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婿》弥生凉

90、090 试探

　　卫王世子跟裴金铃和黄睿在万佛寺偶遇的事，没两日该知道的也知道了。
　　方氏听到这消息忙把人叫来问是怎么回事，忍不住小人之心，“怎么好好的就遇上他了，可有逼迫你同游？”

　　说得好像她被土匪强上山去了一样。
　　“不是。”裴金铃忍着笑跟方氏解释，“这个事关世子隐秘，倒是不怎么好说。也怕说了，反给我们找麻烦。”

　　听对方是故意的不是偶然相遇，方氏更愁了，“要有下回，遇见了你就赶紧回来，就说家中有事。”
　　至于其他的方氏也不问了，“也亏得是和黄姑娘一道的，否则还不知道别人要怎么想。”

　　要大多人来看，黄睿的身份要比她强上许多的，加上是两家的姑娘一道去拜佛，又有俞家的表弟作陪，这事儿其实也没糟糕到哪去。
　　裴金铃别了方氏打算又去姨妈家，还没出门就被怀敏郡主上门来堵个正着。

　　“郡主怎么有空上门？”裴金铃把人往自己院子里带，让丫鬟们赶紧去准备茶水点心了后问。
　　怀敏郡主坐在一边歇了口气才道：“你姨母进宫了。”

　　这消息倒是来得及时，裴金铃假装不懂，“不是还没到进宫给娘娘请安的日子？”
　　“你就继续装罢！”怀敏郡主白了她一眼，“你和黄睿怎么想的？怎么想着跟卫王世子去了万佛寺？”

　　“也亏得是去万佛寺，要去观音庙可不得了，今天都得有人来撕了你！”怀敏郡主接过丫鬟递过来的茶就喝了一大口，可见这一路来得有多急。
　　观音庙里有个月老祠，是京城少年少女们专门求姻缘的地方，裴金铃和黄睿要是跟卫王世子去的那地方，都不用想了，现在的流言肯定没有多客气。

　　裴金铃接过阿秀手里的茶壶，又给怀敏郡主斟了一杯，“谁来撕了我？就观音庙，我改天就跟世子去了。”
　　“你说真的还是假的？”怀敏郡主对裴金铃还不够了解，生怕裴金铃说这话是真的，“西宁那么远的地方，那府上肯定也不是个消停的地儿，你去干嘛？嫌骨头痒了想给人磨牙？”

　　裴金铃不说真假，而是问：“那郡主觉得卫王世子会挑谁做世子妃？”
　　“得看他怎么想了。”怀敏郡主谨慎猜测起来，“要从对他有利的角度来看，娶公主是最好的选择。只是玉儿还太小，要成亲可得好几年后了。何况陛下真有给卫王府尚公主的意思，也不会有选秀这回事。”

　　“要臣子里挑。”怀敏郡主眉头一扬，“未必比娶公主更容易。”
　　后面的话，裴金铃替她说了，“所以卫王世子妃，最大的可能会从皇室里出。要挑出一个家里跟宫里的关系够亲密，也无非那么几家。郡主你算一个，鲁王府能算一个，扬美县主算一个……”

　　“可别算我。”其实算下来五根手指都数得完，怀敏郡主对西宁是没多大兴趣的，说起她，“那你还往前凑？”
　　“我要说半路遇上的郡主信吗？”裴金铃问。

　　怀敏郡主扬了扬声音，“信？我信你个鬼！他从你姨母家进进出出的，别人又不是眼瞎。”
　　“那我说我看中那个小白脸了，郡主信吗？”裴金铃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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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宫中，俞家姨妈正跟太后说起卫王世子上门之事，“此事说来也不是小事，只是臣妇不敢妄言。娘娘想知道，倒不如把世子叫来，若是世子愿意，臣妇才敢开口。”
　　这是不敢得罪卫王府，太后提醒她，“这是在京城不说，我乃世子的姨奶奶，世子身边没个长辈在，跟我有什么不能说的？”
　　换句话说，又什么不敢说的？

　　俞家姨妈苦笑，“娘娘。臣妇一家不过无根浮萍，在这世上就没什么不怕的？哪怕梁上掉下来几粒灰，那也能被吓得不敢睡觉。”
　　“也不怪能跟裴家结亲，我还当你胆大，才撑得起俞家那么大的生意！”太后半垂着眼皮，有些不悦道。

　　俞家姨妈忙起身请罪，“还请娘娘降罪。俞家有今日也不过得蒙陛下圣恩，陛下恩泽世人，臣妇不敢自夸。”
　　人要这样就没趣了，太后懒懒地摆了摆手，“坐吧。本宫也不过是随口问问。你也知道，世子的年纪也不小了，这婚事总不能一直拖下去，偏生他也迟迟定不下来。你姐姐的女儿也在选秀之列，她跟世子一道出门游玩，我这当长辈的难免多操点心。你阿姐去得早，她孩子的婚事，你怕心里也操心着。”

　　“也不瞒娘娘，平阳侯府在选秀前其实已经给阿铃相看好了几户人家，只是因选秀才没能定下来。要说阿铃的婚事，我这个当姨母的再操心，却也越不过她的父母去。”
　　这算是明说平阳侯府没有攀卫王府这门亲事的意思，其实要是有太后也没觉得有什么好奇怪的，毕竟平阳侯府已经默默无闻太多年，这些年也不过靠姻亲维持体面而已，“也不知看的是哪几家的孩子？”

　　俞家姨妈便把方氏给她的单子上的人说了几个，结果说得太后半头雾水，里面一大半都不认识，“想来都是精挑细选过的？”
　　“也算是……吧。”便在宫里，俞家姨妈的表情也有些一言难尽。
　　太后一看就明白了，对俞家姨妈也多了两分怜爱，也不再为难她，在让人走之前还赐了礼下去。

　　卫王世子是否看上裴金铃或者黄睿这种事，自然不用太后去问，有的是人比太后还要急。
　　如卫王世子从万佛寺回来第二日，鲁王府四郎就找上了门，“表哥你去庙里居然不跟我说？！我还不是你表弟了！”

　　卫王世子虽没能领略那九千九百九十九阶的天阶景色，但一上一下也差不多那个数了。这一天下来，这会儿能醒完全是因为腿给疼的。
　　这会儿听见表弟吓嚷嚷，也只能在椅子上躺着。

　　鲁王府四郎一路大喊大叫进门，见卫王世子在躺椅上躺着，围着人转了一圈才道：“表哥你脸色好似不大好？可是生病了？要请御医不？”叽叽咕咕一长串下来，连坐都忘了。
　　“今天怎么想起过来了？”卫王世子叫了表弟坐后才问。

　　鲁王府四郎把凳子往卫王世子面前拖了拖，等靠得人近了许多，才凑人耳朵边上问：“祖母叫我来的，表哥你知道是为了什么事儿不？”
　　“昨天我跟平阳侯府大姑娘还有黄三姑娘一道在万佛寺遇上的事？”都不用猜的，卫王世子直接了当问。

　　鲁王府四郎连连点头，“祖母让我来问问，表哥你是不是对其中一个姑娘有意思。还有，祖母还说了，就这么大喇喇的跟人家姑娘一道出去玩也不大好，要表哥下回还请哪家姑娘出去踏青，就告诉我一声，让我陪着表哥一道。一道去的人多，想来别人就没什么闲话说了。”
　　“对了。表哥你看上谁了？裴姑娘还是黄姑娘？我瞧着她们都差不多厉害，不过裴姑娘是要好看一些啦。黄姑娘皮肤太黑了，跟煤窑子里出来的，脾气也没裴姑娘好。”鲁王府四郎挑挑拣拣的语气道。

　　卫王世子在一旁觉得有些幻听，“裴姑娘脾气好？”
　　“那可不是。”鲁王府四郎一副我知道得可多的神态，“不说了解，就光看气质也看得出来。裴姑娘是那种虽然很厉害，但是会跟人讲理那种人。做事妥当，为人又大方，我就从来没见她真有生气过。黄姑娘就不同了，一看就是你惹毛了她她可不跟你讲什么道理，直接就会上手的那种人。”

　　可相处起来却正好相反，裴金铃是性子差的那个，黄姑娘反而比较讲理。
　　卫王世子也不辩驳，自管听鲁王府四郎在那瞎扯淡，等他扯得口渴了才道：“那下回就叫上你？”

　　正喝着茶的鲁王府四郎连忙点头，“唔唔唔！”
　　连忙几口把茶喝完的鲁王府四郎又道：“我也叫几个人一道，表哥你说行不行？”

　　“人不能太多，不然太吵。”卫王世子就提了这一个条件。
　　鲁王府四郎连忙保证，“表哥放心，就一个！”

　　再说到下回，鲁王府四郎又问：“表哥可想好了去哪？”
　　“还是去拜佛。”卫王世子打算利用爬山健身，可比蹲马步或者围着王府里面绕圈子要好多了。

　　鲁王府四郎听得瞪眼，“还去啊？庙里有什么好玩的？”
　　“京城里走也看得差不多了，就那几座庙和道观还没去过。等去看完后，再换别的地方去也行。”卫王世子寻了个理由来糊弄小表弟。

　　这理由倒也让人信服，鲁王府四郎便开始期期艾艾道：“那表哥打算哪天去？要请哪几家的姑娘啊？”
　　这话怪有意思的，卫王世子笑着反问：“你想请谁？”

　　鲁王府四郎扭扭捏捏着，还不肯说，“还是等表哥你说了我再说。”
　　一看里面就有些名堂，想来也不过年少慕艾，他不说卫王世子也没打算说，“那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不过外祖母让你来问这个，我还是亲自跟外祖母说一声的好。”

　　这两天是不行了，爬山把腿爬得生疼，连多走一步都难，卫王世子便跟鲁王府四郎约了三天之后去鲁王府。
　　在卫王府玩了一天的鲁王府四郎这才磨磨蹭蹭的打算回去，“那到时候我来接表哥哦？表哥你在家等着我就好！”

　　这算是为了不想读书拼了，真个生在福窝不知福。
　　卫王世子让张小将军把鲁王府四郎送出门，回头把旁边的放着的书拿起来，重新翻开。

　　书到用时方恨少，也就到了京城才知道自己所学还远远不够。
　　不说跟那些才子相比，就跟一般举子相比他自觉也还差了不少。读书这种事也没别的捷径可走，只得尽量多看一些、多学一些，至少也得撑一撑王府的门面。

　　张小将军把鲁王府四郎说上马车才回来，见世子在看书便在一边等着，一直到世子看酸了眼，把书放下打算休息一下，才开口问：“世子真下定决心了？”
　　“不还得陛下同意？先试一试陛下的意思也好。”卫王世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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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周末愉快鸭，么么哒~
PS:特别感谢zhf酱的营养液*10，爱你，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