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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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臻越笑得有点勉强：“那……我能离开了吗？”
顾昶举起双手，状若无辜地说：“你走就走呗，你都道过歉了，我又不是不讲道理。”
什么人啊……林臻越心里想着，但还是谢了谢他，走掉了。
顾昶看着林臻越的背影，林臻越背挺的很直，走路姿态也很好，不像他那么吊儿郎当的，真像个教养极好的名媛啊。顾昶想着，不禁笑出了声，紧接着电话就响了，秦泽打过来的：“喂，怎么了，堵着林臻越了？”
秦泽在那头喊：“我和你说啊，这事还有点意思，这次还真不是因为凌颜！听说林臻越把付斌揍了！”
就林臻越那弱不禁风的样子？揍付斌？真假的？虽然付斌不太入他眼，但他承认付斌打架还成，不至于被林臻越揍吧？况且，就林臻越这性格，还会打架呢？不信。
不过凭付斌的性格，林臻越还是惹到了个刺头儿啊。这事有点麻烦啊。
“你和付斌说，林臻越给我，我要和他亲自算算账。”顾昶知道，替林臻越解围的最好方法就是这个。
秦泽刚要问为什么的时候，顾昶已经挂断了电话，飞速往南门口赶过去。秦泽在心里问候了一下顾昶的祖宗，还是决定帮顾昶堵着林臻越，这莫名其妙的……叫个什么事儿。
这时，付斌凑过来问：“顾昶？他说了什么？”
“说林臻越出来了，让我们帮着堵，他马上到。”秦泽没看他，只是意兴阑珊地说了一句。
“不是说不来吗？”付斌继续问。
“你怎么管这么多？他还说了，要亲自收拾林臻越。”秦泽往空地走了几步。
“……为凌颜啊？”付斌沉默后迟疑道。
“滚。”秦泽骂。
虽然付斌在学校挺横的，但一般不太敢惹秦泽，一是秦泽本身是个刺头，而是秦泽和顾昶关系蛮好的。付斌表面和他们也维持这样的兄弟关系，但一直都想逮机会收拾他们一顿。但是他一个人不敢惹人缘太好的秦泽，这样其他兄弟不好做。单说顾昶吧，顾昶跟人动手从来不废话，他看过顾昶打架，知道自己打不过。顾昶也一直是默认的一中一哥。
想到这里，付斌只能强压着性子守林臻越，简直是为他人作嫁衣裳，操。
“大斌！那个蓝羽绒服的是林臻越吧？”有人叫了一声。
“对，把他拦住了，一会儿顾昶就到。”付斌也扯嗓子喊了一声。
林臻越远远地就看到校门口站着一群人，他直觉这群人是冲自己来的，他不假思索地掉头往报告厅跑。这是惹到谁了能背成这个样子？！
他听到那群人里有人喊：“操，那孙子跑了！”
“追！”
追什么追啊……林臻越简直无语，就他的体能快跑真的不行，夜晚校园里的梧桐树影投在地上蛮瘆人的，再加上这样玩命地跑，他只能听到风声和自己喘气的声音。
砰一声，林臻越撞到了个人，他直接摔地上了，一抬头，看到的就是顾昶的脸，他别过头想要站起来，顾昶伸手要拉他起来，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握住他的手站了起来。
顾昶朝他呲了呲牙，笑得有点孩子气地说道：“晚上好呀林同学。”
暗黄色的灯光照在顾昶的脸上，光线和阴影都恰到好处，林臻越得以细致地观察了顾昶的脸。他的脸部轮廓分明，眼睛的确又黑又亮，挺符合三庭五眼，剑眉星目的，应该是那种可以被普遍欣赏到的帅气。他隐隐约约看到了顾昶离右眉上方几寸的地方有一块拇指大的疤，如果不是光线问题，他根本发现不了，而且这块疤是凹下去的。而且，穿的好少，不冷吗？
结合今晚这一连串事情，林臻越再蠢也猜的出来，后面追来的那些人和顾昶脱不开干系。
是顾昶临时起意找人堵他还是……
林臻越微微把头转向身后，顾昶没阻止，只是一副欠揍的样子，林臻越都快对他没脾气了。那群人看到顾昶就站在林臻越边上的时候，放慢了脚步，带头的那个还抬手拦了一下。他立马就认出了领头人后面站着的那个，是付斌。原来是付斌吗……
“秦泽！让付斌带人走吧，他们的任务结束了。”顾昶朝着林臻越又笑了笑，然后对领头的说。
林臻越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他扒拉了一下顾昶的肩，看着他的眼睛说：“我们之间到底有什么问题？现在解决了不行吗？”
顾昶也迎上林臻越的目光，林臻越眼睛大小适中，有点杏眼的轮廓，眼角钝圆，但又不全像，细看又觉得像桃花眼，而且林臻越右眼卧蚕上有一颗很细小的泪痣。顾昶听说这种眼睛大多清澈空明，会很显年轻……林臻越大概就有这样的眼睛，通透似琉璃，一眼就能握住人的心神。
“和平解决成吗，我不会打架。”林臻越试探地说，“讲道理，冲突的话我印象里只有小区门口那一次。”
“那真不好意思，我不讲道理。”顾昶及时打断了他，他其实没有想为难林臻越的意思，只是单纯想逗他，他挺好奇林臻越这样的人生气起来什么样子。但林臻越只是用一种极其隐晦的“有病快去吃药别找我茬”的眼神打量着他，顾昶估计林臻越已经做出此人多半有病的判断后，便说：“那打个赌吧？就下次年级第一是谁的？如果你还是第一，一笔勾销怎么样？很划算吧。”
林臻越没说话。
顾昶没管林臻越，左手插兜，右手朝他挥了挥，说：“就这么决定了。”反正我不讲道理。
秦泽并没有成功赶走付斌他们，顾昶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随口说：“散了吧。”
付斌很不甘心地说：“就问一句为什么？”
顾昶把刚刚用手转着玩的帽子扣到了头上，压低帽檐笑道：“你管我为什么。”说着他从付斌带来的小分队的中间穿了过去，大部分人主动让了路，不让的他直接撞到地上去，走到一半，他又转头道：“对了，你的人可以滚了，林臻越和你们没什么关系了。”
秦泽跟在他身后，问道：“其实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顾昶面无表情地说：“没什么，单纯看他顺眼。”
秦泽惊道：“视觉动物还好这口呢？”
顾昶停下来，转头看着秦泽，发笑道：“有意见？难道他不够好看？我就是觉得他挺好玩儿的，懂？”
秦泽无语：“……行吧。你知道你俩下学期得一个班吗？”
顾昶愣了愣：“这个真不知道。”秦泽叹了口气，顾昶反而突然笑起来，拍了拍秦泽的肩，“想想，还蛮期待的。”
秦泽面露绝望地看了他一眼：“你没救了。”
顾昶：“还成。”
林臻越到家的时候，还是觉得家里冷清，仿佛自己刚刚和顾昶的一切交流以及周围的人际交往就像梦一样。他的世界又什么都没有了。心口又揪着疼，他深呼吸一下，打了个电话给他妈妈林亚。
“妈妈，今天这个会议到底是什么？”林臻越问道，突然他看到一条好友验证，他点了免提，然后一边等着妈妈回答一边点进了这个加他好友的人。
“臻越啊，这个我听你们梁老师说了，据说是召集期末考前几名然后想给你开个小班。”林亚说。
“小班？我记得以前小班都是二十个人，今晚没去这么多。”林臻越翻了下那个人的资料，猜不出来是谁，正打算拒绝，林亚又说：“据说是要很你们签个类似于合同的东西，算是保护主义吧，只要你们保证志愿只填市中，可以得到五万左右。”
林臻越有点急，他关掉免提靠在话筒边说：“您要签？如果我滑档呢？我成绩您也知道，我……”
林亚打断了他：“越啊，妈妈还有事，这件事等我出差回来说好吗？”没等林臻越拦住她，林亚就挂断了电话。
我真的不行啊……林臻越听着嘟嘟嘟的挂断声，生无可恋地看着窗外，天已经很黑了，他想，要不然睡觉吧还是。
他揉揉心口，还有点疼，但他不太想管，正要洗洗睡了的时候，有一条短信发送过来。是关若飞。
—越，我开学了……我恨二中。
林臻越轻笑一声，按键回复。
—加油吧飞！二中爱你。
—哦你知道吗，黄尉铎丫的不和我开黑，说我菜，菜他妈，我菜吗？
—你俩可不都菜鸡互啄吗？
—啥呀就菜鸡互啄了。你以为都跟你似的不玩游戏还这么牛逼。说实话我真没玩游戏那脑子。
—我也就还行，虐你们够了。
—再见！
林臻越被关若飞逗笑了，觉得好像也没这么冷清了，随后关若飞又发来一条短信：照顾好自己，一切都会没事的。
他鼻尖一酸，吸了吸鼻子，眼眶泛红地回复了一个“嗯”字。
黄尉铎，关若飞加上他，他们三个小学的时候关系很好，但初中分在三个学校，黄尉铎和关若飞留在县里，黄尉铎在实验初中，关若飞在二中，而他跑到了市一中。其实，他们三个同时相互认识，关若飞和黄尉铎关系更好，他和关若飞挺好的，但和黄尉铎比较一般。林臻越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平衡的，就这样很好。而且关若飞和黄尉铎成绩也很好，考市中没问题，他们也终会时常相见的。
有个陌生电话打过来，林臻越看了一下还是本地号码，犹豫再三还是接了。
林臻越迟疑道：“喂您好，请问……”
陌生声音一字一顿地说：“林、臻、越？”
林臻越警铃大作，警惕道：“您打错了吧？”随即就要挂断电话。
对方似乎知道了他要挂断，立马很快地说道：“我是顾昶！顾昶！小祖宗你可别，我要个号码累死了！加你好友还迟迟不通过我也太难了！别挂——”
林臻越即将按到挂断键的手悬在半空，愣怔住了，许久才说：“是顾昶？你找我又有什么事？”
“什么叫又啊！”顾昶扯嗓子喊。
林臻越好声好气地说：“不是又吗？我们俩之间没什么事情了呀。”
顾昶轻哼几声，耍无赖说：“有啊，怎么没有了！我想请你帮个忙。”
林臻越皱紧眉头，还是礼貌地问：“我有什么能帮到你的？”
顾昶似乎从中得到了满足，语调上扬地继续道：“有啊——你当我同桌呗。”
“我不要。”林臻越说着果断地挂断电话。
另一边顾昶听到嘟嘟嘟的挂断声，焦急慌忙地道：“喂喂喂！喂！林臻越！挂老子电话！靠！王八蛋！”他差点想把手机砸了。
秦泽正坐在他家沙发上打游戏，看到顾昶这反应，眼睛盯着屏幕还不忘嘲笑道：“好惨一男的，出师不利，想和人家交朋友啊啧啧啧，难哦——”
顾昶扭了扭脖子，笑容可掬地看着他道：“泽泽呀，想死？哥哥帮你？”
秦泽伸手象征性地挡了一下，继续打着游戏，语重心长地说：“小顾啊，哥们儿和你说句实话，你现在特别像啥你知道吗？”
顾昶意兴阑珊地嗯了一声，还是很想揍他。
“啧，就像那老公出去浪了，你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结果对方把电话给你挂了。”秦泽嘲笑着说，感觉到一阵风袭来，他虽然眼睛看着手机屏幕，可是还是及时蜷起腿躲避了顾昶的攻击，而且还缩成一团继续说，“你别再想打我！大过年的真的是。哥们儿我说真的，你当追姑娘呢。林臻越是个男的先不提，你这也不是追不追的问题，再说哪有你这样的。你不就想着去了小班不用社交吗，找个认识的当同桌吗，多简单啊。我了解过了，林臻越很好说话的，他就像那啥……唔，见过豪门的人家少爷小姐啵，他就那样。人教养可好了，不会当众不给你面子。要我说，你就坐他边上，他肯定不拒绝你。”
顾昶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听着好无赖。”旋即打了个响指，“不过方法还成，为了不社交我真的耗尽心力。”
秦泽正好输了，把手机一扔冷笑一声，一点都不留情面地揭穿：“扯，你他妈就是看上人那脸了。视觉动物，装什么社恐。”
作者有话说第3章 第三章
