知道了！谢谢李阿姨！”
　　挂了电话，褚昭心里十分焦急，老人家七十多了，摔伤可不是什么小事，更何况褚昭外公身体一直不怎么好。
　　褚昭第一时间找到工作人员讲述了情况，表示自己想先请假一天回去看一看外公情况。工作人员表示谅解，但是要求褚昭先和陆尧说好。陆尧的行程比较忙，不可能一星期时间都在这边和褚昭一起练习的。褚昭今天若是请假了，两人再在一起练习就要等到三天后了。
　　等到陆尧拎着一盒东西回来，推开练习室的门发现，里面除了褚昭还有几个工作人员。工作人员向陆尧说明了情况后陆尧点点头表示谅解。
　　“对不起，陆老师，给您添麻烦了。”褚昭道。
　　“没事儿，你外公的事情比较重要。”
　　褚昭向他和工作人员道谢，然后拿起手机转身准备离开。转身的时候，陆尧叫住了她：“等等。”
　　褚昭转身疑惑的看向他，“怎么了？陆老师？”
　　“你外公家是在哪里？”
　　“A镇。”
　　A镇，距离他们所在的Z市两个多小时车程的一个小镇，陆尧想了想，开口道：“我送你吧。”
　　“不用......”褚昭刚想拒绝，就听见陆尧说。
　　“我今天的行程原来就是和你排练节目，你不在我一个人改编也没用，路程不远，路上我们再商量表演的事情。”
　　见陆尧如此说，褚昭没再拒绝，今天本就该把两人的表演定下来了。向陆尧道了声谢，和其他工作人员告别，两人便一起走了出去。
　　上了陆尧的保姆车，开车的是向白，向白已经知道情况，见到自己女神虽然高兴但是也没显示过多的激动，知道女神心情不好，只是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你好，我是陆尧的助理，我叫向白。”
　　“你好，我叫褚昭。”褚昭扯出一抹笑对向白道。
　　“开车出发吧。”旁边的陆尧出声。
　　“哦。”向白乖乖应声转头。
　　陆尧看着褚昭低着头，心情低落，便安慰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听着耳边传来的低沉男声，仿佛带着坚定竟让褚昭焦急忐忑的心情稍稍安定了点。褚昭点点头，“嗯，谢谢。”
　　陆尧伸手将自己拎着的小盒子递到褚昭面前，“给！”
　　“这是？”褚昭看向陆尧。
　　“上午见你心情不好，给你带了蛋糕，吃点甜的心情会好些。”陆尧解释道。
　　“谢谢。”褚昭打开盒子，很精致的一个小蛋糕，拿起勺子尝了一口。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吃蛋糕，很甜。
　　莫名的，褚昭觉得心里也带着一丝丝的甜味。
　　没吃几口，放下勺子，褚昭将蛋糕收了起来。转头看向陆尧：“真的谢谢你陆老师，我现在好多了！ ”
　　陆尧点点头，“那就好。”见褚昭心情略微好转，陆尧便接着上午继续和褚昭交流表演的事情。
　　到了A镇，见车停下的陆尧收住了声。褚昭看了眼窗外的坏境：“谢谢你们，到了我先下车了。”
　　褚昭拿起东西准备下车时陆尧叫住了她，从一旁拿出一顶帽子和墨镜递给她。褚昭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没有接。
　　见褚昭没反应过来陆尧伸手将帽子扣在了褚昭头上，拿起墨镜给她戴上。尾指不小心划过褚昭的脸，褚昭只觉得脸上被碰到的地方有些微微发烫，往后瑟缩了下。陆尧顿了顿才开口解释道：“小心被人给认出来。”
　　“哦，谢谢陆老师。”褚昭明白的点点头，帽子和墨镜都有些大，随着褚昭的动作上下晃动。
　　陆尧笑了笑，又伸手帮褚昭调整了下位置拍拍她的头：“好了。”
　　褚昭怔了怔“嗯”了声准备下车，却又听见陆尧说：“加个好友吧，等晚上回去，我把改编好的谱子发给你。后面三天我不在，中间有什么问题我们也可以及时交流。”
　　“好。”褚昭点点头，拿出手机加完好友拿起东西下了车。
　　“麻烦你们了，你们路上小心。”朝陆尧和向白挥手告别，得到回应后转身往医院走去。
　　陆尧坐在车上，看着褚昭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才摇上车窗，对着同样看着褚昭背影的向白说：“走吧。”
　　褚昭来到医院，询问了服务台护士后来到了褚外公的病房。褚昭走进去，看见躺在病床上的外公和守在外公病床前的外婆，有种想哭的冲动。
　　掀开头上的帽子和墨镜。褚昭轻轻喊了声：“外婆。”
　　见着褚昭，褚外婆有些惊讶：“昭昭，你怎么回来了？”又看到褚昭一瘸一拐的身影，又追问：“你的脚怎么了？”
　　“没事儿，不小心扭了一下。”心中一暖，褚昭道。
　　自见到外婆，褚昭的心里就涌现了一种亲近感，或许是来自原身的情绪，是家人啊。原身自幼与外公外婆相依为命，母亲改嫁后也不怎么管她，是外公外婆不顾舅舅一家的反对执意养着她，供她上学，感情颇深。
　　“外婆，外公怎么样了？”走到外婆边上，褚昭轻声询问道。
　　“没多大事儿，左腿骨折，已经动过手术了，你别担心，啊。”外婆紧紧拉着褚昭的手，拍了拍安抚到。
　　褚昭应了声，看向躺在床上还在昏睡的外公，褚昭只觉得心里心疼得难受。
　　看褚昭盯着床上，褚外婆又解释道：“刚动完手术，麻药还没褪所以还没醒呢。”
　　“嗯。”褚昭看着褚外婆，花白的头发有些佝偻的身形，明明完全没有相似的地方，偏偏就感觉像是看到母亲一般，同样的亲近感，熟悉温暖。在外婆旁边蹲下身，将头贴在她的腿上，褚外婆身上淡淡的皂角味钻进褚昭的鼻子。褚昭鼻子一酸：“外婆，再等我一段时间，等我赚钱了就把你和外公接到身边，到大城市生活好不好？”
　　“好好好，我知道我们昭昭最孝顺了。”听出了褚昭声音中的哭腔，褚外婆愣了愣又道：“把你吓坏了是不是？等这个死老头子醒了，看我不骂死他。”
　　褚昭破涕为笑，由着外婆伸手抹去自己脸上的泪珠。
　　和褚外公一个病房的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人，并没有人认出褚昭。在褚昭和褚外婆亲近完，就有人开口和褚外婆搭话。
　　“这是你孙女啊？”褚外公隔壁床位的一个中年妇女问道。
　　“是啊。”
　　“哎呦长得真俊俏。多大了？有男朋友吗？”好吧，中老年常规行为。
　　褚外婆听见有人夸自己孙女，笑得满脸花，正准备搭话就被护士查房打断了。
　　到褚外公床前，护士看了眼乖乖坐在外婆旁边的褚昭，盯着褚昭看了好一会儿，有点迟疑地问道：“你是褚昭吗？”
　　褚昭点点头。
　　“真的是你啊，我特别喜欢你。我每天都给你点赞呢！”
　　这是褚昭第一次在现实中感受到自己的人气，微笑地向护士表达谢意，然后麻烦对方不要声张。
　　护士了然地点点头，表示让褚昭放心。
　　护士没有声张，可是躺在褚外公周围的病人及家属可都将刚才的一切都看在眼里。护士一走，病房里又热闹开了。
　　“哎呦，我就说嘛，你家外孙女怎么长得这么好看，原来是个大明星啊。”在又被一个来查房的护士认出之后，刚才那个中年妇女对褚外婆说道。
　　“哪里是什么大明星啊，就是参加了个电视节目而已。”褚外婆道，但是仍能从她的话语中听出满满的自豪感。
　　“你福气真好啊，外孙女又漂亮又孝顺。”另个病人也接道。
　　“是啊是啊，福气真好。”
　　听着四周不断响起的夸赞声，褚昭不好意思的坐在外婆身边羞涩的笑笑，看着十分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