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 谋划与转变（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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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天的课程都结束以后，爱尔诺维曼终于找到机会拜访斯内普。
地窖的墙面和地板大都是用表面粗糙的岩石铺成的，宽度和霍格沃茨的其他走廊相比略窄，而且大多数的道路都是弯曲回环的。走在地窖里，总会觉得整个走廊都只有自己一个人一样，莫名的幽深。
爱尔诺维曼凭着记忆摸到了斯内普的办公室，敲了敲门。
过了一会儿斯内普才低沉的说了一句：“进来。”好像心情不太好。斯内普办公室的门自动为爱尔诺维曼打开。
“先生，是我。”爱尔诺维曼走进办公室后，斯内普却是连头也未抬，听到她的声音以后才有些慌乱地瞥了她一眼。
“先生？”爱尔诺维曼疑惑地询问。
斯内普迅速调整好了自己，嘴角僵硬地向上扯了一个弧度：“先坐下。你怎么来了？”
“昨天晚上回到宿舍以后开了一个迎新会，结束以后时间已经比较晚了，所以昨天晚上没能来。”爱尔诺维曼虽然疑惑，但还是顺着斯内普的话说了下去，“先生，从此以后我就是您的学院的一份子了。”
“欢迎你加入斯莱特林。”说完这句话的斯内普更加不安，甚至少见地避开了爱尔诺维曼含笑的目光。
他内心的挣扎有这么厉害吗？他居然表现得这么明显。爱尔诺维曼有些惊讶。
应该是邓布利多找过他了吧？
爱尔诺维曼单手托腮，琥珀色的大眼睛有些危险地眯起来，直直地盯着斯内普。这是平时斯内普遮遮掩掩地犯别扭时，爱尔诺维曼常做的表情。
该死的！斯内普在心中咒骂一声。他为什么会被这个小鬼吃得死死的！
“你到办公室来就只是为了向我证明你有一双眼睛？”斯内普被盯得越发烦躁，开始喷毒液。
爱尔诺维曼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那双大眼睛里，带了点悲凉。斯内普不信任她呢。
“你那是什么眼神！”斯内普暴怒地大吼，站起来烦躁地走来走去，起身的时候弄掉了办公桌上许多物品，“哗啦”、“咚”。
斯内普越走越急，身上暴虐而黑暗的气息不断散发出来，脸庞狰狞得吓人。
这个男人果然有这样的一面，该说不愧是得到了Voldemort赏识的男人吗？爱尔诺维曼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尽力遮住那蠢蠢欲动的掠夺的渴望。
“先生，我不是个白痴。我看过很多书。您在担心些什么，我不是一点也猜不到。”爱尔诺维曼突然开口。
斯内普猛地停下脚步，像是郁积的情绪终于有了一个出口，用从来没有过的音量冲爱尔诺维曼怒吼：“你知道！你知道什么！你以为你看过一些书就通晓万事万物的道理明白一切所向无敌永远不会受到伤害不老不死了吗？你那自诩聪明的大脑哪里来的该死的自信，觉得自己明白！你明白些什么！明白些什么！”
“你会死啊！你会死！！！！！”斯内普嘶吼出这一句话，声音大得办公室的墙壁隐隐发颤。
斯内普因为愤怒而涨红了脸庞，双眸中有些东西在地窖不怎么充足的光线下隐隐发亮。
爱尔诺维曼彻底怔住了。
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
斯内普痛苦地单手捂住脸，跌坐在地上。
他突然想起，爱尔诺维曼看他下厨还要拿天平给各种佐料称重时，毫不掩饰的放肆大笑，笑得在地上打滚；他突然想起，喜欢在客厅的沙发上午睡的爱尔诺维曼那沉静甜美的睡颜；他突然想起，两人一起过圣诞节时，爱尔诺维曼送了他一套号称史无前例超级豪华的洗浴套装，还特别强调洗头膏买了两份绝对够他用。
他想起爱尔诺维曼撒娇耍赖吹胡子瞪眼，他想起爱尔诺维曼微笑真诚眼神清澈，他想起爱尔诺维曼清晨下楼吃早餐时，睡眼朦胧还有几分迷糊的说：“早安，先生。”那样柔柔的声音，像是清泉可以荡涤心中所有的尘埃——他以为，这可以让他露出真心笑颜的问候永远不会消失。
不会消失。
绝对不会消失。
“你要是有斯莱特林的血统的话，你就死定了。”斯内普捂着脸，几近哽咽。
西弗勒斯，你知道的，Voldemort绝对没有死，他还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某一处，等待着反扑的机会。——邓布利多那时眼神犀利深沉。
Voldemort当年就是靠着他有斯莱特林的血统才得到很多纯血贵族的支持的。——邓布利多话语中别有深意。
要是这个敏感的时刻，再出现一个斯莱特林的后裔，不仅对我们不利，恐怕那个孩子的处境也将非常尴尬非常危险。——邓布利多的声音有微微的叹息。
她也许会成为那些食死徒明面上的旗号和头领，实际上却是被操控着的傀儡。她也许会被Voldemort利用，占据身体，或者担心威胁到Voldemort自己而被杀掉。如果她在我们这边，也许能够活下去，但你肯定明白，软禁和监视是绝对免不了的。可对于她这样一个有才华渴望拥有自己的一片天的人，恐怕是比死还残忍的事情。——邓布利多天蓝色的眼睛里是统揽大局运筹帷幄时的冷静，和肃杀。
而且，Voldemoort极有可能是仅存的斯莱特林后裔。若她真的有斯莱特林的血统的话，她就绝对不会和Voldemoort没有一点血缘关系。——邓布利多说得有条有理，却把斯内普逼得毫无退路可言。
西弗勒斯，你应该可以理解吧，有的时候死亡对一个人来说反而是种幸福。——邓布利多眼神平静极了。却像条毒蛇。
邓布利多和他说这些，是要他亲自动手吗？
抑或，像当年把偷听来的预言告诉Voldemoort从而害死莉莉一样，把爱尔诺维曼哪怕一丝一毫可能被认为有危险的举动言论思想汇报上去吗？
然后，就像害死莉莉一样，再害死爱尔诺维曼这个小丫头吗？
那种撕心裂肺，仿佛四肢百骸都在燃烧，又仿佛如坠冰窖寒冷彻骨，恨不得自己代替她去死的痛苦，还要再经历一遍吗？
那双盈满温柔的碧绿色的眸子已经消失了。
现在，那双灵动狡黠的琥珀色眸子也要消失了吗？
斯内普突然觉得自己无法呼吸。
他要重复自己以前的罪孽啊！他要重复自己以前犯下的、无论如何也挽回不了的罪孽啊！
他拼命遗忘掉的碧绿色眸子突然出现，占据了他整个灵魂，让他觉得他每呼吸一次都一路火辣辣地烧进肺里，痛苦到无以复加。
“会死。真的会死……”
“你会，被我害死。”
如果自己死了，眼前的男人会崩溃。爱尔诺维曼没有任何时刻会比现在更加确信。但这确信却让她难以置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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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斯内普情绪平静下来的时候，办公室里已经一片昏暗。
他转头，看见抱膝将自己蜷成一团的爱尔诺维曼。
许是感觉到了动静，爱尔诺维曼也转头。视线恰好交汇。
斯内普几乎立刻就移开目光。他觉得太尴尬了。他甚至产生有生之年都不要再见到爱尔诺维曼的想法。
他知道他又在别扭了。
爱尔诺维曼也将头转了回去，慢慢微笑起来。明明没有看她，可斯内普就是可以非常清晰地想象出她的笑容。
“先生，我很抱歉。”爱尔诺维曼的声音柔柔的，像是可以直接敲开心扉，“因为从来没有人管过我的死活，所以……”她顿了一下，语气平淡，像仅仅是在陈述事实，一丝怅然的意味也听不出来， “感动到震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斯内普沉默，心里微酸。
爱尔诺维曼再次转头看向身旁的斯内普，眼中的光芒几乎遮住了眼底的暗潮汹涌。
“我绝对不会死的。绝对绝对不会死的。”
爱尔诺维曼把整个身子都转了过来，离斯内普也更近了一些。
“先生，我相信刚刚所发生的一切，我也相信您的感情。那么，您能像我相信您一样，相信我吗？相信我一定会活下去，一定会为了活下去而努力。”
爱尔诺维曼的眼神清澈见底，干净到斯内普无法不相信。
就那么一瞬间，脑中紧绷的弦松弛下来，一切都好像豁然开朗了。
真是的……和这帮小鬼在一起待久了自己也退化了吗？斯内普扶额长出了一口气。居然被这个小丫头安慰了。真丢脸呐。
在这里像个傻瓜一样的悲伤愤怒有什么用。
既然决定不再犯同样的错误，那么，就去做啊！
无论前方有什么阻挡，无论自己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西弗勒斯•斯内普都，绝，对，不，会，让，她，死。
斯内普的神色突然就缓和下来，站起身后还伸出手拉了爱尔诺维曼一把。
双手交握的温暖，足以抵上全世界。
他决定了去做这件事，自然做好了与全世界为敌的准备。
什么也阻挡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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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会在乎游戏中自己的生死，所谓的困难艰险都只是为这个游戏增加趣味性而已。至于游戏里的其他人。嗬！既然是游戏了，自己玩好不就可以了？其他人也只是这个游戏中更精彩一些的调味品而已。他们活着或者死去，怎样活着，怎样死去，也只不过让这个游戏更加丰富一些，而已。
此时的霍格沃茨一年级生——引发了魔杖暴动，被怀疑是斯莱特林的后裔，与哈利交好，被斯内普收养，让邓布利多动了杀机——爱尔诺维曼•伏朗蒙德，只是她设定好的一个游戏角色而已。
冷眼旁观霍格沃茨的一切，冷眼旁观爱尔诺维曼•伏朗蒙德这个身份所带来的一切。
然后等哪天厌倦了，觉得这个游戏无聊了，又或者是局势真的到了她不得不出手的地步，她便会毫不犹豫地停止这个游戏，恢复她自己的身份，回到真正属于她的位置。
她本来是这样想的，而且一直以来也是这样做的，一切的进行都让她很满意。
但是……
手指在书上无意识地划下一个名字。爱尔诺维曼入神地看着它。
西弗勒斯•斯内普。
这家伙可真是个变数。
德拉科进入公共休息室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坐在角落安安静静看书的爱尔诺维曼。
他觉得，爱尔诺维曼有点不一样了。
爱尔诺维曼正好抬头，迎上了德拉科的目光，微微一笑。
德拉科走到她的身边坐下，不知怎样开口，索性沉默。
“你上次说的放在寝室的东西，可以现在给我看看吗？我期待很久了。”爱尔诺维曼有几分期待的微笑。
德拉科一愣，随即便反应过来了。这种子虚乌有的说辞只是个借口，真正的意思是“有很重要的事情现在需要去你的房间里谈。”
“啊，绝对不会辜负你的期待的。跟我来。”德拉科思考的时候，面上没有做出任何不妥的表情。
他起身带领着爱尔诺维曼去他的寝室。
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中众人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两人的身上，直到寝室的门关严。
爱尔诺维曼进屋以后也不拖沓，随意挥了挥手，静音咒、反窃听咒、混淆咒几乎同时被扔了出来，迅速组成了一个保密性极强的魔法阵。
不顾德拉科目瞪口呆的表情，爱尔诺维曼平淡地开口，却充满了上位者的危压，让人无法不服从。
“我要见卢修斯。”
德拉科反应迅速，从怀里掏出一个纯金打造的精致怀表，压下镇惊疑问和莫名的恐惧，开口：“这是通往父亲书房的门钥匙。”卢修斯特地为爱尔诺维曼准备的。
“你也去。”爱尔诺维曼的气势不容辩驳反抗。
德拉科双手微微颤抖，握住了怀表。
两人同时从原地消失。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5 谋划与转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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