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哥谭的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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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丑从阿卡姆精神病院逃出已经有一星期了，通缉令铺天盖地，却没有获得任何进展。
“那个该死的家伙哪怕能有一串电话号码也好，定位系统可比你们这些愚蠢的脑子灵活多了。”戈登局长在警局里怒不可遏地破口大骂。
“消消火吧，”有人小声说，“小丑不借用通讯工具就能逃出精神病院，要是真有电话号码，还不知道会干出什么恐怖的事情。”
狠狠瞪了说话人一眼，戈登脸色阴沉地上了天台。
雨幕中有一束灯光亮起。
黑色披风飘摇，戈登对着隐入黑夜中挺拔的身形，焦灼道，“小丑出逃了，我们没有丝毫线索。”
“也许......我知道他在哪。”
*
雨夜黏湿，便利店里胖胖的老板娘“啪”地关上窗户，无情地拒绝屋外的寒风。
水滴迎着风滚过来，热情满满地贴在玻璃上，往下滑。
“天气真是糟透了，是吧？”胖女人插着腰嘟囔着，十分自来熟的和店里绿头发的客人搭话，“要买把伞吗？”
那位客人低着头挑选商品。“不用，我喜欢被雨水淋湿的感觉，”顿了顿，他抬头望过来，“不过还是谢谢。”
胖女人没转开视线，因此和那张色彩斑斓的小丑脸对了个正着。
迎着灯光，这位客人本就怪诞的面容被映照地格外可怖。
虽然把脸画成这样是有点不太寻常，甚至有点吓人，但胖女人见多了形形色色的人，倒也淡定。
现在谁没点怪癖嘛，能理解，毕竟她年轻时做过比这更张狂的事情。
更何况这位客人说话很有礼貌，又住在附近，总是在傍晚来买东西，帮她清了不少临期产品。
胖女人见那位古怪的客人又将“促销”那栏的商品一扫而空，情不自禁地露出微笑：“选好了？我帮你用袋子装好吧。”
客人道谢，并将钱递了过去。
“上帝保佑你，真希望你别淋雨后感冒了，”胖女人将零钱递给他，笑道，“不然你又要回我这买药。”
伸手接过东西，客人答她：“下雨天只会让我更清醒，而不是生病。再见，南格太太，好梦。”
“好梦，”小丑的面容总是欢快的，南格太太不确定他笑没笑，“你是我的老主顾了，能问一下怎么称呼吗？”
说话间，那位客人已经推开了门。
风带着寒意溜进便利店，南格太太不由打了个寒战。
雨水瓢泼而下，客人绿色的头发很快被打湿，水滴不断地从发梢滴落。连他脸上浓烈的妆容都被冲刷地淡了些，露出英俊癫狂的真容。
“比起名字，我更希望别人叫我小丑。”
声音被掩埋进汹涌的雨声里，那位自称小丑的客人体贴地将门带上。
店内重回温暖，南格太太抚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感谢他能随手关门。”
至少这一点，就比许多自以为正常的文明人好太多了。
*
废旧的工厂里，小丑摸到墙壁上的开关，打开。
灯光很冷。
他独来独往，与世隔绝，并不需要什么通讯工具，因此可以轻易地摆脱高科技的追踪手段。但在日益信息化的时代，不用电子产品简直发不出任何消息，甚至都没办法和布鲁斯炫耀自己的出逃。
小丑觉得自己确实太原始了，连信息都不会发。
桌上原始的台式电脑被谨慎地打开，屏幕亮起，数据流水般滑动。
该按哪个键位才能让它停下来？
湿透的西装粘腻在身上很不舒服，小丑皱眉脱下外套，心里十分烦躁。单手揉乱头上的湿发打，他瞪着屏幕生气，劈里啪啦地乱打一气。
几分钟过去了，屏幕的界面没有分毫改变。
“算了，”小丑自言自语，“这玩意适合交给除我以外的任何人。”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黑暗里响起一道声音，带着磨砂的粗粝感。
这声音既熟悉又遥远，小丑确认自己不是在幻听。袖中刀光乍起，他放下挠头的手，笑得疯狂而深情，“真巧，我刚刚还在思念你，你就来了。”
“不好意思，我和你恰好相反，”布鲁斯头疼地看向眼前人，“我希望你能乖乖地呆在医院里，这样你死后，我还能仁慈点，给你准备后事。”
“对了，”看着布鲁斯靠近，小丑笑得毫不在意，“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布鲁斯停下脚步，环顾四周。他还记得在这里，他从发疯的丹特手里救下戈登的儿子。那仿佛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
“碰运气而已。”布鲁斯虽然隐约猜到小丑会来这里，但心里并不确定，现在果然在这见到了他。
想到这，布鲁斯很想问小丑一个问题，虽然眼下多少有点不合时宜。“那天你明明可以逃之夭夭，为什么又来这自投罗网？”
警探们放狗只是想要抓住蝙蝠侠，却没想到顺着追过去，就见本该逃得没影的小丑，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挡在他们面前。
“我知道你一定会去找丹特，”小丑笑眯眯地，“看到这里被警探包围，担心你被他们抓住，所以以身犯险给你争取时间。”
这话实在荒谬，布鲁斯张了张口，“骗子。”
“这可是我的这真心话呢，”小丑笑了笑，一字一句地强调，“布—鲁—斯，韦恩。”
注意到小丑口中称呼的改变，布鲁斯警惕道：“你知道了我的身份？”
“放心，我是不会对别人说的，”小丑努力回想，“我是从那个女人口中知道的，叫......瑞秋，我没记错吧？”
“作为杀人凶手，你没有资格说这个名字！”布鲁斯低声吼道。
“杀她的不是我，”小丑冷冷道，“我认定的对手只有你，这是我的原则。”
“真巧，我也有自己的原则，”布鲁斯瞥了他一眼，“除了负隅顽抗的抵抗，我不会对女人，和......像你一样柔弱的西兰花动手。”
小·西兰花·丑：“......”
“我觉得你在侮辱我，”小丑面目狰狞，“虽然我看起来弱不禁风，但请你清楚，我做事从来依靠的不是蛮力。”
在这和小丑浪费时间是布鲁斯做过最愚蠢的事情，他现在只想快点解决眼前的一切。
“闭嘴，不管你如何巧言诡辩，我都会亲手将你送进医院里，”布鲁斯的口吻不容拒绝，“我劝你最好配合我，这样也能少受点皮肉之苦。”
“等等，我有个条件。”小丑抬头，他的眉眼很深邃，“只要你答应我这个条件，我不仅心甘情愿地乖乖地回去，而且，就算之后有人将门打开来让我走，我也不会出来。”
布鲁斯在心中权衡轻重，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一劳永逸的好办法。
毕竟只要蝙蝠侠存在世上一天，就会有不甘被他压制的人。那些人总去想办法救出小丑来给布鲁斯添堵，但如果小丑不愿意出来，那些人的目的也就没办法达成。
可以听听他的条件。布鲁斯眼神锐利，“什么条件？”
在布鲁斯面前，小丑不觉得自己有胜算，所以也不想耍什么花招，只是真情实意地述说自己的愁苦，“你都没法想象，关在病房里那么多天，我有无聊，我有十分烦躁，我......”
“直接说你的条件，别婆婆妈妈扯一堆废话！”布鲁斯额角青筋暴起，忍无可忍地打断他的话。
小丑向来很识趣又很礼貌，见他不耐烦了，就直截了当地坦明自己的条件，“我要你陪我玩游戏。”
布鲁斯死死地盯着他，确定自己没有听错或者理解错小丑的意思。他拳头发痒，在破坏原则的边缘蠢蠢欲动。
但想想这也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布鲁斯吐出一口气。
好吧，不就是玩游戏吗。
布鲁斯平心静气走到电脑面前，飞速地按了几个键，“那就快点吧，网络上游戏很多，不知道你对电脑里哪种操作更熟悉一点。”
小丑见他指尖飞速按了什么，电脑桌面就慢慢呈现出来，惊叹一声，诚实地回答道：“实话说，我对电脑都不是很了解，水平可以说是很菜的那种。”
说的是实话，他才刚刚学会开机。
“像你的头发一样菜吗？我建议你去染个别的颜色，转转运，”布鲁斯看着小丑后脑勺炸开的绿色头发，嘲讽道，“别浪费时间，平时也没见你谦虚。”
作为一个现代人，怎么能不会用电脑？布鲁斯觉得小丑是在装傻，以此拖延时间。
布鲁斯也很久没有玩游戏了，他一边浏览网页，时不时点开，一边问道，“这样吧，你可以问我一个关于电脑的问题，我来判断你的真实水平。”
提问题？小丑想了想，谨慎地发问：“请问，电脑怎么关机？”
“你在逗我？”布鲁斯停下打开网页的手，不可置信地转头看他。
不，他是真的不知道。小丑虚心地摇头。
布鲁斯觉得这个条件实在太折磨人了。除了玩游戏，还有没有其他办法能让小丑能够心甘情愿呢？
不管怎么样，先打他一顿再说吧。布鲁斯想。
作者有话说第1章 哥谭的夜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