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奇迹》伊*诺

23、原来我们都爱他 原来我并不爱你

　　格洛芬德尔刚刚从莱格拉斯的房间回来，显然他还没有从打击中恢复过来。
　　这怎么可能？自己那抹银月，已经永远会不来了，无论自己等了他几千年，他也再不可能回来了。梵拉和他们开了一个大玩笑。他给了格洛芬哈尔迪尔，却没有让格洛芬忘记冈多林的银月，他让银月回到了黑森林，却让黑森林的小叶子爱上了洛林的宁芙瑞。梵拉啊，你真的太恶劣了。
　　刚刚那一幕还历历在目。格洛芬几乎无法确认自己是否在做梦：
　　“莱斯……（小莱的昵称……囧）我……”格洛芬打开门就看见他的小叶子坐在椅子上微笑着看向自己。
　　“格洛芬，我想谈谈你的洛林恋人。”他的笑容带着银月的完美和黑森林的骄傲，几乎让格洛芬失神。
　　“哈尔迪尔？我想他……”
　　“我爱他！”莱格拉斯打断格洛芬的辩解。
　　“什么？！莱格拉斯你甚至第一次见到他呀！”
　　“你在冈多林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不久爱上我了？我记得你这样说过吧？”
　　“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小叶子，你已经不爱我了吗？”几乎是恳求的语气了，拜托你说你爱我吧，格洛芬这样祈祷，他无法相信，自己前世的爱人爱上了今世的恋人。这叫他如何面对呢？
　　“我爱过，但是已经不爱了……别骗自己了格洛芬德尔，我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你怎么能……”
　　“我是黑森林的王子啊！我想要的没什么得不到！你别忘了格洛芬。”
　　“我从来没有忘记过这一点……”
　　“我只想告诉你，我要和你公平竞争，看看谁能最终得到他的心。”
　　“莱格拉斯……”格洛芬叹一口气。如何是好？心里却以外地轻松！梵拉啊！你到底要我怎样？格洛芬看着眼前的孩子，说是孩子一点都不过分，他还年轻，眸子里都透着稚嫩。但是恢复了作为冈多林银月的记忆之后，他几乎是中州最古老的精灵之一了。
　　“就这样吧……”
　　“我想说……莱格拉斯，我爱你，但是我也爱哈尔迪尔。我不会轻易将他让给你的。你还是个小家伙的时候，我们就已经相爱了。小家伙，你要怎么跟我比呢？”格洛芬发现自己意外地轻松与快乐。愧疚压抑的情感一扫而空。他到现在才明白，自己对于莱格拉斯早已没有激情了，只是自己不愿意相信，才傻傻地等待吧？哈尔迪尔是真正地爱自己，自己也深深地爱他。如果对方是自己珍视的小叶子，自己能够忍受他与自己均分哈尔迪尔么？
　　“你……格洛芬……我要你好看！”他们又恢复了以前那无忧无虑相互打趣的关系，隔在他们之间无形的膜不见了，这让他们更加亲近彼此，更加快乐地相处。
　　“你和我讲讲哈尔迪尔吧？”有些祈求的眼神，就像小时候他缠着他ADA给他讲故事一样，扯住格洛芬的袖子。
　　“他啊……温柔又强大、善良，无与伦比的骄傲和自尊，深深爱着洛林……如果不是遇到那样的事情，他一定更加爱笑更加快乐吧……”眼神飘忽着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遇到那样的事？哪样？”话问出口莱格拉斯就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极为愚蠢的问题。他听他的父亲提起过，瑟兰迪尔曾经无意中说起，他曾在年轻时做了一些极为愚蠢的事情，几乎毁了一个洛林精灵的一切。他想那个精灵大概就是哈尔迪尔。
　　“别问了……莱斯……别问了。”格洛芬叹气，他不忍提起，那鲜血淋漓的伤口：“有些东西过去了就不要再提起，有些人会因为陈年的旧痛而受伤、甚至死去……”
　　“我明白了……格洛芬……希望他能开心些……”
　　“我要走了小叶子，希望你一路上能保护好自己。”
　　“去看我们的宁芙瑞么？今天就让给你，我有的是机会。”莱格拉斯笑着看格洛芬走出房间。门吱呀一声关上了。
　　格洛芬站在阳台上看着脚下的林谷，丝毫不比洛林逊色的美丽与智慧，她像一位温柔微笑着的智者，浅笑着俯视她怀抱中的精灵们。他看见了自己的爱人哈尔迪尔，他站在离自己所处不远的高台上，安静地望着林间的明月。
　　“哈尔迪尔！”格洛芬走过去，微微抬头看见洛林精灵回过头来看自己。
　　“格洛芬……怎么还不睡？”
　　“你不一样吗？为什么不睡？明天就要出发了。”
　　“我睡不着。”
　　“还是休息吧。”轻轻一跃就跳到了哈尔迪尔所处的地方，拥抱他。
　　“我真的睡不着。”
　　“哈尔迪尔……对不起……”没来由地悲伤，他知道洛林的小家伙在黑暗中是没办法睡觉的，在梦中他还是处在兽人阴冷的地牢中啊……
　　“别对我说抱歉，那不是你的错……”哈尔迪尔温柔地笑，只有在面对恋人时，他才笑得如同一只纯白的宁芙瑞。他的面具戴得太久，连他自己都忘记了自己本来是什么样子的。还是他一开始就是那个高傲勇猛的哈尔迪尔？太久了，他自己都忘却了呀。
　　“为什么加入护戒队？我以为你一定会守卫洛林，况且夫人也写了信说明不会派使者的原因……”格洛芬抱紧自己的爱人，嘴里吐出的话语却与这明月微风的暧昧气氛不搭调
　　“我想代替你保护你的银月，我知道林谷离不开你。”他说出一句违心的谎言，心脏很痛，这种疼痛对于现在的哈尔迪尔来说却已经习以为常了，伴随他千年之久的痛楚折磨着他的心灵，他无时无刻不在渴望着死亡的眷顾。但是格洛芬德尔、奥洛芬、鲁米尔、夫人和王对自己的爱，让他不忍离去，他只能不断强化自己的□□，让它每时每刻保持在最佳的状态，用以等待梵拉的微笑。死，也只能死在战场上。他每天都对自己这样说。他对自己深深地厌恶，厌恶自己的懦弱无能。痛恨肮脏的自己。
　　因此他用一个谎言欺骗了所有人——包括他自己。
　　他是骄傲的哈尔迪尔，原本深入骨髓的自尊和高傲，如今却成了掩埋内心的面具，这是何等地可悲！
　　他拥抱了自己的爱人。
　　他不能，他不能让爱人为了自己放弃银月。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跨越千年的思恋是哈尔迪尔终其一生也无法到达的绝地。
　　来到林谷之前他是这样打算的，但是莱格拉斯的吻却打乱了他的步调。
　　一切都不正常了。哈尔迪尔对自己说。
　　“哈尔迪尔……我对莱格拉斯……我们已经……”格洛分德尔尝试着解释，但是他很快发现在哈尔迪尔的注视下他连一个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来。哈尔迪尔冰蓝的眼里似乎写着：“别傻了格洛芬我都明白而且我决定了的事情没有人可以改变”。
　　这个倔脾气的家伙！格洛芬愤愤地想。
　　“什么都别说格洛芬，什么都别说。”哈尔迪尔抱紧了自己的恋人，这一刻他不想去想任何人，除了彼此。他现在只想拥抱格洛芬，感受他的温软和温柔。也许下次再见，他就不再属于自己。
　　夜，还很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