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弱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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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水是很喜欢止水的。
在五岁前，他几乎是和止水形影不离。从出生起，他就喜欢黏着止水。听族里的医疗忍者说，发现他们的时候，他们兄弟俩依偎在一起，止水将弱水整个人都拥入怀中，而弱水则是顺从地把头埋在哥哥的胸前。
据说发现他们和母亲时，初为人母的宇智波奈琴是一只手捂着渗血的伤口，一只手揽着两个沾满鲜血的孩子。奈琴当时注意到族里的人来支援了，便说道：
“他们感情真是好呢……”以后，他们的感情一定会更好吧……“可惜，妈妈看不到了……”
“感情真是好呢。”这是他们母亲对他们说的第一句话，也是最后一句话。
宇智波奈琴战死了，就连尸体也没带回来。
她留给年幼的两个孩子的，只有英灵碑上那冰凉的名字，和父亲时常放在衣柜里，那张泛黄到已经看不清脸的照片。
以至于儿时的止水和弱水，对母亲的概念，只有把舌头捋直都念不清的名字和模糊不清的脸庞。
一出生就没了娘。
这是族人们对他们的第一个评价。简单又粗暴，却又是不争的事实。
不难想象这没有丝毫不顾忌的言论对他们年幼的心灵造成了多大的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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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小时候总是耳濡目染的。
族地外的大人们，不晓得是通过什么方式知道“止水和弱水的母亲死了”，总是拿这件事评头论足，评判这失去母亲的两兄弟和宇智波一族，甚至是当做饭后的谈资。
也难免他们自家的小鬼，或者是那隔壁不嫌事大的邻居，把这些杂七杂八的繁琐之事给听了过去。
听过去也就罢了，一些族地外边的小鬼还把“宇智波弱水没有母亲”这种事情，当做是他们高人一等的证明。
以至于止水每每牵着弱水，在族地外闲逛的时候都会听见有些窸窸窣窣的声音：
“喂，你看！那不是宇智波家的孩子吗？这怎么出他们的族地了？啊，是卷发的宇智波双胞胎……”
“八成是那个在忍界很有名的宇智波烈阳的孩子吧，我听村里的忍者说他们的老妈死了。”
“这件事我也听说了，还是切腹自尽的，呵呵，估计是受不了宇智波一族的独/裁了吧。上次我看到了，木叶警卫队的宇智波族人，为了抓获两个小偷，居然用了大型忍术！把附近好一些屋子都烧毁了，那两个人直接进了医院！现在都没出来，真是可怕呢。”
“是啊是啊，村子刚建立的时候，二代目就说了，宇智波一族是邪恶的一族。果真是有先见之明啊！三代目为什么不把这邪恶的一族赶出我们的村子呢？每次看到他们自认为高人一等，就觉得特别不爽。”
“只要是宇智波一族的人，都让人觉得厌恶，他们那冰冷的眼神，呵呵。看那个宇智波一族的小鬼也在盯着我们呢，他们的眼神简直就是恶鬼。”
止水皱着眉看着那群议论着的人。就连对这种事情，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弱水表情也有点变化。
止水握着弱水的手突然紧了几分，弱水甚至可以听到身旁止水的磨牙声，他知道哥哥很生气，他也有点不开心。但他也知道，如果现在他们做出了什么不恰当的举动，会给宇智波一族抹上黑点。
哥哥在忍耐。
那伙人还在继续，议论声源源不断地钻进耳朵里，甚至声音越发大了，他们刻意扬高了声音，嚷得街对面都能听见，毫无顾忌大肆议论着，还时不时地瞟向弱水他们。
因为我们是小孩子，他们才敢在宇智波一族的人面前这么放肆，要是站在这儿的是爸爸的话……真是太……无礼了。
止水的指骨发出了微不可察的声响，他进握着弱水的手突然松了开，向前迈开第一步——
弱水猛地一拉住他即将抽走的手腕，“哥哥，”弱水轻轻地喊了一声。止水愣了一下，整个身子都僵硬了，如同雕塑一般僵在原地，前脚还保持着迈向前的状态。
他回头看向了弱水，发现弱水正非常认真地看着他。又缓缓低下了头，不动声色地舔了舔嘴唇，他吸了一口气，很缓慢地闭了上眼睛，就感觉一双微凉的手捂住了他的眼睛——是弱水。
止水听见自己的弟弟用一种非常缓慢又有点吃力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哥哥，你是个聋子，我是个瞎子。”
“瞎子和聋子要回家的话，就要互帮互助。”
“我看不见回家的路，哥哥你要帮我指出来。”
“哥哥听不见旁人的声音，我来转达。”
“所以，请哥哥认认真真看前方的路，牵好弱水的手。”
弱水那满带婴儿肥的脸一鼓一鼓地，却又因为太吃力而有点红扑扑的感觉。发音有些不准确，但和弱水作为双胞胎的止水，显然很轻易地理解了弟弟的意思。
止水把弱水的手从眼睛上扒了开，使自己能看见弟弟的脸，道：“弱水是在劝我不要上去吗？”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两个人差不多大，而止水的发音却可以非常准确。
这大概就是兄长必定会胜于弟弟的定律吧。
弱水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
止水淡淡一笑，这时候才有了孩子的天真，握着弱水的手孩子气地晃了晃，一巴掌拍到了弱水的脑袋上，狠狠地搓了一下他的头发，心情愉悦地道：“走了，小瞎子，回家吧。”便迈开了退向前走去。
“好的，哥哥我们回家吧。”弱水被蹂/躏了头发也不生气，反倒笑得更加甜了。他把自己被揉乱的头发草草的理了一下，就跟上止水的脚步，一把握住哥哥的手，两个小团子向族地的方向走去。
止水牵着弱水渐渐走出那条街道，远离了那些个人。弱水却不动声色地回头瞄了一眼那些人，把他们的相貌一一记住。
下次一定不饶你们。
弱水的每一步都走得很稳，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冲回去找那伙人的麻烦。
因为弱水将注意力分散到了后面，遗漏了自家哥哥声音很轻的一句话，
“笨蛋弱水，要是我聋了刚刚怎么听你说话啊。”
▽
止水是喜欢笑着的，而弱水总是笑着的。
与弱水那抿唇的淡淡的微笑是不一样的，弱水的笑是安静的，无声的。总是先看见他扬起眼角，鼓鼓的腮帮子上映出淡淡的梨涡，不注意是看不到的。一看见他的笑容，总是会下意识地认为他是个非常温柔的孩子呢。
如果说弱水是笑不露齿的，那止水笑起来总是见牙不见眼。
而止水的笑总是先从嘴角开始的，然后是一排洁白的牙齿，小时候的五官还没有长开，脸上发达的笑肌总是把眼睛都挤没了，成了弯弯的两条线。浑身上下散发着阳光的味道。
是很迷人的。
这也难免族地里母爱光辉四溢的阿姨们总是调侃他们，
“小小年纪就笑得怎么可爱了，长大了可不得把村子里漂亮的小姑娘的魂全部勾去啊，哈哈哈。”
“这两兄弟的基因可真是好呢，长得这么可爱，真不愧是奈琴的孩子啊。”
“是啊是啊，五官还没长开就已经有几分奈琴和烈阳的味道了，特别是小弱水，真的跟他妈妈一模一样啊。”
止水一旦面对这些调侃，总是拽着弱水的袖子，说：“没、没有啦，别乱说。”明明是做哥哥的，现在却像他才是弱水的弟弟一样，躲在了弱水的身后。他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仿佛做了什么不道德的事情似的。
“呀，哥哥害羞了呀。”原来话比较少的弱水，这时候也会坏坏地笑起来，不过依旧是把哥哥揽到身后。
那些阿姨们也总是调笑着说：“止水还是这么个不经夸呀！以后遇到喜欢的女孩子怎么办啊，千万不要还是女孩子倒追的啊。”然后便是一阵和蔼的笑声。
“就是嘛，欧尼桑，你脸皮太薄了。”弱水也笑起来，这次露出了牙齿。
止水在弱水的腰掐了一把，鼓着腮帮子，闷闷地说：“怎么连你都笑话我呀。”
“啊呀——”弱水吃痛地轻呼一声，“哥哥你掐我掐地好痛唉。”“别骗人了。”
止水知道他是装的，因为——
他怎么舍得掐自己可爱弟弟呢。
#止水在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越发像一个弟控了呢，这是天命吧。#
跟族地外的大人们不一样，弱水总是觉得族地里的大人们非常友善，洋溢着一股亲情的味道。而不是其他人的恶言相向。他很喜欢族地里感，让他可以适当放下戒备。
止水看到自己弟弟那一头偏棕色的卷发，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摸了一把。
手感真好。
弱水特别享受哥哥温柔的“摸头杀”，他满含笑意地看着止水，眼眸中只印出他一个人的身影。
果然这个世界上我最喜欢哥哥了呢，你是我前进的光芒。
▽
所以以后也一直照亮我吧，哥哥。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弱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