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语》国士与轻生

1、第 1 章

　　“先生？”
　　我看着这个少女慢慢走上台阶，慢慢抬起眼睛，飞快地扫了一眼屋里，又慢慢转过头看着那个男人。
　　“收拾一下，等会儿跟我出去。”
　　“是。”

　　这是一个梦境，我鬼魂一样飘着躲着看着面前这个少女。她的面目并不清楚，只有黑黑的长发，短短的刘海儿，整齐的辫梢在我心里，痒痒的。

　　先生穿件黑呢子风衣，慢慢走在前面，头发有时挫在领子上，他就耸起左肩蹭一下。
　　“怎么不说话了？”
　　少女盯着先生鞋后沾的草梗，嘬着嘴，没回答。

　　一栋小楼的楼道里。
　　黑黑的看不清楚周围，一股子烟味儿香味儿混着男女狎笑声冲进脑子里。循声看过去，还是她。
　　紫色镂花的旗袍，深色的口红，长发盘成小髻子，戴了个珍珠别针，她每转一圈儿就划出一道白光。
　　先生牵着她的手，他们在跳舞。
　　乐声进入高潮，先生扬起手，她踮起脚转了个圈儿，刚刚要转回来，先生松了手。
　　倒下去的身影在先生微笑着的眼睛里慢慢变小，对视的人一点挣扎也没有，像是终于可以休息一样。
　　一只手，伸过来揽住了腰。我忽然觉得背上一热，腰里一紧，一个男人抱住了我。
　　她呢？怎么是我？
　　来不及反应，躯体像木偶一样舞动起来。
　　“陪我跳完吧。”
　　这是个比我高了整整一头的男人，肩很挺，胸膛的线条让我想趴上去。
　　转身的时候，看到先生举起酒杯，笑了一下。再转身，一片黑暗。
　　这人是谁，我是谁，先生呢？
　　舞会结束，先生再没出现。站在小楼前，我用手摁住毛皮围脖，看着路灯上精致的雕花。
　　“先生让你跟我回去。”又是他。过来揽住我的肩，似乎也认为自己的怀抱很有魅力。
　　可是，先生呢？

　　隔着小屏风，又见到先生。忽然，心跳震得胸腔痛。
　　上一步绕过了屏风，先生抬眼看了看。
　　“回来了？”
　　“嗯。”
　　“下去吧。”
　　我低下头，慢慢退了出来。

作者有话说

　　喝了一罐莱尔莱斯黑啤，要去吃饭了。就这百十来字，吃了饭继续。
回来了，晕乎乎的，先这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