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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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欧尚以外，没人知道我去过法国，我离开的那几天，母亲只当我是出差去了其他城市。我自然也就乐的清净，省的她在我耳边碎碎念。
母亲还在为我的婚礼忙碌，而我则是牵着墨文的手度过每一天，晚上我也很少回家，尽量珍惜着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婚期越来越近，我也越来越害怕，每晚紧紧将她拥在怀里，唯恐醒来时她已不见踪影。
对于我的夜不归宿，母亲很很少过问，婚礼花去了她太多的精力。
这天我刚下班，母亲就打来电话，让我晚上回家吃饭。从小，我就很少忤逆母亲的意思，久而久之，这就成了习惯，而习惯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给墨文打过电话，告诉她我晚上不去她那边，随后唤来张叔让他载我回家。
在玄关处，我就听见了母亲的笑声，以为她心情很好，但当她看到我时，脸色顿时就阴沉了下去。她黑着脸叫我到身前，然后抬手打了我一个巴掌。我被她打的微侧过脸，久久回不过神，她为什么打我？
刚才在一旁和她聊天的欧尚挡在我面前，防止她有进一步的举动，“阿姨，您这是干什么？”
母亲冷冷的瞥了我一眼，把我的护照和机票存根往玻璃茶几上一丢，“你去法国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捂着红肿的半边脸，冷笑道：“我是成年人，去趟法国需要和你打报告吗？！”
“你！”母亲气的脸色涨红，指着我的鼻子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我高傲的昂着下巴，挥开她对着我鼻子的手指，“请你对我尊重点！”
“反了你了，看我今天不教训你！！”母亲作势，从佣人手上夺过鸡毛掸子就要打我，欧尚转身抱紧我，把我拥在怀里，为我挨了那一下，“阿姨！小末她没有错！”
我一把推开欧尚，从母亲手上抢下鸡毛掸子扔到地上，朝欧尚大吼：“你他妈的装个屁好人！”
我这一吼，整个大厅陡然间冷清了下来，母亲气呼呼的坐到沙发上一言不发的抹着眼泪，欧尚左右为难，一会儿看看我，一会儿看看我母亲。
“欧尚告诉我你去巴黎看你父亲，我刚开始还不相信，要不是我看见了你机票的存根……”看着母亲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我在心底嗤笑一声，硬的不行来软的吗？
“他是我父亲，我不能去吗？”说着，我恶狠狠的瞪一眼欧尚，这个混蛋！竟然出卖我！
“你怎么能去？你知不知道，你爷爷最恨的就是他啊！如果让你爷爷知道，他一怒之下不让继承家业，我我……我还有什么脸见人啊？”说来说去都是为了面子！
我没有心情听她的苦口婆心，拿起护照就直接回了房间。
欧尚紧跟在我身后上楼，我还没来得及把门关上他就挤了进来，赔笑道：“我也是为你好，才告诉你妈妈的……”
我和他无话可说，又没那个力气把他推出去，只好把他当作空气，自己开电脑继续未完成的工作，他还是不停的自说自话：“我没有把你和墨文的事情告诉她，但是她好像已经察觉了……”
他像蚊子一样在我耳边“嗡嗡”直叫，搅得我无法专心工作，我又关掉电脑，从书橱里拿出一本书顺手翻着，“我今天来的时候好像看见她和一个私人侦探模样的人说话，我一进屋那个人就走了……”
这话引起了我的兴趣，我放下书本，回头看着他的眼睛，“你没说谎？你确定你没看错？”
他含笑摇了摇头，“我骗谁，都不会骗你。恐怕你和墨文的幸福，快要画上句号了。”
我重重的把书塞回书橱，下逐客令：“请你出去！还有，我和墨文的幸福，直到我死才会画上句号，除非你想看着我死，否则请你好好得为我们祈福。”
私人侦探？真是可笑的职业！
十月十日，她的生日。
这天一早还没起床，我就问她生日想如何庆祝。她不答，含笑从床头拿过我的皮包，取出手机，拆掉电池，又拿出钱包，从里面抽出一张十元，“今天，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们和这十块钱，没有别人的打扰，没有奢华，只有我们，一对情侣。”
我习惯性的揉乱她的头发把她重新拉进被窝，“你啊~鬼灵精怪！”
手牵着手随心得在街头漫步，没有目的，只是看着周围早已熟悉的风景。早餐吃的很简单，一个白煮鸡蛋，我一半她一半，花了一块钱。
怀揣着剩余的九块钱，我们在每一个商场的橱窗外流连而过。以往我不屑一顾的价格，此刻看来简直就是天文数字，我们笑闹着趴在玻璃窗上欣赏里面的陈列品，然后惊奇的呼喊起来，“好贵啊~”最后追逐打闹着跑开。
像极了孩子，天真又愚蠢。
看到婚纱的时候，她愣住了，她痴迷得看着橱窗内纯白而高贵的婚纱，“小末，我也想穿婚纱，像个公主一样。”
我无法回答，我给不起承诺。
良久，她突然转身挠我痒痒，“坏蛋！今天我生日就不能说‘放心，我会让你成为我的新娘’这样的话来安慰我吗？”
我大笑着转身闪躲开，掩饰眼底闪过的泪光。在她成为我的新娘之前，我就已是别人的妻子……
路边摊的一对玻璃戒指，吸引了我的注意。玻璃质的戒指在阳光下闪着淡淡的蓝色光芒，不刺眼，有种温情脉脉的感觉，像极了她。
问了价格，十块一对。我叹了口气，正欲离开，她却拉住我，朝我露出个得意的笑容，随后对老板说：“老板，能不能便宜点……”
老板又是摇头又是叹气，就是不肯便宜卖，她眼里已经有了委屈的泪水，我也受不了那个气，不就是对玻璃戒指吗？我夏末要多少有多少！
“老板~我们一对打工妹，没什么钱啦~~早上开市，便宜点卖给我们吧~六块，六块怎么样？”她还在继续努力，我则是急得跳脚，想换个地方。
“好吧好吧，卖给你们了。以后要常来光顾哦，我一直在这儿摆摊！”老板终于拗不过她，把玻璃戒指放进一个不算精致的礼盒内交给我们。
拿着礼盒，我们漫步进人烟稀少的公园，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她得意洋洋的拿出一枚戒指对着阳光看了半天，“小末，你给我戴上吧。”
我还在为刚才的委曲求全愤慨不已，“不就是对戒指吗？你犯得着又是哭又是求吗？气死我了！”
她笑着抓起我的左手，在我的无名指上戴上戒指，“这叫砍价，是一种生存技巧哦。”说话的口气中满含着得意。
戒指没有任何的修饰，只是简单的一个玻璃环，一如她的单纯。看着在左手无名指上散发光芒的戒指，我也消了气，拿起另一枚郑重其事的给她戴上。
她笑的如花般灿烂，我也一样。我以为，这样两个用六块钱买来的戒指可以绑住我们的幸福，可是多年后回想起来，当时的我确实太愚蠢，玻璃虽是无比坚硬的东西，但却也是极易破碎的东西……
午饭的时候，她拉着我跑去菜市场。她熟门熟路得带着我在里面绕来绕去，最后也只买了两个皮蛋和一包现炒的葵瓜子，一共三块钱，十块钱也就这么花光了。
“午饭吃皮蛋吗？”盯着皮蛋，我实在想不出它除了蘸醋以外的吃法。
她意味深长的看着我，笑道：“秘密~”
回到家，她穿上围裙，端出煤炉让我生火。虽然有些笨手笨脚，闹出了不少笑话，但我还是把火给生上了，她也淘好米，在锅里炖起了粥。
我紧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想要搞清楚午饭的内容。
她剥掉皮蛋的壳，切成丁，等到粥炖好的时候把皮蛋倒了进去。我疑惑得歪头看着她的背影说：“我只听说过皮蛋瘦肉粥，可没见过皮蛋炖粥哦~”
“这位客官，很不幸，小店今天没有肉，只有萝卜干和腐乳，您就将就一下吧~”
皮蛋粥喝起来味道颇为奇怪，但在她“你不喝粥我就吃了你”的眼神下，我还是忍耐着把碗喝了个底朝天。
一个上午就这么过去，下午的时光，我们坐在天井里嗑着瓜子、晒着太阳闲聊。太阳晒在身上暖洋洋的，就像她的话语和笑声，总能一点一点的消融我心底沉积的冰山。
想起上回欧尚说得私人侦探事情的时候，我已经躺在被窝里，拥着她柔软的身子了。未来的路还很漫长，只要我和她手牵着手、肩并着肩，我就敢去和一切做抗争，这是她赐予我的勇气……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