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之莲姿娇逸》陆月白

17、中有千千结

　　“哦？你们为什么会认为我会告诉你们这些事呢？”章邯疑惑道，“无论是墨家还是流沙，如今都是帝国的通缉要犯，我想，就算暂时的合作，也没有理由让我把帝国的军人的消息告诉你们。”

　　即便王离与章邯之间的矛盾已经不可调和，但是帝国的秘密，章邯也没打算让他们知道。

　　“章邯将军不必担心，我们要做的，绝非与将军为敌，甚至此事对将军百利而无一害。”张良听懂了他的想法，却丝毫不乱，分析道：“对将军而言，现在已经恐怕肯定了罗网的异心，而王离与罗网千丝万缕的关系，我想将军肯定也有所怀疑。”

　　章邯拿着杯盏的手停下了，张良说出了他心中所虑，王离与罗网的关系看起来并不简单，但他如今并不知道其中的关联，是否会危害到帝国，更是未可知的。

　　可是，“农家此时恐怕比我需要知道这件真相更加急切，王离的十万大军已经全部赶往大泽山。”

　　这是一场谈判，而且大家都知道对方的痛点在哪里，章邯并不打算让自己一直处于下风。

　　张良没回避这个话题，坦荡承认道：“确实如此，但是若是真的到了那个地步，农家不存，影密卫就可以全身而退了吗？王离野心大，罗网同样不可能空手而归，将军又发现了他们的秘密，焉知可会无恙，帝国就会安好？”

　　章邯沉默不语，眼里倒映的是杯中的清酒，他可以允许影密卫殉国，但是不能容忍的是帝国和始皇帝陛下受到危险。

　　对方的神色已经说明了很多，张良接着道：“况且将军放心，农家内乱未定，对于帝国的威胁，小之又小。”

　　“王离是王翦的嫡孙，官居秦帝国上将军，年少随王翦伐六国，立下无数战功，素有“百战穿甲，无往不利”的美誉。蒙氏家族与王氏家族作为大秦帝国的兵家豪族，在朝堂上相争多年，人尽皆知。”最终，还是章邯妥协了。

　　听了这些话，张良并没有满意的意思，放下手里的酒樽，微笑看他：“良想知道一些原本未知的事情。”

　　这些事情只要稍许打听，就可以全部知道，最后一句话似乎暴露了什么，但其实什么都没说，蒙王之争，不止这一代，很早便有了。

　　章邯自然也知道他的意思，饮尽杯中酒道：“王离此人虽外表爽朗素爱英才，但其实很有狩猎游戏的乐趣，心思缜密，白屠便是他一早设立好的棋子。”

　　“这一点良已经知晓，现在白屠此人，也在我们手上，将军如果有什么想问的，随时恭候。”

　　章邯点了点头，继续道：“虽然蒙氏和王氏一贯不合，王离肯定也和罗网有联系，但可以确定的是蒙氏家族与王氏家族，作为大秦帝国的兵家豪族，都效忠于始皇帝陛下。”

　　章邯的眼神很笃定，张良知道他所言非虚，那么，王离和罗网之间最多不过是短暂的合作，那么他，很大可能不知道罗网的野心。

　　但依据章邯所述，王离又心思缜密，更大的可能是，王离已经知道了罗网的用意，现在很可能是在打探罗网的底细，然后一击必杀。

　　张良心中已经有了大致的计较，而且章邯给了他们想知道的答案，不可能继续说更多了，于是起身行手礼道：“多谢将军，将军大恩，良愿在大泽山助将军一臂之力。”

　　章邯抬头：“张先生有何赐教？”

　　“赐教不敢当，但是将军可知无论在哪里，似乎很快容易被发现？”

　　章邯早有疑惑，但是他相信影密卫的忠诚，不认为是有内贼，只以为是他们有自己独特的追踪能力。

　　但如今被这样提出来，章邯知道此中定有蹊跷，立马警惕起来，他连续被追杀，已经伤痕累累，现在已经深受重伤，不知道下一次会不会有机会继续为帝国尽忠。

　　“农家隶属神农一脉，尝百草，农家尊崇上古神农氏，精通五谷之术，奉行“地泽万物，神农不死，他们百毒不侵，同时也精通……各种草药的用处。”

　　“有的药可救生命垂危之人，有的草则有剧毒，还有一种看似无大用处，其实极其奇妙，例如丝语，可以产生特殊的气味，罗网通常利用来追踪他们的目标。”

　　“丝语。”章邯轻轻念了一遍，他不记得罗网在他身上什么时候留下了这个东西，除非，“是千蛛噬梦！”

　　也只有那一次，是他最错乱容易分神的时候。

　　“不错。”张良肯定道，“丝语虽奇，千蛛噬梦亦不多见，但两者相合，更实属罕见，千蛛噬梦是罗网的一种迷香，可让人在梦中被杀，现实中无法醒来。”

　　“而配合千蛛噬梦的丝语，人的嗅觉无所察觉，只有罗网养的罗蛛才可以闻到，而且丝语此时已经渗入肤内，不可轻易移除。”

　　章邯控制自己的鼻子，免得失仪，只是如此一想，便觉得四肢百骸都奇痒无比，态度也慎重了许多：“可有解决的办法？”

　　“良不敢藏私。”张良从袖中拿出一个碧绿色的小瓶子，“此药用丝语的花撵制而成，丝语与很多花不同，是叶香而花无味，且只有幼年时才有叶香，待到花开，叶便与寻常草叶无异，是亦，丝语花可解叶香。”

　　章邯听的将信将疑，但还是很爽快接下了：“如此，多谢了。”

　　“将军严重。”

　　回去的路上，张良和韩信拜别，二人依旧没有多少的交流。

　　“你和韩信认识？”终是赤练开口问道。

　　张良见她有些怀疑的眼神，知道她的意思，回答道：“良自喜欢广交益友，韩信兄是偶然认识的，不过熟悉谈不上。”

　　大铁锤摸了摸头笑道：“这次该多亏张良先生了，不然肯定还要耗费一番周折。”

　　“哪里哪里，良也是凑巧罢了。”张良谦虚道。

　　他素来此，即便七分功也说成三分，可不知为何，刚刚他们两人的交谈给她一种奇怪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