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thering to death》原 未夜

1、第 1 章

　　“埋葬我，在午前，
　　在午后，别埋葬我，
　　在午后，上帝的孩子
　　已把天门关上。”
　　——雷通民歌（Dainas）

　　“医生，医生——”

　　脸色苍白的年轻男子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受伤男子，惊慌失措的冲进医院大厅。

　　“先生，您不能进去。”

　　男子被护士挡在了手术室外，无能为力的看着受伤的男子被推进了手术室。拳头重重地打到墙上，在空荡的走廊里发出沉闷的回音。

　　为什么会这样？都是我的错！早就应该制止他去冒险......一边又一边在心里自责，痛苦与悔恨的泪水涌了眼眶。

　　“伤者的情况怎么样？”医生看了眼躺在手术台上的虚弱男子。

　　“不太稳定......”旁边的护士观察着仪器回答道。

　　“你叫什么？你现在医院，我是医生，能听到我说话吗？”为了不使男子失去意识，医生开始他搭话。

　　虽然胸口的鲜血仍在不断的涌出，但伤口已不再像刚才那般疼痛，也许是身体正在慢慢失去知觉的原因。

　　“我......叫.......三......井......寿......”

　　酒吧的后巷，僻静得让人感觉恐怖。远处的建筑物在霓虹灯的闪烁之下，如鬼魅幻影般的矗立于夜色中。

　　高跟鞋踩在坚硬的路面上，发出急促慌乱的清脆响声，不安的喘息着...恐惧，如同地上的黑色长影，如影随形。

　　女人的尖叫声划破夜空，但很快便淹没于酒吧传出的嘈杂音乐之中，一切又归于死寂般的沉静。

　　“三井寿！三井寿！！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

　　审讯桌上的白炽灯射发出炽热的光线，照得人眼花。坐在审讯桌前的年轻警察，有着一头不搭调的火红头发。剑眉横竖，算不上英俊的脸却有着说不出的威慑力。

　　我缓过神，木然的抬起头，满眼的不屑，完全不去理会对座男人厌恶的神情以及他那几近暴怒的大吼。

　　酒精仍旧麻痹着我的每一根神经，记忆也如同胃中翻腾的液体一般混沌。

　　“你不是叫我回忆昨晚的情况吗？我有在想啦！现在好了，被你这一打断，又什么都不记得了。”在嘴角浮现出嘲弄意味的微笑。

　　“你......” 对方一时气结，额头上顿时暴起根根青筋。

　　就在火爆刑警拽起我衣领的时候，心里早已做好挨打的准备。刑讯逼供，在这个标榜着司法公正的文明社会却仍然时有发生。但随着审讯室的门“吱”的一声被推开，红发警察的动作像定格了般，他惊讶的望向走进来的人。

　　“课...课长？”

　　“樱木，这里交给我吧。”

　　“可是课长，这小子......”

　　上司示意自己的手下离开，作为下属即使万分不情愿也得听从。“服从命令”，这是警察手册上重要的一条。

　　“臭小子，不要太嚣张！”樱木在撂下这样的话后，仍不忘朝我狠狠地瞪了几眼。充满威慑恐吓的眼神，倒让我觉得有些可笑。然后就听见门被他重重地合上，极度不爽的心情也随着“嘭”的一声表露无疑。似曾相识的情节，从脑海中浮现出来，我不由放肆的大笑起来，只是那样的笑多少带着一些无奈。

　　把我再次拉回到现实的是对座传来的那一句：“什么时候回来的？”

　　“仙道，你进来不会就只为问我这些吧？”点了支烟后，我庸懒地望向他。

　　看到他那依旧夸张无比的朝天发型和脸上挂着的招牌式迷人微笑，又苦笑着闷哼了一声。

　　“现在的生活还好吗？”

　　若不是那双干练的眼睛，面带和煦的笑脸的他，给的人感觉更像是普通的文职人员，而从非从事危险工作的警察。

　　吐了口烟，我慢悠悠地回答说：“不好也不坏。” 这也算是实话，被讯问了一整夜，现在的我能好到哪去。

　　“你如果要问昨晚的事...那么，抱歉！我什么也不知道！刚才已经跟那个红头发的讲得很清楚了。”

　　“......”仙道陷入了沉默，像是思考着什么。

　　时间一分钟一分钟的过去，气氛在黑暗中转变成沉闷。我瞄了一下手表，没好气的问：“如果没其它的事，我可以走了吧？”掐灭手中的烟，没等对方回答，就起身整了整上衣，径直往门口走去。

　　“三井你好像变了...”走出审讯室的时候，仙道的声音从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