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斯莱特林之人》也缙林

15、6 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二）

　　午餐过后，爱尔诺维曼就要去上她的第一堂黑魔法防御课了——也是她拥有魔杖后上的第一堂课。
　　她进入教室以后引起了一阵骚动。
　　这节黑魔法防御课还是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一起上。上午的魔咒课上就已经纷纷对爱尔诺维曼的魔杖作出了千奇百怪的猜想的众人，都眼中满含期待地看着爱尔诺维曼。
　　当三十多人一起用这种目光注视着你的时候，威力还是相当大的。
　　“伏朗蒙德小姐，请不要站在房间的中央，我们要开始上课了。”奇洛教授突然出声，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没有人注意到奇洛教授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好的，教授。”爱尔诺维曼走到斯莱特林的区域内站定。
　　“现在课程开始。我奉劝各位一定要全神贯注，否则在面对接下来的东西的时候……”奇洛教授意味深长地停顿了一下，“你们的状况将难以想象的悲惨。”
　　那丝丝缕缕的低沉的嗓音让人后背脊发凉。有几个拉文克劳的女生颤抖了一下。
　　“我们的课程名称是黑魔法防御课，这是一门更注重实践的课程。而适当的认识黑魔法是防御它们的基础。在第一节课里，我不希望给大家无聊地照本宣读——当然我以后也不会——我希望让大家能够对‘黑魔法防御’有一个深刻的认识。”
　　奇洛教授的声音低沉，一段介绍却让人觉得他在讲鬼故事。
　　聪明的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都从他的话中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如果奇洛教授的脸没有被覆盖在一片阴影之下的话，他一定会森然地露齿一笑。
　　“很好，各位同学都很聪明。我们今天来认识一下……”奇洛教授疑似飘到了一个与人等大等高的柜子旁，慢悠悠地接着说：“相对来说最好对付但又非常特别的黑魔法生物——博格特。”
　　奇洛教授接下来介绍了一下博格特，并教授了“滑稽滑稽”这个咒语。
　　“这个柜子里就装的是博格特。当我打开柜门以后，它会自动变成你们心中最害怕的东西。记住，只有直面自己心中的恐惧的人，才有可能克服它们。一个简单的‘滑稽滑稽’就可以解决一切。”
　　心中最恐惧的东西？一众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都作出沉思的表情。
　　然后他们的表情立刻变得精彩。
　　这下子岂不是在场的人都知道了自己最害怕的东西是什么了吗？
　　拉文克劳们在担心以后有人恶作剧把他们害怕的东西放到他们身边怎么办；而斯莱特林们则在担心这岂不是暴露了自己的弱点，与贵族们“不要让别人知道你自己的弱点”的家训相悖。
　　但他们心中却也隐约地开始期待起来。
　　别人心中最恐惧的东西会是什么呢？
　　“那么，我通过抽签的方式来决定顺序吧。”奇洛教授变出了一个装满纸条的盒子，声音透着几分愉快，伸出两根手指夹了张纸条出来，慢慢的展开。
　　如果只注意奇洛教授露在外面的修长细腻的双手的话，他这一系列动作真的是十分优雅的。但他那诡异的黑斗篷和所有学生紧张的心情实在是让人顾及不到这一点。
　　“唔，让我看看第一个幸运儿是谁呢~”奇洛教授的语调从上课到现在完成了“从低沉到诡异再到轻跳”这一系列常人难以做到的转变。
　　“米利森•伯斯德。”现在奇洛教授的声音却又如同丝绸般柔滑。
　　米利森听到自己的名字以后一惊，有些僵硬的从一众斯莱特林中间走出来。
　　“伯斯德先生，准备好。”奇洛教授说着打开了柜门。
　　柜子里面一片漆黑，让人难以看清。
　　米利森紧张地握紧了魔杖。
　　突然一个小男孩满身是血的从柜子里摔了出来。
　　米利森呼吸一窒，握着魔杖的手开始微微颤抖。那一刻，尘封在心底的恐惧汹涌地向米利森袭来。这是恐惧，是心底里最恐惧的东西，不是害怕，不是厌恶，是恐惧，足以震慑灵魂的恐惧。
　　那倒在地上的小男孩挣扎地爬了起来，白净的脸颊上布满献血，看起来可怖极了。
　　米利森惊骇地后退一步。
　　小男孩站起身，重心不稳地摇晃了一下，蹒跚地向米利森走去。
　　眼看着小男孩和米利森的距离越来越近，但米利森完全忘记了这是一只博格特而是沉浸在了恐惧中。
　　“米利森！你看清楚了，那不是我！” 德里安•普塞情急之下顾不了太多，冲着米利森大吼。
　　米利森这才反应过来，举起魔杖发出“滑稽滑稽”的咒语击退了博格特。
　　童年时代将德里安失手从楼梯上推下去的记忆，仍旧困扰着米利森。那一刻的恐惧自责害怕深深地印在米利森的心底。
　　德里安看着脚步有些虚浮的米利森，抿了抿嘴，一把拉过他给了他一个拥抱。
　　“米利森同学的温馨时刻可以继续，其他同学要注意。刚刚你们已经看过一次博格特，应该也可以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千万不要掉以轻心。”奇洛教授说。
　　周围的同学善意地笑起来，米利森脸颊红红的挠了挠头。
　　“下一个——”奇洛教授再次展开一张纸条，低柔地念道，“德拉科•马尔福。”
　　“千万不要出来什么恶心的东西我会把午餐都吐出来的……”德拉科一边嘟囔着一边在柜子前站定。
　　柜子门缓缓打开。
　　众人好奇的看着幽深莫测的柜子。
　　柜子里面缓缓步出一个少年。
　　是的，是一个少年，一个英俊到令人难以相信的少年。他有修长匀称的身躯，白皙细腻的皮肤，乌黑发亮的头发，短短的，末梢微微上翘。但这足以令人嫉妒的一切在他完美的双眸之下便只能成为配衬，所有人的目光都无法从他的眼眸上移开。
　　那是一双令日月无光的金色双眸！
　　所有人都发出一声惊艳的抽气声。
　　“尼，尼克斯……”德拉克颤抖地念出这个名字，嘴唇泛出不正常的青紫。
　　一些斯莱特林听到这个名字以后惊骇地倒退一步，刚才的惊艳与迷恋消失无踪，竟是同德拉科一般惊恐！对他们来说，这个名字的威慑力不亚于Voldemort！
　　拉文克劳们大多迷惑不已，不知道为什么一些斯莱特林会是这种表情。
　　从没有人见过德拉科这般惊恐，他竟是定在原地连后退的勇气都没有了。
　　那少年四处打量着周围，闲庭信步般向德拉科走来。那寻常的几步竟优雅到无可复加。
　　“德拉科，滑稽滑稽。”爱尔诺维曼看他这个样子，只好出声提醒。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是有几分纠结的。这么漂亮的少年不知道会被“滑稽滑稽”变成什么样子。
　　但没想到有人出声提醒德拉科还是沉浸在恐惧中，全身上下都开始不正常地颤抖，几近痉挛。
　　尼克斯……德拉科为什么会这样害怕他？难道是传说中的怕乌及屋？害怕Voldemort所以也害怕尼克斯？若是见到Voldemort会这样可以理解为什么见到尼克斯也会这样。爱尔诺维曼再次纠结了。
　　“滑稽滑稽。”奇洛教授看见博格特距离德拉科只有几步之遥时，不得以出手。
　　“马尔福先生，希望你能明白这只是一只博格特，不是黑魔王，也不是……”奇洛教授的语气一瞬间冷下去，每一个音节都发得清清楚楚地念出那个名字，“尼克斯。”
　　有几个斯莱特林听到那个名字以后打了个寒颤。
　　细心的拉文克劳注意到了奇洛教授说的是“黑魔王”而不是“神秘人”。他是个食死徒吗？
　　“请马尔福先生先到旁边休息一下，其他同学继续。请各位同学记住，这只是一只博格特，只是博格特。”
　　马尔福一直靠着墙站着，低着头，让人看不清神情。
　　课程还在继续。
　　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东西相继上场，甚至只给拉文克劳上过一次课的斯内普教授都出现了一次。
　　“爱尔诺维曼•伏朗蒙德。”
　　当奇洛教授念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所有已经经历过的斯莱特林都向她投去了“我很期待”的眼神。
　　她无奈地笑了一下。
　　她怎么可能让这些人知道她真正恐惧的东西是什么。而且，她自己也不想知道。
　　用麻瓜界的手枪来充数吧！如此计划着，爱尔诺维曼站到了柜子前，清空自己的大脑，运用大脑封闭术的同时再加上混淆咒，确保博格特会被她蒙过去。
　　奇洛教授打开了柜子，同时双手放在体侧自然垂下，宽大的袖袍将他的手遮住。
　　博格特还未出现，但一阵奇怪的恶臭却弥漫开来。
　　这，这是……爱尔诺维曼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一些类似呕吐物的液体从柜子里流出来，恶臭味更浓了几分，有些女生忍不住开始干呕。让人产生更加不好的联想的蠕动声在柜子里响起。
　　“滑稽滑稽！”爱尔诺维曼伸出右手一指，极有气势的大喝一声，一条咒语立时击中博格特。
　　可那些液体还是没有停止向外扩散。
　　“滑稽滑稽！”爱尔诺维曼再一甩手，好像还觉得不够解气，接着大喝，“滑稽滑稽！滑稽滑稽！滑稽滑稽！滑稽滑稽！”
　　所有人都清楚地意识到，爱尔诺维曼怒了。
　　“滑稽滑稽！滑稽滑稽！滑稽滑稽！”一道又一道咒语准确又凌厉地击中博格特。爱尔诺维曼却是越打越生气，平时收敛起来的迫人气势在这一刻将所有人逼退了一步。
　　站在教室中央的黑发少女，单举右手，一道道咒语气势凛然地发出，长长的黑发无风自动。简直……帅呆了。
　　博格特被咒语击中了无数次，连带着柜子都向后移动了几分。
　　爱尔诺维曼双手捂住脸，站在原地深呼吸。难以再次压制，爱尔诺维曼索性放任，一瞬间她的的双眼仿佛变成这世界上最珍贵的红宝石，艳红到好像能滴出血来。
　　这艳丽到凄绝的双眼绝对不输给刚才出现的尼克斯的金色双眸，只可惜，离它重见天日的时刻，还有一段时间。
　　“对不起，教授，刚刚有些吓到了。”爱尔诺维曼调整好了自己，放下一直遮住双眼的手，那琥珀色的双眸看起来乖巧极了，笑容又腼腆又自责。
　　虽然爱尔诺维曼一直装无辜装纯良装Loli，大部分外露的表情都是装的——她乐在其中这件事暂且不提——但她这次真的在自责。居然情绪波动得这么厉害，连这双兔字眼都蹦出来了。该检讨。最近心情少见的起伏较大不能当成借口。
　　还有，她已经知道这个家伙是谁了！
　　她有绝对的自信自己的大脑封闭术没有问题，那么博格特没有按照预想变成手枪就一定是这个教授捣的鬼！更重要的是，知道她曾经被这种“恶、心、玩、意、儿”（请注意这少见的咬牙切齿的语气）吞进肚子里所以一见到这种东西就会暴跳如雷的人屈指可数，仔细想一下奇洛教授的身份马上明了。
　　“你没事吧？”布雷斯有些担心地问。
　　爱尔诺维曼摇了摇头，示意他不用担心。
　　该担心的是某人。
　　爱尔诺维曼的双眼锁定住那一袭黑袍，危险地眯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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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课以后，爱尔诺维曼给好奇的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们讲解了一番自己的魔杖——当然是无辜纯良平铺直叙版。
　　奇洛教授让爱尔诺维曼下午的课程结束以后去一趟他的办公室。
　　米利森猜测可能是暴怒中的爱尔诺维曼将博格特打残了，所以她得去帮教授再抓一只。
　　大多数斯莱特林都认同了这个说法，双眼满含同情的与爱尔诺维曼道别。他们都明白只有在充满污秽不被人注意的角落才会存在博格特。
　　爱尔诺维曼配合的表现出纠结。
　　但这乖巧的模样在进入奇洛教授办公室以后就消失无踪了。
　　“过来。”进入办公室以后没走几步便站住不动了，爱尔诺维曼语气懒洋洋的——就像看见自己的猎物陷入包围圈以后的豹子，慵懒却危险。
　　“伏朗蒙德小姐，你难道不知道这样对一个教授说话很不礼貌吗？”奇洛教授放下了手中的羽毛笔，语调平淡，隐藏在阴影下的脸庞让人无法窥视。
　　“第二遍。过来。”爱尔诺维曼不为所动，语气冷然。
　　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喧着危险，奇洛教授毫不怀疑眼前的女孩子的实力。他更不会天真地以为这个女孩子能和“善良”一词挂钩，更不会认为她会对冒犯了自己的下属手下留情。
　　但是……
　　“伏朗蒙德小姐，面对教授的时候请注意你的语气。”奇洛教授还是如此说。明明知道在博格特上动手脚会惹怒眼前的人，明明知道自己现在的态度会把问题弄得更糟，但他还是这样做了。就像知道面前是龙潭虎穴他还是闲得无聊往下跳——也许他真的有点人格分裂？奇洛教授如此不负责任地想。
　　爱尔诺维曼毫不犹豫地举起右手，眼神像是在看一具尸体。
　　“那你就去死吧，伊西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