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故地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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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大侠，快劝劝这二位爷别打了，我这小店可经不起这么砸啊！”掌柜的最先回神，哀着一张惨白的脸向着湛屿求救道。
那折扇男子斜着眼若有所思的瞄了湛屿一眼，便伸手理了理衣摆，故作轻松的说道：“不玩了，不玩了，来救兵就没意思了！”
姜雲闻言，因疼痛涨红的脸上剑眉怒竖，不服气的大声嚷道：“欺软怕硬！”
湛屿冷冷的注视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发觉他竟连一丝人的生气都没有，白到几乎透明的面皮，鲜红的唇色，占据眼睛三分之二的瞳孔泛着青蓝色的光泽，手中的折扇则氤氲着黑色的煞气。
这帮小辈弟子因修为不高，分辨不出人神妖魔，可这妖魔还有心情逗戏孩童却没有暴起杀人，不知在做何打算！
湛屿思腑一番便打算先下手为强，是以驱动丹元将灵力灌注瀚雪，霎时剑身附着这一道澄白的灵力直刺向折扇男的面门。
这一招迅疾如电，飒若流星，而那折扇男子却立在原地不躲不避，只眸光一闪，瞳孔急剧收缩，眼底骤起猩红涌动，手中的折扇倏尔化作一团滚动的黑雾，缭绕的雾气电光石火间便凝聚成一把黑炎长刀，雷霆一掀便格挡住了瀚雪的攻势。
湛屿驭动着瀚雪步步紧逼，每一次跟黑炎长刀相撞都会爆击出一道紫电霹雳，纯正的清气华光无情的割裂着浊气氤氲的屏障，不出几个回合下来，长刀的主人竟以体力不支，败下阵来。
他本是妖魔之躯体内充满浊气，被名门正派的清气所克制，何况面前这位灵力如此之高，再缠斗下去必会身死消亡，需得找个机会逃走才是。
折扇男且打且退，辗转欲接近门口，湛屿看出他有意想要逃跑，便收回瀚雪在手驭动周身灵力赐予剑身。
只见瀚雪刹那间分|裂成十一把影剑，他手捏剑诀，十一把长剑倏尔爆发出刺眼的光芒，在场的所有人都被瞬间爆盲，下意识的闭紧了眼睛。
而这妖魔亦被芒光晃的睁不开眼，手里的炎刀胡乱的在跟前挥砍着，但螳臂当车的负隅顽抗，在这强大的清气面前终是不敌，一招失误便被一把长剑贯穿了胸口，汹涌的浊气登时从创口处争先四溢。
那男子俊秀的面庞霎时如皲裂的冰河，延伸的黑色纹路仿佛玄蛛织就的捕猎丝网，将他秀美的五官生生割裂。
男子仰起面皮簌簌而落的头颅，来不及为濒死而嘶吼出一声不甘，便被紧随其后的长剑活活钉死再了原地。
浊气的威压倏尔消失，湛屿收起灵力，十一把瀚雪归为一把，飞回到主人的手中归鞘。
雅蘅缓缓放下遮眼的双掌，朦胧间发觉地上除了一团黑气，那华服的折扇男子竟然消失不见了。
三个听雨阁小辈见歹人以除，兴奋的围住湛屿叽叽喳喳的询问着，而湛屿则沉默无言的盯着那团蒸腾的黑气若有所思。
立在一旁的雅蘅刚想说点什么，腰间挂着的鎏金葫芦却突然滚烫起来，她低头望去，只见葫芦上篆刻的符箓此刻竟全部荧亮了起来。
此时的楼外，嫣霞似火，已近傍晚，原本热闹的街道此时竟一个人也没有，不好的预感在雅蘅的心底越来越强烈，这符箓不会无缘无故的亮起来，此时的酒楼里应该来了什么脏东西，而且数量很多。
“你们都别吵吵了，我感觉不太对，好像有东西进来了。”雅蘅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箓，用灵力点亮。
原本霞光微映的大堂，此时却弥漫着浓浓的绿雾，重重云雾里飘浮着摩肩接踵的人形虚影，耸鼻轻嗅还有一股子腐臭的腥味直冲灵台，刺激的眉骨隐隐作痛。
闻言，三名听雨阁的小辈这才停止了呱噪，六双乌溜溜的眼珠环顾了一遍四周，这才发觉周遭寂静的过分反常，静的都能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莫霖环顾了一圈，发觉掌柜的跟店小二将自己的头颅压的低低的，一动不动的杵在柜台后面。
莫霖心道：糟糕，这店主二人多半是已经遇害了。
莫霖拉了拉姜雲的胳膊示意他噤声，随后指了指柜台，姜雲狐疑的顺着他抬指的方向望了望那店主二人。
就在此时，那店掌柜的肩膀竟突然抖动了一下，立在他旁边的店小二则夸张的动了动脖子，随后这二人便僵硬而迟缓的抬起了七窍流血的面孔，两双浑浊的白瞳仿佛剥了壳的腐烂离枝。
三个小辈见到这副情景俱是吓了一跳，姜雲下意识的抓住了湛屿的袖子，掌心细密湿滑的冷汗差点攥不住那层细润的缭纱。
湛屿茫然的魂识逐渐归原位，只见映入眼帘的是两张被吓死到扭曲的脸，双眼爆出眼眶，张大的嘴巴，黑黝黝的面向众人，仿佛在无声的叫喊。
雅蘅作为擅长捉鬼驱邪的无极观弟子，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柜台前，麻利的从手里甩出两张符纸，符箓上的咒印霎时红光大亮，稳稳的黏在店主二人的脑门之上，但下一瞬却兀自燃烧起了黑色的火焰，好端端的两张符篆就这么倏尔烧成了灰烬，星星点点的荧红碎光擦着店主二人的鼻梁落下，杳杳的拂散在弥漫的灰色浊息中。
湛屿眸光一凛，抽出瀚雪，叫道：“快走！”
姜雲虽然最能惹祸，但确是这几个小辈中反应最为机敏的一个，他先是抽出佩剑一把拉起雅蘅的手将剑塞到她的掌心里，说道：“拿好，可别砍到自己人啊！”说完拉着她向门外飞奔而去。
而程旬和莫霖则紧随其后，随着二人的路线一股脑的跟了上去。
那少女先是不明所以，转瞬明了话中禅意，气愤的叫道：“你找死啊！这个时候还不忘记调侃我！”
几个小辈鱼贯的奔出了酒楼，可没有一会儿又哭爹喊娘的跑了回来。
四人鱼贯而入，合力将门板重重的阖上，再各自推了一张桌子顶住门板。
忙完这些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断断续续的说道：“外...外面...有...有好多...尸体...见人就追...累...累死我了。”
就在湛屿分神的当口，柜台后面的两具尸体突然暴走了，程旬跟莫霖见状纷纷拔出佩剑，姜雲的剑给了雅蘅，眼下没有称手的兵器，便随手抄起一张板凳举过头顶，大有怒顶万钧气壮兮的架势。
而雅蘅在无极观没怎么学过本事，一是师傅叛敌血洗师门，二是自己资质愚钝学的慢，入无极观这几年就只学会了画符，对付些小鬼小妖尚还凑合，遇到这种厉鬼凶尸拿来擦眼泪都不够用。
而这两具尸体，掌柜的扑向了湛屿，店小二则攻进了小辈当中，姜雲一板凳砸过去木块在对方脑袋上飞溅。
小二的手臂转瞬挥来带起一阵阴风，莫霖连忙挑剑突刺，可这小二的身体却好像铁板一块，无论怎么用力也刺不进去。
程旬的剑狠狠的砍在小二的手臂之上，非但没有砍下一块伤口，反而被回弹的力道震裂了虎口，鲜血登时流了出来。
“真邪门，怎么砍都砍不动他。”
凶尸闻到血腥气，先狂吼一声，紧接着伸出满是暴起黑色筋脉的双手向着程旬抓去。
程旬瞪着这双突然袭来的手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发顶擦着僵硬冰冷的手臂间滑落下去，堪堪躲过一劫。
雅蘅忙从怀里掏出一叠符篆，一股脑的全砸在了店小二的尸身上，那尸体却只稍稍的迟缓了一瞬，便迅速的转换目标向着雅蘅抓来，雅蘅砸完符篆还站在原地，伸手入怀准备再掏点什么法器出来，却不想这尸体反应如此之快竟朝着她攻了过来。
凶尸的疾掠突袭，使几个小辈完全愣在了当场忘记了反抗，说时迟那时快，湛屿驱使着瀚雪在电光石火间一剑斩下了凶尸的一双手臂，堪堪解了困围。
四个小辈得了松懈，心有余悸的抖着身子骨，瀚雪在空中旋转了一圈瞄准店小二的眉心一剑刺下，顿时那凶尸仰面狂吼，七窍冒出滚滚黑烟，扭曲的尸体在原地踉跄挣扎。
那边掌柜的尸体已经没有了头颅，同样从腔子里冒出灼灼黑烟，而这些黑烟飘散到空中又逐渐凝结成一团，烟浪汹涌间翻滚成一颗头颅的模样，漆黑的五官，狰狞而深邃，空洞的眼眶里一双血红的眼珠子来回翻转着。
湛屿驭剑向那诡异的头颅刺去，缭绕着黑烟头的颅展唇邪魅一笑，便立刻四散着从窗子的缝隙间泻了出去。
瀚雪没有刺中目标便在空中旋转了一圈又飞回到湛屿的手里。
四个小辈见状都松了口气，刚想抱拳对湛屿说声感谢，门外却陡然响起了撞击的声响，这声音好像十几个人正在用身体大力的撞，抵住门板的桌子被这些蛮力拖在地上吱吱作响。
“一定是外面那些走尸感应到屋内的人气想要冲进来了”说完姜雲又想抄起一条板凳。
程旬见状赶忙拦下，道：“我们还是想办法逃吧，门外那么多走尸，这要打得打到什么时候啊！”
想逃，还真真是说得容易，若此时只有湛屿一人到还好说，无非是费些力气杀出去，可这四个小辈实在是灵力低微，能不能不出差错护其周全还是两说。
湛屿刚刚用灵力探知，外面的走尸没有成千也有上百。他实在是想不通，这些人怎么会短短一个时辰就全部遇害，一点征兆都没有，要说是刚刚逃走的妖魔所做又不太可能，对方之前一直与自己缠斗，是没有时间出去杀人的。
这时门外的走尸越积越多，撞门的力度也是越来越大，那几张抵门的桌子以撑到极限。没了阻力，一张门板率先掉了下来，顿时一张张青白色的面孔，和数不清的手臂争先恐后的伸了进来，对着屋里的生气，乱舞狂刨。
“逃是逃不出去了，大家都拿好家伙跟他们拼了，我就是死也要多杀几个做伴！“姜雲一把夺过雅蘅手里的长剑，“啊！！！”的大吼一声便提剑向着走尸砍去。
剩下的人都对他慷慨激昂，满腔热血的样子感到失望透顶，纷纷感叹这傻小子什么时候做事能不用胆子，多用用脑子！.
姜雲手持长剑胡乱瞎砍，这些走尸的身体本就刚硬无比，与剑身相撞铮铮作响.
而被这间酒楼吸引过来的走尸越来越多，都想挤进这条狭窄的门缝里，是以这扇梨花木门终是承受不住，连带着门框一块砸了下来，姜雲听到爆裂的声响，本能的向后急退，险些被掉落的门板拍个正着，立稳身子后连忙拍着胸脯安慰自己道:“好险，好险，差点拍死我!“
没了门板的阻拦，楼外的走尸一拥而上，喉咙里发出可怖的怒吼，力拔千钧的手臂见人就抓，对活人的反应迅捷机敏。
对此，湛屿只能驭剑飞杀，瀚雪所到之处皆残肢乱飞，漆黑的污血洒泼迸溅。
这四名小辈均使出了看家本领，也将将才能应付的过来，可这走尸的数量实在是太多，杀完一波又前仆后继的补上一波，循此往复络绎不绝。
几轮下来四名小辈以狼狈不堪，衣服被走尸抓的破破烂烂，脸上溅着污浊冰冷的血渍。
一旁的莫霖重重的靠在墙壁上.精疲力竭的喘着粗气，嗓音颤抖而嘶哑，“没完没了...还要...还要杀到...什么时候，我...我...我不行了.“
姜雲一剑砍下了一具走尸的头颅，又挥剑砍下了另一只想去偷袭程旬的手臂，浑身的力气虽要枯竭却仍在咬紧牙关，苦苦坚持。
他又何尝不想休息，可是一停下剑就会被走尸扯烂撕碎，拼还有一线生机，不拼将死无全尸！
湛屿清理了眼前的几具走尸，将瀚雪驭过去支援小辈们.有了瀚雪的帮助，大家都松了一口气，雅蘅将手中的灵符拍在一具怒喝的走尸额顶，喘息的间隙感激的望着伙伴们。
心道:这三个臭小子平时里把自己气的要死，但在危急关头却将自己护在中央，平时总是骂他们又蠢又笨的，真是不该!
可就在雅蘅懊悔之际，一只手臂死死的扣住了她的脚踝，锋利的指甲狠厉的刺进了皮肉，伤痕深可见骨.
雅蘅甫一吃疼，惊叫出口，素白的小脸霎时惨白似雪。
冷汗涔涔间只见脚下的尸堆之上匍匐着一只走尸，钢爪般的手指牢牢的抓着雅致的脚脖子，似乎想要将她拖下来.
姜雲见此情景提剑便刺进了走尸的后背，一剑不算完复又刺下一剑，一直反复的刺个不停，姜雲就这样红着眼不知道刺了多少剑，待他力竭停手那走尸已经从胸部断为两节了.
雅蘅疼的说不出话来，眼前阵阵黑白，冷汗如瀑，程旬和莫霖一起用尽全力去掰扯这只僵硬的手，可不论如何都无法将其从雅蘅的脚裸上弄下来.
湛屿将染着污血的瀚雪收回手中，对其说道:“你们散开，我来！“
三个少年点了点头，退了开去，湛屿运灵赐剑，瀚雪灵光大盛，剑气飞涨，就在他准备一举斩开这只手臂之际，一只澄泠羽箭倏尔从门外激射而来，箭尖破空划过一道蓝色的灵力，叮的一声撞偏了斩下的瀚雪长剑。.
利刃撞击的锋鸣逐渐扩散，仿佛一颗石子落进了湖泊，溅起涟漪无数，间接着，众人虎躯一震。周围顿时响起了哭天撼地的叫喊声，声声撕心裂肺，惊恐慌乱至极。
“杀，杀人啦!“
“血啊...杀人啦!“
“啊......！血，好多血啊！”
这一声声奔命的喊叫让湛屿周身一凛，回过神的他眼里霎时布满了不可思议与惶遽惊恐。
只见呈现在面前的是一堆堆的残肢断臂，身首异处男女老少胡乱的堆叠在一起，分不清这是谁的手，那又是谁的脚.
湛屿木然的抬起手腕，手中的瀚雪还是那么的圣洁，只是那根白色的剑穗此刻却是湿漉漉的鲜红，而他洁白的丝履亦被坠下的血珠晕染出一朵冰冷的红梅.
湛屿望着手中的长剑久久无言，他明明杀的是妖魔是无数的走尸，怎么一瞬间就变成了活生生的人.
“啊......！“雅蘅的一声尖叫，让三个怔愣的少年都眼眸一明。
少女举起的双手此刻颤抖不止，指尖的鲜红刺激的她将要崩溃，“怎么会这样，我们刚刚杀的到底是什么……！”
“难道......难道......我们......！“程旬的腿脚仿佛被瞬间抽空了力气，绵软到站立不稳，却又不敢顺势倒下，脚下这些罗叠的碎块让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时一名背着箭筒拿着长弓的男子跑了进来，此人年约二十五六岁，身材颀长有力，肤色白皙，剑眉星目，左耳佩着一枚形似太阳的耳饰。
他立在尸首倒伏的门口，望着堂中的惨状，摇头叹息道：“还是来晚一步！“
湛屿抬起头来，望着他疑惑不解道:“什么来晚了？“
那男子先是抱拳以礼，然后对着湛屿说道:“我乃揽月山庄弟子凌羽，前不久跟随师兄弟奔赴蜀南战场抵御北冥妖魔，途径一村庄看到无数走尸妖魔正在残杀百姓，我与师兄弟为保护百姓撤离而斩杀妖魔一夜，却不想精疲力竭之际一声鸣啼唤醒了我们的意志，方才知晓我们所杀的根本不是什么妖魔走尸，而是一夜之间整座村子的居民都被我们屠了个干净！“
四名小辈闻言具是倒吸了一口冷气，莫名的心悸仿佛无形的桎梏，倏尔攥紧了柔嫩的心脏。
男子继续道:“师兄弟们都痛苦不已，有几位悲愤自责想要自绝于当场，而这时一道女声阴测测的娇笑起来，师兄抽箭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射了一箭，然而那箭不过飞了一段便于半空停住，一女子的身形在前方慢慢浮现至清晰。”
“此女手中握着那刚射出的箭簇，而脸却隐藏在一团黑雾之中.这女子身无清气却又感受不到魔气，不好分辨，可无论我们如何质问，她均不予作答只是倩笑，我们见来者不善便想拿了她再商讨对策，没想到她却唱起歌来，那歌声稍一入耳眼前便又出现了昨晚那一幕，我知道又着了道了，遂狠狠的咬了舌尖一口才让自己清醒过来。”
“可师兄弟却全都在歌声的控制之下自相残杀而死，我与她过了几招完全不是她的对手，她挥手将我射向她的箭转头射来，我中了箭后闭气倒下这才逃过一劫.过后我辗转在一农户家里养了月余的伤，这才快马加鞭的赶回山庄告知掌门此事。而近日进城却听闻皇城附近有城被屠，我便前来查看，方才我又听到了那歌声，等我寻到这里，你们已经中招了.“
听完凌羽的话，湛屿皱起眉头。他本人修为很高，轻易不会中这等魅惑之术，除非这女子的修为不再他之下，可能隐藏魔气不被名门正派所知，连自己都中了招，想必以无人是她的对手。
自妖魔攻入人间以五年，湛屿参战不下数百次，却从来没有见到过这等强大的魔物.想必如今这派往人间的妖魔是越来越难对付了.
“那你又为何不再中招？“湛屿询问道.
“我带了这个.“凌羽说罢将一只绣花荷包丢了过来.
湛屿抬手接过，端在手中细细观摩，一阵阵浓烈的药香味，掺杂着苦甜辛辣，幽幽的往鼻子里钻，细嗅之下浓烈的燥涩又冲的灵台一片清明.
“这是扶心堂堂主花茗专门配置的药囊，有提神醒脑的作用，而我发现，这女子的歌声对第一次听到的人影响最为强烈，再而次之.“
放在鼻下多嗅了几次，湛屿的灵台果真清明了不少.
一边嗅着荷包的药味，湛屿一边蹙紧了眉宇。
他原本是想着穿过这条主街去往被屠的外城，走至这酒楼门外便听到杯盏摔碎的声响，侧目一望便见一少年正跟一妖魔缠斗，见其落于下风便忍不住出手相助.
可自己究竟有没有听到歌声，他却毫无印象。
湛屿沉默着眉头深锁，将之前所经过的事都快速的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走过的街，见过的人，听过的话，擦肩而过的人......
等等！
是了！
湛屿恍然忆起，在行过的路上他确实是遇到过一个卖唱的歌女，那歌声婉转悠扬，如诉如泣，因自己很久没有听到过这么好听的歌声了，遂驻下脚步，侧目的望了一眼。
可现在，无论自己如何努力的回想，也构不出她的半分容貌来，仿佛这歌女从头到脚都裹着一层云雾，朦朦胧胧的，就是看不清.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故地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