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之莲姿娇逸》陆月白

6、几番思量

　　这下事情已经全部明了，恐怕是老妇人看见了张先生给的玉壁，说起来这个玉壁，她并没有打算用呢，居然机缘巧合之下派上了用场。
　　当天夜里，赤练趁着夜色走出了村庄出发向农家六堂进发，白日里老妇人已经给出了详细的地址还有需要注意的事项。
　　农家坐落在山水之间，隐蔽的树木丛林是最好的掩护，同时也可能沦为别人眼里的猎物。袖子里的玉壁不过一个手指大小，放进去并不难受，甚至有时候会忽略它，此时有些温凉的触感格外清晰。
　　拥有这块玉佩的自然不是张良，它的原主人是农家曾经显赫一时的农家主要人物：许行。他是战国时楚国人，具体生卒年月已不可考。只知道他与儒家孟子同时并稍长于孟子。
　　根据记载得知的是，许行有门徒数十人，比起儒家、墨家来只是个小学派。据《孟子》记载，当孟子在滕国时，许行及其学派都从楚国迁移到滕国，边耕种边宣传自己的思想。许行的这几十个门徒中知道名字的只有陈相、陈辛兄弟。他们都是宋国人，原本是楚国儒家学派的学者陈良的学生，后来见到许行，就抛弃儒家改学了农家思想。
　　可以看出，许行本人就和农家还有儒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暗中有所联系并不奇怪。
　　至于这块玉壁又怎么和张良挂上了钩并且获得了一个人情她却在最初的惊讶过后毫不意外，现在那个的谋略和当年相比是小巫见大巫，更不用提当年他就让九哥哥那样的人刮目相看。
　　老妇人是许行后人忠实的追随者，所以看见此玉佩自然竭力帮助拿此玉佩之人，现在自己只要拿着这块玉佩去见共工堂的许严。
　　神农先祖，福泽苍生。所创下的六大壮举，既是六堂的标志，也是六大长老的象征。六大壮举有：铸兵刃、尝百草、种谷物、知音律、修水利、明历法。铸兵刃是蚩尤堂的标志，尝百草是神农堂的标志，种谷物是魁隗堂的标志，知音律是四岳堂的标志，修水利是共工堂的标志，明历法是烈山堂的标志。
　　共工堂现在的当家堂主是田仲，依附于烈山堂的田虎，看起来算是农家六堂中不怎么起眼的一个，至于为什么曾经名震一时的许行的后人在共工堂只是个有名无权的掌事赤练一时也难以分辨，不过，许严估计不是唯一一个许行的后人就是了。
　　不凑巧的是因为神农堂现在和烈山堂争夺农家侠魁，而卫庄大人现在似乎和神农堂比较近，这就不得不怀疑共工堂的掌事是否还愿意真的帮助自己了。
　　尽管在不停思索，赤练也并未放慢脚步，已经打入农家内部，她现在缺少的是卫庄大人的具体行踪，白日老妇人给了一张农家大致方位的地图，并嘱咐自己按着上面的踪迹即可找到许严。
　　看着地图上被朱砂标明的显著地点，赤练停下脚步，最终还是把地图收起，眼里晦涩不明，她最近心里一直有些慌乱，除了他，她不知道她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可担心记挂的人，只好一直告诉自己震惊才勉强收起心思继续探路。
　　而她的脚步，已经有些稍稍偏离了地图给的路线。
　　在老妇人屋子里来回踱步，想要去看看门外，又有些不敢，她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很好的解决办法，现在六堂那么乱，可别路上出什么岔子才好，不过很快了……很快就会解决了。
　　桌子上油灯已经只剩下一个灯芯大小的光亮，烧出细小的噼里啪啦声响，许老妇人被惊扰的站起坐下不断，最终还是没能放下心来，决定冒险出去看一下。
　　刚走到门口，门从外面就吱呀一声开了，老妇人吓了一跳，等看清来人的脸才彻底松了一口气，她这也算是完成了自己的责任，默念了一句：地泽万物，神农不死。
　　最近农家频繁发生争斗，很多地方都可以看见踪迹，虽然有人在修补，但是破坏力度实在是大，晚上还可以听见叮叮当当的修补声。
　　这里不仅仅是农家的地盘，还有外来潜入的罗网、道家、鬼谷、隐秘卫等，赤练不敢托大，小心翼翼隐匿在山林中。
　　绕了个大圈子，赤练站在一个高处，远远眺望着共工堂的位置。
　　似乎一切都很正常，共工堂只有稀稀疏疏的几盏灯火，不密集但是也不集中，换岗的人平均半刻钟换一次，农家人多，换岗较为频繁人手也是够的。
　　赤练轻轻拿着手掩住狡黠娇笑的嘴角，而后毫不迟疑抽身而去，这共工堂到也真是好算计，摸着手里通透的玉壁，如果不是破绽太大，她都要忍不住相信了呢。
　　共工堂在其他唐都在忙着修补的时候那么悠闲，不知道的还以为农家共工堂不是农家最厉害的能工巧匠呢？再结合白日里在村子里碰见的都是老弱妇孺，有些东西一点都不难猜。
　　毕竟对农家的事情不清楚，赤练也不敢盲目相信手里的这张地图，只好凭借本能摸索。
　　周围的赤练王蛇四散开来，嗅着气味往四周散去，只是可惜蝶翅鸟太过惹眼，否则也不失为一个好的方法。
　　已是夜半，田合有些忧心忡忡道：“许母，为什么共工堂还没有传来消息，莫不是失手了吧？”如果有确切消息，那边一定会有人来通知的，现在……
　　许母，也就是老妇人立马打断他的话道：“怎么可能，我今日见了，那女子虽然功力不弱，但也绝对不是整个共工堂的对手，若不是白日里村子大多男子都去参加地泽二十四，围剿神农堂还有墨家以及鬼谷那二位，怕她打斗起来伤到村里人，老妇当场就把她拿下！”
　　话说得振振有词，但是许母到底内心还是没底的，又补充道：“那女子长相娇媚可人，形势大胆，可见不是靠武力取胜，说不定是和田蜜走一个路子的，不必担心。就她那块玉壁，说不定也是什么阴损方法得来的，就是不知道张先生现在怎么样了？”很是担忧的语气。
　　田合开始听着还在理，最后一句有却有些不屑，她口中的张先生和鬼谷还有墨家都来往密切，那块玉壁究竟是真是假一猜便知，未免有些惺惺作态了也是。
　　不过，现在唯一的办法还是等待，许母有一句话说得很对，她一个女人，难道还能在整个共工堂的手下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