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怀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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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 怀疑
原来竹合在这个名叫轻井泽的地方有幢别墅。
当小月向山下默默地投去一瞥时，山下浑身抖了抖，然后僵硬地别过了头。
给小月安排好房间，扶着她躺到床上后，医生就进来开始为她查看伤势。而那些网球部的人，全部被赶到了客厅。
小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立海大那些人离开时的表情很奇怪，又或许这只是她的错觉罢了……
睡了一觉醒来之后，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
下了楼，客厅里安安静静的，只有柳靠在墙上用毛巾擦着汗一边在本子上写着什么。听见脚步声，他抬起头，向小月打了个招呼。
小月的脚步顿了顿。
“伤已经没事了吗？”
“恩，”小月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只是小伤。”
柳点了点头，又低下头去干他手上的事。
过了会儿……
“请坐。”
“…是……”
“……”
就那样沉默着坐了会儿之后，中村管家回来了，看见小月醒了就给她端了些甜点和茶水。
道过谢之后，客厅中又陷入了沉寂。
小月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窗外的灿烂阳光发呆。
“对了，观月桑，”柳没有抬头，手上的工作不停，忽然出声，“你知道自己的段考成绩了吗？”
小月愣了愣，将目光从窗外拉回，有些疑惑地看着柳，摇了摇头。
柳停下笔，翻了翻他的资料。“因为段考成绩关系到我们网球部是否能参加这次比赛，所以昨天我先去学校查了成绩，”他合上资料本，“然后发现，观月桑这次又回到了年级第二名的位置，恭喜。”
小月拿着茶杯的手松了松，手心上都是汗。
不能说是没有松了口气的，毕竟不再是成绩很差的观月月了，但是一想到这其实是其他人的成绩，心里又会觉得有个疙瘩。小月有些纠结地皱起了眉。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观月桑刚从医院回来的那段时间成绩似乎下滑了很多，”这次，柳抬起了头，看着小月，“原因是部分记忆丧失吧，如果是在段时间内补习，似乎也无法达到这种效果，所以，可以告诉我观月桑是怎么做到这点的吗？”
小月一僵。
在柳的注视下，她低了低头，长长的刘海滑落，遮住了她的眼睛，投下一片阴影。
她的手轻轻抚着杯身，背绷得笔直。
柳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她的不安，一个答案也渐渐明晰。
——的确，连麻生老师也感觉到她的成绩是一下子变好的，她现在，根本没有任何原因去说明自己成绩的大起。
果然……那样做是错的吧。
可是，现在应该怎么做？
如果说记忆恢复了的话，他们是不是又会把她当作观月月？
沉默了很长时间，柳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冷静。
“昨天，五十岚立久找雅治出去告白。”
听到这个名字，小月震了震，猛地抬起头。
“雅治拒绝她之后，她笑着说我们都被骗了，”柳顿了顿，“她说，你亲口对她说，你没有失忆。”
“据我调查，五十岚立久经常在校内校外挑起事故，也被学校处分过两次，所以一开始，我并没有相信她的话。”
“只是现在看来，确实如此。”
抿了抿唇，小月沉默了会儿，心渐渐平静下来。忽然，她笑了笑。
柳愣了下。
“所以呢？其实柳君这样对我说，说明还没有完全相信那个人的话吧？”
柳无言。
“我的确失忆了，只是后面又恢复了记忆，”观月月的记忆的确是在之后才进入她的脑子的，“所以我知道之前的我活得有多不开心，那种生活对我而言很扭曲。”
“在开始了另一种生活，生活得很愉快的时候，我有这个必要，去让周围人知道我已经恢复记忆，同时提醒自己，自己的过去么？”
阳光斜斜地射进窗户，投到地上。
外庭的树被风拂过，落下尚是翠绿色的树叶，“沙沙”声渐渐变响，充斥整个世界。
轻轻吐出一口气，茶水荡开一圈圈涟漪，影子被打散。茶叶仿佛被小龙卷风卷起，盘旋着上升，复又沉落到最低。
温度由手心开始渐渐上升，以至于又沁出了汗。
仿佛一不小心，茶杯就会从手中滑落。
不知道是谁在不安，而这些不安都被一片沉寂所掩盖。
“——莲二！你跑来这里偷——”一个响亮的声音打破沉寂，丸井文太看见屋里的情景时愣了愣，“…懒……”
柳起身，将挂在脖子上的湿毛巾放到桌上。
“真田让我制定训练计划。”简洁地说明自己刚才正在干的事情之后，他出门向外庭的私人网球场走去。
丸井的手还放在门上。
他瞪着一直低头喝着茶，看也不看他一眼的小月，最终还是撇了撇嘴，转身向柳的方向走去。
当天晚上，他们就全部都回到了自己的家，第二天正常上学。
小月在那次考试之后并没有再遇到五十岚，说没有松一口气那是不可能的。
就算小月再迟钝，也能够知道五十岚将她恢复记忆的事情告诉网球部，并且传到整个学校里是想找她麻烦，但即使知道又能如何？她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女生，所以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对于她来说，不管五十岚对别人说什么，只要不要再对她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就好。
所以在那些同学看到榜单上小月的名字，小声议论时，小月也只是沉默着回到自己的班级，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听着同桌的鼾声，继续做作业。
千叶老师对于小月成绩的跳跃性提高很惊讶，但在课堂上并没有多说什么，课后将小月带去办公室，说明只要她能在期末考试前一直保持这个成绩，下个学期的班长依旧让她做。
很奇怪的是，心里并没有多大的感觉。
似乎，做不做班长什么的，根本是无所谓的。
今天是小月当值日生。
放学之后打扫完卫生，教室中已经只剩下她一个人和另外一个女生。
那个女生很眼熟，但小月就是想不出她的名字，所以只能看着那个女生的一张黑脸有些无语。
她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直觉告诉她是她惹的那个女生摆出一张臭脸的。
于是自觉委屈的小月在打扫完之后拿起书包只想快点离开教室，却没想到在踏出教室的一瞬间被叫住。
“喂，观月月，你不是真的吧？真的不记得我了？”女生瞪着小月，脸涨得红红的，似乎有些恼羞成怒。
小月嘴角抽搐了下，情不自禁地后退一步，僵硬地摇了摇头。
女生看见小月摇头，表情凝固了那么几秒，最终幽幽地叹了口气，像是无力。
“我，”她指了指自己，“原赖川光。”
小月愣了愣，只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
呆了很长时间，直到女生忍受不了看似快要爆发的那一刻，小月恍然大悟地“啊”了声。
“是……原赖川光……”就是之前说要在这次考试中一决胜负的那个女生？
“……是，”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之后，原赖川光紧紧盯着小月，“这次比赛是我输了，下次我们再比过，我不会再输给你的！”
“呃……恩，好。”
对于小月的慢半拍，原赖川光似乎已经习惯了，沉默了几秒之后，她收起了之前的表情，重新开口：“喂，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啊？”
“什、什么？”表情迷惘。
“他们说你是在装失忆，真的吗？我觉得似乎不太可信……”最后半句近似嘟哝。
小月抿了抿唇。
虽然昨天柳在和她说起这件事时，小月觉得柳并没有不相信她，但直接说出不相信那些传言的人，原赖川光是第一个。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高兴，而且不自觉地就微笑起来。
“假的。”
看见原赖川光有些愣愣的表情，小月开口：“我是在最近才恢复记忆的，之前并不是在装失忆，所以，那些事情，是假的。”
几秒之后，原赖川光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扬起嘴角笑了起来：“切，我就知道，肯定是那些人又在传什么乱七八糟的流言了，真是无聊透顶。不过，为什么不告诉别人你已经恢复记忆的事情？不然事情也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吧？”
“如果和他们说我恢复记忆的话，他们是不是又会把我定位成以前的我了？”小月有些无奈，“我不是以前的我了，不想再去想以前的事情，像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告诉他们我恢复记忆，是多此一举了吧。”
“恩……”皱着眉似乎很纠结地想了半天，原赖川光有些困难地说，“说的也是……不过你这样无所谓就给某些人可乘之机了诶！”
“呃？”
“我说错了吗？”原赖川光撇了撇嘴，似乎有些不屑，“这次传言肯定是某个一直看你不顺眼的人乱说的吧。”
小月沉默。
“说实话诶，观月，”原赖川光走到小月面前，一只手搭在小月肩上，认真地说，“你以前做那些事情的确很令人讨厌，但你现在这样，也很难让人喜欢起来。你看呐，你一直都一个坐在座位上，上课是这样，下课也是这样，以前那个叫藤川的女生偶尔会在你身边，但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也不来学校了。你根本完全和这个班级隔离开来了啊。”
“这种事情……”
“不要狡辩了，观月，”看着小月一副不能理解的样子，原赖川光也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说，“你真的不明白吗？！除去今天不说，我之前对你可也是一点都不熟的，你那种独来独往的样子很容易让别人讨厌的，这点我可以确定。如果你不是这么冷冰冰的话，那些传言也就不可能这样传开来了吧？你别和我说你一点都不在意……”
她的确不怎么在意……的……吧？
拍了拍小月的肩，原赖川光叹了口气。
“不过这种事情跟你说，你不能理解也是一样的，算了……”她顿了顿，忽然又气势汹汹地抓住小月的肩膀，“不过，期末考，我们一定要再比一次！”
“呃……恩，好……”
作者有话说第28章 怀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