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平行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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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基怎么也没想到，基妹居然玩这一出，他深邃的眸子里隐隐的冷色，也不再敷衍玩着变男变女换装游戏。沉默几秒后，他轻浅笑开，眸子里却是诡奇的冰寒，目光落向准备离开的湄拉和亚瑟。
“愚蠢的索尔，你何不问问冒牌货的同党！”
同党？索尔有丝诧异，他并不认识这两个人，看他们不打算帮忙的样子，似乎并不像其中一个洛基的搭档。
“谁是假洛基？”
“不知道。”湄拉耸肩，她得到她想要的线索，再待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她压根不想参与双基战争。
见湄拉敷衍了事的态度，索尔刚想理论几句，复仇者联盟的航空战舰降落在沙漠中，轰鸣发动机声音响彻山谷，他张大嘴说话，声音却被淹没在巨大轰隆声中。
“怎么回事？索尔？”娜塔莎打开暗阁通道，跳了下来，跟随她一起的还有美队史蒂夫。
“我也想问怎么回事。”索尔看了眼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洛基，不悦的气息毫不掩饰的扩散着，突然，他身形滞住，两只眼睛锥子一样死死盯着史蒂夫手中的东西——苏尔特尔牛角。
他还未出声，史蒂夫循着索尔的目光，发现他注视着自己手里的一对牛角尖。
“这是男爵带来的，他还在医院躺着，我想索尔你应该认识这个。”
索尔惊异从他手里接过苏尔特尔牛角，他何止认识，他对这个东西太熟悉不过了，他吞咽着唾沫，难以掩饰内心深处的悸动，熟络又复杂解释说：“这是穆斯贝尔海姆的统治者，据说他曾与奥丁交战过，但尸体掩埋在仙宫深处，等等！这东西和洛基有关？”
“是的，和洛基有关，但不是你那个世界的洛基。”
低沉沙哑的声音从暗阁石梯上传来，紧接着是拐杖落地声和轻微喘息声，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个红色彪形大汉，他浑身通红，身材健硕，有着坚硬如石头的巨型右手，胸前配着硕长霰/弹/枪。深邃的棕黄眸子淌着吞噬般的森寒之气，他的气势如苍鹰般凌厉，语气凛洌深沉。
他双脚微提，身子早已跃上一座雕像，脆弱的雕像扛不住他如石头般强硬身躯，摇摇欲坠，他再次腾空疾飞，落在两个洛基面前。
“男爵，你的脚…”
娜塔莎一句话似乎惊醒了他，男人立刻按住身旁木桌稳定身躯，木桌像石灰一样碎成渣，他也摔在了地上。
“都是洛基做的！”他忿忿不平说着。
他抬头看着面前一模一样仿佛双胞胎的洛基，并没有在表象上多做停留，似乎对洛基说又像对在场所有人说：“恶作剧该适可而止了！”
娜塔莎抱着双肩对困惑的索尔解释：“这是地狱男爵，复仇者联盟守护地球不被敌方入侵，而地狱男爵守护这个世界不被邪恶腐蚀。”话毕她耸耸肩，“性质和康坦斯丁除魔差不多。”
男爵接过她的话，声音低沉又不失威严：“我被神域乌鲁匕首所伤，罪魁祸首正是洛基。不得不说，你们神域的刀恰恰是我的克星，我在病床上躺了十几天才恢复了精力。”他撩开衣角，露出触目惊心的伤疤。
“等等，我不太明白，洛基和你有什么仇呢？”索尔开口，虽然洛基在中庭犯了不少错事，但作为哥哥的他总是在不经意间出声维护洛基，就像维护整个神域人。
再说回来，这个世界有两个洛基，他可不想自己亲弟弟无缘无故被冠上伤人罪名。
虽然…他背负的罪名够多了。
男爵眉峰的皱蹙之间，隐隐蕴藏着一股隐忍，他高高扬起的红眉像两道剑锋，下面是一双饱含深沉果决的眼睛，就像在长期与恶魔战斗中被磨练得坚韧不拔、百折不饶。
“两个洛基都是真的！”他低沉沙哑的声音凛冽像风刮过墙壁，生生回荡在每个人耳里，“在这个宇宙中，有很多平行世界，你们这个世界被称为616世界。还有死于核战争的267世界和715母系世界，而这个洛基是213世界中的洛基，在那个世界，也有索尔和奥丁，但是没有超级英雄。”
男爵已将一切全盘托出，基妹也没有必要再隐藏，她露出真身，金色鹿角头盔从隐蔽的空气中逐渐清晰出现，她修长的身姿被墨绿色服饰覆盖，精细的弯眉下是黑色的蛾翅般睫毛，歇落在瘦削面颊上，澄净如水的眼眸像倒映在深潭下的绿宝石，晶莹剔透。
“不管我是哪个世界的洛基，我们都拥有共同记忆，不是吗？”她似问非问的语气像探讨一场天气一样坦然自若，她像个雁过拔毛的猎夫，轻轻一笑，“索尔，我给了你宇宙魔方，我比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要爱你。”
她的目光直白落在洛基身上。
是啊，她比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要爱索尔，她为了他可以做任何事情。
“你是假洛基！”洛基咬牙切齿说道，他不想怜悯到与任何人分享索尔的爱，但也不想这种分享被另一个世界的洛基独占，况且他才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洛基。
他想过千百种结局，可没想到真相会是这样。
他原以为这个孩子是冰霜巨人后代，是一个被洗了脑子失去记忆的术士，可没想到她也是洛基，并且是另一个世界真真正正存在的洛基。
“你从哪来就回哪去！”他整天嘻哈，不知愁为何物，但就在此刻他发愁了，恍惚了，因为他发现索尔眼睛闪过若有所思的神采。
基妹忽然撇下正在争辩的他，拉住索尔胳膊：“索尔，我是洛基，虽然我不是这个世界的洛基，但我的童年和他一样，我和他有共同过去。你看你弟弟总是给你惹麻烦，总是让你陷于与复仇者联盟的两难中，但是我不会啊！”
洛基忽然睁大眼睛，他终于知道这个险恶心肠的女人要做什么了！
他虽然不稀罕与她分享同一个索尔，但她所作所为明明就是想甩了正版自己好上位。
“你要做什么？”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他的面色一下变成灰白，他似乎能听见自己气得发抖的呼吸声仿佛来自山谷风声，震得骨头要碎了。
“一个不听你话的洛基，和一个听你话的洛基，你想要哪个？”
洛基愣在原地，他的伶牙俐齿如寒蝉般哑然失声。整个身体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没有余力来支撑。
他惊愣的心跳和均匀的呼吸声，在静谧诡谲的气氛下，异常清晰，然后他笑了，凉薄的笑意从他唇角溢出：“我的兄弟，索尔，不会愚笨到把弟弟换成妹妹这种错误的做法吧，奥丁不会原谅和理解的…”
“奥丁已经陷入长眠了！”索尔一口否决他的侃侃而谈，“是你做的，我曾最信任的兄弟。”
洛基争辩：“他欺骗了我，我没有阿萨神族血统，我是冰霜巨人后代。”他苍白俊美的脸上满是憔悴，后脑仿佛有厚重棉花隔离所有感官，模糊地沉重，想不出圆满的遮羞方式，他体内流淌着他最讨厌的血统。
“奥丁没有欺骗，他反而给了我最好的世界。”基妹嘴唇微微扬起，面色柔和，漠然的双眸似一潭幽绿湖水，激起了涟漪，波涛暗涌。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真恶心。”
基妹取代这个世界的他，既可以不犯事又能名正言顺和索尔在一起，不悖论理没有血缘关系，她可以慢慢享受和索尔的两人世界。
索尔推开基妹，他无法释怀和妹妹在一起这种事，况且一下子猛地转换性别他也适应不了。
但被洛基恶作剧的数千年岁月，他就像蒙在鼓里的小丑，任人戏弄。
“如果这个洛基听话，我可以选择，况且她把宇宙魔方归还了…”
洛基的身躯微微一顿，如同雷轰电掣一般，整个人呆住了。
索尔笑容渐消，他只是开个玩笑惩罚洛基，就像数千年的岁月这个弟弟不停开玩笑讥讽他一样，但索尔没想到，洛基干脆利落将神域乌鲁匕首刺入基妹胸腔。
他避开了心脏，显然他并没有真的致她于死地，他只想给她个教训，毕竟神域人不会单单被一把刀杀死，所以他直接穿胸而过。
果断，坚决。
一切来得太快了，基妹躲闪不及。
她完全未料到，就像万千斤的铁压在她小小脑子里，胸腔里有什么东西爆裂了，碎断了。
她全身肌肤连同胳膊手臂和整个脸庞突然变成蓝灰色，翠绿澄净美丽的双眸变成血腥红，整张脸纹理清晰，就像索尔曾驰骋沙场遇见的所有冰霜巨人的脸。
“洛基你做了什么！你都做了什么？”索尔嗓音发颤，他抬起基妹的肩，发现这女孩太瘦削，他手中的力度仿佛只要稍稍抓紧就会捏碎她似的。
“我没有，我只是轻轻…”说到最后洛基似乎也彻底没了底气，因为他发现索尔咬紧牙关，止住上下牙打架以至咯咯作响，索尔的每一寸呼吸都像一把铅锤在他的心上敲击一下。他的心像掉在冰湖里，脑子里一团浆糊。
“赶快带她回去！那个世界的奥丁没有长眠。”男爵一句话惊醒发怒的索尔，他连忙拿出宇宙魔方，在地狱男爵配合的使用下，淡蓝色正方体骤然明亮，像投影机似地敞开一条蓝色大道。
男爵抱着受伤的基妹离开了，回到了真正属于她的世界。
待两人走后，索尔阴沉下脸，准备好好数落他不省心的弟弟。
“索尔你怀疑我，谁知道她是不是骗…”洛基一句话未完，索尔立马将一块黑色口枷贴上他妙语连珠的两片嘴唇，洛基的话被淹没在口枷里，他一双抱怨又哀恨的双眸死死瞪着索尔。
“她都快死了，洛基，你还有点良心吗？”索尔心痛斥责。
洛基只有翻白眼回应他。
***
基妹的身体并不重，就像索尔临走前说的那样，她太轻了，轻的似乎只要稍微用力，就会捏碎她一样。但男爵双肩愈来愈重，仿佛扛在他身上的不是柔弱的基妹，而是一块泰山压顶般沉重岩石。
“我说洛基，你怎么会这么重。”男爵喘着粗气，虽然他刚病愈，娜塔莎说他必须卧床休息至少一个月，但凭着保卫平行维度，他冒着再次伤口裂开病发危险护送基妹回她的世界。可背上的基妹非但没有说话，连均匀的呼吸声都越来越小了。
该不会死了吧？
男爵心神不宁想着，他可不想跋山涉水万里千山来到这个时空只为扛一个尸体回去。
“说话啊！”他抖抖双肩，这一抖，背上笨重石块稀稀疏疏倾斜落在地上。
男爵差点被掩埋在嶙峋巨石下，他一看大叫不好，基妹不知何时悄然无踪了，腰间的苏尔特尔牛角也不见了！只剩下巨石沉重压在他身上，无法动弹。
“洛基——”
天边传来轰隆轰隆的声音，教堂窗棂发出嘎嘎快要支离破碎的颤音。
天空乌云密布，空气阴暗压沉。
她站在教堂诵经台前，看着纱窗上刺绣的各种色彩鲜艳宗教图，落地窗外，稀稀疏疏黑影人头攒动，突突地响着，低低的嘶鸣声，像指甲刮过地板一样沙哑低沉。
墨色浓云挤压天空，铁块般铅云，同周围高耸入云的摩天大厦连在一起，像铁笼一样把教堂困住。
“人类总是信仰他们想要去相信的神明。”
基妹的视线从教堂穹顶上的耶稣十字架落下，暗沉目光扫过在场所有邪灵。
它们长相不一，龇牙咧嘴，有的蜷缩在教堂各个角落、有的干脆驻足贴紧墙壁、有的像荡秋千似的挂在房梁上。
落日的余晖投进琐碎乌云，很快被铅云吞没，天边晚霞逐渐暗淡，最后悄无踪影，只剩下夜的静谧流淌在天空之下。
“苏尔特尔的追随者，你们的王要复活了！”基妹高举牛角，教堂烛火摇曳，所有恶魔高声欢呼，在火光映衬下露出青面獠牙。
其中一个长相似猩猩的恶魔手捧一瓶荧光紫色瓶，众魔为它让路，虔诚低头。
“做得很好，洛基。”紫瓶淡弱光芒发出沙哑低沉的声音，就像被掐住脖子的乌鸦，嘶哑声音刮过她薄薄的耳膜。
“我本来不想来的，你和阿斯加德有什么纷争我也不想参与。”
“可你还是来了。”苏尔特尔低低笑着，他干哑凛冽的笑声就像饱经风霜侵袭，言语间的犀利直白溢于言表。
“我想去616世界，我想只有你能帮我。”
诸神那群混蛋，看待她的眼神就像过街老鼠似的，恨不得把她的皮扒下来晾干敞在阿斯加德大殿门口。况且她倒是很乐意见到这群家伙面对苏尔特尔复活是如何惊声尖叫或者奋勇抵抗，老实说，她并不怀疑众神的实力，并且这个世界的奥丁也没有长眠。
她只需要短暂的复活苏尔特尔，再谋取适合她的好处，仅此而已。
“我能帮助你。”
果然，苏尔特尔爽快答应了。
“我需要藏经阁的永恒之火。”
基妹丢给恶魔们的牛角尖的手微微停滞：“你要永恒之火做什么？”
“永恒之火可以开启异世界大门。”
基妹古怪看了它一眼，她毫不质疑苏尔特尔的实力，毕竟当年未死亡的他曾徒手大战奥丁三千回合，不分胜负，但败就败在他没有小弟帮忙，他所有才招揽的穆斯贝尔海姆士兵被诸神实力碾压。但她有点诧异苏尔特尔的信誉度，她使劲在脑袋搜刮苏尔特尔是否有过食言的典故，历史书没有，诸神也没有对她说过。
基妹答应了他，虽然以她回到讨厌的阿斯加德为代价。
永恒之火在阿斯加德藏金阁，传闻绿色永恒火焰可以让一切死去的亡灵重新复活，但它们性情会变得非常古怪，并且没有实质肉/体，就像守护在尼福尔海姆边界的亡灵战士。
从远处传来了天崩地裂般的响声，震耳欲聋，把人们从酣梦中惊醒。
“洛基偷走了永恒之火！”
“快追！”
想要潜入藏经阁太容易了，这些门卫因为以索尔镇守阿斯加德为荣，被奥丁赐予的和平庇佑，吃得跟猪似的，说他们擅离职守一点也不过分，基妹只是小小变成了老鼠溜了进去，这些人居然看都没看一眼。
“愚蠢！”基妹嘲讽。
就在她触到永恒之火那刹那，地动山摇，脚底似乎有什么东西快要炸开似的，紧接着外面有了动静。
“是洛基。”海姆达尔说，“她回来了，想要偷走永恒之火。”
“快抓住洛基啊！”四面八方的阿斯加德士兵如同涨满河槽的洪水，突然崩开了堤口，势不可挡地涌了进来。
她很快被抓住，带到了奥丁面前。
面对众神之父，她一点也不颓丧，因为她也有好多好多话想说。
“为什么？”她质问奥丁，她一点也不像犯罪者的身份，反而言之凿凿，目视奥丁，“你骗了我，我不是你孩子。”
像是经过漫长等待，奥丁缓缓说道：“是，你的确不是我的孩子，你是劳菲的女儿。”
“劳菲？”基妹反复咀嚼这个名字，最后两眼流淌泪水，她得到她的答复了，但这个答复并不是她最希冀的，原来她和那个世界的洛基一样，都不是奥丁的亲生女儿。
“是我抱养了你，你还那么小，还在吃奶，如果让你留在那个地方，你很快会死去。”奥丁尽量柔和压低嗓音，好显得自己善仁厚质朴，但这一切换不回残忍的真相。
她体内流淌的正是她厌恶的血液，一想到满身都是肮脏的血统，她就像浑身被蚊子咬过似的全身发痒，最后在白皙的肌肤上用力抠着，留下一道道血印。
“洛基…”
“不要碰我！你这个肮脏的伪君子！”她咄咄逼人犀利的言语就好像冰雹砸在奥丁身上，她指着他的鼻梁骨声嘶力竭吼道，“所以你利用我，欺骗我，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你厮杀过敌国带回来的纪念品吗？我是什么？导师学堂里刻意丑化的怪物吗？原来我才是真正的怪物，混杂在诸神中的怪物？”
“洛基！”奥丁试图制止她任性挑拨的语气，“我从没有把你当作怪物，你一直是我最疼爱的女儿…”
“没有？那他们在做什么？”基妹指向身后士兵，那些士兵在奥丁眼神的指示下步步逼近基妹，企图将情绪化的她一举拿下。
“你把永恒之火给我。”
她胸腔充满了怨气，像一排拉断了引线马上就要引爆的地/雷，她涨红了脸，怒目四瞪，她的瞳仁可怕抽缩着。
她已经气愤得无可救药了，他居然还一心念着她从藏经阁偷走的永恒之火？
“你伪造我的身世欺骗我，又用幻术隐藏了我每次练习格斗负伤流出的血，呵呵…”她仰天大笑，似乎在挖苦奥丁苦心经营的一场戏，她的声音像是在沙漠许久不喝水的旅人，嗓子干疼又沙哑，“可现在你还想要回你的永恒之火吗？”
她的掌心燃烧着永不熄灭的绿色火焰，她的目光仿佛闪亮的刀子掠过在场诸神的脸，使身后士兵感到隐隐的寒冷和畏惧，她像在发笑又像在哭泣。
“众神之父，聪明如您，怎么却看不通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只是幻影？”
奥丁的眉头更浓郁了一些，他如深夜一般深邃双眸闪着灼灼星辉，他说：“洛基，不要这样做，你根本不知道后果。”
“你当初带我回来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接下来的后果？”基妹反唇相讥，冷言冷语。
她一转身，消失于无形中。
她恨死这群人了，她和奥丁对峙时，诸神陆续来到大殿，但没有一个人为她说情。
其实那时候，哪怕是一个人，一个渺小的人也好，一个普通士兵也罢，只要能站出来和她共同面对这些，她都能彻底收手。
但是这群人没有。
他们像看戏一样无动于衷。
索尔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噢，希芙也不在，或许他们正为后面的婚姻盛宴做准备。
苏尔特尔说的对，腐朽的王国应该在灰烬中重生，这群人的确该给他们一点教训。哪怕只是剥夺他们一点良知，也好，只要能让他们认识到没有洛基的阿斯加德不是真正的阿斯加德。
基妹将永恒之火带到了中庭耶稣教堂。
被恶魔占领的教堂更像是黑夜森林鬼魅的死亡之屋，散发着黑暗的气息。
“我知道你们想做什么。”
基妹将永恒之火释放于教堂诵经台的白色蜡烛上，火焰犹如凶神恶煞的脸迅速吞噬着烛芯。
“你们想杀进阿萨神域，一洗千年前的耻辱，我说的对吗？”
复活之后的苏尔特尔，身躯挺拔，肌肉健硕，浑身燃烧着森红火焰，高涨的焰苗舔舐四周，墙壁石灰剥落，露出被烧红的红砖头。
“你想阻止？”苏尔特尔没有否认，他低低的笑声掺杂重获新生的喜悦，虽低迷，却带着危险的意味。
“我对这些没有兴趣。”基妹不想加入他们的队伍，比起这些更重要的是她想回到616世界，毕竟在那个世界，最后索尔的真情流露让她心生慰藉。
她小小戏弄了他们一番，让他们以为她死了，实际上她没有。但正是这样的伎俩可以将索尔与那个世界的洛基越隔越远，她相信她一手制造的死亡会让他们产生芥蒂。
而现在，正是她回去解除芥蒂，接手索尔真情流露的时刻。
“你做得很好，洛基，可惜你忘记一点。”苏尔特尔的巨大武器暮光之剑毫不留情刺入基妹后颈椎，他稍稍转动剑柄，“喀嚓”一声骨头碎了。
她的身子抖如筛糠，脸上皮肤的颜色瞬息万变，最后定格在灰蓝色中。
“想要进入神域，必须有个人祭祀，而那个人，身为奥丁之女的你，最合适不过了。”苏尔特尔没有一丝留情，将刀抽了回来。
她惊悸着，身体簌簌地发抖，蓝色液体顺着她后背脊椎骨断裂，流了出来。
苏尔特尔皱眉：“你是冰霜巨人？”
他似乎很快明白了这点，留下发颤并深受剧痛的基妹离开了教堂。
阿斯加德诸神长年累月在中庭各个世界祈福，想要抓住一个人祭祀实在太容易了。苏尔特尔去往挪威，抓住一个正在乘船的女神，长剑穿胸而过，他踏着她的血，站在海中央，脚底下风起云涌，他高举暮光之剑，和众多恶魔一起，踏着圣剑光芒，进入前往阿斯加德的暗道。
淡漠的风凌厉穿梭着，教堂所有落地长窗剧烈抖动，铅云怒涛翻滚，咆哮奔腾，狂风呼啸而过，向城市扑来，尘土飞扬，雨水四溅，过街的行人走路东摇西晃，差一点就要被摔倒，一个巨大的广告牌被风吹倒了摔在教堂对面，人们惊慌地大叫起来，纷纷逃窜。
骤雨抽打着地面，雨飞水溅，狂风卷着暴雨像无数条鞭子，狠命地往玻璃窗上砸。
这不是我的错。
基妹倒在地上，痛苦想着。
她的脊椎骨断裂了，暮光之剑的火花正在吞噬她后背的血液，很快就会触碰到她的心脏。
她大口大口呼吸，可灌入胸腔的却是雾霭与灰尘。
狂风怒吼，她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苏尔特尔欺骗了她，就像奥丁欺骗她的身世一样，把她的信任踩在地上使劲践踏。
“911吗？耶稣教堂有个人受伤了，我…我也不清楚她是男是女。”
教堂门口，避雨的人们踌躇不敢往前，最后有个胆大的男人走了进来，在看到基妹的脸后骤然一惊，她脸上的皮肤呈灰蓝色，脸上肌肤纹理清晰凸出，双眼泛红。
等男人检查完基妹的伤口后，再一看她，又变成正常人类皮肤，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一样。
“你怎么了？是被动物袭击了吗？”
“我…我快要死了。”她气息不均说着。
911的车很快到了，他们将基妹抬上救护车，但车里医生护士没人敢碰她，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伤口，似乎被锐器刺伤，脊椎骨断裂，并且伤口周围还有火光蔓延。
他们用最简单的处理方式，盐水熄灭了火光，再短暂包扎，最后送入抢救手术室。
“让豪斯来看看？”主治医生在推送病人做各个心肺检查时对身旁护士说道。
“豪斯医生？他可是主管内科的啊。”护士停下记录的笔，眉头皱起。
主治医生查看了心电图后，感觉自己的心像被一条绳捆紧了，他揉了揉太阳穴：“还是让梅利迪斯·格蕾来吧。”
梅利迪斯·格蕾是医院最好的手术医生，几乎所有疑难杂症开腹手术都由她主刀。
护士笑了笑：“史密斯医生，我知道今天是您顶替值班，可是对待任何一个病患您能上点心吗？不要把什么都推脱给梅利迪斯副院长好吗？这样我们科室怎么在医院立足啊。”
护士说的没错，他频频点头，可一转身，他还是给了梅利迪斯·格蕾打电话。
“是，所有检查做过了，但是她拒绝做麻醉，也拒绝提供任何身份证明，我们不知道该不该开刀。梅利迪斯医生，说实话，她的精神不错，一点也不像生命垂危的样子，我想要放弃给氧，她似乎能自主呼吸。”
梅利迪斯似乎在大骂，史密斯将手机拿得远远的，但梅利迪斯的怒吼并没有停下。
“可是她精神很好，我们也排除了民间所说的回光返照，她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修补颈椎。”
史密斯医生面露难色：“她的颈椎已经坏掉了，我们强制给她吃下止痛药，所以现在她精神很好。”
说话间，梅利迪斯·格蕾已经驱车前来，将钥匙丢给门口保安，她放下湿漉漉的雨伞，一见面就将史密斯医生劈头盖脸训斥一顿。
“病人颈椎骨断裂，第一时间吸氧建立静脉通道，输入抗生素和止血药你不知道吗？是闭合型还是开放型？”
“开放型。”史密斯接受她的训斥。
“什么？输血，必须立即输血！”梅利迪斯·格蕾絮絮叨叨来到手术室，看见基妹侧躺在手术台上，拒绝任何人接近她的身体，如史密斯医生所说一样，或许吃下止疼药后她精神很好，至少手脚还有力气折腾，但这不代表她后背破裂的颈椎不会压制她的神经和血液循环。
梅利迪斯·格蕾向周围男护士使了个脸色，迅速一鼓作气将基妹按压在手术台上，强行打了镇定剂进去。
一针似乎不管用。
两针，三针，足足打了五针镇定剂，基妹才慢慢动作轻缓下来。
“快，麻醉师！”梅利迪斯·格蕾呼唤躲在角落的女医生，三下五除二将麻药推入基妹静脉通道中。
“你们这些该死的中庭人！”
基妹失去意识前紧张的嚎叫，双腿打翻了手术器械台。
“史密斯医生，我必须向你道歉。”梅利迪斯·格蕾叹了口气，“你说的是事实，我初步诊断，她有强烈的感统失调症。”
修复颈椎并不是件容易事，梅利迪斯·格蕾在术中打了十多个电话，他们必须匹配合适的颈椎，单独植入进去。正当他们开刀准备分离出已经碎掉的椎骨时，忽然那些肉眼可见的碎块自主愈合，刚刚还可以剥离的碎骨，下一秒立马粘连住了。
梅利迪斯·格蕾有个大胆的想法，她立即和史密斯医生合作，凭借丰富的解剖知识生理构造，将那些碎骨贴紧颈椎缺口，等待三秒后，奇迹出现了！
碎骨自动粘连！
他们将剩下的尽最快时间贴紧粘连，奇迹再次出现！
十分钟前粘连的碎骨现在已变得坚固牢靠，半小时前粘连的碎骨现在已经紧密得看不出一丝缝隙。
梅利迪斯·格蕾感觉这是医学时代的进步，她仿佛受到巨大鼓舞，花了整整七个小时时间，和史密斯医生两个人粘连骨头。
史密斯大概做梦也想不到，任职十年，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离奇古怪的病症，碎骨只需要贴紧就能粘连，慢慢愈合甚至完好如初，他感觉这些年学习的医学知识正在此刻被这个女人的离奇构造按在地上摩擦。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手术也进行了一大半，史密斯医生擦擦额头，他晚饭都没吃呢，现在就已经到了早晨时光，他向梅利迪斯·格蕾咨询意见，想吃点早饭再接着回来做手术。
“不可能！” 梅利迪斯·格蕾坚硬一口气拒绝他，“如果我们都放下速度，这些碎骨会自动粘连，到时候病人就会形成畸形脊椎，她还这么年轻，史密斯医生，接着做！”
史密斯张张嘴，最后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有认命接着做，倒是他身边的护士，一个换了一个，昨晚陪他值班的手术室护士，今天交完班后就回家带孩子，可怜他自己，还要陪一个老女人做手术。
他心中默默叹了口气。
三个小时后，手术终于完成…不对，应该是粘连全部完成，所有碎骨同脊椎缺口粘贴得天衣无缝，梅利迪斯·格蕾稍微等待片刻，她带着无菌手套戳了戳颈椎，完好没有松动。尽管如此，她还是不放心，在缝合完伤口之后，嘱咐护士为病人敷上石膏。
“史密斯医生，你先下班吧，对了，把她的报告放在为办公室。” 梅利迪斯·格蕾脱掉无菌衣，冲洗双手时扭头对身后正在清洗器械的史密斯说道。
史密斯点头，做完交接工作后，他终于放心舒了口气踏上回家旅程。
晨曦缓缓拉开了帷幕，黑夜隐去，仿佛经历了一整晚的斗争，天空布满浑浊云团，数不胜数的云朵依稀化成将军烈士雕像，在天边缓缓划过。
枯黄的树叶伴随萧萧寒风，黎明曙光揭去夜幕轻纱，池塘里的落叶一夜间布满整个水面。天空一改往日蔚蓝的颜色，像被脏抹布浸过水似的，云层以浮尘的形式停驻，无可救药遮住昨夜倾盆大雨之后九天之外那七色斑斓的彩虹。
基妹的病友是个牧师，从她醒来到现在，一直絮絮叨叨在祷告。
“诸神黄昏来了，现在什么也没有了，什么也没有了…”他紧张说着，胡须发颤，声音哽咽，他忐忑不安的心越跳越快，他抓起胸前的圣剑项链闭眼祈福。
基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被中庭人救助了，她以往最瞧不起认为生命最薄弱的凡人，居然在她生命垂危之际帮了她一把，本来欣喜的心情却随着病友念念有词的祷告，最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拔掉了手背上的输液器，坐在窗台边，看着外面街道上的飞沙走石。
她被苏尔特尔骗了，差点就死了，比起这场欺骗最重要的是，诸神黄昏真的降临在阿斯加德了。
她本来应该讨厌那些诸神的，但现在心里百味陈杂，她又痛恨自己信任了苏尔特尔，导致永恒之火复活了曾追随他的穆斯贝尔海姆士兵亡灵，有众魔跟随，再加上亡灵战士，攻破阿斯加德对苏尔特尔来说似乎只是件轻而易举的事。
基妹将头埋在双膝里。
“你醒了？”梅利迪斯·格蕾的声音将她迷失的思维唤了回来，她擦干眼泪，对走进病房内对女医生干巴巴笑了笑。
梅利迪斯·格蕾盯着被基妹拔掉的输液器，眉头皱起；“输点抗生素可以帮助你不被感染。”
基妹轻描淡写说：“我已经不需要任何人帮助了。”
梅利迪斯·格蕾咳了咳，掩饰尴尬：“我们说点轻松的事吧，你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家人呢？有电话吗？”
基妹摇头叹气：“我家人昨天晚上死了…”
梅利迪斯·格蕾闻言立马开口：“报警了吗？”
基妹古怪看了她一眼，看得她有些窘迫回忆刚刚到底说了什么引起她注意，基妹摇头：“这种事情警察也管不了啊，话说回来你真是太烦了。你到底想要什么？钱吗？”
“我想要我的病人健康快乐！”梅利迪斯·格蕾表情严肃，这句话倒一点也不像说谎的样子。
“比起这个，你应该更加关心你的牧师吧，他一直吵着我睡不着觉了。”基妹指了指在病床不停祷告祈福的男人，见两个女人的目光纷纷转向自己，牧师如临大敌，惶恐不安，抓住圣剑项链的手更紧了。
“你昨天受了伤，颈椎骨断裂，我和史密斯医生花了十个小时对你进行手术，现在你应该躺在床上好好养养身体。”梅利迪斯·格蕾眉头皱起，她可没忘了那十个小时不吃不喝腰酸背痛奋战在无影灯下的时间，比起那段匆忙的工作时间，眼前这个病患的伤口愈合之快她简直始料未及。
颈椎骨断裂之后，第二天就立马下床活蹦乱跳的她还是头一次看见。
“你是做这行的，你不明白，身体虽然愈合很快，但灵魂已经慢慢烂掉了。”基妹事不关己的态度和风淡云起的语气让梅利迪斯·格蕾热情渐渐冷却，尽管如此，她依旧秉持病患至上的原则，主动递给基妹一张食堂卡。
“食堂每天早上七点和中午十二点开门，你可以想吃任何喜欢的食物，不过晚饭自己处理哦。”梅利迪斯·格蕾笑容可掬，将卡给基妹之后就离开了。
“我叫洛基。”她想了想，还是对梅利迪斯·格蕾做了简单自我介绍。
“洛基，是北欧神话的洛基吗？你父母很会取名字。”梅利迪斯·格蕾脸带笑容离开了病房。
基妹的伤势的确恢复很快，在梅利迪斯·格蕾笑容的带动下，基妹逐渐对她敞开心扉，不再隐藏自己的灰色心情，她开始主动找科室护士、医生聊天，并承担全部医药费。
当然，她承担医药费的同时，纽约银/行遭盗窃闯入也频频登上新闻。
但是，没有人质疑她的钱是从银/行偷来的，毕竟谁也不会怀疑到一个无依无靠，父母双亡的女孩头上。
对于基妹颈椎愈合的事，她却死死闭上嘴巴，她的身体构造本来和普通人类不一样，人类被戳断颈椎或许立马倒地身亡，但她还能坚持半天。
梅利迪斯·格蕾只能当这个是特殊病例处理，将病案袋封存在档案室里。
转眼间，基妹也该出院了。
毕竟被她抢劫的银/行因为屡屡抓不到嫌疑犯而被迫关门了，她也拿不出多余的钱为自己长期住院而买单，更何况，一辈子待在医院逃避诸神黄昏的真相也不是长久之事。
她是时候该面对一切了。
“虽然舍不得你，呸呸…瞧我在说什么话，不管怎么说，洛基，回去好好找份工作吧！”梅利迪斯·格蕾脸上堆着笑容，像大姐姐叮嘱即将远行的妹妹一样，渐渐的她敛容屏气，“虽然你身体构造一直是个谜，在我们医院也属于禁止讨论的案例，但我希望，三个月之后你能回来复查一次，好吗？”
“OK！OK！”基妹点头答应。
最后梅利迪斯·格蕾递给她一张图书馆借书卡，淡淡一笑：“我也没什么礼物好送给你，就送你一张纽约的借书卡吧，医院的书都被你看完了，我甚至要怀疑如果你学医的话说不定都能无师自通了！”
这话不假，医院实在太枯燥无味，自从基妹的病友牧师心脏病突发离世后，她就找不到人尽情聊天，而梅利迪斯·格蕾也只有每天早晨交接班时会来看她一次，大多数时候都给她一张医院图书室借阅卡让她去那里打发时间。医院图书室的书全是散文、新闻和世界地图，哪有纽约图书馆的多？
基妹心怀感动收下了借书卡。
离开医院后，她对接下来的路程也开始迷茫起来，本来打算借助苏尔特尔的力量回到616世界，再加把劲和索尔发生点什么故事。但现在看来一切都成了白纸空话，苏尔特尔骗了她，阿斯加德也毁于一旦，这个世界没有超级英雄、没有变种人、更没有复仇者联盟。
她顿时觉得人生充满无趣。
不知不觉，她走到了纽约最大的图书馆，梅利迪斯·格蕾说的果然没错，这个图书馆比医院的更庞大，更隆重。陈列在馆展里的书籍各式各样，繁杂密集，这里干净整洁，优雅舒适，每一块大理石地板擦得亮铛，每一台书架高矮适度。这里没有喧嚣声，没有吵闹声，只有轻轻的翻书声。
突然，她的眼睛被陈列在最下面深红色书脊吸引住，那里用火焰烫金标注的Norron几个大字。
北欧神话。
她突然眼眶泛红，颤着双手抽出这本书籍。
现在的中庭人，已经很少有人翻阅北欧神话历史书籍，人们更多的是倾向于《圣经》或者《佛教》这些书，人们已经淡忘了上古众神统治的时代。
书籍很沉，书皮也有不少灰尘，她吹了口气，顿时尘埃满天。
她翻开第一页，脸色僵硬，打了个寒噤。
她茫然失措，像个泥塑木雕的人。
[洛基，是出色的变形者和魔法师，是冰霜巨人劳菲的儿子…]
“劳菲的儿子…”她忍不住读出了声。
“嘿，这里是图书馆，不能读书，你只能看，知道吗女士。”隔壁的黄发青年向她打招呼，他看了眼基妹手中的书脊，兴奋说道，“你也在看《北欧神话》吗？你可以加入我们的脸书，我们有个群，成为神话组成员，我们成员每周末有聚会…”
青年话未说完，基妹立刻揪住他的衣领，眼睛红得仿佛要滴出血似的：“你告诉我，北欧神话中的洛基到底是男是女。”
“是男的，男的！”青年大声回应，声音很快引来图书馆保安的注意，他们手持警棍大步流星朝这里走了过来。
基妹松开青年，他逃也似的离开了。基妹不死心翻出所有北欧神话书籍，用匕首逼迫保安打开纽约图书馆资料库，翻出北欧神话典故的影音和文件。
无一例外，所有北欧神话资料都显示，洛基·劳菲森是男人。
她打了个寒颤，猛地想起地狱男爵曾说过的715母系平行世界，难怪他当时说这句话时欲言又止，眼神不敢瞟向她，原来他早就知道一切了！
图书馆外警报器响了起来，基妹持刀伤人的事传到了警察局里，警车驱车前来，将图书馆大门包围住。
警鸣声配合她心脏跳动声，一切都颓然无力。
她的大脑似乎失去指挥自己行动的能力，只觉得仿佛有道霹雳落了下来，四肢顿时麻木，她嘴唇紧闭，抑制住即将爆发的呜咽声。
原来她连这个世界都不属于。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平行世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