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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四章[改] ...

  •   节日将至,近日常常熬夜,时至凌晨方倒头入睡,往往一夜无梦,醒来虽不算精神百倍,但想到多日努力几见成效,又是兴奋异常,也不觉困顿。然,今晨睁眼,脑中混沌遍身沉重,喘了两口方有回魂之感,起身转看案上圆镜,竟是薄汗贴额。
      皆因昨夜一……梦。
      似梦非梦,亦真亦假。
      梦中身处生疏之地,白雾霭霭绕于琼山峻岭间,尤胜仙气,忽一缕细烟如柔蛇滑了雾霭而来,鼻头一股淡然暗香,一名青发锦衣的男子已立于身前。指尖夹了黑底金花的细身烟斗,烟头微动,仿佛五指不施力,烟斗然然悬浮,烟丝随着烟头晃出轮弧,乍看成画更觉飘渺不实。
      男子金瞳微眯,抿唇一笑。
      “万物皆定律,定律皆方位。轮天长看二十八宿,跳出此间并非跳出天道。天道恒在,几世皆定方位。跳出此生,则毁于来世。”
      幽幽说了不长不短,数数不过寥寥几句,听听却是云里雾里。
      男子唇角更是吊起,笑得甚欢。雾气顿时活了模样,团团一滚,由轻薄丝纱转了厚重乳白。
      霎时眼见极短,竟连男子面容都看不真切,只听他轻声哼笑,顿了一下,该是品了口烟。
      “一位错,则世世皆错。”

      “好,你往那边,20分钟后到这里等我。”
      夙尧把天河撵下车,自己转身拿了后座上的餐盒,利索地下车、关门、上锁,根本不等天河反应,就往琼华学院大学部的方向飞奔,天河看着他的背影比移形换位还快地消失,知道他恨不得赶快见到夙玉问长问短问短问长,也就没壮着胆子叫住,站在BMW旁四下望望,照着夙尧说的找向高中部。
      顺着道路走下去,不出100米就渐渐人多了,几乎人人奔来跑去地忙碌着,让天河不由得想起昆仑山顶上的琼华派,只是那些修仙养道的个个淡定,这儿的更像赶集。天河按着记忆找到教学大楼,见了楼梯就往上爬,总算是到了上次夙玉带着自己风风火火杀过来找到紫英的楼层,也是楼下一般乱哄哄的模样,要找个人看来不容易。不泄气,大声嚷嚷着“紫英”,大大咧咧地穿过古怪看着他的人群,心里边嘀咕着这大概是梦璃说的节日吧,边在楼层晃了一圈,别说紫英,梦璃、菱纱一个都没见到。
      反正这一圈是完全没想到自己大呼小叫的,还指名叫“紫英”,会有什么不良现象反映到紫英身上,不过脑袋绝对不是闲着,还是想到了别的。
      “20分钟……到底是什么……”
      只知道夙尧大概意思是不让自己去太久,速速回去等他,天河拿不准这“速速”到底要多迅速,越想越急、越找越慌,顺手抓了个匆匆跑过的少年,也不管人家乐不乐意,开口就问:“紫英……”
      话没说完,少年比他还急:“学生会!”
      “学生烩?”
      听过萝卜烩、牛杂烩、大杂烩,倒是没听过学生烩。这到底是什么烩?光从名字推测……好像不太好吃。因为生的嘛……
      少年本来想扔了个回答就走,听到天河这么反问,停下脚步,上下打量,天河也就不客气不吃亏地回看,看得比他还仔细。少年大概16、7岁,个头不高,一双眼睛盯着天河,乌溜溜的,好像他心里头正啪啦啪啦地打着小算盘,很是机灵,终于少年把视线从天河脸上移开,转到身上,不知他是确认身份还是确认身材,突然伸手拍了拍天河胸口,舔了舔唇。
      “长得不错。”
      天河看着他的舌尖在唇上一捋而过,留下薄薄晶亮,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但还是习惯性“哦”了一声。
      “要找学生会长吗?我带你去。”
      少年表现得很大方爽快,天河当然感激不尽,连忙笑着道谢,少年看他的笑容,满意点头:“笑得也不错。”
      又是一句摸不着头脑的,再“哦”可能会被当成怪人,天河不懂就闭嘴,少年似乎也不要求他回应,招招手让天河跟着他下楼,穿过楼下庭院,再过了花圃旁的走道,就到了一栋7层大楼前。这楼比起刚才那栋安静许多,沿着楼梯走上去,也没见几个人影。天河好奇地在每层楼探探头,只看见一个个房间沿着走廊排过去,偶尔里面坐了一两个人,安安静静地,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一路上少年问东问西,天河一开始就把名字报出来了,后面就差连家底都搬出来让对方知道,不过少年也没问什么私事,知道天河住在紫英家,意味深长地笑笑,到了第5层,看着楼梯对面的银色小门:“哎呀,忘记坐电梯了。”
      天河知道电梯是什么,就是能在这种几层楼房里快速轻松上下的东西,不过天河多的是力气,爬盘龙柱都没问题,何况才爬了5层。坐不坐电梯无所谓,关键是紫英在哪。
      “别急别急,就这间了。”
      少年往右转,数着走到右边第3个房门,二话不说地推开,抬手冲房内道:“哟!”
      天河还认为紫英就在里面,急急忙忙跑过去,一下见房内三张桌子,当中一张,两边各一张,形成一个对门的开口框形,每张桌上都摞了层层叠叠的书籍纸张,跟紫英沙发上的密集程度差不多,房内只有一人,坐在面对房门左侧的桌旁。那人被少年一招呼从书籍纸张的小山里抬起头,发色稍淡长相普通的男生,看见少年马上露出一幅劳累过度头痛不已的样子。
      “你跑来做什么?”
      “反正不是来看柚子你的。”少年说着,天河就从他身旁挤进门来,他顺势搭了个肩,“会长不在?”
      “不知道。我来的时候就没看见。”被称作“柚子”的男生把桌面上的文件整了整,摞到右手边,看向天河,“抱歉,要等的话只能在外面等,我马上要走,办公室不能留外人。”
      天河才刚进来就被推出去,柚子跟出来,反手要关门,少年一把手搭上去,动作却绝不是“搭上去”这么简单,指尖微动,抚了柚子手背一顺就捋入指缝间。一番动作把柚子毛起一身鸡皮疙瘩,动作迅猛地转身,腿步拉开距离,背后撞在未关的门上,脚后跟绊了门框,一下失了重心往后倒,少年轻松一把抓住他手腕,一带就稳了。
      “天河,你看柚子这么热情挽留,我们就在这房里边喝茶边等吧。”
      本来还一愣一愣地吃了闭门羹,现在情势逆转,天河搞不清楚,就知道高兴点头,同时佩服少年脑筋转得快,完全比得上菱纱。
      柚子本来表情十万个不乐意,但少年强行进来,随手拉了椅子就坐,无可奈何,不过在天河看来,那表情更像懒得奈何。在琼华那时,紫英每每看见天河和菱纱欢蹦乱跳地惹乱子,起初是眼神一凌、杀气就到,久了,就是现在这模样。
      “算了……总比放你到处惹事生非的好。”
      柚子对天河礼貌点点头,等他坐好了,泡好茶递过来,正要坐回原来的位置,少年懒洋洋地说:“点心呢?”
      一听点心,天河眼睛都亮了,柚子狠狠回了少年一眼。
      “啃手指去。”
      立刻神色黯淡。
      “没的话……我就只好吃别的点心了。”说着就伸手挑了天河下巴,舌尖又舔了舔唇。
      天河仍旧慢了不知道多少拍,任由少年在自己脸上摸来摸去,柚子倒是第一时间就“呼”地站起来,几乎踩着桌面跨过来,一桌的东西震了震,还好没倒。
      “怕了你了!”柚子拽了少年的衣领往外拖,“去买行了吧?我掏钱行了吧?你也一起来!”
      “……我、我吗?”天河慌忙指着自己。
      “不是你。你坐在这里稍等。”明明怒气冲冲,对着无辜人士还是说话得体,但是一对上“罪魁祸首”马上怒目金刚,“走!你这禽兽!”
      柚子拖着少年出了门,天河听到“卡嗒”一声,门被锁上了,不过还隔不住少年的调笑声。
      “柚子,你这话说得好像被轻薄的良家妇女呢。”

      “霄霄,你这就不对了,就算是女性也不一定会被轻薄啊!这是歧视啊!”
      会议室里,天青激昂陈述,已经是站起来挥舞拳头抒发一腔歪理的劲头,高中部的学生会成员纷纷目瞪口呆地注视着这位大学部学生会书记,大学部学生会成员则把期盼及支持的目光投向大学部学生会主席……杀气腾腾的脸。
      玄霄双手环胸,坐在他左手边的同学很小心谨慎地移走他面前的笔记本、笔以及茶杯,免得已经偏离主题的“辩论”发展成殃及无辜的“械斗”。
      “不、准!我、不、批、准!”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为什么?这是让老古板的学生会融入群众改变印象的好方法!霄霄你快醒醒!”
      怒目圆瞪,不是醒着,难道是睁眼睡过去?那也太可怕了……
      “我说不准就不准!”一拳砸在桌上,最近的几个茶杯应声而倒,“让学生会成员这样出去溜达,学生会威严何在?”
      “可是霄霄……你刚才的理由是……女同学打扮成那样会被轻薄哎……”
      “那只是夸张的说法!”
      “要是夸张的话,男同学也会被视奸!”
      “重点不在这里!”
      “你根本不关心同胞,叛徒!”
      话题扭曲到一定程度,气氛也绷紧到一定程度,突然有人打了个喷嚏,一下破了整个局势,虽然不合时宜,旁观群众还是表示松了口气。
      “抱歉。”紫英不好意思地低头,“刚才讨论到哪了?请继续。”
      一直静观其变的夙玉等的就是这一刻,用笔敲敲笔记:“通过抽签决定,今年学生会的主题是‘古风’,我和天青师兄讨论,融合大家观点得出的方案是让学生会成员在艺术节当天穿着古装,完成一切工作。”
      难得俗语用正常构句用词法说话,还说得一本正经,但那个提案怎么听怎么像整人游戏。说白了就是让全体学生会成员cosplay在艺术节当天穿越全场主持工作,任何人脑袋中都立刻想到捕头捕快,BGM是“天干日燥,小心火烛”。
      而且这个想象在玄霄脑中非常生动且具有冲击力,只见他嘴角抽搐:“夙玉……你、你也参加了这个方案?”
      “师兄所言正是。夙玉一人才能粗浅、心思不深,偶听得天青师兄此番精妙出彩,感叹不已,幸得参与。不知玄霄师兄意下如何?”
      刚才还把天青一人方案摊到“大家”身上,话头一转,又把问罪矛头全部指向天青,一下发散一下收拢,摆明“我只要好处”。紫英心想又要开始反复刚才的闹剧,这会要开到什么时候才有结果,猛然会议室双扇大门被人一脚踹开,发这犀利一脚的人保持着踢门的姿势闯入大家视野,不过大家还没看清楚是谁,天青已经低呼一声,翻了面冲走廊的窗户逃了。
      众人目瞪口呆,紫英已知道来者何人。
      能把天青吓得屁滚尿流拔腿就逃的,这世上没有第二个。
      夙玉把笔记合上,敲了敲桌面:“诸位,先用膳吧。”

      开春天寒,但和风拂面,总免不了昏昏欲睡,仿若那鸟鸣和了林叶摇摆,出的是催人入睡的仙术,天河最经不起这个,钓着鱼就准备到梦里追山猪,听得一声喷嚏响,虽是有意压低,却还是把天河吓了个激灵。
      左顾右盼,自己竟是坐在那座青峦峰上的木屋子里,面前炉火烧得正旺。
      “要睡就到床上去,栽进炉子里可不是闹着玩的。”
      略带严厉的警告,听了几百年,早就熟悉到烂,天河回过头,正见紫英披了罩衣坐在案前,鼻头有些红红的。
      “紫英……”
      “何事?”
      天河唤得小心,紫英查他有心事,也回得认真,天河突然笑了,蹦起来,坐到紫英身边。
      “紫英才该躺到床上。生病了还撑着干什么?我又不会笑话你。”
      “不过是稍有不适……”默了一段,该是憋下一个喷嚏,才缓缓道,“躺着无所事事,难免胡思乱想,还是起来和你说说话的好。”
      “躺着我也会陪你聊天。”
      听到这难免一笑:“那还真是倒过来了。”
      天河身子骨硬,病是少,伤倒是多,按菱纱的话,野人出门是滚着去,粘了一身伤才肯回来。后来还真给她说中了。天河受了最重的伤,总算是回来了。回青峦峰来了。
      菱纱那时候身体也虚,每日光是发抖就干不了别的,躺在床上,看着天河双眼无光在屋子里摸来摸去、撞来撞去,笑笑:“我就是嘴快,怎么这么不好的事就给我一溜嘴说中了?那时我要不把天河带下山,他要天天笨笨地在山上追野猪,也不至于伤成这样。”
      紫英无从安慰,待菱纱好不容易睡了,才去把不安分的天河一拉胳膊拽回来,强按到床上。
      “乖乖待着!别受伤了!”
      如今,倒过来了。
      “倒过来有什么不好?受伤的时候我就老想着什么时候紫英受伤了,我也学你的样,好好照顾。”天河往紫英身上靠了靠,怕他说自己满口不吉利的,又赶忙补充一句,“可是紫英很少受伤,还根本不生病。我都没机会。”
      紫英没说话,只伸手摸摸他头,软软的发,更感到自己因为伤风而冰凉的指尖。
      “我若病了……谁照顾你?”似是问句,却不等天河答案,捏了天河的手,“你若懂得照顾自己,也不用我陪你这几百年。”
      这话一出口,天河就慌了:“紫英是觉得腻了?烦了?我、我其实能照顾自己,我不是……不是想麻烦紫英,只是……”
      只是想和你在一起。不能和菱纱一辈子,不能和梦璃一辈子,但是能和你一辈子……
      “能和紫英一辈子,让我……让我谢谢野猪也可以。”
      哑然失笑,这野猪在他心中地位到底是高是低,紫英已弄不明白了。
      “天河,我已经许久未曾病过了。”
      紫英语气很柔,天河点点头,待他说。
      “小时是常常生病,一个人躺在床上,门窗紧闭、屋内四静,我呆呆睁眼也无事可做,便醒醒睡睡。那段日子浑浑沌沌,终日半梦半醒。”紫英看着天河,似在犹豫该不该说,见天河一双眼睛满是好奇地盯着,微微一笑,转了说笑的口气,“一日,我做了个梦。那梦里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声音对我说——成了仙,就无凡世病痛之苦。”
      “所以……紫英就上了琼华?”
      “该是吧。”
      往日脑子从未转得如此快,而现下,听了紫英这一说,天河被自己脑中冒出的想法敲愣了。
      ——既然成仙了就不会生病,那为什么紫英现在却……

      “天河,在这里睡觉小心感冒。”
      身体被毫不留情地推了几下,天河睁开眼,眼神恍惚,吸了吸口水。
      “梦璃?”
      “总算醒过来了。”
      天河趴在房间正中央的桌子上,梦离隔了张桌子拉了张椅子坐下,角落的电热水壶“咕噜噜”叫着。
      “梦璃……你怎么在这里?”
      一边慢悠悠地东张西望,一边脑子渐渐活跃,想起柚子和少年出去后,天河被反锁在房间里面,没事干,一房间都是纸张和书本,上面还都是密密麻麻看不懂的字,翻了两页就如同着了梦璃的“醉生梦死”,立马趴下就睡了。
      “柚告诉我的。”
      原来“柚子”是外号,不过只一个“柚”字做名……听起来也很像外号。
      “他们到哪去了?”
      “他们啊……可忙了。当然,忙得不同。翰琉是忙着随性乱来,柚则是忙着收拾烂摊子。”
      这种相处方式……好像在哪见过。
      天河还睡眼惺忪的样子,梦离就在他面前晃了晃一个纸盒,“蛋糕。要吗?”
      “要!”脑子里想什么都得给这声“要”让道。
      蛋糕这东西天河可是从名字到味道都记得一清二楚,伸手就要接过,梦离却把纸盒从天河手上一绕避过,藏了身后。
      “要吃可以,先听我说件事情。”
      “什么事?”
      梦离笑呵呵的,天河却不觉得他要说的话是可以笑笑就过、听听就罢,立刻坐端正,暂时不打那盒蛋糕的主意。
      气氛已经打好,角落的电热水壶渐渐收声,梦离过去泡了两杯茶,一杯递到天河手中,天河一握杯身,一股暖流活了手。
      “这房间够冷吧?”
      “嗯。”
      “紫英一个人在这房间里,不感冒才怪。”
      想起今早紫英连打的几个喷嚏,本来摆出强硬姿势要他躺下休息,反而被骂了一顿。
      心里愤愤哼了一声。
      “天河,你做过梦吗?”
      话锋突转,天河跟不上,“啊”了一声,听着有些傻。
      “你觉得梦……是真是假?”
      “那个……美梦……好像一般是假的。”
      比如说站在野猪垒成的小山上哈哈大笑,紫英微笑着给自己烤野猪肉……都是醒了就没了,真是那个……黄粮一梦。黄粮糕那么一点,一口没了,味道都没尝出来,舌头上、嘴里面一点感觉都不留下,跟做梦一样。
      “美梦吗?”梦离敲敲杯子,应该算不上美梦,“‘一位错,则世世皆错。’这句话,你听过吗?”
      天河赶紧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这种短短几个字组成的一句话,有时候比唠唠叨叨一长段的还难懂,听过也要赶紧忘记,留在脑子里头会痛。
      “那……”梦离又一个问题出口,“‘衔烛之龙’?”
      问句刚打了个问号,办公室门打开,紫英走了进来,看见天河已经习惯皱起眉。
      “你怎么又来了?”
      “……来了。”天河站起来,嘀咕着。
      “所以我问你怎么又……”话到一半,发现天河说的好像不是这回事,“什么来了?”
      天河一把抓住紫英,手劲很大:“衔烛之龙……来了。”
      手颤抖着,可紫英看他的脸色,却是一副常态。
      “你没事吧?”这个人是经常很奇怪,但没有现在这么古怪过。
      “嘿嘿……”
      天河竟然笑起来,盯着紫英看,好像很久没见了,还越看越高兴,看得紫英越感不对劲,一眼瞟见桌面上梦离泡给天河的茶:“你该不会下毒吧?”
      梦离不回答,喝茶,表示这个问题太蠢了,拒绝给答案。
      “衔烛之龙来了啊……”天河感叹一声,“这些,果然不是梦。”
      紫英这才发现那样笑着的天河,其实是想哭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四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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