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之莲姿娇逸》陆月白

32、赤练

　　“那现在我们去蜃楼吗？”

　　“不。”赤练观察着手里的小盒子，并不打算直接交给云中君，“既然他认为是一本书的话，我们就先给他一本书好了。”

　　等到他们安全带着白凤离开的时候，再把真正的奂徵给他。

　　在鬼谷找到一本相似的书很简单，这里藏书丰富，大多都是历任鬼谷的心血之作，但也有不少偶然心血来潮写的东西。

　　赤练擅长丹青，在字体上也小有心得，利用百年前的竹简制出一本伪书，倒也不算麻烦。

　　只是现在时间紧急，赤练不敢有丝毫松懈，夜以继日抄录一些鬼谷似是而非的音律，又刻意烤制做旧。

　　一日后，两人出发赶往蜃楼，夜色沉沉，赤练直奔云中君的丹房，出乎意料的顺利，就连之前的守卫都少了不少，似乎是有人在刻意迎接她的到来，打开了一通方便之门。

　　丑时的丹房中今日格外安静，只有一人。

　　云中君手里还拿着两方草药，见到赤练的到来也不惊讶，问道：“我要的东西带来了吗？”

　　赤练把准备在小木匣里的竹卷给他看，云中君刚想拿到手里，就被赤练收回：“劳烦带我们去见人。”

　　听见这个要求，云中君眼里闪过异色，点点头道：“请随我来。”

　　而后打开密室，药室后出现一门，他在前带路，赤练紧随其后。

　　一边走着云中君一边还介绍着：“此地是我炼制御鬼丹所用高手所住之地，你的朋友就在最里面。”

　　最深处的一个监牢里，地上赫然躺着一个人，蓝发白袍，只是往日里干净整洁的青年此时却浑身血污躺在地上。

　　“他怎么了？”赤练皱眉看他。

　　云中君见到这副场景并不意外：“御鬼丹虽是我所炼制，但服用之后的人却是那些傀儡消磨他们的意志，这样，就能发挥御鬼丹最大的功效，他们如何具体对待你这位朋友，我是不知道的。”

　　赤练没有和他继续说话的想法，刚想冲进牢房就被云中君拦住了：“现在可以把我要的东西给我了吗？”

　　赤练一手把匣子扔给他，云中君接过之后打开，发现并无异样，他也拜读过那位鬼谷子的文章，和这个上面的风格一致，于是摆摆手，示意傀儡可以开门了。

　　门一被打开，赤练就迅速冲了上去，地上的人浑身是血，平日里素来高傲的面庞染上了尘土和血迹，肩胛处的白羽早已碎裂，被血粘在衣服上，最重的伤口在琵琶骨处，似乎是为了防止他的挣脱，被青铜链勾住，伤口之处血肉模糊。

　　“虽然你找到这本书的速度很快，但我们也早有约定，一日不来，他便要忍受一日被御鬼丹折磨之苦，更何况还有傀儡用刑，他意志力惊人，但近十日下来，我也不清楚他是生是死。”云中君站在外面看着里面的两人。

　　曾经清冷的少年如今在自己怀里奄奄一息，只嘴里喃喃自语说着什么。

　　赤练低头去听，却发现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赤练，赤练……”

　　起初赤练心中一喜，以为他是在喊自己，回复之后却发现他还在呼喊，那是一种近本能意识发出的声音，没有意义，似乎对他来说，就是最大的意义。

　　意识到这点之后，赤练眼中的泪水一滴滴落下，灼烫了青年的心口，他动了一下，又吃力动了一下，但始终没有醒来。

　　随着他的动作，赤练看见了他身下的一摊血迹，不，更像是字体，只是字是在重复的不断的，上面用血轻轻勾出两个字：赤练。

　　牢房的角落里，唯一的木桌上，有的血液已经干涸，地上甚至可以看到字的主人吃力走动，更准确的说是爬过去的痕迹。

　　“我们回去。”赤练不敢再细看他身上究竟有多少伤口，把人抱起走出牢门。

　　一步一步，她迈着坚定的步伐，抱着从少年就开始说讨厌她，但每次她有危险出现最快也是他的人，走出了密室。

　　云中君站在那儿没动，等对方快走出密室的那一刻，他才提醒道：“我们的交易已经结束，能不能带着你的朋友活着离开这里，还要看阴阳家的其他人是否同意，想必此时，其他人也都知道了擅闯者的消息了。”

　　赤练停住脚步，问他：“如果我把事情的真相说给月神听，你觉得怎么样？”

　　云中君轻声一笑，手掌处燃起一朵火焰，手里的逐渐慢慢变为灰烬：“秘密之所被如此称呼，注定只有少数人知道。”而他刚刚已经记下了全部。

　　“你似乎忘记了你将秘密诉说的那个人的存在。”赤练提醒道。

　　“空口无凭自然不足为惧。”云中君却不在意，他当然记得墨玉麒麟，“更何况外面接应你的那位朋友，现在是否安好，也是未知。”

　　赤练扭过身来看他：“所以现在你要对我们动手？”

　　云中君摇头：“并不，我既然与你们选择了合作，就不会背信弃义，抓住你们这件事我不会动手，我也只是为阴阳家的其他人提个醒罢了。”

　　“如果我说你必须要帮我们呢？”赤练眼中的泪意已经不见，眼神中带着冷冷的睥睨。

　　“这是一种十分荒谬的想法。”

　　“阴阳家的大长老当然不会，但没有得到真正奂徵的云中君一定会。”赤练看着他逐渐变了了脸色，神色讥讽，“而那个东西，就在我那位朋友身上。”

　　云中君脸上的笑意不见了，似乎是在观察赤练所说的真假，等确定答案之后才又重新笑了起来：“既然是合作，我定然保证三位的周全。”

　　说完他就立刻提步往密室外走，仔细看脚步很有几分匆忙，如果真的被月神发现，那么他的后果可想而知，现在就希望墨玉麒麟能多坚持一会儿了。

　　赤练却往后闪身了几步，轻轻蹙眉的态度在告诉云中君保持距离，现在他们彼此之间的信任可是微乎其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