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婿》弥生凉

69、069 挑马

　　裴金铃躲了几回夏宴，就被怀敏郡主给逮了出来，一同被逮出来的还有黄睿。
　　怀敏郡主请了两人上府，抱怨道：“这才多久呀？又见不着你们俩了，想要见你俩还得亲自下帖子才行。这得了陛下夸赞的就是不一样，脾性都见长起来。”

　　要不了解怀敏郡主为人的，少不得要以为这是在埋怨她俩。
　　裴金铃也抱怨，“回回去都给人当猴子一样，有什么好玩的？就天天赢，这再下去日后宴会上就没人玩投壶了。我这也是为她们好，没得有个玩的都不能玩了，难不成天天春夏秋冬？”

　　反正就是她不参加夏宴横竖都有礼的，好在怀敏郡主也没觉得这哪有失礼，就京城的夏宴也没要哪家姑娘收了帖子会一定参加的。
　　“好了。好了。我们也不说那个了。你们骑装准备好没？准备好了我们这会儿就出发！”怀敏郡主问。

　　她逮着两人来也不是问罪来的，是因为想约两人去马场跑马，“扬美县主这会儿约莫已经出了门，我们走快些就能前后脚到。”
　　也不只扬美县主，还有宫里的小公主也要去，怀敏郡主进了自己的马车才跟两人道：“也是皇后娘娘的意思，你俩功夫好，公主倒时候就有劳你们俩多照看几眼了。要有什么也好应对，总比别的人强些。”

　　小公主再小那也是君，是君则有君臣之礼，再者又是公主总不好让有功夫的武将靠得太近，光靠身边的宫女太监，想来还是不够稳妥。
　　裴金铃好奇的是，“公主怎么想起要出宫跑马？”

　　十岁孩子懂什么跑马，怀敏郡主道：“这不宫里无聊，想溜出宫来玩玩么。可宫里规矩多，总得寻个理由才行。”
　　公主听起来风光，可天天关在宫里也苦闷。要出宫就得劳师动众，哪怕再得宠的公主在没出宫建府前也自由不了。

　　小公主能得皇后应允，想来也求了许久才有这个机会。再想夏狩之时公主并未跟着陛下随行，而是在宫中陪伴皇后，大概皇后也是怜惜公主才同意这回出宫。
　　而马场自然是皇家的马场，黄睿问：“就只有我们几人给公主作陪？”

　　怀敏郡主道：“去宫门接公主的当是她表哥吧。那可能还有承恩公府的几个少爷？我也没问，去了才知道。”
　　玉儿公主生母外家不显，否则也不会轻易被皇后养在膝下，这表哥说的是皇后娘家承恩公府长房的长子。

　　这位承恩公长子在宫中谋了一个侍卫长的职，平日里也不管别的，就宫里的贵人要出宫，除太后和皇帝出行外均由他负责。
　　玉儿公主要出宫，自然由他护卫。

　　裴金铃就问：“既有人护卫，哪还用我们姐妹？”
　　“这不娘娘让我和扬美多找几个合适的姑娘给公主作陪，我就想到你们俩了。叫别的人来，在马场又玩不出什么来。”怀敏郡主可没觉得自己这算假传圣旨，她可是为了公主安危着想才叫上她们的，宫里娘娘也知道。

　　皇家的马场在京郊不远，如郡主的仪仗过去，等出了城门，也只需得半个时辰。
　　裴金铃跟着怀敏郡主到时，扬美郡主果真才到没多久，见得几人到来，就从一旁亭子里起身走了出来，笑盈盈道：“怀敏来了？”

　　怀敏郡主走上前去，轻轻锤了人肩膀一下，“你倒来得早。”
　　“公主出游，总得好生准备，哪能不能来得早些。”扬美县主跟怀敏郡主挽起手来，便跟裴金铃和黄睿打招呼，“裴姑娘、黄姑娘。”

　　裴金铃和黄睿跟扬美县主见礼，随后被一道请去凉亭坐下。
　　扬美县主敲着手中折扇，跟怀敏郡主道：“待会儿鲁王府几个小子和卫王世子要来，怀敏你可别闹着跟人比赛马。”

　　这倒是意外中的人，怀敏郡主狐疑问：“他们几个来干什么？”
　　“世子来京多日，却少有出门，陛下怕他闷着，得知今日公主要来马场跑马，便让鲁王府四郎顺带也带卫王世子来走走，就说陪公主散散心。”扬美县主昨日才进宫过一回，因而便知道得比怀敏要多一些。

　　裴金铃在一旁听着并不搭话，但卫王世子和玉儿公主这两人一道在脑中闪过，让她忍不住笑了笑。
　　可见宫中还是希望卫王世子能尚主的，可惜玉儿公主晚生了几年，否则也没有选秀这一桩了。

　　怀敏郡主见裴金铃在笑，就问：“你笑什么？”
　　“没什么。郡主，还是别比了。要回回伤他们脸面，那不就是结仇了。”裴金铃笑得更明显了。

　　这笑得让扬美县主看了裴金铃一眼，又跟怀敏郡主道：“裴姑娘说得有理，再者今日来的人也不多，总不能让公主也下场。这要出了什么变故，我们可担待不起。”
　　谁叫公主就这么小，来骑马都得寻最温和的小马才行。要公主真闹着下场她们也拦不住，出了事可不是在给自己找事。扬美县主这话也有道理，怀敏郡主就道：“不比就不比吧，不就陪公主玩嘛。”

　　卫王世子是跟玉儿公主一道来的，两人的仪仗一前一后，看得裴金铃眉梢跳了跳。
　　玉儿公主从马车里探出头来，看见扬美县主和怀敏县主高兴得挥了挥手，然后由着宫女把自己抱了下来。

　　“见公主安。”几人一道给玉儿公主见礼。
　　玉儿公主赶紧伸手把扬美县主和怀敏郡主托起，“你们就别跟我客气了。”

　　等着两人站起来，玉儿公主又跟裴金铃和黄睿招呼，“裴姑娘、黄姑娘也在呀？”
　　“是。”裴金铃和黄睿也不多话，只应了一声并不多话。

　　玉儿公主又回头问卫王世子，“世子哥哥是先歇息还是先去挑马？”
　　卫王世子看了眼玉儿公主身后的几个姑娘，笑道：“公主走了这一路，先休息一下才好。”

　　玉儿公主没领这情，“那世子哥哥先去歇息，我跟其他姑娘先去挑马！”
　　小孩子正是好动之时，何况好不容易能出宫来玩，玉儿公主都恨不得现下就去跑马了，哪需要歇息。

　　裴金铃跟在公主后面去了马厩那，马场的官员早跟在公主身后，这会儿才走上前来，“公主，这是您的马。您瞧瞧，要不合适这还有其他几匹，都是温驯的小马。”
　　弼马温也是五品官，公主笑眯眯道：“谢谢何大人，我先跟几个姐妹一道看看了。”

　　何大人懂事的往后退了退，却也不敢离开，由着几个姑娘在马厩前挑选，他在后面跟着。
　　要说选马黄睿颇有心得，摸着马脖子道：“何大人说得没错，这马最为温驯不过，且跑得也不快，骑在上面肯定稳。”

　　都还没长大的马，拿来玉儿公主骑正合适，且颜色纯白没有一丝杂色，也很漂亮。
　　旁边也有几匹杂色的小马，裴金铃上前去摸了摸，有温驯的也有暴脾气的，有一匹差点咬了裴金玲一口，惊得裴金玲往后退了半步，逗得玉儿公主在一旁咯咯的笑。

　　一排小马试下来，还是这匹白色的最好。
　　裴金铃见玉儿公主一脸好奇，想来并不怎么急着要骑，就道：“公主要不忙着学骑马，不如先看看其他马了？”

　　玉儿公主果然点了头，接着便朝着其他关着大马的马厩走去。
　　马场的马都是从草原上买过来的，都是上等的好马，再有马场自己繁衍，一般供给宫中使用。

　　玉儿公主一路一路看过去，旁边何大人便跟公主说起它们的来处，说得一众人都听得津津有味，觉得这养马也有许多门道，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等着一圈走完，玉儿公主还是挑选了最开始那匹小马，让人牵了出来。

　　玉儿公主其实会骑马，不过陌生的马总要小心一些。
　　何大人把白马牵了出来，递给玉儿公主一个窝窝头，“公主您拿在手上给它喂一喂，等它慢慢吃完。”

　　马是真温驯，就算是被喂食也先哼了哼才动口吃。
　　等吃完何大人便又在一旁请玉儿公主牵着马绳子走走，“公主跟它还不熟，得一道走走让它熟悉公主了才好。公主要愿意，也可以摸摸它的毛，它喜欢梳毛。”

　　这马明显是专门为玉儿公主准备的，何大人在一旁小心翼翼伺候着，就怕玉儿公主有什么闪失。
　　卫王世子休息后出来，就见得裴金铃和其他几家姑娘正牵着马跟在公主后面走，裴金铃不知在跟怀敏郡主说什么，侧脸都看得出笑得欢快。

　　何大人忙着伺候公主，卫王世子这边难免就落下了，不过也不是没留人，只是官职比不上何大人。
　　“世子您看，这几匹马十分温驯，都可以骑上去试一试。”官小一级的马大人笑呵呵模样，胖得肚子都顶住了官袍，“要世子喜欢，也有烈一些的。像这、这、这几匹，脾气虽然大但脚程好，跑的都是马场最快的。”

　　卫王世子随意挑了一匹温驯的出来，让马大人有些惊讶，但也只那么一瞬，便立即接口道：“世子这匹马挑得好，虽跑得慢，却是最稳也最听得懂话的一匹了。”
　　鲁王府四郎挑了一匹烈性的，还在一旁道：“骑马要不骑好马，还骑马干嘛？表哥你就是太稳重了点。”

　　卫王世子看了看鲁王府四郎的马，觉得表弟对好马可能有些误解，但他不打算跟他解释。
　　跟着卫王世子的张小将军倒是多说了两句，“骑马重要的就是一个稳，跑得再快要不稳，这马再快对骑马人而言就没有意义。”

　　这是什么样的道理鲁王府四郎不明白，旁边的马大人却对张小将军比了比大拇指，“将军高见。”
　　一匹马跑得再快，要不能让人骑得稳，那么这匹马除了留种之外对人而言就是没用。

　　当然这也是一个驯服和被驯服的过程，好的骑马人能将烈马驯服，看各自的机缘也要看各自的本事。
　　马大人一下子起了跟人交流的欲望，说话间都亲切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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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卫王世子：今天也能看见对象，开森！
裴金玲：陪公主中……勿CUE！
卫王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