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今天我也很想回国》荷叶子

2、第2章

　　这么想着，我小心翼翼地踏上了还残留着不少青苔的石阶。

　　这附近因为树木繁茂的原因，阳光一向不是很强烈，上面的神社又没什么名气，所以不管是观光客还是当地居民都很少来这儿。

　　换句话说，就是如果刚才那只鸟真的飞进了附近的树林里，反倒不容易被惊走，我能找到它的可能性也就变大了。

　　啊不过最近这么倒霉……唉算了算了不想了，这都走到一半了我难道还要再走回去不成？拍不到鸟，拍拍鸟居也行嘛。

　　想着想着，石阶也到了尽头。神社的鸟居静静地矗立在我面前，上面的红漆已经显得有些陈旧了。一阵凉风吹过，四周的树林传出了沙沙的声响，只有灯火静静地闪烁着。

　　游客不多的地方，修缮也会有些落后……这么一想还真是现实。

　　说起来，我爬上来了以后连一声鸟叫都没听着……都这个点了居然还没开始百雀齐鸣，真是稀奇，难道明天要下大雨？……别吧，我樱花都还没拍几张呢！

　　因为我不怎么信那些有的没的，所以也没打算进神社参拜，就干脆围着鸟居开始细细地查看四周的树林。

　　结果这间神社看上去不大，周围的林子却不小，杂草也长得十分茂盛，都快超过我膝盖了。天色渐暗，我壮着胆子朝林子里走了两步，却也没在树梢上找到类似于刚才那只飞鸟的影子。

　　难道真的是飞进神社里了？

　　这样想着，我将相机挂回脖子上，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还是决定到神社里探探究竟。

　　出于礼貌，还有点入乡随俗的意思吧，我在鸟居旁的水池边净了净手，才小心翼翼地放轻脚步，走进了空无一人的神社。

　　可惜的是，就像刚才观察到的那样，这间神社整体很小，四周都是被围栏围住的陡坡，就算之前那只三只脚的鸟飞到这附近的树上，我也没办法跨过护栏一探究竟。

　　寻鸟计划已经近乎失败，不过最近我已经够倒霉的了，没找到鸟就没找到吧。至少在经历过镜头开裂这种破事儿后，短期内已经没什么事情能给我施加更强烈的打击了。

　　借着还没完全变暗的天色，没找到鸟又无所事事的我便开始观察起神社内部的构造来。霓虹国的神社寺庙都会在入口处放上几个牌子，上面一般则是记载着神社的建成时间，供奉由来之类的，当然这间也不例外。

　　不过，当我终于一字一字地把牌子上的平假名读下来，理解了上面所写的意思之后，心却突然一沉。因为，这间神社供奉的，却并非是什么所谓的霓虹国的八百万神之一。而是一个被称作“鬼姬”的小女孩。

　　牌子上记载了一个短短的故事。说这附近很久以前是个小村庄，某天村里出生了一个长着角的小姑娘，因为她奇异的外形，村里人没人愿意和她有来往。后来因为天灾，可怜的小姑娘甚至被愤怒的村民给当作祭品杀害了。

　　之后，这附近便出现了小孩被神隐的传说。而村民则认为，是冤死的鬼姬阴魂不散，在周围作祟，于是才建了这座神社，想要弥补之前所犯下的过错。

　　而鬼姬究竟有没有安然成佛，神隐的小孩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则不得而知。因为木牌上并没有明着写后面的事，只是简单地表明这里是为了鬼姬而建成的神社。

　　搞什么玩意儿啊？？也就是说这间神社，与其说是供奉着那个鬼姬，不如说是为了镇压她才建的啊！噫，封建迷信要不得，真的要不得。小姑娘也太可怜了，就是因为天生畸形就被歧视，最后小小年纪就死了，死后还被人当作恐怖传说流传至今……太惨了吧？！

　　想到这，我严肃地站在神社的神龛前，恭恭敬敬地拜了拜。

　　如果真的有神存在的话……希望这个被叫做鬼姬的小妹妹下辈子能投个好胎吧。

　　……感觉拍照的兴致都没了，唉，有点难过……我还是早点回家乖乖写作业比较好，周一还要去邮局寄坏掉的镜头呢。

　　想到这，我转过身，准备离开这间神社。然而正当我走到鸟居处，准备下台阶的时候，却猛然刮起了一阵大风，正好让我的头发糊了自己一脸……

　　靠！睫毛被风吹进眼睛里了啊啊啊啊啊！！！！好难受啊！！！！

　　我顿时停下脚步，开始一边撸被糊到脸上的头发，一边揉眼睛。你妈的，我今天还戴的隐形眼镜，这完蛋了，万一睫毛揉不出来我是不是还得把眼镜摘了？！

　　唉，不要啊，摘了我瞬间变半瞎，我还要骑自行车回去的欸！

　　正当我狂躁地试图通过不断流泪的眼睛，将很可能糊在镜片上的睫毛或是灰尘洗下去好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忽然听到了一个轻轻的笑声。

　　有小孩子跑到神社上来了吗？

　　本能地，我后退了几步，把石阶的入口处给让了出来。

　　与此同时，耳边又传来了一声刺耳的乌鸦叫。真的超级响，感觉那只乌鸦就停在神社周围。

　　说起来霓虹国的乌鸦真的巨大无比，还贼聪明，知道翻住户扔在外面的垃圾袋找吃的。我之前那件公寓楼下就是经常前一天晚上看着还好好的，第二天白天垃圾堆里的垃圾袋就变得破破烂烂，生活垃圾也洒了一地。听管理人说不是野猫刨的就是乌鸦叨的，然而还赶不走，就很令人头秃。

　　而且乌鸦在霓虹国以及种花家的早期文化里都算是吉祥的鸟类……但这个叫声有时候真的怪难听的啊为什么还有人会觉得是报喜……报丧还差不多吧！有时候睡得迷迷糊糊听到乌鸦在家门口树上嘎嘎乱叫真的吓死我……

　　“喂！”

　　耳边忽然传来一个叫声。除了小孩子，又有别人来神社了吗？

　　“喂，我说你，那边的女孩子！你傻站在那干什么呢？”

　　嗯？等一下，这……这说的是我吗？

　　“啊，不好意思我刚才被风吹了一下，眼睛看不太清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挡着路了真对不起！”
　　我费劲巴拉地睁开另一只没事儿的眼睛，努力从模糊的视线中判断着方向，想把路让出来。

　　“啧！”

　　从我身后传来了一个清晰的咂嘴声和鞋子踩在石头路上的哒哒声……等等，身后？莫非是神社的管理人？

　　与此同时，眼睛里的不适感也消失了，我连忙转身准备鞠躬道歉一气呵成，然后一抬头……

　　……………………………………

　　…………………………………

　　………………………………

　　爸，妈，我……我……我……我看到神仙了……

　　在这个瞬间，我的大脑好像闪过了很多想法，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想，本来想好的道歉用语也卡在了嗓子眼里，我就感觉自己快窒息了，呼吸都快跟不上了。

　　因为眼前的人，真的……太好看了……

　　金色的，带着大波浪的长发，蓝色的眼睛，巴掌大的小脸，白皙的肌肤，纤细的腰身和圆润小巧的肩膀……而五官……淦！恨自己不是中文系的，那么多形容美人五官的词儿我现在一个都想不起来！总之就是她好好看啊！！！！！！！！

　　是……是外国人吗？可是外国人……等等，外国的天使还讲日语的吗？演员？混血儿？游客？？

　　“嗯……？”

　　漂亮的大姐姐和我对视了几秒，皱着眉又朝我这边走进了几步……呜呜呜呜呜呜呜她皱眉的样子也好好看啊我可以搭话吗讲日语可以吗我好想和她合影啊！！！！！

　　啊……合影还是算了，毕竟和人家比我太丑了QAQ。

　　“你不是日本人？”
　　天使……哦不神仙姐姐在和我之间距离一手臂的地方停了下来，开始用一种很不耐烦地表情盯着我看。

　　……啊，这个不耐烦的表情也好好看啊QvQ

　　“观光客？”
　　神仙姐姐伸出她那纤纤玉手捋了捋在夕阳下闪着光的金发。我从她身上传来了一阵淡淡的，很好闻的香味。
　　“观光客这个点到这种地方来干什么？”

　　“……啊……不……不是，我……那个……在附近上学的……”
　　看着人家蓝色的大眼睛（是的，神仙姐姐的眼睛是蓝色的！睫毛是金色的！），我感觉自己脸上都热得快烧起来了，声音好像也有些跑调。
　　“就……那个……我在拍，拍照片……”

　　说完，我还举起了挂在脖子上的相机。然后做完这个动作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看上去有多傻……

　　呜呜呜呜呜呜等一下时光机！时光机在哪？！

　　完蛋了忽然感觉眼睛又有点不舒服，鼻子也有点发酸……姚雁！振作啊QAQ！！

　　然而还没等我振作呢，果不其然地，我那个垃圾隐形眼镜又开始出问题，右眼传来一阵强烈的磨砂感，使得我条件反射般地眯起了双眼，低下头。

　　“啊……对……对不起，隐形眼镜出了点问题……不好意思，我是不是挡着路了？”
　　双眼开始不断地渗出生理性的泪水，我吸了吸鼻子，只能暂时按住还是不舒服的右眼，睁开有些朦胧的左眼，看着眼前的神仙姐姐。

　　……妈的水逆，我恨水逆，镜头裂了也就算了，还在在美人面前出丑什么的……而且看神仙姐姐的表情，她现在感觉好不耐烦的样子……我现在好想直接原地消失啊可恶！

　　“什么啊原来是学生，难怪了……”
　　奇怪的是，在听到我说自己在附近上学后，神仙姐姐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
　　“过了傍晚就不要来这附近了，这间神社周围没什么人烟，晚上没灯会很危险。当地人都知道，你学校没跟你提过吗？”

　　什么？垃圾K大从没说过诶！原来这一代到了晚上没灯会很危险的吗？啊不过那个石台阶确实挺陡的，没灯还真有点……

　　“没有，学校没说过。对不起，那我马上就下去。”我连忙摇了摇头，并且作势转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

　　啊！神……神仙姐姐叫住我了！

　　“是……是？还有什么事吗？”

　　美人皱着眉头盯着我看了半天（这期间我发现美人嘴角上方还有颗痣）：“你眼睛没事吧？”

　　“啊，没事没事，可能就是灰尘落进去了。”说完，我从口袋里拿出面纸，稍微擦了擦已经被眼泪糊得有些湿润的脸颊，又眨了眨右眼，随即又难受地皱起了眉头。

　　感觉灰尘还是没被清出来，右眼的隐形眼镜依旧有一股磨砂感，还有点疼。

　　“不行就摘了。”

　　耳边传来神仙姐姐那有些沙哑而成熟的嗓音。

　　“……啊？”我抬起头楞楞地看着她，啥……啥摘了？

　　“隐形眼镜，不行就摘了。那台阶太窄了，你这样走不下去的。”说完，美人就朝我这个方向猛地跨了一步。

　　眼看着盛世美颜就要凑到眼前了，我顿时惊慌失措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放，本能地朝后退了两步，紧接着脚下一空……

　　……草，我忘了身后是石台阶和草丛！！！

　　“哇……！”

　　“小心！！”
　　就在我重心不稳向后倒去的一瞬间，神仙姐姐一把拉住我的胳膊，把我又拽了回来。

　　幸亏她反应快，不然我大概真的要后脑勺向下地滚下台阶了……啊，姐姐的指甲也好好看啊，做了很漂亮的美甲诶！

　　“……谢……谢谢你！”
　　……怎么说呢，感觉眼前的神仙美人已经在用一种看傻”哔———“的眼神看着我了……人生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你是笨蛋吗！？后面就是台阶还往后退，想摔下去把头磕出个洞来？”

　　你看，人家果然生气了吧！姚雁啊姚雁，你就不能稍微有点成年人的样子吗！

　　“对不起对不起，因为……那个……小姐姐你突然一下自靠过来，我……我有点紧张……给您添麻烦了真的很对不起！！”
　　我连忙低头鞠了几个九十度的躬，郑重地道了个歉，然而抬起头来，却发现美人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你没长眼睛吗？”
　　她表情超不耐烦地眨了两下眼睛，柳叶似的眉毛挑了起来，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地上下翻飞，用美丽的碧蓝色眼睛瞪着我。
　　“我是男的。”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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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姚雁：思考停止.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